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角馆杀人预告-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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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推理小说书评,自己也试着创作……』
守须回答时,一位便衣刑警走来,交给组长一张纸。他瞥了一眼,点着头说:
『这是验尸报告,写得很简单。』
『可否说来听听?』江南问,组长看了一下弟弟,微启唇角道:
『反正这小子待会儿一定会追根究底,在可能的范围内,我尽量告诉你们。
『尸体情况都相当糟糕!除了其中一具,全都在失火前遇害。烧死的那具尸体可能是自杀,也就是自己淋上灯油引火自焚,他的房间正是火源,虽然目前还不能断定,八成是此人杀害其它人后自杀……。这些事请不要告诉别人。这名死者叫什么名字呢?』组长目光再度落在纸上,说道:『我松浦……松浦纯也。你们当然认识吧?』
守须和江南屏息颔首。
岛田洁愕然问道:『真的是自杀?』
『我说过还不能断定,其它人也是一样。死因要等解剖结果出来,才能知道详细情形。不过组长目光移回守须和江南身上。『谈谈这个松浦纯也,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个人很难形容』守须答道:『今年四月起升法学院四年级,成绩优秀,头脑一流,辩才无碍,只不过有点特立独行……』
『原来如此。还有呢,守须?』
『什么?』
『他们不是因为研究社的活动,到岛上去的吗?』
『可以这么说,但是不在研究社活动范围内。』
『这么说,结伴同行的几个人在社里特别要好?』
『嗯,虽然和要好有些差别,倒也可以这么说。』
这时,先前来过的刑警又向岛田组长耳语。
『好,知道了。』
组长两手插入外套口袋,站了起来。
『我有点事,失陪了……。还有,近期内警方可能约谈研究社的同学,到时请你和江南你们都务必出席。』
『是的。』江南乖乖地点头。
『那么,再见……』向弟弟眨眨眼,离开前组长又改变主意,再度转身面向守须和江南。『关于松浦纯也,假设这次的命案是他干的,你们想得出什么动机吗?』
『这』守须答道。『我实在不敢相信,尤其是艾勒里,怎么会……』
『你说谁?』
『哦就是松浦。艾勒里是他的绰号……』
『艾勒里和作家艾勒里·昆恩有关系吗?』
『嗯,就是他。该怎么说呢?这是我们研究社的传统,以推理作家的名字称呼社员。』
『哦,全部都有绰号?』
『不,只有一部分……』
『到角岛那些人郡有绰号。』江南补充解释说。
岛田组长颇感兴趣地眨着小眼睛,笑吟吟地问了一句:『江南,你以前也有绰号吧?』
『嗯,有。』
『叫什么?』
『不好意思叫道尔,柯南·道尔。』
『哦,大作家的名字。守须你呢?是不是叫摩理斯·卢布朗?』组长乘兴问道。
守须挑动一下眉毛,轻声说了声不。然后,嘴角突然浮现一丝落寞的微笑,略垂眼帘放低声音说:『凡斯·但。』
第十一章
摘自一九八六年四月一日星期二,A××日报社会版
『角岛十角馆再传连环命案!』
案发于三月二十一日黎明时分,大分县S区,角岛十角馆火灾现场,发现投宿此间的六名大学生尸体,身分已经确定。
死者是K大医学系四年级山崎喜史(二十二岁)、法律系三年级铃木哲郎(二十二岁)、同系三年级松浦纯也(二十一岁)、药学系三年级岩畸杳子(二十一岁)、文学系二年级大野由美(二十岁)、同系二年级东一(二十岁)等六名。他们预定由三月二十六日星期三起留宿十角馆,为期一周。
根据调查,六名死者中有五名在火灾前业已死亡,疑似他杀。警方正抽调去年九月同岛蓝屋四尸命案资料,全力侦办此一连环命案暨纵火事件。……
摘自同日、同报社晚报
『十角馆地下室发现骨骸!』
……经过搜索后,俱已焚毁的十角馆地下室赫然出现一具男尸。
尸体已呈骷髅状,死亡时间大约四个月至半年以上,年龄推定为四十余岁。此外,头部有钝器击打的痕迹。
以往,警方不知有此地下室的存在。根据各种迹象显示,这具尸体极可能是去年九月案发后即告失踪的吉川诚一(四十六岁)遗骸,身分正积极确定中。……
第十二章
1
开拓山坡地建校的K大,拥有形状奇特的广大校园;学校一隅的三层盒型校舍里,聚集着大学校园裹的各社团。
角岛十角馆发现六人尸体的第三天,也就是四月二日星期三下午,社团会馆二楼的推理小说研究社,大约集合了十名能够出席的社员。
嘈杂的狭窄室内摆了两张会议用长椅,学生们挤着肩膀坐在一起。其中,当然也有前社员江南孝明,却不见组长之弟岛田洁的踪影。
(他是客气呢?还是有事不能来?)
不安瞬间涌上守须恭一心头,又立刻打消。
(没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注意到什么,不可能会注意……)
岛田修组长带着一名便衣人员,稍微迟到了几分钟。
他望着蒙蒙烟气蹙起眉头,瞥见江南和守须后,亲热地打了个招呼。随即,向聚集的众人说:『谢谢各位拨冗参加,我是岛田。』他亲切地寒暄几句,便稳稳落坐在备好的椅子上。
全员自我介绍后,警方约略说明了事件概要。接着,胖组长手持备忘录对照学生面孔,然后才进入正题。『再重复一次角岛六名死者姓名,山崎喜史、铃木哲郎、松浦纯也、岩崎杳子、东一,以及大野由美。各位对他们应该都很熟悉……』
听着组长沙哑的声音,守须眼前逐一浮现六人脸庞。
(爱伦坡、卡、艾勒里、阿嘉莎、陆路,还有欧璐芝……)
……六名中,有五人在火灾当时早巳死亡。东及大野分别死于击杀和勒杀,山崎、铃木、岩崎三人死于谁杀的可能性极大。剩下的一名松浦,火灾发生时还没死,根据初步判断,可能是在房间和自己身上淋遍灯油,然后引火自焚。』
『松浦学长是否杀害五人后自杀?』一名社员提出问题。
『正是如此。至于杀害三人的毒药来源,事实证明松浦的亲戚在O市开设药方,他经常在那儿出入,很容易弄到药物……。目前,我们是这种看法。不过,动机就难找了。所以我们今天劳驾各位,就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有没有考虑过第三者下手的可能性?』
『这一点绝对不可能。』
由于组长一口否定,守须好不容易才忍住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无论如何,已经断定松浦纯也死于自杀。此外,五人的杀害方法及死亡推定时问,都有很大的差异。其中甚至有死亡已经三天以上的……其它也各有不同。听说那一带很少有渔船经过,根据常识推测,不大可能有人偷偷搭船过去,花三天以上的时间干下连环血案。』
『可是,组长?』开口的是江南。『去年蓝屋事件里,在类似状况下烧死的中村青司,不是被认为死于他杀吗?』
『那件案子的判断,具有各种微妙的理由……』组长睁大大象般的小眼睛。『判定为他杀的最大因素,是因为那名失踪园丁的存在。应该在岛上的一个人无故失踪,自然会惹来嫌疑。无可推诿地,这名园丁就是主要凶嫌。
『不过没看到昨天的报纸吗?焚毁的十角馆发现秘密地下室,里头有具死亡多时的男尸,极可能是那名园丁的尸体。』
『哦,原来如此。』
『因此,现在不得不急遽改变去年角岛事件的解释。就是说,中村青司确实是自焚而死,整个事件是他本人计划的一种强迫殉死。而且』组长意味深长地使了个眼神。『某方面出现了掌握此点的新证据。』
是岛田洁吐露的吗?守须心想。
不,他说过自己明白真相就好,不会告知警方。不知什么缘故,总觉得这句话确实可信。即使他的亲哥哥是警界人士,也不会改变他的承诺。
(那么或者是中村红次郎供出真相……)
『这件事暂且不谈。』岛田组长环视众人的脸。『你们当中,有几个人知道他们要到角岛?』
守须和江南双双举手。
『嗯,只有你们。知道是谁提议这次的角岛之行吗?』
『他们老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守须答道。『这次正好有点关系,可以住在十角馆……』
『关系?怎么说?』
『哦,我的伯父巽经营大规模的房地产生意,从前地主手中买下那片土地。是我拜托伯父……』
『是不是巽昌章先生?原来你就是他的侄儿。你没有一起去?』
『思,我不想去曾经发生命案的地方。大伙儿都兴高采烈,偏偏我不喜欢,而且房间也不够……』
『房间不够?不是有七间客房吗?』
『其实只有六间,你问伯父就知道,有个房间根本不能使用,下雨时漏得很厉害……。那个房间只是个空壳子,什么都没有。大概是打算修理,所以把家具搬空了。天花板全是乌斑,险些就要塌下来。部分地板也破烂不堪,几乎可见底了……』
『原来如此。那么他们六人当中,怎么说呢?谁担任旅行的干事?』
『我向陆路对不起,应该是东,我向东提起这件事。东是这次的总编辑也就是研究社的领导人。不过,他总是找松浦商量事情。』
『就是东和松浦两个人罗?』
『是的,就是这样。』
『除了个人的行李外,好像也带去不少食品和毛毯,那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伯父准备的,我帮他们送过去。就在他们出发的前一天,雇渔船送到岛上去。』
『唔。待会儿查证一下。』
组长摩挲厚实的下巴,再度环视众人。
『各位可曾想到松浦纯有杀人的动机?』
嘈杂中,社员们开始低声讨论。守须也适时加入其间,然而心中所想完全是别的事。
白皙的脸庞。
用力搂住仿佛就会破碎的娇躯。
披肩的乌黑长发。
总是浮现几许困惑的细眉,带怯的落寞眼神。
含着微笑的樱唇,小猫般娇柔的声音……。
(千织、千织、千织……)
他俩悄悄避开别人的眼光,默默地深爱着。
研究社的伙伴及其它朋友,谁都不知道这件事。这并非故意隐瞒或是羞于启齿,只不过两个人都有点胆怯,生怕公开恋情的结果,会破坏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然而所有的一切那天突然化为泡影。去年一月的那个晚上……她的生命被夺走了。毫无疑问,是那六个人,没错,就是他们。
(当时如果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不知多么责备自己,更痛恨那六个人。
昔日,父母及妹妹也同样突然被带走。别人蛮强地、擅自地,以残酷的手拆散温暖的家庭,一言不发地把亲爱的家人抢到遥不可及的地方。后来好不容易才寻觅到生命中最宝贵的干织,不料又……。
(那决不是意外。)
她绝对不是纵情饮酒的女孩,况且明知自己心脏不好。一定是那些醉得失去理智的人半强迫地劝酒,她在无法拒绝的情况下,终于……
她是被那些家伙害死的。
(被害死的……)
『守须?』旁边传来江南的声音。
『啊什么事?』
『那封信怎么办?』
『嗯?怎么回事?』听到二人对话,岛田组长忙问道。
『是这样的上次忘了告诉你』江南从口袋掏出那封信,回答说。『他们启程到岛上那天,我接到了这样东西。守须那边也收到一封……』
『信?中村青司寄的?』
『嗯。』
『你们也接到了?』组长接过江南递来的信,看着里面的内容。
『被害人家里,…包括松浦全都接到同样的东西。』
『这和岛上命案没有关系吗?』
『很难说。不过,先把它当成一种恶作剧此较正确。无论如何,寄信人总是个死人。』岛田组长露出一口黄牙,苦笑着。
受须附和似的放松嘴角,另一方面,却悄然跌入回忆之中……。
2
原本千织的父亲是中村青司这件事,是她亲口说的。她还说,青司在S区一个叫角岛的小岛上,过着独特的隐居生活。失去千织半年多以来,始终沈溺在悲痛舆愤恨中,天天病人似的凄惨度日。直到去年秋天,得知她住在角岛的双亲惨死后,内心更加不安。不过当时并未想到,那次事件居然会以此种形态助他解决心中的激愤。
日复一日,他经常思忖着以某种形态,让害死千织的那六名男女了解自己的罪恶。他的痛苦并非大声谴责一句千织是你们害死的,就可以了事。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