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铭(高干文)-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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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他。方垚在那家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他认识了同是中国人的姜凯。姜凯是唐人街老大的儿子,是因为跟当地黑帮争夺这一带的地盘才入院的。我才断了两根肋骨,我打碎了那儿子的脑壳!他得意地说。姜凯是个双插卡,最近他爱男人多一点。他听了方垚入院经历,说都是小崽子,姜哥给你摆平。方垚出院后的第三天,还吊着石膏,下课在走廊上看到了姜凯,姜凯说跟我来。他把他带到一间规模很大的撞球室门外,跟他说打他的人就在里面,不过姜凯这次是来找他老大的麻烦的,他塞了一根铁棍给方垚,让方垚在这儿等着,一会儿那混蛋肯定会从这儿跑出来的,到时候就用这个招呼他。方垚心知这是有黑社会性质的械斗,本不想参加,就说要是你在里面吃亏了呢。姜凯笑笑说让爷爷吃亏的人还没生出来呢。然而现实是那天姜凯吃亏了,吃了大亏,他手下出卖了他,今天这里就是个局,等着他往圈套里钻呢。绕是姜凯反应快,又能打,发现不对就从三楼跳了下来。方垚看见姜凯边向他跑来边大声喊着什么,等他挺清楚他喊的是快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在被一群凶神恶煞包围的时候方垚反而平静了,他抬头看一眼铅灰色的天空,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抗日题材的电影,里面有个英雄人物,负伤之后坚决留在战场上,他说我撤退回去也是拖累你们,我留下来断后,作为一个士兵,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他握紧了铁棒,跟姜凯背对背站着。姜凯说兄弟,一会儿打起来你就撒丫子跑啊。方垚说你呢。姜凯说我是跑不了了,他们想弄死我。方垚说那么就拼一把,用我们两条命,换他们1、2、3、4、5、6、7、8,8条命。姜凯说你不用陪我死。方垚说怎么那么奇怪呢,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可是我觉得我得打赢了,我代表中国流氓……话还没说完那群人就冲上来了,方垚用那只没断的手抡起铁棒没命地打着,把生命置之脑后。结果他和姜凯都没死,姜凯的手下有一个跑出去的通知了姜凯的老爸,这个黑社会大哥带着浩浩荡荡的几十号人过来把没被姜凯和方垚打倒的几个直接给灭了。姜老大看看方垚说你很能打么,跟我得了。方垚还没疯狂到加入黑社会的地步,但从那以后他日子好过多了。姜凯丝毫不隐瞒对方垚的喜欢,他说你现在不能接受我就等着。一等等了三年,方垚要回国了,也不敢告诉姜凯,他怕他一激动就硬把他给上了。然而姜凯还是知道了,而且很生气。方垚说我们谈谈吧。我有一个女朋友在中国,我很爱她。那天,在医院里醒来我发现我没死,我就决定回去找她,跟她说我爱她。她要是不爱我了,爱了别人,我就把那人绑起来沉到北戴河底去。你的情意我记得,也只能记得,我不打算报答你了。姜凯点了一支烟,说你他妈地越来越像黑社会了。方垚说近墨者黑。姜凯那天晚上没对他做什么,就问问他回国的打算。临走之前姜凯抱了抱他,在他耳边说我他妈真应该就这么上了你。方垚没说话。姜凯给了方垚一个鼓鼓的信封,说我走了,不见!
方垚带着莫名其妙得来的一摞美金回到了中国。他爸爸问他这几年学到了什么,他说学到了怎么样才能在最绝望的时候活下去。然后他把一张银行卡放在他爸爸的办公桌上,说还给你,当初留着是为了让你们心安,我一分也没用。方垚的妈妈很吃惊,问这几年你是怎么活着的。对付活着呗,对了,还有,以后别说什么为我好这类的话了,你毕竟也见识有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方父呵斥道。方垚说你们送我去的地方其实是个地狱。我都是从地狱回来的人了,我还讲究那些做什么。
方垚妈妈想不明白方垚怎么会变成这样。方父说出国有两个结局,学好和学坏。方垚说我只是变得坚硬了,不再轻易动摇而已。
方垚坐在转盘上,漫无边际地想着在加拿大的事情,转的有些头晕。他停下来拿烟,发现已经抽完了。他站起来到小区外面的超市买。觉得肚子有点饿,就买了一盒纯牛奶站在超市门口儿喝。牛奶喝完的时候有辆出租车停在超市门口,然后他看见王佳从车上下来。王佳看了他一眼,就直接向小区内走去。方垚扔了牛奶包装闷不吭声地跟在王佳身后。
王佳走了一段终于忍不住停下来,转身,“你有事儿么?”
“陈肖没事儿了吧?”
“发烧。烧成肺文性肺炎。”
“那要住院吧。”
“要。……还有么?”王佳直视着方垚的眼睛,咄咄逼人。
方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想点烟,又没有了。“你……什么时候结婚?”
“不是给你请帖了么?”
“没看。”
“拿出来看看不就得了。”
“扔了。”
“扔了?……扔了就不用来了,也不用知道时间了。”
“你怕我去么?”
王佳翻个白眼,“我给你请帖了!是你扔了!”
“对,是我怕。我怕看见你跟别人结婚。……现在才发现,民政局发的那个红本子还是有效用的。它是种标志。标志你属于谁。”
王佳有一会儿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方垚,然后一转身往小区里面走去,“反正不属于你。”
方垚两步追上她,一把将她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抱的那么紧,连王佳的手臂都箍在怀里,王佳想挣扎都使不上力。“方垚你这是干什么?”
“不知道……我就知道我难过……”
“是么。这是报应你知道么。我这人记仇你知道的。那时候我也难过来着,很难过。我这辈子没被人那么侮辱过,我怎么就那么贱呢。”
“不是。不是……她是我妈,我能怎么办……”
“哼!方垚,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明白,我恨的是你妈么?你妈再怎么可气我也不会一直放在心上。我恨的是你,你爱过我,也让我爱了你,你跟我上床之后说了什么还记得么?”
“……说我们在一起,永远。”
“永远,你的永远真短暂啊。我他妈活着就经历了一个永远!我一个女的都没说分手,我还天真的以为只要我们坚持,反正都快高考了,然后我们报一所大学,那样就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可是你生生地断了我的希望,你让我的决心和坚持都变得可笑。”
“佳佳……”方垚说不出话来,此刻后悔啃噬着他的心尖,生生地疼。“那时候我太年轻,没有担当。现在我回来认错……还有机会么?”
“没有。”
“他就那么好?你有那么着急结婚么?”
王佳深呼吸一下说,“你放开,我们好好说话。”王佳从方垚怀里挣脱出来,接着说:“也谈不上多好,就是适合结婚的对象而已。”
“我也想过的,娶你,跟你结婚。在很早的时候就想过。”
“上学的时候?那时候想什么都是不现实的。那时候你,我,我们都不能自己说了算。我实在是庆幸自己的父母是明白人。你那有钱的父母真把你捏在手心里了。”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不知道我在加拿大经历了什么。我能活着回来就不一样了。我的心现在足够坚强,我能守住我的感情了。你不要跟别人结婚,你再好好想一想。”
王佳定定地看着他,“你,这是在求我么?”
“是。”方垚跪下来,重重地跪在他爱的女人面前,“我求你,求你别那么快下决定。求你……”
王佳的眼泪刷地流下来,她蹲下来,看着他,“你怎么总让我为难呢。该坚持的时候你放弃了,该放手的时候你又来挽回。你当结婚是儿戏么?我家长都见了,他们家彩礼都过了,我请帖都发出去了,你让我跟别人说我不结婚了,因为几年前高中时候的初恋找回来了……这像话么?”
“王佳,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让你为难。我跟你一起去和男方解释。”
“方垚,你不会认为你在加拿大的这几年我一直都等着你吧,我和我现在的爱人,我们在我大二的时候就在一起,也有好几年了。我们是有感情的。你在可以的时候没有努力,现在已经晚了,我跟你之间,什么都完了。”王佳腿蹲的有些麻,要站起来的时候看见方垚垂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水泥路上。“你这又何必……”
“王佳!”方垚突然抱住了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王佳我爱你,我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么俗的三个字儿。我爱你,我爱你……”
“你……”王佳试着推他,他却抱的更紧。
“让我说,让我说我爱你,以后再也不能对你说了……”方垚一遍一遍地说着我爱你,眼泪落在王佳的脖子上,滚烫滚烫的。
王佳筋疲力尽地走向自家单元楼的时候看见楼下的转盘上有个红色的东西。她走过去拿起来,见是自己的喜帖。然后她觉得眼前模糊了,对面楼房的灯光变成闪亮一片,王佳蹲下来把脸贴在喜帖上哭的声嘶力竭。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再多写点,脖子疼,放下章吧
雨
当我们相信我们对世界足够重要时,世界才准备原谅我们的幼稚。
——电影《A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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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肖烧的迷迷糊糊的,却一直在做梦。醒来之后除了一身的汗。她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回想自己刚才梦见了什么,具体情节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梦里面一直在下雨,那好像是一个雨都,常年都下着雨,没有一天放晴。
“这是谁给我捂的这么严实啊。”陈肖掀开被子坐起来,刚要下床,羲扬就推门进来了。“醒了。”
“恩。”陈肖觉得丢人,赶紧低下头找鞋。
“你要干嘛?”
“放水。”
羲扬弯腰拿过她的鞋放在她脚下,然后用手覆上她的额头,“退烧了。”
陈肖穿上鞋提提踏踏地跑出去上厕所了。她回来的时候羲扬正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杂志。“医生说还有留院观察两天。我去帮你买点洗漱用品吧。”
“谢谢。”
陈肖看看时间还早,可是又睡不着,就拿过羲扬刚才看的杂志来看。那是一本时尚杂志,她看到羲扬看的那一页,是新款服装介绍,摄影的名字署的是羲扬,策划是腾跃。照片上的女孩子甜美可爱,无论是背景还是摄影角度都很棒,不愧是羲扬。王佳来电说早上头疼,等会儿再来,陈肖说你就别来了,我又死不了。王佳说你要真死了我还真不去,反正去不去你也不知道。
羲扬把洗漱用品买回来,陈肖要跑出去洗脸,羲扬拉住她指着病房里突出的一个房间说:“刚才我就想告诉你了,你住的是一等舱,有卫生间的。”
陈肖感觉上哪是一个“囧”字可表,“谁签的这么贵的病房!”然后跑进去“邦!”地关上门。
“是我!”羲扬高声在门外喊了一嗓子。
苏黎和耿静楠来的时候陈肖正在卫生间洗脸。苏黎看到羲扬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就问陈肖呢。羲扬正在给陈肖布置早饭,把保温壶里的粥往一个搪瓷碗里倒,闻言就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卫生间。苏黎对着卫生间喊了一声:“陈肖!姐姐我来看你了!”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之后,陈肖开门走出来,“啊,这么早就来探病。”
“陈肖你跟医院有缘怎么的,怎么都是我来探望你。”
“等你住院的时候我也去探望你。”
“嘿!你咒我呢!”
“你刚才那话让我觉得你很羡慕我住院呢。”
“是啊,是有点羡慕。”苏黎若有若无地看了羲扬一眼,把手上的鲜花放一边,耿静楠手里提的水果也和她放一起。羲扬把粥给陈肖,“吃饭。”
“你们有人通知我家长么?”陈肖吃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个重要的问题。
羲扬:“通知刘震和你舅妈了。刘震昨天在这儿守了半宿,天亮才回去。你舅妈那儿我说今天来看看就行,就是发烧,打针睡着了。”
“好,说的没错。”
羲扬削了一个苹果,然后切成小块儿放在碗里,“吃完饭吃药,苦就吃苹果。”然后站起来对苏黎说:“哎,照看着,我有点事儿。”然后回头跟陈肖说:“你听话,好好吃药。”
“行、行。”
羲扬开门儿出去了,耿静楠看着陈肖暧昧地笑,“真体贴啊!我昨天怎么没看出来呢。”
“看出来什么?”
“他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
“哥哥?”
“不是。”
“那他追你呢?”
“没有。”
“不对啊,你们那气氛,空气里都冒红心了,红心!”耿静楠说着还比了一颗心的飘来飘去的样子。“还让你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