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女郎(第三个女郎)-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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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吗?”“我记不得她的姓了,”诺玛摇头说道:“不,我想他们俩一块住了没有多久,不过,这些事我并不怎么清楚。他们去了南非,我想他们闹翻了,不久就分开了;因为就是那时候妈说她盼望也许父亲会再回来的,可是他没有,他连信都没写。连给我都没写过。他只在圣诞节寄些东西给我,总会送礼物的。”“他很喜欢你吧?”“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从没有人谈起过他。只有赛蒙伯父——他哥哥,你晓得的。他在城里经商,他因为父亲把一切都抛弃了,很生气。他说,父亲一直如此,什么事都安不下心来做,不过他也说其实他人并不坏,就是个性太软弱了一点。我也不常跟赛蒙伯父见面。都是跟妈的朋友在一起,多半古板无聊得要死。我这一生都很无聊……“啊,父亲真的要回来了,我心里在想这真太好了。我尽量往好的方面想他:像他说过的事情,跟我一起玩的游戏。
他以前好会逗我笑的。我想法子找一些他的生活照片或是单人照片,可是好像都被扔掉了,我猜一定都被妈撕光了。”“那么她始终是怀恨在心的了。”“我想她真正恨的该是露薏丝。”“露薏丝?”他察觉这女郎突然显得有些矜持。
“我不记得——我告诉过你的——我不记得名字的。”“没关系。你在谈跟你父亲跑掉的那个女人。是她吧?”“是的。妈说她酗酒又吸毒,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不过你并不知道她是否出了岔子?”“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的情绪又激动了。“我希望你不要问我这些问题!对她我一点也不清楚!我后来从没有听人谈起过她!你不说的话,我早把她忘了。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好的,好的,”史提林佛立德医生说:“不必这么火气大嘛。过去的事,大可不必去烦恼。我们考虑一下将来,你今后要作什么呢?”诺玛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没地方可去,我不能——我想最好是——我知道我最好是——一死百了——只是——”“只是不能再试了,是不是?你要是再那么作,你可就太愚蠢了,这可以告诉你,我的好小姐。好吧,就算你无处可走。无人可投靠;那么,你有钱吗?”“有,我银行里有帐户的。父亲每期都给我存很多钱进去,可是我不知道会……我想,也许,他们现在正在寻找我呢,我不要他们找到我。”“你不必让他们找到,这我会给你安排好的。有个地方叫恳维园,地方并不如名字那么好。是个供人去休养的了养院。没有医生也没有心理分析,我也敢担保你在那儿不会被关起来,你什么时候都可以自由离开。你可以在床上用早餐,睡一天不起床也没人打扰你。你在那儿好好休息,我会去看你,然后我们一起把你的问题解决了。你觉得这样怎么样?你肯吗?”诺玛看着他。她毫无表情地坐着,盯着他看;慢慢地,她才点了点头。当天稍晚,史提林佛立德医师打了一次电话。“这次的绑架作的真不错,”他说:“她现在在恳维园,像只羔羊似的就跟我去了。我现在还不能详细报告给你。这女郎吃了太多的药了。依我看她吃过紫心、梦炸弹,或许还有迷幻药……她上瘾怕有不少时候了。她说她没吃,可是我不大相信她的话。”他听对方说了一阵。“这别问我!这种事情得谨慎点。
她很容易发火……的确,她好像是害怕什么,也说不定假装怕些什么事……“我还不知道,很难说。别忘了,吃这种药的人很会耍滑头的,不能老听他们说的话。我没有太逼她,不愿意吓着她……“她小时候有依恋父亲的错综情感。我看她未必真喜欢她母亲,因为自各方面来看,她母亲都是个阴沉沉的女人,自以为是的那种贞节烈女。她父亲倒像个很乐观的人,也可能受不了那种死气沉沉的婚姻生活——你晓不晓得有个叫露薏丝的女人?……这个名字好像很令她惧怕——依我看她是这个女郎最先恨的人。她在这孩子五岁时把父亲抢走。那种年龄的孩子虽然不太懂事,但是对惹出麻烦的人都很快就产生憎恨。很显然,她在几个月之前才再见到父亲。我看她始终作着美梦——她才是她父亲的伴侣与掌上明珠。当然她是大失所望了。父亲带了个新太太回来,何况是个年轻漂亮的太太,她不叫露薏丝吧,是吗?……没什么,我只是问问。
我现在只是给你一个轮廓,一个大致的情况。”电话中对方很大声地说:“你说的是什么?再说一次。”“我说我只给你一个大致的情况。”双方停了片晌。“喔,对了,有个小过节你可能会发生兴趣。这女郎企图自杀,可是作得很笨拙。这你感到很惊奇吧?……”“喔,你不感到惊呀……不是,她没有吞下一大瓶阿司匹灵,也没把头伸进瓦斯烤箱里。她跑进快车道上,要往一辆开得奇快的美洲虎撞上去,我告诉你幸亏我适时拉她……是的,我看确乎是一时的冲动……她自己承认了。还是那句老话——她要‘一了百了’。”他听对方一阵连珠似的说话之后,又说:“我不知道。
在现阶段,我无法肯定——按目前所知,事实很明显。她是个神经过敏的女孩子,神经质,加上吃了过多各种的药物,显得紧张过度。不能,我无法告诉你到底是哪一种。目前这类的药物到处都有,少说也有十几种,每种的效果都稍有不同。可能引起脑筋混乱,丧失记忆,性情暴躁,神情迷惑或是变成个木头人!困难就在分辨她自己真正的反应与因服用药物所引起的反应。这样,就有两种可能。或是,这女郎陷入了幻觉,把自己看作是神经质,精神有毛病,并自称有自杀的倾向。这事实上是极可能的。要不然,她就是一派谎言。我也不排除加一种可能,基于本身某种暖昧的理由,她或许故意要给别人一种全然伪装的印象。果真如此,她作的就非常到家。偶尔,她所说的事情,总会出现一些不能自圆其说的痕迹。她是个很会作戏的演员?还是根本就是个半低能、有自杀倾向的病患者呢?两者都有可能……你说什么?……喔,那辆美洲虎!娜罚檬枪炝艘恍T趺矗闳衔赡懿灰欢ㄊ亲陨逼笸悸穑磕橇久乐藁⒖赡苁枪室庖菜浪模俊彼肓似獭!罢馕液苣阉担彼夯旱厮担骸安还菜挡欢ā5娜罚挡欢ㄓ矗皇俏掖用徽饷聪牍B榉尘驮谝磺卸加锌赡埽遣皇牵糠凑一岷芸煸俅铀谥刑壮鲂└绲摹N蚁衷谝丫芰钏辽傩湃挝乙话肓耍灰倚⌒慕魃鳎灰频盟酢⑻欤灾路炊鹚囊尚摹?
她慢慢地会对我更信赖的,如果她确实是精神方面的有问题,她会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告诉我的——到最后,我不听还不成了呢。在目前,她心里还有某种惧怕……“当然,如果她是故弄玄虚,将我们引入歧途,那么我们也只有找出她要这么作的理由。她目前在恳维园,我想她会住下来的。我建议你派个人盯住她一、两天,如果她企图溜走,那么,那个她不认识、负责看牢她的人最好跟定了她。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第三个女郎第十一章。安德鲁·芮斯德立克在开一张支票,签字时脸上略带苦状。他的办公室宽大,装潢考究,却是典型俗气的大亨气派——装饰与摆设都是赛蒙·芮斯德立克遗留下的,安德鲁·芮斯德立克兴趣索然地接收下来,没有作过任何更改,只将墙上挂的一、两张画像取下,挂上了自乡间带来的自己的画像与一幅泰宝山的水彩画。安德鲁·芮斯德立克是个中年人,开始有些发福,但是与他身后悬挂的十五年前所绘的肖像相比,都出奇地看不出有什么改变。同样突出的下巴,两片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轻轻上扬的眉毛也是一式的玩笑人生。他并不是个引人注意的人,一种通常可见的人,而此刻,却也不是个很快乐的人。
他的秘书进入房间时,他抬起了头看着她。“有位赫邱里·白罗先生要见您。他一定说与您约好了的,可是我根本查不出来。”“赫邱里·白罗先生?”名字依稀有些耳熟,他却记不起是怎么听过的。他摇头说:“名字我一点也记不得——不过我好像听过。他长得什么样子?”“很矮歇—外国人——我看是法国人——蓄着一撮大胡子——”“对了,当然了!我记得玛丽提起过他。他去看过老罗迪。可是他说跟我约好的,又是怎么回事?”“他说您给他写过信。”“记不得,即令我写过。也许是玛丽——唉,好了,不要紧——请他进来吧。我想我最好把这事弄清楚。”片刻之后,克劳蒂亚·瑞希·何兰引进来一名矮小的男客,鸡蛋型的头,两撇大胡子,穿一双黑漆尖头皮鞋,一副踌躇满志的神气,与他太太所描述的十分吻合。“赫邱里·白罗先生。”克劳蒂亚·瑞希·何兰说。她退出去之后,赫邱里·白罗走向桌前。芮斯德立克站起身来。“芮斯德立克先生?我是赫邱里·白罗,请多指教。”“呵,是的。我内人提起你曾去看过我们,或者该说是去看我舅舅的,请问有何贵事?”“我是应你那封信来拜访的。”“什么信?我不曾写过信给你埃”白罗注视了他一眼。然后自衣袋取出一封信,展开之后,看了一眼,躬身将信递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请您自己过目,先生。”芮斯德立克用心看着,那是用他自己办公室的信纸打字的,尾端有他本人用钢笔签的名。
亲爱的白罗先生:非常高兴如果阁下能按上列地址尽早便中来与本人一晤。
自内人所述以及我在伦敦各处询问所知,阁下一旦应允接办一项需要谨慎守密的工作,是最可信任的人。安德鲁·芮斯德立克拜上他冷峻地说:“你是什么时候收到此信的?”“今天早上。我手头正好没什么要事,我就赶了来了。”“这事体太怪了,白罗先生。这封信并不是我写的。”“不是你写的?”“不是。我的签名很不一样——请你自己看。”他伸手像是要找一些自己的笔迹,不自觉地就翻开自己刚刚签了字的支票簿,给白罗看。“你看是不?信上的签字一点也不像我本人的埃”“这真是很奇怪,”白罗说:“确实太奇怪了。那么信又会是谁写的呢?”“这也正是我自己心中的疑问。”“会不会是——抱歉——您夫人写的呢?”“不,不会。玛丽怎么会做这种事。她又为什么要签我的名字呢?不,不会,要是为我安排你的造访,她也该会告诉我的呀。”“那么你是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寄这封信给我?”“一点也不知道。”“那么,芮斯德立克先生你也不晓得,这封信中所说的你要聘请我,到底是为了何事吗?”“我怎么会晓得呢?”“对不起,”白罗说:“这封信你没有完全看完。你可以在第一页签字后面的最后一行上,看见几个‘请翻下页’的小字。”芮斯德立克将信翻了一页。第二页信纸的上方又打着:我要与您磋商的是有关小女诺玛的事宜。芮斯德立克的神情改变了,他的脸色阴晦了下来。“喂,是这么回事!可是谁又会知道——谁会管起这桩事来了呢?谁会知道的呢?”“会不会是有人在促使你找我商洽呢?一位好心的朋友?你一点也想不出信是谁写的吗?”“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你的女儿们没有麻烦吗——那个叫诺玛的女儿?”芮斯德立克迟缓地说:“我有个女儿叫诺玛。我的独生女。”他说最后这句话时,语调也有了些改变。“她目前有麻烦吗?某方面的困扰?”“我不很清楚。”语气颇有些踌躇。白罗倾过身去说:“我看你说的并不确实,芮斯德立克先生。我认为你的女儿的确有些麻烦或困扰。”“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有人跟你谈起过这种事吗?”“我完全是自你的语气中推测的,先生。许多人,”赫邱里·白罗说:“在今天都有些女儿方面的困扰。他们年轻、聪慧的女儿经常会惹上各样的麻烦与困扰。很可能,你这里也遭遇到了。”芮斯德立克沉默了好一会儿,手指头在桌子上弹着。“是的,诺玛很令我烦心,”他终于开了口:“她是个很难应付的女孩子。神经质,近乎歇斯底里。我——可惜——我并不很了解她。”“无疑的,她的麻烦一定是因为男朋友引起的了?”“可以这么说,是的,不过这并不全是她令我担心的所在——”他向白罗打量了一番。“我可以把你当作一个谨慎而可信赖的人吗?”“如果我不是的话,我在这行业中也就没什么好混的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案子的本质,是要找回我的女儿。”“啊?”“她上个周末如往常一样回到我们乡间的家中。她星期天晚上显然说是回到她与另外两个女孩子同住的公寓中去的,可是我现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