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八年闯荡金三角-第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更多更新免费电子书请关注
八年闯荡金三角 作者:张伯金
第一章
1偷渡成功
1986年12月,作者因特殊原因从云南孟连出境,来到人称“毒品之邦”的金三角,足迹踏遍金三角的数百个村镇,混迹于山匪毒枭之列达八年之久,历经艰险,九死一生,亲身经历并见证了金三角的历史性巨变。作者于1993年回国,将这些奇特经历及所见所闻整理成书,此书已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
我很顺利地来到泰国,是鸦片运输集团起的作用。一路上的缅甸军警关卡,与鸦片运输集团都有着利益上的关系。所以,他们对来往的“关系人”无货(不带货)
通过从不盘问。我的穿戴与缅甸青年阿荣相似,又加上戴有头盔,军警们以为我们都是同伙,所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们很顺利地通过泰缅边境大桥,进入泰国北部边境重镇———美塞市。美塞,是泰文译音。提起美塞,人们都会立刻想起世界毒品基地“金三角”。因为美塞市是“金三角”的核心,又是金三角最早的毒品都市。六十年代,被世界上称为“鸦片将军”的罗星汉,就是在这里发家的。“金三角”的名字就是从罗星汉时代“誉满全球”的。
我们一行六人,分乘三辆摩托车,进入了美塞,奔驰在美塞的大街上。美塞市的夜景,如同传说中的童话,那耀眼的七彩霓虹灯布满大街两边,虽已是深夜十一点来钟,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人潮涌动。各国游人,身着奇装异服,颈戴名贵项链,手着各色珠宝在闹市中肩摩毂击。间或有高速摩托车飞奔而过,好像在电影中才能看到的奇观。
我们的摩托车在一座很大的寺院门口停下来,阿荣留下两个人陪我,就是把车存在朋友那里,让我在那里等他一会儿。
我站在寺院门口,观赏着寺院的夜景。
寺院灯火通明,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一排排、一行行的摊点一个接一个,把整个寺院分割成一条条、一块块的商业区,拥挤的人们穿梭在中间。刺耳的歌曲盘旋在寺院的上空,与杂乱的叫卖声连成一片。男女老少游人成群结队,身披橘黄色僧衣的青年和尚也在人群中凑着热闹。我很纳闷,这深更半夜的,为什么这么多人挤在寺院里?这到底是寺院还是夜幕中的超级自由市场?正当我不明所以的时候,阿荣回来了,他走到我的身边,小声对我道:“走,咱们进去吃点东西!”
“这里面还卖吃的?”我问阿荣道。
“小声点!记住,千万不要大声说中国话!让警察听见那可就麻烦啦!”阿荣低声对我道。
我赶紧闭上嘴,跟在阿荣身后进了寺院。我们穿过叫卖的闹市,拐进寺院西北角,这个地方全是小食摊,每个摊位都有用条纹塑料编织布隔开的一间一间的露天“房间”,进入这里,好像进入了“小吃一条街”。我们来到一个很偏僻的摊位,主人十分热情,一口使我无法听懂的泰国话,不停地说着。阿荣真有能耐,他不但中国云南话讲得好,缅甸话更不用说,这泰国话他也说得很流利,与这摊主谈笑自如,好像一见如故。
阿荣与摊点的主人讲完之后,便坐在我的身边,小声对我说:“张先生,你不知道吧?这是夜市,又叫寺院夜市,是寺院组织的,就相当于中国内地的庙会。泰国人叫‘摆’(译音)。这里面什么都有,吃、喝、玩、乐样样俱全。等吃罢饭,我带你进去玩玩。”
2夜间大搜捕
〓〓〓〓〓〓
吃罢饭,阿荣带着众人一起向里面走去。只见里面卖什么的都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使我不知看什么好。在后院里,两场电影对放,都是香港武打片。另一边有一个像中国内地的戏台,好几个身穿古里古怪泰国服装的青年男女,在台上扭着屁股,唱着泰国歌,台下的人们不时地起哄欢呼。还有人把一束束鲜花,从舞台下的各个角落扔向台上。东北角是一个露天舞场,快乐的男女,在那欢快的乐曲中跳着迪斯科。再向后走,便是赌场。在这里,各种各样的赌法都有,有大公鸡、拉滚球、抛色子、掷骰子、滚彩球、赌数字、套圈、钓鱼等等,五花八门。两侧的厢房里,又有四桌牌九,每桌都围满了赌徒。再向最后一个大院走,大院的门口挂了好几个红、绿、黄三色的彩灯,阿荣对我道:“这里面咱们就不进去了。”我问他:“为什么?”他道:“这里是搞女人的地方,五十块泰币可以进去打一炮(相当于人民币十七元)。太脏了!不可以玩!”
“寺院里不但可以公开赌钱,还开妓院?”我问。
“就这三天,三天一过什么都没有啦。”阿荣道。
“三天也不合适吧?!这不是亵渎神灵吗?”我道。
“这是泰国,又是金三角。嗨!我不与你说啦,说了你也不明白。”阿荣不再向我解释了。
我们从寺院出来,已是凌晨一点半钟了。阿荣推回摩托车,我们又骑上车走了。
摩托车在一家旅馆院里停了下来,阿荣下车之后,与院里的人们喜笑颜开地打着招呼,我们便进了旅馆的大厅。我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阿荣登记房间。我从阿荣与这家旅馆的服务员的谈笑中看出,他们一定是这里的常客。
一位说泰语的中年男子带着我和阿荣来到旅馆的二楼,那位泰国人打开一间房间便走了,阿荣带我进了屋,对我说:“今夜你就在这里休息。卫生间有热水,你冲个凉就睡吧。我们在另一个地方休息,我不来,你千万不要出门。”
阿荣走后,我关上房门,脱下满身尘土的单衣,走进卫生间,准备好好洗一下。我刚刚踏进卫生间的门槛,阿荣又回来敲门,我急忙围上浴巾出来给他开门。他一进屋便紧张地说:“快!快!快把衣服穿上跟我走!”
“怎么了?”我问。
“美塞的军警突然全城大搜捕!这里不安全,咱们必须转移!”阿荣慌慌张张地说。
我一听,立刻穿上衣服,拿起东西,与阿荣下了楼。我们六个人又骑上摩托车出了这家旅馆。摩托车穿梭在美塞市的小巷中,转来转去,最后,终于在一个小院子里停了下来。这个小院子的面积并不大,院子的墙和大门全是破旧木板钉成的。门框上悬挂着五彩缤纷的彩灯,把小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照得十分美丽。
阿荣带着我进到屋里。大厅的正中央,是用巨大的玻璃隔成的一个大房间,如同一个庞大的金鱼缸。全大厅没有一盏灯,可是,那玻璃房里却灯火通明,彩灯闪烁,从大厅向玻璃房看去,那里面的情形清楚地展现在人们的眼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一排排地坐在那里,好像中国内地百货公司货架上摆放的布娃娃,整齐地排列在柜台里面。他们个个都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看上去都在十五六岁上下,每人的胸前都佩挂着一个碗口大的白色圆牌,鲜红的号码特别刺眼。
3异域夜宿
〓〓〓〓〓
阿荣走过来,拉起我就走,我们俩进入一个侧门。一进门,一个大通道出现在我的眼前,通道并不算太宽,大约有两米,地下铺着红地毯。通道的两侧便是一个接一个的门,门都是紧闭着的好像旅馆一样。
服务生来到106号房间门口,用钥匙打开门,对阿荣说了一句泰语之后,又向我行了个泰国礼,便走了。
我与阿荣进了屋,阿荣关上房门对我道:“我已经得到可靠情报,泰国警方在美塞大搜捕,是因为泰方得到情报,说是缅共中央有一位大头目在今天进入美塞。但是,据我所知,除了咱们之外,缅共并没人进入泰国,更没有缅共中央什么大头目来美塞,如果有,我一定会知道。真是莫名其妙!”
“他们会不会把咱们当成缅共的人了?”
“不会!咱们一路并没有引起各情报点的注意。”“我从缅共中央的板桑出来,是化装成缅共的人一路到达河套的,他们会不会把我当成缅共中央的头目?”
“你一身缅共打扮?骑骡子吗?”
“是的,骑了。”
“坏事啦!他们一定把你当成缅共的头目啦!”
“那可怎么办?”
“放心吧,我阿荣在这里没有走不通的路。我把你安排在这里先住几天,等我探探消息再说。”
“这是什么地方?安全吗?”我问。
“这里是妓院,也是我们的一个点,泰国警方就是把美塞翻个遍,也不敢到这个地方来搜。你就放心吧!”
“我的生活怎么办?”
“我安排一位会说云南话的小姑娘陪你,她叫阿红,原先也是大陆人,一年前来到这个地方,后来在这儿当了妓女。她人很好,又温顺,一切都由她照顾你,连夜里睡觉都有了。怎么样?我阿荣对你还够朋友吧!”阿荣乐呵呵地道。
“这怎么行?我从未干过这个……”我听说要个妓女陪我,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怕什么!以后在泰国,逛妓院的日子多着呢。”阿荣笑着说。
“还是再换个地方吧。”我说。
“换地方?换哪儿?整个美塞到处都是警察,你不怕被抓,我还怕呢,出了事我怎么交代!好了,这几天够累的啦,我马上就叫阿红来帮你洗个澡,再给你按摩一下,我走了!”阿荣说罢,出了门,又把门给我关上。
阿荣走后,我便准备去洗澡,刚刚脱掉上衣,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突然推门进来,她一进门,先冲我笑了笑,然后把门关上了。我想,她很可能就是阿红,于是,我对她道:“你就是阿红姑娘吧?”
“是的,先生。阿红来伺候先生,还请先生多多照顾!”她说罢,向我行了个泰国礼。
我上下打量一下这姑娘,只见她个头一米五六上下,生得匀称,虽算不上太美,也颇有些姿色。全身皮肤白嫩而柔滑,如同一块洁白细腻而又微泛嫣红的玉雕。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肩两侧,双乳挺立在胸前,十分诱人。她的相貌举止反而更像一位大陆的中学生。
“阿红姑娘,我想问一句不该问的话,不知可以吗?”
“有什么话只管吩咐。”
“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做妓女?”
听了我的话,她半天没做声,泪珠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向我讲述了她的悲惨遭遇。
4替同胞赎身
〓〓〓〓〓〓
我在这家妓院住了三天,吃喝都由阿红照料。三天里,我连这间屋的门都没有走出过。到了第四天上午,阿荣来了。
阿荣一进屋,便笑哈哈地道:“怎么样?这小姑娘你还满意吧!”
“阿荣,我想把阿红赎出去,你能帮忙吗?”我问阿荣。
阿荣一听,脸色都变了:“你疯啦!”
“我说的是真心话!”我道。
“你刚进泰国,自身都保不住,还要一个妓女?真没想到你一个大知识分子会这么风流!”
“我决心已定!”
“你要是出了事,我无法交代。”
“不需要你向谁交代。你那里还有我两根金条,够阿红的赎身钱吧?”
“那是你婆娘为你留的生活费用,你把它用完了,今后怎么在泰国生存?”
“你不必为我担心,我自有活下去的路!”
“那好!咱们把话挑明,你们这些大陆人,一进入花花世界,就鬼迷心窍。你要赎阿红,我一定给你办到,不过,请你不要怪我无情无义。”
“我谢你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怪你?!”
“那好,请你给我写个字据。”他说着,伸手从桌子上拿了一支圆珠笔和一张纸,递到我面前又说,“你按我说的写。”
“怎么写?”我拿起笔问。
“你这样写,你已安全到达泰国,一切都由我阿荣安排的。两根金条和缅币都已兑换成泰币交付给你,一切清账。”阿荣道。
我趴在桌子上,按他的意思写好之后,递给阿荣。阿荣接过去看了一遍说:“张先生,你如果现在改变主意,我立刻把这条子撕掉!”
“我做事从不后悔!”
“不!我不让你这样做!”阿红突然哭着跪在我的面前道。
“起来!起来!你快要自由啦,还哭什么!”我扶起阿红说。
“好吧!我走啦!”阿荣说罢,走出门外。
我把门又关好,对阿红道:“你可以去曼谷找你爹啦!”
“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们都是同胞,我不能眼看着你在这里受苦!”我们正说着,有人推门进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