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人 作者:蝴蝶(叶紫)-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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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闷呢?我讨厌首尔!”
讨厌首尔?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惠得有些失神:“那以后,真的没有机会可以见面了。以前,起码两三天都可以再见你一次……”
贤宇,你不可以再优柔寡断了!这样不仅破坏了你先前所做的所有努力,还会破坏惠得一生的幸福!再一次把汹涌澎湃的感情压下去,贤宇将千言万语只化成短短五个字:“保重了,惠得。”
“贤宇哥,请不要这样说,你说这种话,好像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似的。”
也许真的是最后一面了吧!
“我浪费了太多时间在犹豫,到底该怎么做才是为你好……”
现在我能想到的,也就是这样了。
以后,真的见不到了吗?一想到这点,惠得的心里就好像刀绞一般疼痛。
“……我们第一次见面以后,你的身影就没有一天离开过我脑海。”如果是最后一面的话,就让自己把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吧!惠得从模糊的泪眼里凝视着贤宇英俊的脸,“你不当我家教老师以后,我每天待在图书馆准备考试的时候、后来没有考上医学院的时候、开始准备重考的时候,还有,你去服兵役的时候、我和佑赫哥一起去看你的时候……从第一次看见你的那一天开始,我一天也没有忘记过你,没有停止过想你……”
惠得的声音渐渐哽咽。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在分手后这样对自己表白她的思念。
可是惠得,你这样的话又要伤害深爱着你的佑赫你知道吗?管住自己的情动,贤宇狠下心来拒绝了惠得的暗示:“以后别再想我了!已经够了,你也该精疲力竭了。”逃避开惠得哀怨的眼神,贤宇低下头来继续自己的独白,“你们今年春天就要订婚了,到时候佑赫一定会想办法找我过去的,你要劝劝他。”
“我知道了。”
不能再心软了,这样只会害了所有的人。贤宇从桌下拎出自己的行李:“我现在就要去车站,你替我和未得讲一声。”
自己心爱的人将要跟别人订婚,那么自己留在这里,除了伤心就是尴尬不是吗?万一隐忍不住,破坏了惠得一生的幸福,那才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也许,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用心去感受山村的宁静,才可以抚平这种焦躁的情绪吧?再见了,惠得;再见了,未得,我不告而别,你一定会觉得很难过;再见了,佑赫,也许等我想开的时候,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坐上了徐徐开动的汽车,贤宇不知道:在他身后,惠得在泪眼朦胧地追赶,只为了跟他说句“对不起,请你忘了我”;他更不知道:接到惠得电话赶来的未得,在车后疯狂地追赶,最终却在汽车的尾尘中伤心哭泣……
点了一盘小菜,未得一杯接着一杯地给自己倒烧酒。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贤宇哥是在怪她吗?为什么连她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难道,他是在怪自己多管闲事?还是,因为大姐为了自己而放弃他在生气?
“你看,那边那个女孩子怎么喝了那么多酒哦?”两个流里流气的大学生坐在街边料理摊前,对一直埋头喝闷酒的未得产生了兴趣。
“帅气啊!”注意到未得的元在忍不住惊叹。
帅气?别逗了。
“是可怕才对!”坐在一起喝酒的伙伴明显不同意元在的观点。
“女孩子有什么好可怕的?”暗自嘲笑同学的胆小,仗着酒劲,元在摇摇晃晃地向未得走去,一伸手将未得刚斟满的烧酒倒进自己嘴里,“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喝闷酒啊?”
什么东西?竟然敢来抢自己的酒!未得本就郁闷的心情濒临爆发:“找死啊?”
“哈哈哈,我好怕哦!”看到未得故作凶恶的表情,元在忍不住笑了出来,“那能不能请问一下,你要拿什么杀我啊?不会是拿酒吧?”
四十八
竟然敢来调戏我!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正需要一个发泄的靶子吗?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那我就不客气了!未得一个右勾拳打在那家伙的鼻梁上,让他立刻就趴在桌子上开始了痛苦的呻吟。
天啊!这个女孩子要干什么?
一直到未得揪着元在的头发把他拉到门外,与元在一起来的同学才反应过来。门口已经传来元在不断的惨叫声,想要出去帮忙但是腿又发软的同学犹豫半天,才想起给警察局打电话。
“在她拿出和解金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身材矮胖、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是元在的妈妈,她此时正立在儿子身边,“法律的规定就是这样的!”可怜的元在鼻子上缠满了胶布,疼得不停地抽气,似乎有被打断的危险。
几乎要被这个蛮横的泼妇给吵死了,警督延臣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法律你懂多少?开口闭口就是法律!论法律她反倒比较清楚。”他指了指未得,“她是法律系的。”
喔?这个打伤自己儿子的暴力女居然是法学院的?那么,就更有理由来说她了!
“既然是法律系的,就该乖乖念书,干吗要打人呢?一个女孩子家摔什么酒瓶啊?”
“摔酒瓶和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几乎要被她吵到头大的延臣立即指出她话里的错误,“她是拿酒瓶打的吗?我记得是拿垃圾筒打的。”
“就是被人用垃圾筒打所以更伤自尊!”元在妈妈更觉得得了理,丝毫不顾儿子都要把头埋在桌子底下,兀自叉腰叫嚣,“更何况他还是我惟一的儿子呢!他念三流大学已经让我很不平衡了,现在还让女孩子海扁!”
看到儿子拼命拉自己的衣袖,她怒气更炽:“你什么东西?啊?念法律系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真是欺人太甚!自从酒醒后就没有吭声的未得终于忍不住一把推开面前的笔录站了起来:“欧巴桑,其实我也没怎么打他,你是不是存心想要大捞一笔啊?”
“你说什么?你这个臭丫头?”一直被漠视的妇人终于找到了发泄的途径,上前揪住未得的衣领。虽然这样做要让她踮起脚来,十分费劲,但她还是指着未得的鼻子气势汹汹地骂道,“留下前科记录之后,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当法官还有律师!”
这个笨蛋女人!未得似乎已经找到对付她的办法了:“欧巴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没想到在自己的怒骂下,未得仍然会这样礼貌地跟自己说话,元在妈妈不由地愣了一下。
未得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请问,三流烂学校到底是哪所学校啊?”
“什么!你这个臭丫头!你现在是瞧不起我故意在耍我是不是?”本来满腹怒火的元在妈妈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揪着未得的头发撕打起来,“你跟我来这套?叫你跟我来这套!”
“打啊,打啊,你难道不知道打人要赔钱的吗?你现在打了,我们可就扯平了!打啊,尽管打啊!”
“你是大学生吗?看起来跟小太妹一样!你这个臭丫头,你看起来皮在痒是不是?”元在妈妈彻底地被激怒了,“敢在老娘面前撒野!你是想讨打是不是?”
警局中混乱的局面终于被延臣他们制止住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彪悍的女人拉开。
“太太,你别搞不清楚状况!你这样扯人家算是暴行罪。我劝你不要太激动,气坏了身子没人替。”延臣现在有点喜欢上那个粗野但是聪明的丫头了。
“哎,”延臣戳了戳坐在椅子上的元在,“你真的被这位同学打了吗?”
“对。”
“她怎么打你的?”
元在稍微犹豫了一下下:“她就突然打我。”
四十九
“她喝酒的时候会觉得无聊,所以打你当消遣是吗?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个理由似乎太荒谬了些,延臣板起脸来,“你在警察局可不要说谎哦!”
“我觉得一个女孩子喝酒很可爱,所以就过去跟她搭讪。”心思简单的元在没有经过思考,就说出了真正的情况,气得他妈妈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你这不是讨打吗?现在怎么办?你希望处罚她吗?”
这个女孩子虽然暴力了些,但正好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型。被她打虽然很丢脸,但是要处罚她,元在也有些舍不得呢。
元在想也没想地说了句“没有”,肩膀上立刻又挨了妈妈的一记狠掐。
“你是怎么了?你上三流的烂学校所以你就怕了她是不是?”元在妈妈几乎要被自己的儿子气死了,这可是一个讹诈他们的好机会啊,竟然被这个笨小子给糟蹋了!
“等一等太太。”延臣拉住又要揍人的元在妈妈,简短地下了个结论,“总之打人的同学不是三流烂学校的学生,而被打的同学才是三流烂学校的学生,因此呢三流烂学校与本案无关。我还是建议大家赶快和解吧!为什么呢?因为人家要请我吃消夜,现在已经快到时间了。”
一出了警察局的大门,脸色阴沉、一直沉默的郑大木就开始教训未得:“你念法律系,以后真的打算当律师或者是法官对吗?……”
“法官律师?这些都不重要!”想起郑大木势利的嘴脸来,未得就觉得恶心,故意重重地干咳了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大口痰,也不理在后面气得暴跳如雷的郑大木,自己扬长而去。
“呀!念法律系的学生,怎么可以随地吐痰呢?”在后面走出警察局大门的延臣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又开始发挥他那碎碎念的嘴功,“这种货色当上律师法官的话,我看我们国家迟早会完蛋了!”
“什么?”被未得气得七窍生烟的郑大木听到有人在骂未得,就立刻转过身来瞪着延臣,“你在诅咒我女儿是不是?”
“这位先生,你知不知道在马路上随便吐痰属于哪一条罪名呢?”看到有人竟然敢跟警察叫板,延臣立刻就来了精神,“这种行为属于很严重的罪行!怎么?要我开三万块的罚单给你吗?”
一提到钱,郑大木的气焰立刻就低落了下来,他偷偷伸出脚去,擦掉未得吐的痰迹,然后一本正经地问:“请问你有证据吗?”
“证据?你……”正在得意的延臣低下头,发现所谓的“证据”已经被郑大木踩在脚下,连忙上去扳他的脚,却发现已经于事无补了,“我告诉你,我已经跟罪犯打斗七年以上了!”
“你怎么可以对将来要做律师法官的孩子讲这种不吉利的话!”郑大木现在是丝毫不让步。
“咱们走着瞧!See you again!”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见什么见?我吃饱了饭没事干,还要跟你这种人见面?”郑大木骂得过瘾,跟在延臣的后面大呼小叫。
“真是个老无赖……”延臣忍不住嘟哝了一句。
“怎么,警察还敢骂人是不是?”
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延臣真的是被这一对父女打败了。
“你也不要生气了,跟我们一起去喝汤吧。”指了指身边的助手,延臣露出一脸奸诈的笑容,“反正也是他请客。”
“贤宇这个家伙,到了之后也没有打电话给我。”送惠得回家的佑赫靠在门口,语气很是失落。
“贤宇哥的叔叔在乡下到底是做什么的?”
“电暖气经销商。”
“电暖气?”这和贤宇哥的专业一点也不符合啊!“那他到乡下之后要做什么?”
“他去了之后也没什么好做的。”佑赫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大学毕了业,可是一直找不到工作,大概是不好意思面对家人,所以才过去的。”
不是这样的……
五十
明知道原因,却不能说出口,惠得有些怅然:“那,你有问他在乡下的电话号码吗?”
“他打死了也不肯跟我说,我猜他可能是怕我们会直接过去找他。这个家伙!”佑赫苦笑起来,“以前他最大的问题就是感情太丰富,可是当完兵回来之后突然变得很绝情,你也不要怪他没有跟你打招呼就离开了……”
不敢面对佑赫的惠得转过头,正好看见爸爸和未得从街角走过来:“你赶快回家,拜托你!”
“那个是你爸爸啊?”佑赫也看见了郑大木与未得,“我应该去打声招呼才对!”挣脱开惠得的手臂,佑赫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想要给岳父大人一个好印象。
一直走到了家门口,倔强的未得都不吭一声,让郑大木觉得他说的所有的话似乎都飘到了空气里然后消散了。这种感觉让他好生郁闷。
“惠得?”都这么晚了,惠得还站在家门口没有进去,和一个看起来油头粉面的小子站在一起说话。
看见脸色不好的郑大木,惠得神色有些慌乱,而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子,竟然大胆地向自己鞠躬?
“伯父你好,我叫李佑赫!”
这家伙是谁?郑大木有些摸不着头脑。
未得冷冷地哼了一声走了过去,郑大木看着那个穿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