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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风从哪里来(现代乡村 青梅竹马 年下 虐恋情深)作者:青衫湿透-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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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上我就上!”

    “陈家坳啥破地方,还有这种**,”众人七嘴八舌越吵越欢,干脆停下来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腰还真细,啧啧,瞧那小pi股翘的,骑上去保准够味儿!”

    “够味儿?我呸!臭味儿!”

    ……

    那人闪身掠过他们,头都不敢抬,额角想是被砸穿了,一缕血线划过惨白的瘦脸。赵辉身子微晃,只觉那尖利的歌谣如惊雷炸过耳廓,随着身周此起彼伏的嬉笑,轰然震碎了脑仁。




第四十一章

赵喜拍一下笑得最响那个:“回啦回啦,有啥好看,肚子都饿扁了。”

    “嘿嘿,喜子哥想嫂子了吧?”那愣头青抚着脑门看看天:“哇,不说不知道,这么晚了。”

    “想了,咋地?你不想**啊?”赵喜随口回一句。

    “啊?靠……”

    日头不知不觉偏了西,众人哄笑一阵,终于不再盘桓开始往回走。赵辉突然发现,赵喜这个人,看似不吭不哈、神经大条,若要拌起嘴来,竟也分毫不输阵。

    纪康一直站在旁边,见他不动伸手来拉:“走吧。”

    赵辉想说好,却本能拍掉了那只手,飞快闪开身,动作比条件反射还迅速,令他自己都感觉吃惊,尴尬地怔了怔。

    纪康也怔住了,视线从他脸上跌向手心,神色瞬间阴晴不定。

    赵辉抬起头,想说点儿什么缓解这窘困,却才刚开口,那手就蓦然回收,手的主人脚尖一转,已经利落地掉头而去。迅捷的步履毫不迟疑,仿佛不曾,也从未打算稍作停顿。

    赵辉闭上嘴,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薄暮的阳光像半老徐娘颈上的糙皮,松散地摊下来。又如一些粘稠的流质,涌向四周老朽的群山、顺风飘来的嘈杂笑语、他热烘烘的发顶。前头那人的肩线冷而挺硬,他忽然觉得很无趣,很没劲儿,也,很疲倦。**的,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他自语般骂了句,抬腿快速跟上队。

    赵辉没料到更无趣的在后面,回家刚掀开帘子,赵玉霞就含羞带怯从他姐床边娉婷站起来,圆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的晶亮泪珠。一只圆润的素手,坦然搁在李氏轻握的手心里:“回来了。”赵玉霞熟稔地说,语音依旧鲜亮俏丽,有自然流露的欣喜,更有令他抓狂的,蹊跷而久违的亲热。

    赵辉眉毛动了动,稍稍点了下头,并不打算回话,一挑门帘就要往外走。那么多年形同陌路,他实在搞不懂,她怎么又理所当然地出现在这里。

    “辉呀,”李氏眼睛看不见,耳朵却灵便,喊住他:“你送玉霞回去。”话音未落,赵玉霞已经自动自觉跟上来。

    “送什么送?”赵辉硬邦邦地,头都不回:“咱村子才多大?”

    “叫你送,你就送!”李氏语气半点不容违拗。

    赵辉皱了皱眉,抬腿跨出去。到了院门外,站定,转身,直视那张湿漉漉的嫩脸:“你来干啥?”

    “来看看赵芬姐啊,”赵玉霞掠掠耳畔的散发,过去的马尾花已经烫成了洋气的碎波浪,抬眼无辜地问:“咋地啦?”

    “没咋地,”赵辉拧着眉:“你以后别来了。”

    “你怎么这样?”赵玉霞惊诧地瞪大眼,眼圈飞快泛红:“咋这么不近人情?!”

    “人情吗?”赵辉不耐烦地别开脸,忽然看见纪康背对着他,远远地在院子里擦洗,来不及收回目光,对方就转过身来。两人视线意外地碰了碰,纪康仿佛笑了笑,很快拧干毛巾进了屋。赵辉眼神一冷,愈发不耐烦:“我跟你有啥人情?”

    “你……”赵玉霞的眼泪汪汪地转了好几转,强自忍耐:“咱俩从小一块儿长大,一块儿念书,我跟芬姐也是,我来看看她,有啥不行的?”

    看着那两颗悬而将落的泪滴,赵辉微感恻然,却依旧冷硬地说:“要真是看我姐,我没意见。至于别的,你别想,想也没用。”对赵玉霞,他是半点余地不敢留的。

    眼前的脸迅速胀红,赵辉依稀又看见当年那只熟透了的红苹果。卷翘的刘海柔曼地擦过滑腻的额头,一晃一晃,仿佛连声线都在抖动:“你可以不爱我,但是,”赵玉霞宣誓般悲壮且坚定,瞪着他,一字一顿:“你不能阻止我爱你!”说罢脸盘一转径自去了,像只受了伤的高傲天鹅。

    赵辉看向那英气勃勃、一往无前的丰润背影,呆了数秒:“妈的,”他喃喃地:“这啥状况?”夕照熏熏地晕染着丛林,在栅栏前的泥地上打下一格格的阴影。他眯眼看看天,又自失笑:“……太没意思了。”随即转身回了屋。

    此后数日,纪康都没和他搭过话,偶尔对面碰见,也跟不认识似的,眉尾都不动一下,直绷绷地就过去了。赵辉挺烦的,这人咋那么小心眼?他知道他上回不该,可当时的情境,有那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吧?换了自己完全能够理解,纪康为什么就非要计较,还揪住不放呢?他烦,更觉得累,爱闹就闹吧,又不是小孩子,他可不想去哄他。

    直到七天后,赵喜来他家,笑嘻嘻递给他一张表:“快填吧,大伙儿的都齐了,就差你家。”

    赵辉接过来看,村委的戳子已经盖了,是张困难补助申请表:“咋想起来弄这个?”他笑道:“赵德才搞的?”

    “嘁,他?他自己吃饱喝足就得了,还管咱们?”赵喜嗤之以鼻:“上礼拜不是去陈家坳?你不知道吧,那村长神聊时说的。”他眼睛发亮:“陈家坳富得流油,都算县里的贫困村,年年拿补助。我跟勇坚他们回来一合计,就去找赵德才要了表。喏,你快填,填好了下午送去镇民政部。”

    “呵,这也行,陈家坳是贫困村?”赵辉笑,把家庭成员、收入状况等几个分列填好递给赵喜:“就你一个人去?”他随口问:“纪康也去吧?”

    “那小子!”赵喜鼻子一歪:“好心叫他填表他不填,还尽泼凉水,他哪儿会去。”他接着说:“你下午没事儿?那一道儿去,家家户户都来人。咱们去的人多,见领导也隆重些。”

    “纪康没申请吗?”赵辉讶异地问:“为啥?!”

    “他说这事儿没影儿,他没功夫闹。我先回家吃饭,”赵喜站起来:“一点钟村口集中,别忘了啊。”

    “哦……”赵辉送他出门,想了想,又转脚走向村西头。

    纪康照常不在。赵辉抱了纪永诚跟赵桂芝唠了两句,便告辞出来。沿着村口的土路一径往十八弯走,两小时后,果真在田边的矮树杈上看见两条挂下来的长腿,那小子优哉游哉正睡着大觉。赵辉忽地来了气,抬腿猛踹向树干。

    “哇!”纪康蹦得老高,揉着两只迷怔怔的眼睛,显然还没睡醒:“老婆,你干啥呀?”嚷嚷完了才惊觉两人还在冷战,眼睛一转,立马拉下脸来,又倒下去继续睡觉。

    赵辉瞪着那家伙,恼也不是、笑也不是,喝道:“滚下来!”

    纪康拽得要命,拿pi股冲着他:“为啥?我要睡觉。”

    “你下不下?”赵辉压着火。

    “我——”纪康挪了挪,坚决地:“不下!”

    “不下我可走了!”赵辉作势退一步,憋不住想笑。

    “……”纪康呼呼喘气,抱紧树干:“哼——走就走!!”

    赵辉受不了了,再不跟他磨叽,两步蹬上树,揪紧他耳朵用力往下拖:“不下是吧?好,我看你拗!”

    “哎呦!哎呦喂——干啥啊?!”纪康捂着耳朵,疼得嘴角都咧开了:“放手,疼啊!快放手!”

    “怕疼?”赵辉气得要死,松了手又忍不住抽他一记:“那还闹不闹了?”

    “我哪儿闹了?明明是你!”纪康比他还憋屈,抱着脑袋气鼓鼓坐下地:“到现在,”他咋呼着去看手表:“都整六天又十八个小时了,你才来找我,你根本不关心我!哼!”

    “……”赵辉哭笑不得:“我?!”边说边踢他一脚:“闹别扭耍脾气的是谁?你还敢赖我?!”

    “啊!不是你是谁!”纪康捂着pi股大呼小叫:“你还踢我!你明明保证不欺负我的!你还说——”他鼓着两眼气愤异常,末了,眼角竟微微红了,忽然别开脸,低低地咕哝:“还说要疼我……”

    赵辉愕然,想笑,心口却忽悠悠地,像被针尖蓦地刺了下,似痛非痛,亦酸亦麻。他吸气,蹲下去揉揉那人扎手的、倔强的黑发,把那脑袋缓缓带进怀里:“好了……”他说:“是我错了,不气了啊,我没心的。”

    那颗脑袋在他胸前转了转,慢慢服帖下来,手臂犹犹豫豫环上他的腰:“……嗯……那我,”纪康别扭地,像受了多大的委屈:“那我就原谅你一次。”句末已经掩不住笑意。

    靠!赵辉脸皮都皱成了一团,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冤的冤大头,一把推开那个热乎乎的脑袋:“坐好!”

    “喂!你才刚认了错!”纪康抱怨完,立马又粘回去,干脆把人抱起来裹进怀里,满意地说:“嘿,坐好了。”

    “腻不腻呀你?”赵辉推他:“一身都是汗,粘一块儿热死了!”

    “我很腻吗?”纪康撅着嘴,转眼又笑了:“不热呀,你热啊?那把衣服脱了吧?”说着就要来解他扣子。

    “去!”赵辉一巴掌拍掉那只毛手:“得了得了,我不热,别闹了,说正经的。”

    “……哦,”纪康老实了半秒,又偷偷摸到他腰上,鬼鬼祟祟地摩挲:“我听着嘛。”

    赵辉懒得再理他,话归正题:“你咋不申请困难补助?”

    “有啥好申请的,”纪康的手滑到正面,揉着他的肚脐玩:“反正批不了。”

    “批不批,先报上去嘛,试试也好啊。”赵辉催他:“快,还来得及,回去把表给填了,赵喜他们一点才下山。”

    “唉,不去,”纪康说:“那还用试吗?”

    “咱们村条件比陈家坳差远了,那不明摆着吗?”赵辉说:“不试咋知道?”

    “我不知道具体怎么运作,只知道天上不会白掉馅饼,哪怕是掉了,”纪康道:“也不会掉给没权没势没背景的人。比陈家坳差远了又咋样?多少年了,人不照样是铁打的贫困村,为啥?明摆着也得有人爱看呐。贫困补助,哼,这块肥肉你当是好抢的?”纪康起先还分析得有板有眼,没几句就摸上了他的胸。指尖挑着小巧的蕊珠捏了会儿实在憋不住,一下蹿进他裤腰里,说的话已经离题万里:“老婆,我,我要……”




第四十二章

聊的好好的,猛然被抓个正着,赵辉差点闪了腰:“滚开——你!还没说完!”

    “呜呜,我不说了,我要做。”都上了手了纪康哪儿还放得开,忙把人捆个死紧胡乱揉搓,叫着屈往他脸上凑:“你瞧你瞧!我舌头都说起泡了,你还说!”

    这鸟人,就知道鼓捣那点子龌龊事儿,赵辉一肚子气,抬起头冷不防磕过去,把那无赖嘭地撞下地,哈哈跳起来:“叫你瞎说,还要不要了?”

    纪康哪儿还记得‘要不要’,鼻梁骨像被牛蹄子尥过一样,脑壳里霎时灌满了豆腐浆,晃晃悠悠、颤颤荡荡,漫天都亮起了白花花的星星。

    赵辉瞧他那倒霉样儿,揉着脑门捂着肚皮,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好半天才抬腿踢过去:“别装死啊,哈,快起来。”

    纪康两耳嗡嗡乱叫,按着鼻子热泪涟涟,瞪眼撒气都省了,根本做不得声。

    赵辉笑够了蹲下去,扒拉他的手:“我看一下,哈哈,鼻子还在不在?”额角这会子还隐隐作痛,这小子真被撞狠了。

    “滚蛋!少假惺惺!”纪康透过口气,一巴掌拍开他,胳膊撑地就要爬起来。

    赵辉哪儿容他跑,立马骑到他腰上,恶形恶状连吵带闹:“不行,我就要看!”说罢掰着他的手摁下地,瞅着鼻梁上那块深红的印子:“呀……”又猛地漏了气,绷得脸皮子都生疼,信誓旦旦连连宽慰:“不怕不怕,不就撞了下,我都没叫疼,吹吹就好了啊。”

    “好个屁!谁要你吹,下来!”纪康懊恼透了,好不容易睁开眼,张嘴就骂。

    “嘿,你不要,我要。”赵辉笑开了花儿,不待他反抗立刻趴下去,照着他鼻子一通猛吹:“咋样儿?好多了吧?”

    “妈的你芭蕉扇呐?!”纪康气死了:“口水都喷我眼睛里了!”

    赵辉哗一下笑瘫下去:“我不是替你着急嘛?哈哈,我轻点儿哈,哈哈哈!”

    纪康吓得慌忙闪开,险些又被他砸了脑袋,恨不能逮住那赖小子胖揍一顿,却哪舍得真动手,自认倒霉丧气地骂:“死开死开,滚一边儿笑去!”

    赵辉越发收不住,憋红了脸勒住他脖子:“嘘,嘘,不笑了真不笑,别动,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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