六朝金粉 作者:满纸荒言(晋江vip2012-08-05完结)-第1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晋刚想说话却被侯棠瞪了一眼,她笑道,“自然不是,只想知道那些银两的去处。”
“相国自来有随意调度一千两银两以内财政的权利,你凭什么来质问我?”
谢晋纠正道,“不是一千两,这五次一共是两千五百五十两。”还没说完,又被侯棠一把拽到了身后。
连修依旧面无表情,他道,“本相是分了五次,每次只有五百两。”
“相国你这是强词夺理,两千二百五十两就是两千二百五十两,少一两都不行,请相国明细!”
侯棠心中不由得把谢晋痛骂了一顿,哪里来的臭脾气,这种人以后怎么混得下去。
便看了他一眼说道,“侍郎大人,你还是先回去吧。”
本来侯棠是为了他好,谁知道他不领情,反而咄咄逼人的说道,“我不回去,今日是两千二百五十两,明日就是五千两,这下好了,我大宴不要打西夏了,直接财政亏空到底了,建康直接给西夏打开大门得了。”
连修似乎也被他激怒了,他道,“你是谢清持的侄子是吧?我记住了,明日你也不用去户部任职了。”
此时几个下人已经过来把谢晋给架了起来,打算把他送出相国府。
侯棠立马扫了一眼说道,“放开他。”
然后她又讪讪道,“相国,听说你最近流年不利啊,天天被参。”
连修见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冷言冷语说道,“公主又看高微臣了。”
侯棠也不和他多啰嗦,她直视他道,“你倒是告诉我,这亏空怎么去弥补呀?”
连修则微微一笑,似乎毫不放在心上,“这年头,大家都喜欢做官,你让有钱人家一人捐一个官,不就来了么。”
侯棠脸色一沉,“我可没和你开玩笑,相国。”
连修狡黠一笑,“我怎么敢和公主殿下开玩笑。”
侯棠刚刚稍微好点的心情此刻又被他气到了,她道,“你就不能说点有意义的意见吗?”
连修露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道,“有意义?那就增加赋税,最直接了。”
侯棠气的跺了跺脚,道,“连修,你就这么敷衍我。”
连修不解笑道,“什么叫敷衍,什么叫不敷衍,公主你倒是给微臣一个明确的规范,好让微臣知道怎么才能不敷衍公主,不是么?”
“你……”侯棠觉得连修简直到了令她发指的地步了。
他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又道,“哦,公主如果实在担心,不如直接带个十万士兵一路踏破西夏,把西夏给收了,那大宴就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侯棠怒视他,差点想上去揪住他,还好给自己制止了。
他却似乎还是一副欠扁的样子,故意问道,“那公主打算何时出兵,我等公主再次凯旋归来啊。”
“打你个头!”侯棠终于咆哮出来了,不过她忽然意识到和这种人发脾气的自己实在是太蠢了啊,这人根本没和自己认真,自己在这里认真个什么劲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更加气连修了,她死死的瞪着他,道,“你若是想不出办法补偿你这笔亏空,我和你没完。”
连修双手□袖子里道,“我不是说了么,要不公主你自己也学会怎么敛财吧?能敛成某些官员那样,也是一大笔财富,够国家半个季度的开支了。”
侯棠心里是知道不能和这个人认真,但是自己还是忍不住,她越看这人越生气,相反这人似乎就以气她为乐趣,她越生气他笑得越欢,侯棠真的是要被这人给气死了,堂堂一国相国,竟然整天想着这些歪门邪道。
她瞪着他,然后跺了跺脚,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于是甩手便拖着谢晋走了出去。
侯棠没有回府,她去了皇宫,让太监给她请示,她要见宴容辞。
等了很久,才看到那老太监走了出来,道,“公主,你进去吧。”
那大殿紧闭的门忽然给了她一阵强大的压迫感,她推门进去,宴容辞正在批阅折子。
她一进去就开门见山的说道,“你这里压了多少参连修的折子?”
宴容辞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看折子,他道,“这是你该关心的吗?”
侯棠继续追问,“那我朝堂上参的那一本,你为何压下去?”
宴容辞这才看着她,道,“我说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侯棠自然被他这种什么事都自己藏着掖着,从来不说的脾气给恼到了,虽然他从来都是这样,但是她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习惯。
她道,“这和国家社稷难道没有关系?这是国家的损失。”
“做好你该做的就行了。”他依旧低着头。
“我是户部尚书,这难道不是我该做的?我参他,这是理所当然的。”
“你管你参,管不管是朕的事,公主难道你想替朕把这江山的事全给揽了?”他忽然反问道,那一双眸子,直直的看着她,平静无澜。
“宴容辞,你肯定看得出,他……”侯棠忽然就把宴容辞的名字脱口而出,刚出了口,这才意识到,急忙给捂上了。
宴容辞忽然冷冷瞥了她一眼,侯棠顿时有一种心惊的感觉,他的目光略带阴沉,似乎很不乐意被这样的喊着,侯棠也自觉的闭上了嘴,毕竟现在他是皇帝,识时务者为俊杰,自然不能硬着抬杠。
片刻后,他缓了缓语气说道,“马上就要去浔阳了,最近入冬了,多带点衣物,那里凉。”
侯棠随口答应着,又道,“太子最近如何?”
提到宴桐,宴容辞神色又冷了下来,他似乎不愿意侯棠接近任何和他有牵连的事情,不过这江山就这么大,这八万里河山也就这么大,连他自己的儿子都和她有着血脉之亲,侯棠又为他所用,他们二人的关系即使要斩也是斩不断的。
侯棠还是不愿意就那么放弃,她道,“那钱库的这笔亏空,要如何填补,西夏踩踏了我大宴多少城池,各个省都等着用钱,难道我们都不管了吗?”
宴容辞似乎打定主意不再理睬她,一句话都不说了。
侯棠只好悻然回到了府邸,当夜就拉过谢晋说道,“将运往各地的白银先压一压,把谷仓的粮草给填上去,然后,你起草一份议罪银的折子给呈上去,朝廷不景气,只好从那些获罪的官吏手里搜刮了,反正那些人早就不知道贪了多少了。”
谢晋好奇的问道,“尚书那你呢?”
侯棠将他推出门外,道,“明日我就不在建康了,我今晚就去浔阳,我回来看成效,要是你不能成功说服皇上群臣开放议罪银条例,待我回来有你好看的。”
把他推出门外后,她则自行简单的梳妆打扮了一番,连夜就往浔阳去了。
☆、第十四章 督税
西夏都城兴庆。
萧拓正牵着一匹快马走出马房,忽然周围火焰燃起,一簇簇将万里无云的黑夜都照的火光冲天,有着少数民族独有的热情。
此时,一个带着羊毛冠帽的女子走到了他的身边,那女子有着草原女儿独有的神韵,高挺的鼻梁,大红色的衣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热情和执着。
她一走到萧拓身边,就将双手背到身后,弯着腰看着他,此刻萧拓正牵着马走着,头微微的低着。
忽然看到一双大大的眼睛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也直直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直到那个女子先开了口,她道,“王爷,好久没见。”
女子正是乌孙族的公主,月归靡。
萧拓随意的应付了一声,便继续牵着马走着,月归靡立刻跟着上去,道,“晚上有晚宴,你不来吗?皇上设了酒宴替我父王洗尘。”
萧拓没有看她,道,“既然我父皇去了,我就不去了。”
月归靡看着他这个架势,像是要出远门,她道,“你要出去?”
萧拓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太弱智,不想回答。
月归靡则不怀好意的一笑道,“怕你今晚的出行计划要被迫取消了。”
萧拓忽然抬头看去,他父皇萧昆莫和乌苏大王月归翁正朝他走来,一走到他身边,就拉着他向月归靡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儿子,萧拓。”
月归翁则一脸赞赏的看着萧拓,说道,“不愧是我草原的苍鹰啊,皇上有这么能干的儿子,臣实在是为我们草原欣慰。”
萧拓倒是没什么表情,那月归靡倒是对他看了又看,道,“今晚晚宴一起来吧。”
萧昆莫立即说道,“我儿子当然是要来捧场的。”说完拍了拍萧拓的背。
萧拓见他已经这样说了,只好勉强的笑了笑,道,“当然。”
月归翁也哈哈一笑,拉着自己的宝贝女儿,道,“那现在就去吧。”
兴庆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萧昆莫自然也是异常的高兴,晚宴上,他一直和月归翁两个人交头接耳的,时不时的还瞟着萧拓。
萧拓是嫡子,虽然母亲死的早,但是他从一出生就被立为了储君,而现在坐在萧昆莫身边的西夏皇后则是后来才立的,她的儿子是二皇子萧振。
晚宴上,月归靡带着乌孙的姑娘们跳舞,那红红白白的舞裙在夜色中摇曳,周围的火光与人声接叠着,仿佛那月光玉如光的交融。一曲惊鼓之舞,似乎撷了那日月光辉做的一盏烛,草原人自诩样样高于中原人,这舞蹈就是其中一样。
众人全部坐于席间,从萧昆莫开始往后延伸,那些草原的男子个个英气不凡,目光苍劲。
月归靡自然也是十分的骄傲,从小就享受这种众人追捧的感觉,等她一曲舞罢,那长绫在空中甩了几圈,便退到座位边。
萧昆莫和众人赞不绝口,那月归翁此刻也是一脸的骄傲,他的目的也很简单,自己这个女儿,自然要嫁给草原最骁勇最有地位的男儿,而萧拓,是不二的人选。
他忽然将话题绕到了女儿身上,道,“皇上,你看我这女儿如何?”
“自然是好之又好。”萧昆莫点头道。
“那不知配不配得上这草原最优秀的男儿?”
萧昆莫立刻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他忽然老奸巨猾的眯着眼细细的看了看月归靡和萧拓,此刻他身边的皇后慕容氏连忙抢过话,她虽然立为皇后已久,但是自己的儿子却不是储君,也时常想着要找个牢靠的后台将儿子一把推上去。
她忙说道,“我看呀,我家萧振倒是很中意公主。”
萧昆莫没有接下去。
月归靡则慢慢退到萧拓身边,她那双能倒映出星星光点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萧拓,她只是很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自始自终好像很急的样子,不发一言。
她走到他身边,说道,“镇南王你好像有心事?”
身边的下属打趣道,“王爷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萧拓横了那人一眼,那人看得出王爷似乎心情不太好,立刻收声了。
月归靡悄悄说道,“那肯定是我们草原的女儿了,不如说来我听听?”
萧拓忽然略带讥讽的一笑,道,“为何一定是草原女儿?”
月归靡理所当然的说道,“大汉女子从一出生就被困在那高墙之中,天天学习礼仪伦纲,至少我见过的每个女人都矫揉造作,头发长见识短,除了念道丈夫她们什么都不会,天天斗来斗去。”
说到这话时,西夏皇帝和身边的人也听到了,便都注视过来。
月归靡似乎还在说,她能列出千百条大汉女子的缺点,仿佛草原女儿在她心中就是那天上的星星,自由,热情,不着粉饰,讨人喜欢。
萧拓将杯中酒一口饮尽,他道,“你错了,大汉女子并不一定都只会躲在高墙中和其他女人抢一个男人。”
月归靡瞪大眼睛,显然不相信,她道,“不可能,汉人从小受那种教育,每个人都迂腐至极。”
“你可以不信我的话。”萧拓似乎不想和她争论下去了,那双桀骜的双眸看着别处。
月归靡听到后,脸色有些不好看,说道,“我承认汉人女子不可能个个都差劲,但是我们草原女子会射箭,会策马,她们会吗?”
萧拓好笑的看着她,道,“她可比你厉害多了,她还会打仗。”
“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