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都矜持点儿 作者:烛霄(晋江榜推vip2014-3-11完结)-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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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大喇喇地夸赞聪明,陆湛宁还是很受用,他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聪明?”
“我妈说啊,她说你是理科状元,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大学医。”
陆湛宁语调低沉下来,那段过去他不是很愿意去谈,沉默了半天后,“小拾。”他声音略显疲惫,仿佛经历了时间跋涉,艰难困苦地走到了她面前,“首先我得承认,一开始主动向你妈妈提出给你做考前指导是出于一种很复杂心态,包括之前我选择进神经外科,也都是源于同一个理由。我只是想看一看,那个让我爸心心念念了一辈子女人到底有多大魔力,我妈究竟哪里比不上她。”
安拾锦学着他安慰自己样子,有模有样地抚摸上他后脑勺,她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他这份感伤,但是他此刻愈发压抑嗓音却让她有些听不下去。这本来不该是他承受人生,灵犀谷里摇光,她梦中摇光,阳光迎上他俊朗面容时,光华闪动间,线条柔和得宛如慈悲天神,不曾掩藏半点阴暗。
他偏过头,笑容略显苦涩,“之所以选择留大学医,是因为我爷爷病了,我不想离家太远。后来爷爷过世后,我也没什么心情再去别地方,再说……”话音一转,他亲昵地倾身过去蹭蹭她额头,“幸好我留下来了不是么,否则怎么会遇见你?”
“不是这样。”陆湛宁微微错愕注视下,安拾锦坚定地摇头,“不管你去哪里,我们都会遇见。”她相信,爷爷奶奶他们肯定会忽悠着自己去找他,就算没有缘分,也会制造机会。
她有十足十把握,可这种把握陆湛宁看来,只是一个情商不高女孩子对感情一种信仰,很美好,也足够温暖人心一种信仰。
人生不可预知性再次向他阐明了一个事实,当他心思不正地妄图了解安澜时候,他没有想过会她家里遇到一个轻易就能激怒自己黄毛丫头;当他持着冷傲目光好奇探视这个黄毛丫头时候,他没有想过会因为她奇怪行径而和她越走越近。
他只能这样认为——大概自己青春期来得太晚,所有人都曾经历过年少轻狂唯有自己才刚刚开始。
陈安悦和徐廉之间事早已被安湄察觉出来,事实上,晚宴上看见过两人亲密举止几个安家人也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其他人都秉持着顺其自然态度,唯独安湄早早地怀上了心思,一直向安老太太和叶知秋打探徐家状况。得知门当户对,她暂且放宽了心,但是具体情况还是要弄清楚,倘若他俩能成,安湄自然希望安悦可以嫁得很好。
安拾锦一直躲着叶知秋不肯去参加任何聚会,叶知秋想了想,只好征询安澜意见,“小拾这段时间周末都不回家,肯定是心里不大愿意。你看,她年纪也还小,要不就算了?”
安澜双手交握膝上,思索了一会。正要开口,碰巧安湄春光满面地下楼来,“我终于从安悦那丫头嘴里问出来了。”
叶知秋笑问:“什么?”
安湄得意道:“原来那个徐廉啊,大学时候就追过我们家安悦,那个时候安悦还上高中呢,她就一口拒绝了。现他又开始追她,安悦都大三了,他追得太猛,就答应了。”
叶知秋:“徐廉那孩子还是不错,比我们家顾城靠谱。”
安湄听了高兴,神情倨傲地睨了眼默不作声安澜,“你这个做妈也不知道关心自己女儿,我可是听安悦说了,拾锦那丫头近恋爱了,难怪安悦都回家好几趟了,她一次影儿也没见着。你就这么由着她?”
安澜心瞬时沉入谷底,“她恋爱了?”
“呵,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叶知秋看看安澜脸色,佯装好奇问:“和谁啊,我们认识么?”
“她当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安湄字字带刺,偏偏每句话都正中要害,直直戳进安澜心窝里去了。安澜掐着手心,拳头越握越紧,她心里很慌,有一种不好预感。
安拾锦下课后才发现进来一条短信,安澜说中午过来找她,和她一起吃顿饭。安拾锦没多想,这个点她大概已经到了,拨电话过去,安澜说她正她宿舍里。
安澜抱着安拾锦被子搭阳台围栏上晒,陈安悦上完两节早课就回来了,一个人窝寝室里看bl。安澜折回来,又把她被子抱了出去。陈安悦有些不好意思,把安拾锦椅子转过来给安澜坐。
安澜笑着坐下,随手翻了翻安拾锦摆桌上一本文学书,看见她夹里面一张白纸上歪七扭八地写着——爱情,只有情可以使人敢于为所爱人献出生命;这一点,不但男人能做到,而且女人也能做到。女人两个字下,被她特意画上了一条鲜亮红线。
安澜不知道该用什么样词来形容此刻心情,养膝下小女孩突然间因为失恋而精神萎靡,又突然因为恋爱而满腹热情,她觉得自己这个做母亲可真失败啊,自从孩子上大学以后,她就很少过问她事了,她以为她大了,可以有自己独立生活了,可是当她生活超乎自己所能包容范围,她依然会恐慌,依然会坐立不安。
她还是问了出来,“安悦,听说小拾又谈恋爱了?”
陈安悦正嗑瓜子,猛一听这话顿时把手给咬了。听说?听谁说啊?
安澜眼睛正对着她,看她慌慌张张,心下了然又奇怪,这事见不得光么?
陈安悦有点为难,“小姨,您还是当面问小拾吧,我觉得由她对你说会比较好。”
说曹操曹操就到,安拾锦推门进来,高高兴兴,“妈。”陈安悦安澜身后一个劲给她使眼色她也没注意到,咧嘴笑得很讨喜,“我们中午去哪儿吃饭啊?”
“你想去哪儿?”
“学校外面有家餐馆菜色不错,我一口气能吃三碗饭。”
“好,就去那儿。”安澜站起身,“安悦,一起吧。”
“不了不了。”陈安悦忙摆手,“我和同学约好了一起吃饭,你们去吧,不用管我。”
安拾锦狐疑地打量她,怎么感觉怪怪。
趁安澜弯腰拿包,陈安悦小碎步速移到安拾锦身侧,胳膊肘戳她,口型说话:“有、情、况。”
安拾锦迷茫地张嘴,也对口型道:“啊?”
陈安悦心急火燎地晃了晃手机,示意给她发短信。
安拾锦跟安澜身后走到二楼时候消息发来了,她看了一眼,小心脏吊了起来,瞅瞅前方下楼梯安澜,抿了抿嘴。
她挽着安澜胳膊行走校园里,走过花坛,绕过水池,经过草坡,一路战战兢兢地回答着安澜问起琐碎。想了想,为保心安,她心里念了个诀,施起读心术。
安澜现心情也是无法平静,好几次都想直接问出来了,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又告诉她,万一对方真是小陆怎么办?
生活和工作上,她一直都全力照顾陆湛宁,不单单因为他是陆启明儿子,主要原因还是出于母亲角度,她希望能给那个从小未享受到太多母爱孩子一点力所能及温暖。可是,喜欢那孩子是一回事,但若是他和她女儿走到了一起,她就完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陆启明了。自从退婚后,她除了当面向他致歉,这么多年都不好意思见他。如果可以,她真不愿意因着孩子关系而再去面对二十几年前尴尬。
小餐馆里鱼龙混杂,好装潢得精致,打扫得也干净。安拾锦和安澜选择了一处靠窗位置,等到坐下后,安澜管老板娘要来一瓶热水,戳开餐具包装把碗筷都烫了一遍,安拾锦默默看着,时不时搭把手,等一切完工后,她对着安澜笑了笑,有点讨好味道,鼓了鼓腮帮,安澜满含心事眼波里,缓缓坦白,“妈妈,我和小陆医生一起了。”
安澜心里晃了一下,脑子有点晕眩,好半天才问了一句,“是谁追谁?”
“是我!”小陆医生已经经历了很多了,她不想再让他承担压力,“我看上他了,所以就主动去追求他。”
安澜有点头疼,“所以说,之前你并不是想和他做朋友,你隔三差五地去医院找他,是因为喜欢他?”
呃,那会是打算喜欢他这个朋友……但是她不能这么说,“对,我不好意思告诉别人我想做他女朋友,只好说想和他做好朋友。”
安澜揉了揉眉心,再没什么好说了。孩子长大了,她有心隐瞒你,你哪能再像她孩提时那般事事先知呢?她笑,内心那种无力感觉盛,“你们什么时候开始?”
这回可以诚实回答了,“还没有一个月。”
“嗯。”时间还不算太长,安澜心情缓和了一点。
这顿饭就安澜认真询问下缓慢地结束了,安拾锦如卸重担,安澜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她只是陪她走回寝室路上摸了摸她头,“你啊,为了躲你舅妈有多久没回家了?外婆他们都很想你。”
安拾锦抿唇,不好意思:“我知道,妈妈想我了。”
安澜欣慰地笑了:“知道就好。”
第57章
把中午经过点滴不漏地向陈安悦交代了一下,陈安悦摸着下巴做思考状;“小姨就这么同意了?”
“是啊。”
“一点意见都没提?”
“是啊。”
“太好说话了吧?”
“是啊。”
……
两人一个下午都陷一句问话和一句“是啊”死循环中;直到徐廉打来电话约陈安悦出去才终止了对话。
安拾锦窝床上靠着墙垂眸,心里面又酸又涩,只能默默感慨;母爱真是伟大。把穿着印有卡通图案脚丫子挤进薄被里保暖,已经四月份了;身上衣服不断缩减,天气比先前加暖和了。
她想起绿舒后来电话里对她说话;阿爹和阿娘跋山涉水;一寸地一寸地地外寻觅了这么久,无非是为了凑齐续命药引,好让摇光能顺利回归一切周转都已恢复正常那具灵体。
阔别多年,她真很想他们,很想很想……
漆黑夜里,广场上微弱灯光映得人脸模糊一片,三重深沉影子将这方静谧场地拉锯出幽幽对峙局面。今晚本来是梧夕唤仓暮出来私下里再好好谈谈,可谈话还没开始,绿舒却突然出现了。
仓暮神情一紧,冲着梧夕冷笑,“说什么叙旧,原来是你们一起设计我。”
梧夕敛了眉,绿舒代替他解释,“若是我托魔尊带话想见你一面,你怕是不肯答应吧?”
仓暮敛容,眸光眯起,暗哼了一声,他自然不会来送死。
绿舒无害地笑了笑,“我来,只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仓暮一愣,嗤笑道,“我一个妖,哪敢和你们灵族做交易!”
绿舒勾唇,“你先前想抓拾锦,不就是要利用她要挟我家老头子把你从这里拉回去么?怎么,现又不想回去了?”
仓暮面容一僵,瞥向梧夕目光含着一丝怨恨,梧夕侧头望向浩瀚夜空,假装没看见。
绿舒见他不吭,似笑非笑道,“你想回去倒是不难,可是我家老头子说了,这事不归他管,你要真想回去,得去找一个人,他可以帮你。”
仓暮依然浑身戒备,他紧紧盯着绿舒真假难辨神色,既期待又紧张,“谁?”
“摇光。”
仓暮一听此名,恨得牙痒痒同时又有点幸灾乐祸,“找他?你们不就是来这里找他么!怎么,到现都没找到?”
“找到了。”绿舒淡淡道。
若不是当时仓暮耗剩下所有法力及时舍弃掉身体,怕是连元神一起都会被天雷劈得粉碎。他怎么能不恨,他连灵力都没要他们一丝一毫,只不过想拿走他们部分记忆,那个叫摇光灵族少年就豁出全部灵力和他拼命!他怎么能不恨,就是那样一个看起来完全不足为惧少年,白光聚拢后一刻,竟然让他倒地后再也无法动弹。当他只能等死般一次次忍受着天雷轰击,那种仿佛拆骨剥皮剧痛简直生不如死!叫他怎能不恨!
仓暮霎时红了眼,“你是要把他下落告诉我?就不怕我杀了他?”
绿舒心下一沉,面上却丝毫不显,“怕啊,你接近拾锦安家那个姐姐,不就是想要从她嘴里套话么?”
“呵,你们什么都知道。”仓暮嗤了一声。
梧夕沉默了半天,终于说话,“你该知道,灵君一家唯独拾锦脑子不大灵光,他们不会任由她生活危险中。仓暮,你就算找到摇光,杀了他,你能得到什么?过去都过去了,你当年是为了保命,摇光又何尝不是?”
“我没想过杀他们!”仓暮大叫一声,满脸戾气。
梧夕定定看着他,有些不忍,他确没想过,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和摇光都为此付出了代价。
摇光决绝做法不是梧夕所能理解和原谅,他不能认同,甚至有些嗤之以鼻。相较于他再次沉默,绿舒却有足够发言权,她轻轻地叹息一声,“你没想过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