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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迷宫的出口-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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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宫的出口》
    【日】泡坂妻夫
     伯玉 译

    《外国文艺》1999年第2期
   '最初发表于1982年3月号《周刊小说》,1988年收入泡坂妻夫短篇小说集《雪崩》(文春文库出版)'

    录入:四条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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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活跃的一帮人回去后,濑川跟着走进来。
  “太迟了,对不起。要闭馆了吗?”濑川环视着空荡荡的画廊说。
  “不,哪里。”
  唐机很在意约会的时间,但又不能把濑川赶走。
  濑川好像看到了刚才唐机的学生似的,边脱大衣边说:“你有许多年轻朋友,真令人羡慕。”大衣里穿的是黑西装,打着黑领带。
  “朋友突然死了。回去换衣服,时间全都耽误了。”
  濑川转着被领带勒紧的脖子。唐机是头次看见濑川穿西装的模样,平时濑川总是穿着浑身都是油彩的茄克衫。
  “你的朋友几岁了?”
  “和我一样,三十五。是个好年龄,听说喝得烂醉跳进海里,引起心脏麻痹。”
  “在这么寒冷的天气?”
  “是个喜欢喧闹的人,名叫鳄口。大家背后议论,说那完全是鳄口风格的死法。葬礼好像也很吵闹。听说青年乐手鱼贯而入。”
  “……太太在吧。”
  “他的夫人要求这么做。她说与其愁眉苦脸地流泪,倒不如热闹地放歌一曲,更是对死者的祭奠。”
  “那种心情——并非不能理解。”
  濑川绕了,周观看排列在画廊的展品。五分钟不到全部看完了。
  “不能定下心来看,很遗憾,但我懂得。”
  “懂得什么?”
  “我知道你终于开始拥有你特有的世界了。所有的照片都充满了自信。怎么样,人生从此开始了?”
  唐机只是笑着,心想,濑川的目光很敏锐。事实上,唐机工作很愉快,对人文景观很会欣赏了,摄影杂志的编辑来找他商量出版拍摄都市新貌的唐机贞夫特集,就是很好的证明。
  在悬铃木画廊工作的收发员孝子想送上咖啡,濑川阻止了她。
  “非给刚才讲的鳄口守夜去不可。对不起,告辞了。”
  这么讲着,又定购一幅构图大胆的高层建筑和高速道路的摄影,他就急急地走了。
  唐机松了口气,马上关了橱窗灯,到外边取回《第二届唐机贞夫摄影展》的招牌,放进画廊中。
  “先生,到七点还有二十分钟。”收发员孝子说。
  “行啦,知道的人已经不会来了,到此结束吧。”
  孝子重新站在唐机面前,低下头郑重地说:“恭喜盛会。”
  “谢谢。托福来了很多客人,我另行向你丈夫致谢。请代我问他好。”唐机说着,穿上了大衣,又说:“我有点事先走了。后边的事拜托了。”
  唐机最初办个人展是在两年以前,那时手头没有现在宽裕,为了节省经费,从取下画框到搬运,都得自己动手。
  两年前那次,除了卖给关系人以外,只卖掉了一幅。
  例外的那幅交到了一个谜一般的女性手里。走出悬铃木画廊的唐机,就是去会那个女性。为此,他很在意约会的时间,离约会虽然还有二十分钟,但脚步自然快了起来。
  穿过新宿大铁路桥下面时,下雪了。
  高层建筑群就在眼前。过去,唐机以雪和高层建筑为主题的作品很多,今天却对高楼的景色心不在焉。心已经和那个女性在一起了。唐机这次是两年间的第三次与她约会了,但只知道对方叫shizu子,连这个读音相当于汉字“志津”都不知道。
  正好是二年前的二月二十七日,她来到悬铃木画廊,站在一幅照片前边。那天是唐机首次个人摄影展的最后一天,客人少得屈指可数,志津子立刻引起了唐机的注意。
  志津子穿着黑人衣、黑皮鞋,从侧面看,鼻梁隆起,显得很美。
  几乎没有化妆。嘴唇轮廓清楚,给人以深刻印象。
  志津子盯着看的是一幅下沉于高楼间的夕阳的照片。她很注意这幅照片,在画廊走了一圈后,又停在这幅画的画框前。
  学生时代的友人来了,唐机前去应酬。那位友人一离开,孝子就像等着似的,来到唐机身边说:
  “来了一位想购买先生作品的人。”
  唐机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留意一看,不远处的志津子正在看着自己。
  从正面看,圆脸,紧凑的小下巴,大眼睛,很文雅,年龄在三十左右,若穿上华丽的衣服,看上去还要年轻。
  志津子说想要这幅夕阳的照片。唐机一瞬感到很光荣,问送到什么地方。志津子说住得很远,所以想明天回去时带走。问她住所的地址时,回答说在附近的高层旅馆。唐机约好明天送去,记下了旅馆的房间号码。那时唐机只被告知她叫shizu子。
  因为是第一次办个人展,所以干什么都不得要领,第二天的工作一直继续到傍晚。给旅馆通了电话,志津子说,无论如何也想今天送到。因为明天和亲戚有约会,今天在旅馆再住一晚,迟点不要紧,只希望在今天送到。
  结果,唐机到达旅馆时已近七点了。服务员挂了电话,志津子立刻下到大厅来,和昨天一样穿着黑大衣。
  “我讲得很任性,对不起。”
  志津子收下画框。唐机道歉说来迟了。
  “工作都结束了吗?”志津子问。
  “托福,全部结束了。明天是星期日,可以慢慢收拾。”
  志津子盯着唐机的脸看了一会,果断地说:“那么,能陪我吃饭吗?”
  立即答应跟她去好像不礼貌,唐机难于回答。
  “我一直没有说话的人,”志津子像哀求似地说。无法拒绝。
  志津子把镜框存到衣帽间,问:“没有很大的饭店,您喜欢法国菜吗?”
  是旅馆附近的饭店,叫茜亭,很小。西欧风格的金属招牌,一进去就感到器具和装饰都是精选的。脱了大衣,志津子里边仍是黑衣服。
  唐机没有特别喜爱的菜,经志津子的推荐,要了洋葱汤。不经意地喝一口,有点吃惊,以炒成褐色的洋葱味为主的高雅风味柔软地扩散到了口中。他留神抑制住美味的刺激,感到味道很有品位。
  “……这或许是个了不起的饭店,”唐机轻声说。
  “合您的口味,我真高兴,”志滓子显出真的很欢喜的样子说。
  虾和肉也像汤一样的好吃。饭店自售的葡萄酒都是经过特别挑选的,志津子自己决定品牌,老练地叫领班送来,劝唐机喝。酒也很配店里的菜。
  “常来这个店吗?”
  “……以前。”志津子动了一下小下巴。
  虽说“没有说话的人”,但志津子不大讲自己的事,几乎都是对唐机的提问,她注意到唐机讲起自己还是独身,靠摄影还不能维持生活,另外在高中教美术。
  “个展明年还举行吗?”
  “昨天是第一次个展,还没有考虑每年举办。”
  “那我是偶然遇到了好展览了。”
  “假设下回开个展,还肯来吗?”
  志津子没有回答。她不想回答时,就用另外的话躲过去。
  “您是很喜欢都市建筑物的吧。”
  志津子的眼角露出了微醉之色。她把酒杯贴近血色增多的嘴唇。
  唐机列举了都市的魅力:人工的合理性的美,单纯不作装饰的建筑,数学式的明晰感,直线或平面美的魅力。
  “讨厌人物摄影吗?”志津子问。
  “哪里的话,”唐机慌张地摆着手,差点把酒杯碰倒,“都市是人创造的。所以我基本上爱人类,尊重他们。”
  “但你的作品里没有人物登场。”
  “那是由于我的人生经历还浅。我认为不养成深入观察人的目光,是拍摄不出好作品的。人要是也能像数学式那样分割,那就简单啦。”
  餐后,唐机点上香烟,敬志津子一支,但她说自己不吸烟。
  离开饭店时,外面吹着大风,但很温暖。唐机想在旅馆门廊告别,但志津子请他把画框送到房间去。
  房间接近最上层,是双人间。房内很暖和,唐机感到了某种气闷感。
  “想在这里看看照片。”志津子说。
  唐机解开包装,想挂在墙上。
  志津子拉开窗帘,说摆在这里。对面大楼窗户上的光亮,成了背窗而立的作品的镜框。
  两人面向作品并立着。志津子的体温传来了,唐机突然感到很危险,这时,志津子唐突地说:“不解开我的包装吗?”
  然而,下边的话,自然地在唐机的耳中响起:
  “不想丰富人生的经历么?”
  在茜亭用餐时,唐机就有了要求更甜美的东西的倾向。在快乐的醉意的怂恿下,唐机无法抑制住沉入志津子的体温中的冲动。
  手不由得搂住了柔软的肩部。志津子把甜蜜的体重倾人唐机的怀中,感到一股香味,那不是挥发性的,而是燃烧出来的气息。
  逗弄之后,对方稍微有点踌躇,但一旦突破,优雅的身体的弹性就开始传送过来了。从昨天的言行看,不像是轻浮的人妻的冒险行动,从感到恋意到结合在一起,时间过短了。连头脑清楚的志津子,也不很明白为什么要引诱一面之识的唐机。
  然而,那种疑问,在亢奋的感觉中,不觉地消失了。
  志津子的动作,在达到凄艳的高潮顶点后,又恢复到原来的温和。唐机的感情到了不肯和志津子分开的地步。
  “下回什么时候相会?”
  唐机看着瞳仁大张的志津子的眸子。
  志津子一声不响地思考了一会,回答得很简单:
  “……明年。”
  “明年?”
  “是,明年的今日今宵再相会。”
  唐机想如此回答真荒唐无稽,就嗤嗤地笑出声来。
  “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你若是认真,那么我要问,为什么不是明天,也不是下周,下月,而是来年?”
  “请你不要问为什么,我只和你约定明年二月二十八日再作这样的相会。”
  “假设遇到闰年二月二十九日,那么约会要在四年以后吗?”
  “我不是说我不开玩笑吗?”
  “……懂啦。但是,总有点像少女的兴趣。”
  “我也不是出于兴趣才说的。不过,如果你和我约定了,我就高兴。”
  “那就约定吧。你的事什么也不打听,一年后再相会吧。”
  “……谢谢。”
  血色上涌的脸还没有冷下来,志津子的手臂又搂上来了,这才看到她左胳膊上有很大的伤疤。
  另外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志津子不吸烟,但她的床头柜上却放着外国香烟。

  那一年,唐机并非拱手等着约会。
  过了二三天去旅馆,讲出房间号码,打听那一天投宿的shizu子的姓和住处,住宿登记处的人员客气地拒绝回答。他没有胆量冒充刑警,以前又从未打听过别人的身分。
  唐机又顺路去了茜亭饭店。
  接受了在旅馆的教训,唐机趁领班空着,递上了名片,准确地证明了身分后,开始打听志津子的情况。
  领班的回答,和志津子讲的一致,一年前时常来这里用餐,其后就完全没有来过。面孔记得很清楚,但不晓得叫什么。
  “有同伴来吗?”
  “总是和同一个男人来。”领班回答。
  “是夫妇吗?”
  “只能认为是夫妇。总是男方挑选酒和菜。”
  “是怎样的男人?”
  “给人高尚、稳重的感觉,精通酒和菜,能念法国菜谱。”
  领班的回答只有这些。那一年过得相当漫长。
  唐机想也许能在行路人中见到她,于是养成了眼睛东张西望的习惯。弄成这样,就后悔应该硬向她问电话号码。事到如今,什么也没用了。
  次年的二月二十八日,抱着志津子不来的思想准备,来到约定的地方。
  约定的地方是新宿高楼群南边,某旅馆的茶室。
  在那里见到穿黑衣服的志津子时,宛如白日作梦。一年里只有在空想中见到了志津子。
  “还没忘记么?”志津子说。
  唐机没有马上出声。
  “……生气了吗?”没有预期的心情激动,表情显得生硬。
  “这一年是痛苦的思念,”唐机说。
  志津子的表情显得困惑,茶室里的谈话中断了。
  在茜亭,唐机讲出了一直在想的话。
  “别叫我那样的思念了。我深深体会到,一年不见面的约定是很愚蠢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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