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一夜意难凉 作者:青非卿(晋江2012-08-17完结)-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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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一个大肚婆要开车送我?”意怀凉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天哪,江墨然就这么一走了之出差去了,也不把你安排妥当吗?”
相未浓斜她一眼,“你别一惊一乍的,墨然本来留了司机给我。我这不是摸不准我们要聊到什么时候,所以才没让司机跟过来吗?”
两人走到C大操场前的停车场,意怀凉一见相未浓的车就笑得打跌。“我说未浓啊,我这辈子还从没见过开悍马的大肚婆呢!你老公是有多谨小慎微,才让你坐这种防弹车。”
悍马的车身很高,相未浓上车的时候有点吃力。意怀凉在后边扶了她一把,然后自己绕到副驾驶座上去,把安全带绑上。
“说真的,怀凉,你是我见过的最遵守交通规则的乘客。”相未浓放开手刹,边往后倒出车尾边说:“谨小慎微说的是你才对,回回都不忘系安全带,哪怕坐后座也不例外的人,我只认识你一个。”
意怀凉看相未浓的肚子又高又挺,离方向盘只差了没几公分的距离。直看得她心惊胆战的,真怕一个急刹车,她就会撞到肚子。意怀凉抚着额头哀叹道:“要是被你老公知道这事,他非得宰了我不可。”
相未浓还有闲心给她一个不慌不忙的安抚笑容,“放心吧,他不会知道的。”
意怀凉发狠地说了一句:“我一定要把开车学会!”
☆、第三章 见几面可以结婚?
意怀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她洗完澡在厨房捣鼓了一会儿,就去书房上网了。过了片刻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她放下鼠标走到客厅,霍西正推门进来。两人对视一眼,意怀凉先开口道:“回来啦?”
霍西“恩”了一声,脸上颇有几分疲惫。他脱了西装往沙发上扔,又解了两粒衬衫纽扣。头发有几丝凌乱,一双天生的桃花眼却还是十分有神,一副天纵妖孽的样子。
意怀凉没话找话地随口问了句:“晚饭吃过了吗?”
霍西挑高眼尾,露出一道笑痕,“没吃过,你要给我做饭吗?”
意怀凉笑了笑,“做饭我不拿手,不过厨房有几份我刚做的甜点出炉,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她一个转头看到霍西的表情,“要是你嫌弃的话就算了。”她耸耸肩回到书房,合上她的笔记本电脑,拿进自己房间,把书房腾出来给霍西。
霍西看了看意怀凉迅速消失的背影,径自回房洗澡去了。
坦率地说,霍西倒谈不上有多讨厌意怀凉。他也不会去讨厌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他只是对这桩硬塞给他的婚姻,有一种下意识的抵触感,他觉得这是人之常情。事实上,他和意怀凉的婚事,在定下来之前,他们两人见面的次数,总共也不超过一个手的数目。这还是霍西绞尽脑汁地回忆,才记起来的。并且每次见面,都是在有许多旁人在场的情况下。
第一次见面,就让霍西决定从此对意怀凉退避三尺,绕道而行。
那是去年夏天,C城与香港合作的一个滨江绿色工业园区的项目正在招标。他为了这个项目,刚从香港出差回来。车子才驶出机场,父亲的电话就打来了,说是有场家宴,让他立即赶到香格里拉饭店。霍西揉揉眉心,他原本盘算着一回家倒头就睡。为了参加第二天公司里他负责的另一个锦华商业区项目的重要会议,香港那边主要的事情一完,他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只留了江墨然在香港多呆一天,处理后续事务。霍西虽然从来不是什么听话的乖儿子,但对于父亲的威严,通常来说他还是能从则从的。于是,他只得对着后视镜里自己疲倦的面容,哀嚎一声。
车子从内环的匝道下来,一个大转弯,便停在了香格里拉饭店门口。他把车交给泊车的警卫,付完小费,一个服务生迎上来。“霍先生,这边请。”他颔首,整了整西装,跟随其后。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堂,走进电梯,指示灯到20层的时候停了下来。服务生向他做了个手势:“就是这里,祝您用餐愉快。”
霍西从前一直只在此间饭店的二三层大堂,同客户谈生意时吃过饭。殊不知,楼上还有如此曲径通幽的典雅包厢。他走到包厢门口,扣了几下然后推开门,“爸,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阿西,来,我给你介绍。”霍西的母亲方雅如立刻站起身,指着圆桌上背对着霍西端坐着的几个人。“快叫意叔,颜姨。颜姨是你妈大学时,最要好的朋友。后来失去联络,最近又偶遇重逢,实属难得。这是你意叔和颜姨的女儿,意怀凉。”
意为城和颜华皆转过身,而意怀凉则是回身站了起来。
霍西在意怀凉转身的刹那,被她那身太过鲜艳耀眼的嫩黄色长裙晃了晃眼。他心里“咯噔”一下,宴无好宴四个字,一下子从脑子里跳出来。
就在他迟疑的这一秒钟,意怀凉已经朝他走了过来。嫩黄色的宽大裙摆,随着她的亦步亦趋飘飘洒洒。包厢顶上和四周白色的球形吊灯,似最上乘的夜明珠一般,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意怀凉明媚一笑,向霍西伸出手,脆生生地说:“你好,霍西,叫我怀凉就好。”她的肌肤柔嫩白皙,五官生得极好。一张古典的鹅蛋脸,薄薄的嘴唇微微往上勾一点,露出两个甜美的酒窝。那双眼睛澄然且明澈,像琥珀色的琉璃一般剔透。鼻梁挺直,一头菲薄短发顺滑柔亮。一边发丝悬在耳廓上方,另一边的发丝,则顺着耳垂服贴地沿脸颊落下,在脖颈处向内略略弯成一个弧度,更衬出下巴的小巧。
霍西也搞不清楚这是个什么发型,有点像时下最流行的梨花头,却又不像梨花头那般充满孱弱的公主味,看起来别有一番清新爽利。他侧头看着她稍稍上仰的脸,握了握她的手,触感柔软而微凉。他扯了一个招牌的笑容,说:“叫我阿西。”
“好。”意怀凉还是笑,清清甜甜的,眼中流转出轻浅的水光。
霍西转向圆桌,斯文有礼地说:“意叔,颜姨你们好。”
意为城朗声笑道:“霍老好福气啊,阿西一表人才。真是青出蓝,而胜于蓝,我们不认老也不行了!”意为城虽已年过半百,但看起来依然容光焕发,且由于在电视台久居高位,一见便知气度不凡。
颜华在一旁附和,“是啊,要是我们怀凉能有阿西一半能干,我们也就此生无憾了。”她今天穿了一套米色的套装,质地剪裁做工,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精品,把她苗条的身材完全衬现出来。再加上她恰到好处的淡妆,整个人看起来知性又贤惠。
方雅如坐在颜华身边,却半真半假地对旧时好友摇头道:“我倒希望他别整天忙着事业,抽空也关注一下自己的私人生活。你说他都三十的人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是为他着急啊。”
众人入座之后,便逐道上菜,席间推杯换盏。两方家长的话题,多是绕着自己的孩子。方雅如一路从霍西近几年在事业上的成就,说到他儿时的调皮事迹。她描述生动,惹得在场众人笑声不断,却实在让霍西哭笑不得。
只听颜华叹道:“其实小女怀凉又何尝让人省心?她还是几个月前,才刚从法国回来。这孩子把留学当游学,念完书,把整个欧洲都游了个遍,还不肯回来。反倒让我和她父亲,拖着这把老骨头,三番四次地飞去看她。这回总算是被我给软磨硬泡地劝回来了。”听得出颜华的抱怨之中,暗含浓浓的宠溺。
霍止匀听完以后说:“我家这小子脾气更倔。当初他毕业以后,我让他在机关底层多历练历练。他却死活不肯,去开什么劳什子的公司。”霍止匀是C城市委副书记,起先是想让自己儿子也继他的后程从政。如此,以他在位多年的经验和人脉,也好让他走得顺畅些。谁料霍西对政治半点兴趣也无,偏偏从了商。
意为城笑吟吟地说:“霍老啊,阿西那是不甘心仰仗你呢!这才叫有志气,你看才几年功夫,现在C城业内人氏,已经无人不知西江建设的名头。”
方雅如扬声对霍西说:“阿西,怀凉好几年没回C城了。这次刚回来,可能有些不习惯。你要抽空好好照顾人家知道吗?你们年轻人之间,也可以多交流交流。”
霍西的太阳穴狠狠地跳突了一下,心中好不厌烦。母亲的话,已经说得十分露骨了。而这场所谓的家宴动机,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虽然霍西和意怀凉两人当着家长的面,互留了手机号,并表示以后会多多联络。但自此之后的半年里,他们不约而同地再也没有联系过对方。这种默契让霍西很满意,甚至还一度觉得,意怀凉是个识趣上道的女人。
半年后,西江建设的周年庆典上,是霍西和意怀凉的第二次见面。这是一次纯属意外的偶遇,两人除开打招呼,没再说过任何其他的话。
再后来的两次见面,回回都与江墨然和相未浓有关。一回是在他们两人的婚礼上,霍西和意怀凉分别做了伴郎和伴娘。各自忙得脚不沾地,兴许连对方穿的是什么衣服,都没看清。另一回就是相未浓生日时,在她家喝醉酒的那次了。也是霍西和意怀凉这桩乌龙婚姻的罪魁祸首。
就是这样每回都有一大群旁人在场,四次见面加起来,单独所说的话,也总共不到十句的两个人,在第五次见面的时候,把婚期定下了。
定酒席、婚庆司仪这些个复杂又琐碎的事情,自有两家的母亲包办。但有一件事,却必须是他们两人亲力亲为的,那就是拍婚纱照。
婚纱照中有一组是深情拥吻的照片,两人异口同声地要求摄影师把拥吻改成对视。但即便是深情对视,也让霍西和意怀凉拍得苦不堪言。在第N次被要求调整表情及眼神重拍之后,意怀凉终于把所有的耐心都耗完了。她对摄影师说:“麻烦你先给我们各自照一张单人照,然后PS成合照行吗?”
可怜的摄影师也被折腾得够戗,以为意怀凉在说笑,不明所以地将她望着。
霍西扯了领带,不耐烦地说:“我看没什么必要先拍几千张照片,最后再选个百来张做成相册,这样实在太没效率了。我看你前面一通狂按快门,一两百张照片总是有了。不如你就从这一两百张照片里,自己斟酌着挑选一些出来,做成相册集吧。今天我们就拍到这里了。”
摄影师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做了十多年的婚纱摄影师,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新人。男的俊朗倜傥,女的清丽动人,怎么看都是一对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他们选了这家本城最好的婚纱摄影楼,又点名挑了摄影楼里最好的摄影师。结果却连一个对视的笑容都欠奉,全身僵硬得像赶赴刑场一般。最后甚至还这样草草收场,这简直也是一种对摄影师的莫大侮辱。
所幸后来在元旦的婚礼上,霍西和意怀凉这对新人,表现得十分相敬如宾,沉稳大方。当天婚宴结束后的晚上,意怀凉跟着霍西来到他在市区的一套公寓里。他们被折腾了一天都累坏了,尤其是霍西。他平时猖狂惯了,此次又是毫无预兆地闪婚,被一群损友逮着这么个机会,自然饶不了他,各种白的黄的红的没少灌他。纵然霍西使出十八般插科打诨的耍赖伎俩,也被灌了个七八分醉。
意怀凉念着霍西在酒席上,替她挡了大部分酒的份上,去厨房乒乒乓乓地一通好找,为他冲了杯醒酒茶递给他。“喝下这个,会好一点。”又斟酌了会儿说:“霍西,从今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往后我会给你足够的自由,也希望你能给我必要的独立空间。”
霍西当然不会去问她所给的自由范畴,包括哪些方面?他只自动地把这句话理解为,在今后的日子里,两人互不干涉的意思。他解了领结,睨她一眼,嘴角的弧度勾得不轻不重,眼中似醉非醉。“很高兴我们能达成共识,霍太太。那现在麻烦你请把自己的衣服,从我的卧室里,挪到其他任何一间房间里去。”
婚礼后的第二天,霍西就去上班了。接下去的半个月,他一直忙于锦华商业区的中期工程审查。每天忙着处理各种紧锣密鼓的大小事宜,一般都在十点以后才到家,跟意怀凉基本没什么照面。就连他婚前正交往到热头上的女朋友林可忻,以为他婚后收了心而没敢再联系他,他都没能顾上。
所以,今天霍西能在九点多到家,已经算是近两周以来,最早的一次了。他洗完澡,实在饿得不行,就到客厅冰箱里找吃的。打开冰箱门,却发现里面除了前阵子他买的啤酒之外,空空如也。他娶的到底是个什么女人啊,他低咒一句,不死心地又跑去厨房探了探。
刚走到厨房门口,他就闻到一股甜香味。几块芝士蛋糕和一碟泡芙放在烤炉旁边,模样和香味都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