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一泄_派派小说-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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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夫人!这小小姐和这位公子长得可真像!若是公子带着这小小姐,怕是都以为是父女呢!”老板娘也跟着进了屋子,一见这幅画面连忙打趣。
这一声惊叹将官宝宝稍稍拉回了现实,她心惊胆战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暗暗告诫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你现在的样子再是普通不过,他绝对认不出来的!
“是么?我也觉得像,你说呢,小宝宝?”傅融之说着将小离嫣举起,亲昵地亲了一下她的小脸蛋,惹得小离嫣咯咯笑个不停,呼噜着嗓子不清不楚地叫了两声:“娘……娘。”
官宝宝再度被傅融之的一声“小宝宝”震得溃耳欲聋,她再度摸了摸易容后的脸,确定傅融之的那声小宝宝只是凑巧,却又有些后悔没让那个昏君将小离嫣也一并易容了,免得引起这么不必要的麻烦。
她试探着上前,沉着嗓子变换着声音道,“多谢这位公子的照顾,也不知离嫣有没有打扰到您,我这便接回去好了。”
傅融之望着宝宝眯了眯眼睛,“无妨,我很是喜欢她。原来小宝宝叫离嫣……”
官宝宝不想和他多说,上前从傅融之怀里抱过了小离嫣,不想小离嫣竟是有些不高兴,扭着身子想回傅融之身边去,口中不断叫着,“娘,抱。”
傅融之双眸一闪便要去抱,却被官宝宝强硬地压住了小离嫣的背,一手伸了个空。他脸色一暗,轻声道,“我听到楼下有孩子哭声,发现小离嫣掉在了床下,这才带上来照顾的,还请不要误会。”
官宝宝颔首屈膝谢过,“多谢公子。”
说罢也不理看得莫名其妙的老板娘,抱着小离嫣夺门而出。
不是不想让他们父女相亲,只因她早已忍不住满眶泪水,一出房门,泪已千行。
宝宝紧了紧怀里小离嫣,这里片刻也不能留,她当即便决定回房收拾收拾东西,带着小离嫣速速回扬江去。
傅融之,无耻徒
宝宝简单收拢了一些衣物,小离嫣坐在一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娘亲,还不忘将手里拿着的半块麦芽糖舔得起劲。
宝宝收拾妥当,看一眼小离嫣,小离嫣也望着她咧嘴一笑,唤一声“娘亲”,声音比那手里的麦芽糖还要甜腻。
这一声叫得宝宝又湿了眼眶,她半是委屈半是苦楚地将包袱斜背在身上,恨恨看一眼小离嫣手中的糖,未曾多想便一把夺过,寻了窗户的空隙便狠狠扔了出去,不想竟是应声传来“哎哟”一声。
小离嫣被夺了糖,正欲愁眉苦脸,伸展着那双黏糊糊的小手便要撒娇,忽闻窗外哎哟一声,竟也忘了初衷,瞪大了一双好奇的眼睛,笑眯眯躺了下去,眨着晶亮晶亮的双眸盯着房门口。
官宝宝亦觉得奇怪,放下包袱开门去看,却见傅融之一脸落寞,用一方帕子包着那块糖果,神色之间有些凄苦,却在瞧见官宝宝哭红的双眸之时,浑身一震。
“你来做什么?!”宝宝一愣之后回神,出口质问,说完却又觉得自己过于激动了,连忙低头掩饰了一番慌张神色,复又淡淡道,“多谢公子适才照顾离嫣。”
傅融之亦是一笑,解释道,“离嫣的小袄丢在了我那,天气转凉,我便给夫人送来了,还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宝宝并不作答,接过傅融之手上的小袄轻轻一福身便要关门。好在傅融之眼疾手快,一把便将两扇门死死按住了,他望了一眼门后道,“夫人要趁着天黑走么?”
官宝宝无奈地点点头,“嗯,家中急事。”
傅融之双眉一挑,缓缓绽放出一个牡丹般灼人的笑容,却又忽地眼神一凛,惊呼道,“离嫣!”
官宝宝心中猛然一跳,以为离嫣出了什么事情,急忙松开把门的双手,匆匆回头却见小离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睁着大大的双眼湿漉漉地瞧着他两。她不禁松了口气,却见傅融之也因此大摇大摆进了屋,自床上抱起离嫣,父女两咯咯笑着亲成一团。
她此时方才明白傅融之的险恶用心,暗骂孔雀无耻,却也只能拉长了脸立于那对父女旁边。只见小离嫣将一手红褐色黏黏的糖汁全部抹在了傅融之的脸上,偏偏傅融之全无半点生气,笑得跟吃了一斤麦芽糖似地恶心。
宝宝见他如此开心,一时心向狠边生,出口讽刺道,“傅公子看起来年岁不小了,家中怕是早有妻儿了吧?”
傅融之一顿,孔雀眼扫一眼官宝宝,又转过去亲一下同样满脸糖汁的小离嫣欢快道,“是啊,就像夫人和小离嫣一般的。”
宝宝心中猛地一咯噔,慌张地摸了摸脸,暗忖是不是傅融之看出了什么,正慌张地想要试探,又闻傅融之道,“夫人不是要回家么?不知家住何方?如今天色已黑,这小镇怕是出不去的,倒是河上还有行船,可要傅某送送夫人?”
此话冠冕堂皇,说的亲疏有礼,一时打消了宝宝心中的疑虑,却又将她的另一团火气点燃了,不过是换了一副容貌,便认不出了!真真是负心孔雀,要不得!
宝宝暗暗哼了几声,态度也傲慢起来,拿出帕子沾了水将小离嫣手上脸上的糖汁擦擦干净,抬头便见傅融之竟也将脸凑了过来,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道,“不用公子烦心,我自己会找船只。还有,我刚刚将离嫣擦干净,你可别又将她弄脏了,更加不能弄在她衣服上。”
傅融之眼神暗了暗,不冷不热“嗯”了一声,悻悻然将小离嫣放在了床上。
离嫣倒是颇喜欢有人抱着,一被放下来小脸便皱成了一团,尚还短短的双臂轻轻舞着,对着傅融之蔫蔫地轻唤,“娘,抱抱。”
傅融之见状又要上前,却被官宝宝一把拦下道,“回去抱你家妻儿。”她说完对着傅融之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用小袄将离嫣裹了,重新背上包袱出门下楼。
官宝宝结了帐,害怕傅融之跟上,得了老板娘的指引走得飞快。不料,左看傅融之没跟上,右看傅融之还是没跟上,当下又气又恼,暗骂自己没用。
不知不觉间,竟是很快就到了江边渡口,码头上只泊着一艘小船,宝宝上前问了船家,那船家极好,愿意单独送宝宝上游,她心乱如麻,竟也不曾所作考量,便蒙头进了船舱休息。
两个时辰一过,船家竟然进舱告知宝宝到了,她付了船资,将信将疑地下船,却觉得这码头很是不对劲。
再看怀中小离嫣睡的香甜,便捂紧了小袄,上岸去问,却被告知此处乃是如城!
她这下便真慌了神,想回头去找那船夫,可码头上哪里还有船只的影子?她此时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越想逃开,竟是又与那人近了一步。
“夫人怎么到了如城?莫不是夫人的家竟在如城?”宝宝正垂头丧气,不妨被身后悄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瞧,竟是傅融之摇着一把折扇,笑得如天山雪莲般清雅出尘,却看得官宝宝倒退两步,倒吸两口凉气,只觉得此人比天山老妖还要诡秘莫测。
果不其然,傅融之身影一晃竟是厚颜无耻地托住了宝宝生完孩子还未恢复原状的腰,道,“小心,莫要掉进河里去了。”
宝宝脸上一热,急冲冲挣脱开来斜着眼睛道,“你怎么也到此处了?”
“哦,忘了告诉夫人,傅某也是要回家的。”傅融之眯了眯眼睛,扇子摇得飞快,随后猛然一合,不待宝宝反应过来便将裹在小袄中的离嫣接过道,“我来抱着,手臂酸了吧?”
铜镜无,高人计
官宝宝见事已至此,索性不再害怕,即便被认出来也是那人先对不起的自己,这样一想复又精神起来,假意谢道,“多谢公子好意,想来是船家听错了地方,我与小女找一处客栈歇脚明日再动身便是。”
傅融之看着怀里不安地努了努嘴巴的小离嫣,笑的一脸温柔,“怕是不容易,如城虽说不小,却也比不得繁华的南陵和……扬江,此刻怕是大多打烊了。”
宝宝看看天色的确不早,正焦急着,又闻傅融之补充道,“若是夫人不嫌弃,寒舍倒是可以供夫人和离嫣小姐歇息。”
说罢也不管宝宝同不同意,抱着离嫣转身向码头外行去。官宝宝也只能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她既怀疑傅融之认出了她,却又一再地在心中否定。转念一想,倒也了然:这傅孔雀不就是这般的花花肠子么,这一年多怕是领了多少美貌少妇少女回家了吧?
回天门规模并不大,官宝宝也不知道这个重建的回天门可还有当年的威风,只知道一路行至后院,也未见几名下人,她撅起嘴巴幸灾乐祸地想:看,越来越不济了吧?这就是你一年多以来对我们母女不闻不问的报应。
傅融之将宝宝领至一处厢房边,推门进去之后便径自抱着小离嫣去了右边的房间,宝宝欲跟上,傅融之并未回头却像脑后长了双眼睛般道,“夫人可先行回西房歇息,离嫣小姐便交给奶娘带着就好。”
“奶娘?!”宝宝一怔,“哪里来的奶娘?”
傅融之回头侧脸一笑,笑的宝宝的心随之跳动了两下,“傅某的一个属下怀孕,我便提前请了两名奶娘在家候着,正好我们离嫣宝贝来了,便派上用场了。”
“属下怀孕?”宝宝将这话在嘴里嚼了两遍,又沉入心里掂量一番,随即一股斜火生起、转瞬间便成了燎原之势,她红着双眼上前粗鲁地拉回傅融之,毫不犹豫地抢回离嫣,很是想冲着一脸天真无辜的傅融之大骂出声,却又碍于自己并未表明身份,便恨恨瞪了他一眼道,“无耻!”
随后抱着孩子回房关门,关门声清脆响亮绝不拖泥带水。震得对门处的傅融之一脸委屈,他悻悻摸了摸好似还留有离嫣余温的手臂讷讷道,“属下怀孕怎么就无耻了……难道我傅融之的手下便不能嫁人生子了……”
小离嫣经过这么一闹,只是在睡梦中“嗯嗯呀呀”了两声,小脖子难受地动了动,便又睡的安稳了。
官宝宝将小离嫣放在床上,摸了摸她粉嫩的脸颊和握成拳头的两只小手,心中翻腾着不尽的酸意——这只没节操的孔雀连自己的属下都不放过,还如此心疼地早早请了奶娘,想必什么大夫、稳婆也是常备家中的,想起自己彼时无人照应、怀着小离嫣每日受着煎熬、其中的艰苦和凶险,真真是……恨不能将那人千刀万剐!
宝宝只觉得自己难受了一夜,第二日一早起身发现自己换了亵衣盖着被子,却全然不记得自己是何时换了衣裳上床休息的。她推了一推仍有些迷糊的脑袋,旋即清醒过来,左右看看却不见了小离嫣,一时又慌了神,慌忙下床便要向门外奔。
一路冒冒失失,一下便撞上了守在门外的连棠,连棠扶住她道,“离夫人,怎么了?何事如此慌张?”
“离嫣呢?”
连棠温柔一笑,抓着宝宝的手领她去门外看,只见院子里一大抱着一小,傻乎乎地蹲在院子里望一树夜来香,傅融之时而在小离嫣耳边说上什么,也不知离嫣听没听懂,直将小脑袋点得宛然不在节奏上。
宝宝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听连棠感慨道,“门主真是喜爱离小姐。”想来是将宝宝和小离嫣都误作姓离了。
脚上升起一股凉意,官宝宝惊觉自己并未穿鞋便跑出了屋子,正想回房去穿,却见连棠手里已经捧了一双绣鞋过来,她弯下腰便要为宝宝穿上,只是弯腰颇有些吃力。
宝宝这才发觉连棠的肚子微微有些凸起,她暗吃一惊道,“连姑娘有身孕了?”心下却将刚刚对傅融之生出的一点温存甩到了蓬莱岛,难以置信傅融之竟然染指了连棠。
连棠面上一红,从未有过的羞赧,“嗯,快满五个月了。”
宝宝心中似是被万跟尖针逐一刺过一般,手上却不含糊,从连棠手中接过鞋子自己穿上,“哪能叫你给我穿?怀着孩子多不容易我还是知道的。”
“还好啦,虽然他爹不在身边,但是好在门主照应。”
宝宝闻言又是一个踉跄,心中被刺过的地方顿时痊愈,她穿好鞋子,隐隐透了几层笑意,再踮起脚望了望窗外的傅融之和离嫣,竟觉得那人的笑容顺眼了许多。
连棠又扶着官宝宝在西房中的梳妆台坐下,给她梳发梳洗。
但见梳妆台上一个镜托,上面却空空如也,她顿了一顿问道,“怎么没了镜子?”
连棠正在挽发髻的手一抖,像离嫣一般嗯呀了半晌,方才吞吞吐吐道,“这面镜子……镜子怕是摔坏了吧……”
宝宝却是不信,心中总觉得怪异,连棠一挽好头发,她便急忙回身去敲屏风旁边的脸盆架子,只见三脚架上端端正正放着一只纯白瓷的瓷盆,而架子上方原本摆放圆镜的地方也是一片透彻,镜子却是不知者所踪。
她皱着眉头道,“昨日明明似乎不是这样的,好像是铜镜铜盆。”
连棠讪讪笑了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