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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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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想了会张骏,就慢慢地睡着了。

  半夜里,却突然惊醒,一身的冷汗,梦中,张骏被关在监狱里,无数铁栏杆,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我紧紧地拽着被子,睁着眼睛发呆,不敢闭眼,因为一闭眼就是梦里的画面。

  清晨起来,我如往常一般去上学,大家的神色都很怪异,估计昨天的场面震住了所有人。

  虽然警察执行公务的场面在电视上经常见,可真出现在身边时,大家都不太能适应。

  关荷问我:“你昨天到哪里去了?”

  “大姨妈来了,裤子被弄脏,想着反正没有课,就直接赶回家了。”

  关荷同情地说:“做女生真麻烦。”

  我点头。

  关荷小声说:“你听说了吗?张骏被公安局抓走了。”

  “啊?难怪大家都好奇怪的样子,为什么?”

  “不知道。老师把我们的书包、课桌都搜了一遍,还把好多人是张骏、郝镰的人叫出去,单独问话。”关荷呆呆的,有些出神,很久之后,她才又小声说,“童云珠就住我家附近,有时候我们会一起回家。昨天放学后,我看到童云珠在哭,我以前听说……”她欲言又止,我静静地看着她,她终于决定信任我,“我听说郝镰吸毒。童云珠毁过几次他的毒品,他也答应过她要戒,可总是过一顿时间又开始吸。”

  童云珠是我们年级的美女之一,再加上是蒙古族人,能歌善舞,班级每年的文艺演出都由她负责,所以她在年级的知名度很高,可这个郝镰,我只听说过他是童云珠的男朋友,曾留过级,但人似乎挺老实,一直不怎么闹腾,所以具体他长什么模样,我都不清楚。这可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会咬人的狗不叫,学校里最会抽烟打架喝酒、最出名的坏男生其实都不是最坏的人。

  “张骏和郝镰熟吗?”

  “不熟,张骏和童云珠关系很好,和郝镰没什么交情。”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后来,吴老师又问我,昨天采访完后,我为什么没有回来上自习,我告诉了她同样的理由,碰上这样的特殊事情,再加上我向来的无组织、无纪律,我不请假地消失,吴老师认为完全正常。

  我若无其事地上学、下学,留意着一切八卦消息,渴望听到任何一点关于张骏的消息,可同学们的小道消息越穿越邪乎。一会说张骏在吸毒,一会又说他在贩毒。我虽然不知道张骏到底跟着小六都干了些什么,不过,我相信我的直觉和高老师的判断,他并不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毒品是什么东西,他应该很清楚,我不相信他会沾染。

  一天天过去,张骏却仍被关在公安局,我开始焦虑,又不敢露声色,面上一定要和往常一样,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当年站乒乓球台,在众目睽睽下,强迫自己若无其事地笑实在并不算什么。

  每天晚上的《新闻联播》都会有关于各地严打的新闻,以前,看到这些,觉得距离自己很遥远,可现在,有一种心被刺刀高高挑起的感觉。

  两周后,迎来了期中考试,张骏依然没有回来。考完期中考试,又一直等到期中考试成绩公布,他才回来。

  在楼道里,看见他的一瞬,我终于觉得被悬挂在刺刀上的心回到了原处。心里是悲欢聚合,风起云涌,可是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如往常一般,从他身边直直走过,走入教室。张骏在公安局应该受了很多“教育”,神情明显透着憔悴,脸上的胡子全冒了出来,他似乎完全没心情留意自己的外表。

  张骏虽然回来了,却一直没理会我,我也没理会他。

  我的期中考试成绩,前进了二十来名,跑到了全班的中游。我爸妈对我的要求一贯很低,看到我进步就挺开心的,吴老师却依旧郁闷,这是她在一中带的第一个班级,她接手这个班的时候,我是被她假定为能替她争光、帮助她在一中站稳脚跟的学生,可现在,我让她很失望。

  小波的期中考试成绩,部队,该说模拟考试,成绩相当不错,年级第四十九名。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有一天,我正骑着自行车回家,一个人骑到了我旁边。我瞄了眼是张骏,没理会。到了要拐弯的地方,他用车别着我,没让我拐,我只能跟着他继续骑。

  他领着我到了河边,停下自行车,问:“东西呢?”

  “扔了。”我说,我就踩着自行车要走,他一把拽住我:“我没和你开玩笑,把东西还给我。”

  “我说了我扔了,你有本事就去垃圾处理厂找。”

  “那个东西是有主的,如果拿不回去,他会很生气。”

  我冷笑:“我真是好害怕呀!你去告诉他,让他来找我好了!”

  他盯着我,我扬着下巴,盯着他。Who怕Who?

  他沉默了会,问:“你要怎么样,才能记起把它丢到哪里了?”

  我盯着他,不说话。

  他语气软了下来:“如果不把东西拿回去,我会有麻烦。”

  我冷冷说:“我看你把东西拿回去才有麻烦,《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125条明文规定:非法储存枪支、弹药、爆炸物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他沉默地看了会我,没有说话,倒是笑了,这是自从出事以来,我第一次看到他笑。

  我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挫败感,狠狠打开他的手,踩着自行车要走,他忙拽着我的自行车后座,把我拽回去。

  他想了想,说:“我在公安局被关了两个多星期,该想的不该想的,过去的将来的,我都想了一遍,里面的滋味的确不太好,当时真害怕从此就待在里面了。”

  “你的意思是你后悔以前的所作所为了?”

  他不吭声。我盯了他一会,说:“上车。”

  他立即去拿自己的自行车,我带着他去我埋枪的地方,把枪挖了出来。

  他要拿,我手一缩,握着枪问:“里面有子弹吗?”

  他点头。

  “你会用吗?”

  他又点头。

  “怎么用?电视上老说什么保险栓的,保险栓在哪里?”

  他微笑着说:“这是双动扳机,没有电视上所谓的保险栓,你如果用的力气大点连扣两下,子弹就出来了。”

  我学着电视上握枪的姿势,把枪口对准他,他笑着说:“这个可不好玩。”

  我问:“你最喜欢吃什么?”

  他惊诧地看着我,我用食指压了压扳机,严肃地说:“回答我!”

  “红烧鱼。”

  “喜欢爸爸妈妈吗?”

  “不喜欢。”

  “最喜欢哪个姐夫?”

  “二姐夫。”

  我的语速越来越快,他被我也带的越来越快。

  “最喜欢哪个姐姐?”

  “四姐。”

  “最感激的人是谁?”

  “高老师。”

  “最恨的人是谁?”

  “奶奶。”

  “最喜欢哪个女朋友?”

  “都……”顿了一顿,“现在的。”

  我装作没留意,继续问:“最喜欢哪个同学?”

  “都一样。”

  “你喜欢的女孩是谁?”

  他笑,我恼怒地晃了晃枪:“别笑!没看我拿着枪吗?”

  “你不是刚问过吗?现在的女朋友啊!”

  我又胡乱凑了几个问题,全部问完后,把手枪递还给他:“把我的指纹擦掉,你要进了监狱,千万不要供认出我,否则我做鬼也要来报复你。”站起来,转身就走,他在身后叫:“罗琦琦。”

  我回头,他走到我面前,双手一上一下地握着枪,拉了下套筒,听到一声轻响。他用枪抵着我的太阳穴,说:“刚才我忘记教你一个动作了,现在子弹才进入枪管,连扣两下才能射击。”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你敢开枪才有鬼!”

  刚说完,就听到他扣了一下扳机,我的身子不受我控制地抖了一下,他的眼光很冰冷,而抵着我太阳穴的枪管更冰冷,我第一次明白那些人叫他“小骏哥”绝对理由充分。

  很多时候,当一件事情发生太快时,很多人都会有一时之勇,但有些时候,当一件事情可以很缓慢地从脑袋里过滤时,感觉就会完全两样,勇气不是随着时间凝聚,而是随着时间消散。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枪管的冰冷从我的太阳穴一点点往里渗透,我从刚开始的嗤之以鼻,到渐渐相信他真有可能开枪,甚至在心里像做几何题一样急速地分析,他即使杀了我,也没有人会知道。首先,我和他从来没有交集,我们三年没有说过话;其次,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为他藏枪,更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荒郊野外,他完全没有杀我的动机;再次,只要他杀了我之后,把尸体作一定的处理,就可以很容易把警察诱导至别的方向,而我相信我们市警察的破案能力绝对不可能如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的侦探……“轮到我问你问题了,我问一句,你立即回答一句,不许犹豫。”他的说话声打断了我的逻辑分析,我只能凝神听他的问题。

  “你最喜欢吃什么?”

  “羊肉串”

  “你喜欢父母吗?”

  “不喜欢。”

  “喜欢妹妹吗?”

  “不喜欢。”

  “最喜欢的亲人是谁?”

  “外公。”

  “他在哪里?”

  “死了。”

  “最感激的人是谁?”

  “高老师。”

  “最恨的人是谁?”

  “赵老师。”

  “许小波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

  “你爱许小波吗?”

  “不爱。”

  “你最要好的朋友是谁?”

  “晓菲。”

  他看着我,没有再问问题。我声音干涩地问:“你问完了吗?”

  他把枪拿开,我立即飞奔向自己的自行车,骑上车,用尽全身力气地踩踏板,只想尽快逃离他。

  又到了每年文艺会演的时候,我们班的两个节目一个是宋晨他们排演的小品,另一个是关荷的二胡。关荷邀请我和她共同演出,我惊笑:“不可能,我没文艺细胞。”

  关荷笑着说:“你只需随着音乐唱唱歌,和平时唱卡拉OK一模一样。”

  我仍然摇头,她给我深刻剖析她想这样做的理由:“马上就要中考,中考后,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进同一所学校,即使进了同一所学校,我们同班的可能是怕也很少。也许随着时间,你我之间自然而然就会疏远,我只想给我们这一年的同桌留一个回忆,也许有一天,你看着你女儿在礼堂表演歌舞时,会突然想起我,想起曾有一个女孩和你一起唱过歌。上高中后,我会专心学习,不再参与这些文艺活动,这大概是我中学时代的最后一次演出,我想让它特别一点,这是我送给自己,也送给你的毕业礼物。”

  她的话很要命的琼瑶,但是更要命的是,我竟然被打动了,我说:“到时候丢人现眼了,你可别怪我。”

  关荷明白我已经答应,笑着说:“没事,没打算拿奖。”

  张骏看似放出来了,可时不时就会缺课,老师们都知道他肯定又被警察请去问话了,所以连请假条都不需要。

  张骏在学校时,总是沉着脸,一副在思索问题的样子,我怀疑他即使没在警局的时候,也在思索如何回答警察的盘问。他现在面临的问题并不比之前轻松,他也许做的事情不多,可知道的事情却不少,究竟要不要讲义气,并不是一个容易的选择。

  张骏还是那个张骏,和以前一样蔫蔫的,可(7)班几个魔头看他的眼神全变了,上自习课很安静,听课时很老实,反正,突然之间,张骏就变得特有威慑力。

  郝镰仍然没有来上学,虽然最八卦的同学都不清楚他的消息,但大家都判断出,他犯的事情肯定比张骏严重许多。

  童云珠经常去找张骏,张骏不在沉着脸思索问题的时候,就一定是在陪着她。

  大家经常看见张骏和童云珠在一起,却从没看见过他和女朋友陈亦男在一起。我有一种感觉,张骏应该又要被甩了。果然,没多久,高中部传来消息,陈亦男和张骏分手了,她的分手方式和先头两位女朋友比,十分文艺,非常符合大众对文艺女青年的期待。

  那一天,宋晨他们在讨论台词,我和关荷商量我们唱什么歌,楼道里的喧哗声突然消失,几个女生跑进来,抱歉地问:“可不可以听一会广播?”

  我们都纳闷地点头,以为学校里有什么突然事件,校领导要讲话。

  她们把广播打开,立即听到校电台主持人充满感情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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