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舞番外3篇-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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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凌回首向柳思低声道:“陛下就在这里了。”转身整整衣衫正欲请见时,屋内却传来一个似泣似啜的声音:“……晴明……”明显属於成年男子的声音,偏偏带著一种令人闻之销魂的媚意。
景凌一惊,柳思从他侧方看过去,只见这位肤色苍白如玉的青东首相脸竟一下子红了──不就是男子交欢的声音麽!柳思在西白王宫中与风华无所不至,一听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只奇怪,即使是在床上,青东国中竟有人敢直呼国王的名讳?
景凌红著脸後退几步,直退到小院门口才住脚。柳思无奈随他後退,竖著耳朵想听听屋内的动静,只听到几声模糊的呻吟。
等了许久,小屋的门终於“吱呀”一声开了。紧跟著景凌,柳思小心地迈入屋门,终於见到了他──青东国君龙晴明。
龙晴明披著一件黑色长袍坐在床畔,身後一层层的青色纱幔垂在几乎占了半间屋的木床上,掩尽春光。
青东王长得很俊──这是柳思第一个反应──却只是俊而已,比不上风华惊心动魄的俊挺,比不上景凌冰容雪貌的俊冷,比不上南朱三王子炎华豔色殊丽的俊俏,更比不上青东摄政王武心肃如黄金军刀般危险嗜血的俊美。
那是一张完美至极的脸,却正因为完美而失了特色,在柳思看来,只不过是“三流画家笔下的美貌而已”。没有任何君王之气,非但比不上那位修罗君,甚至还不如自己,柳思想。他挑衅似地直视龙晴明深金色的双眼,存心试试“情敌”的深浅。却不料那双眼带著淡淡的笑意,轻轻的倦意,像三月春阳般暖意笼人,又似六月惊雷般动人心魄。
美极险极得让人再也转不开目光。
“柳思?”龙晴明挑眉一笑,转眼看向景凌颌首示意,语音中带著情事之後的暗哑,“远道而来,辛苦了。贵国主君近来可好?”
“多谢青东王关心……”柳思定定神,答道:“鄙国近年来水旱不定,六月间又遭了一场蝗灾,东南六郡今年竟是颗粒无收!鄙国君主近来为此事日夜忧心,无法之下,只得派柳思前来求见陛下,还望陛下看在两国素交好的份上,能借给我国两万石粮食渡灾,使百姓不致流离失所。”不敢再看龙晴明的双眼,柳思垂下头,不想刚好看见一只纤长秀美的手从青色纱帐中伸出,属於男性的骨架优雅有力,扯住青东王的衣袖摇了摇。
龙晴明似也注意到柳思的目光,不露声色地将原本置於膝上的左手伸向身侧,垂下的衣袖随即遮住两人交握的双手,温言道:“贵国主上素来英明强干,怎会为些许小事忧心至此?”肩膀晃了晃,左手又向後伸了些,似被帐中人拉入幔中。
“若我王知自己如此陛下得欣赏必高兴不已。”不知为何,柳思的眼一直追著龙晴明没入纱幔後的衣袖转不开眼光,“柳思临行前,我王要柳思替他传句话给陛下──他请陛下‘好歹记著过去的情分’!”
此言一出,龙晴明一直带著淡笑的神情突然一僵,随即眉头微皱,露出吃痛的样子,隔了一会儿才苦笑著说:“风华与朕好几年的交情了……”脸上又僵一僵,“本来,西白国出了这样的事,原该不等贵使前来我国就有所关照才是,但我国近年来连年征战,并无多余存粮可接济别国……贵国东南六郡正与我国接壤,蝗灾并非只在贵国肆虐……贵使一路东来,想必也有所见──青东西部边境农田已被吃空……光振济本国灾民朕已觉吃力,所以,实在难以援手。”言毕,倾耳似在细听什麽,一会儿後道:“风华四年前向朕借兵时曾承诺过以五年为期将那六郡土地为谢礼送予青东──幸亏当初说的是五年!要约定的是四年,麻烦的倒是朕了。”
这不是趁火打劫麽!柳思咬著牙,心中暗暗怒道。四年前,青东国设计挑唆玄北南朱联手出兵西白,逼得风华不得不向青东借兵抗敌。那时节生死存亡只在瞬息之间,风华无奈,为打退两国联兵,只能忍气吞声让青东将雷河东岸近三百里沃土全部割去才得到青东最精锐的部队“青龙军”相助击退南北两国。事後更被武心肃要胁在五年後割让东南六郡──那已是西白国中仅存的可供耕种的土地──其它国土皆为茫茫草原,只能供放牧牛羊之用。
虽然说 “幸亏”,但柳思心知肚明,龙晴明是暗示西白尽快将六郡膏腴之地献上──临来时,风华早料到青东会如此表示,特意关照柳思只要能带回两万石粮食,即便立即将这东南六郡双手奉送给青东也无妨。明知此举必为,柳思偏偏咽不下这口气,忍不住出口嘲道:“此地终归陛下所有,西白国便早个一年半载的将这六郡相赠又如何?其实不单这六郡之地──以我王对陛下的心意,只要陛下肯委身下嫁我西白之王,那时整个西白还不都是陛下的?”原以为龙晴明人大发雷霆,谁知柳思抬头一看,堂堂青东王正一脸呲牙咧嘴痛不可忍的表情,似乎连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倒抽好几口冷气才道:“你回去告诉风华……他再这样……迟早会被我家摄政王剁成肉酱……”微微扭动身体似在挣扎抵抗来自身後的攻击,脸上露出苦笑:“柳使君先与景相退下吧……关於借粮与土地的事……朕过几日再召你详谈……哎!……你们先退下!”
堂堂青东王竟连一个男宠都降服不了?柳思忍著冷笑转身向外走去,未至门口,就听到类似布帛撕裂的声音,转头却见一床蓝色纱幔被扯断半边,兀自吊在空中摇晃,青东王已整个扑入床内,又笑又喘地叫著:“没力气?刚才整我的时候倒有力气嘛?求饶也没用……”
“柳使君?”景凌示意有点看呆住的柳思离开小屋,转身为自己的主君掩上门,耐著笑扬声向屋内扔下一句:“主上请手下留情……明天就是大典了……可别弄得两个人都起不了床才好!”
“只要有一个人能出席就行了对吧?”屋内传来的笑声已变得隐约。柳思望著被掩上的木门,此时才猛地醒悟过来──难道那帐中人竟是摄政王武心肃?
不可能!柳思随即推翻自己的想法,那个高贵傲慢、浑身上下散发著如同黄金军刀般华美危险的气势的男人……怎麽可能发出那种媚得销魂的声音?
第二天是青东王即位五周年的大典正日,柳思注意到,摄政王缺席了白天的典礼,只在晚间的酒宴上露了面,整个人懒懒的,虽然依旧像一柄黄金军刀,却仿佛被套上了嵌宝镶珠的鞘,而青东王呢?虽也是一副全身无力的样子,但时不时露出的贼笑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刚刚偷吃到饱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