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火京介 -制造暴力-第2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上。如果在我那个位置上卧推,途中应该会感觉到肩膀疼痛。
“你给我躺好,开始。”
耳边又响起了铜锣声,我把握杆往上顶出,使它脱离了挂钩。
我将所有精力集中在胸大肌上慢慢地将握杆放了下来,我清晰地感受到了胸肌的伸缩,然后慢慢地将它顶了回去。
一次,二次。慢慢地数字在渐渐变大。
“再来一个。没有耕耘,就没有收获。”
在我即将完成第十二次握推时,丹下对我说道。将握杆推到最高点之后,我又将握杆慢慢地放了下来,握杆一直落到贴到胸口的地方,接着我又慢慢地将它推了上去。胸口产生了火烧似的刺痛感,运动已经到达了极限。握杆上面似乎坐上了一个透明人似的,我感到杠铃的重量明显地在增加。就在杠铃即将要停止运动的那一瞬间,丹下右手从我头顶伸了过来,他伸出中指顶在了握杆下面,就在这时,我觉得似乎刚才的那个透明人不见了,我使出浑身的力量将握杆推了上去。
“再来一个。”
就在握杆即将抵达最高点的那一刻,丹下的铜锣声再次响了起来,我将到达最高点的杆铃又慢慢地放了下来。
强制性的一举。这是一种在自己的力量到达了极限之后,通过外界给予一点点微弱的帮助,再多做一次练习的肌肉锻炼方法。虽说是到了极限状态,但是决定真正的极限状态到来的只是杠铃轨道上的一个小点,就是被称作“临界点”的这个点。只有在这个点完全清晰的时候,才给予运动员帮助,虽然理论上的知识我已经学习过,可是真实体验还是第一次。
我使出浑身的力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再次落到胸前的握杆慢慢地推了上去。我感到肌肉上再次出现了宛如火烧般的刺痛,似乎头上的血管即将破裂,鼻血马上就要喷出来。但是握杆还是渐渐地被推了上去,当握杆渐渐就要达到“临界点”时,眼看要停了下来,这时丹下的手伸了过来。这次,他一只手抓住了握杆,但是只是施加了所需力量的最低限度,尽管这样,总算通过了“临界点”,接着我靠自己的力量将握杆推到了最高点,然后转动了握杆,使挂钩停在高度调节器上。
做完这些之后,我再也无力从长凳上起身,于是就躺在原地,感受着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有没有感到像火烧一样的刺痛?”
丹下问道,他在跑步机上坐了下来。我既不能起身,也不能作答,只是通过下颚做出了点头的动作。
“这是脂肪在燃烧,是挑战极限的明证。”
我在胸肌处微微使了点劲,仍然能感受到火烧般的刺痛感觉。我身上所有的能量已经被消耗完了。
“所谓的安排比赛,是谁操纵的呢?”
结束了排得满满的训练科目,我们从健身房回到了集体宿舍的厨房,我边咽着大量的蛋白质补养剂,边这样问道。
“当然是比赛安排者了。在我们摔跤队这通常属于专务董事的工作,怎么了?”
“那么佐佐木死的当日,比赛是由信州安排的吧,那时候专务董事还是信州。”
有关那件事情,我还从来没有和丹下谈论过。虽然他当时回答我:“明天再说吧。”,可是到了第二天,他又改口道:“别再想着那件事情了,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上面。”他是不是还在考虑着那件事情呢?我倒是希望他没有想,因为把丹下牵扯到事件中来,我感觉对静香不好。
可是,无论怎样还是有一些事情让我放不下。
“通常情况下应该是信州安排的,可是要是会长出场的话,会长肯定希望自己来安排,大概那天的比赛安排者就是会长自己吧。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的,有什么不对劲吗?你还在想着这件事吗?我不是跟你说过,叫你别再想了吗?如果你实在想知道的话,等凶手被抓住时我再告诉你吧。”
“这样说来,丹下师傅你还在调查这件事吗?”
“那也不是,我并没有在调查什么。大概是因为他们都出去巡回演出了吧,我只不过是在头脑中胡乱摆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了,比赛安排者有什么问题吗?”
“丹下师傅,你知道比赛安排的内容吗?”
“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情不是需要我担心的,是那些上层的工作。像我这种一辈子都做垫场戏角色的人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请不要说这些自卑的话,从今往后我也必须干和丹下师傅一样的工作了。”
“我没有什么可自卑的,只不过实事求是罢了。可是我要先声明一下,我拿的薪金可不少哟,除了上层的管理人员之外,我是拿得最多的。而且,称得上是真正工作的,一年之间也不一定能遇上一回,要是在平常日子的话,有五分钟也就足够了。有些时候自己想想,如果按单位时间计算薪金的话我拿的和那些职业棒球选手都差不多了。”
要是真的以一天工作五分钟计算的话,确实可以得到这个结果。
“实际上应该付给武田那种选手更多的薪金,因为他可以招揽很多观众嘛。”
“武田拿的薪水不多吗?可他却开着新款波尔舍汽车呢。”
“也并不是特别的少,可是跟我比起来还是要少一些,他并不是可以轻松购买波尔舍汽车的人物。那只不过是作为明星的虚荣,你不觉得有点勉强吗?因此,垫场戏角色就没有那种烦恼了,也是不错的。”
明星的虚荣。我想起了发生在葬礼前一天的事情,那是武田母亲说的。她似乎说,卖了很多家里的山林而去买不必要的汽车什么的,那次说的一定就是波尔舍汽车。武田是为了跟和也的名车对抗,而做出了勉为其难的事情。
“我想摔跤队过一段时间肯定会给他加薪吧,现在看来或许有些勉强。总之,为了把那家伙培养成明星钱是少不了的,那场不同格斗流派之间的比赛,就花了好几亿日元吧。也幸亏有了那场比赛,才总算没有中止电视台对我们的转播,因此也还是值得的,即使这样,受益最多的还是武田,就好像我们摔跤队是对他进行了投资。”
由于受了本庄的影响,我也开始能够理解这些话了。要是在以前话,我一定会认为武田比墨菲拿的出场费多。
“比赛安排的内容我并不清楚,这和事情有关系吗?”丹下把话题又引了回来。
我差点忘记了自己刚才打开的话题。
“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信州说因为要变更比赛安排所以赶忙把武田叫了过去,可是比赛的节目单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也就是说,发生变更的并不是节目单,而是比赛的剧本。”
“你说的没错。”
“从后来事情的结果看,要说是什么事情发生了改变的话,我认为是比赛的剧本。”
我嘴上虽这样说,可是语气却变得没有自信起来。就算是比赛的剧本发生了改变,那又会怎么样呢?就可以说和事情有关系吗?
“确实如此,那又怎么样呢?”
丹下好像很关心我的分析,我稍稍恢复了些自信。那么究竟是怎样和事件联系在一块的呢?
“那天的比赛,据说最初是由佐佐木安排的吧。”
“大概是这样的吧。那天会长自己也要上场参加比赛,他应该希望能自己亲手制定整天的比赛安排,据说他还准备在比赛结束的最后时刻将整天的比赛推向顶点。”
“之所以要进行变更,就是因为如果还按照原来的安排的话就不合适了。”
并不是我发现了事情之间的联系,但是随着谈话的进行,我似乎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要浮出水面了。
“是这样没错,那么是什么事情变得不合适了呢?首先容易想到的一点就是,原来的那个剧本已经无法再使用了。我并不是说剧本本身不好,而是由于某种原因,原先的剧本缺失了上演的必要条件。”
“缺失了上演的必要条件?”
“也就是说,有可能是因为缺少了会长剧本已经无法继续运作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那天的关键比赛是兵头和武田的对决,和佐佐木是毫无关系的。
“因为会长自己在那个剧本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譬如说,会长闯进了他们两人的比赛场地。”
“是佐佐木闯进冠军比赛的场地吗?不会这么乱七八糟吧。”
“这只不过是个比喻!也或许是本兹他们闯了进去,会长为了前去迎击,也跟着闯入了,总之,有很多可能性。”
“要是这样一来的话,那岂不是要发生暴乱。那天本来就差点要发生暴乱。”
突然我发现自己说的话前后矛盾了,之所以会发生暴动,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情。要是没发生的话,那也不可能发生暴乱了。
“因此,我才说这是比喻嘛。暴动也许是剧本的内容之一,让观众发怒,但是发怒也仍然想继续看下去。”
“是吗。”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剧本如果按照原来设计的话,不太合适。也就是说,按照剧本的原样运作的话,会场在那种气氛之下,很难令人满意,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有可能更改剧本的。譬如说,比赛刚开始一分钟的时候,胜负就决定了,因为违反规则判定失败或者两人都摔出了场外而结束了比赛等情况。”
若在平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可是在那种气氛之下这样做的话是不合适的。即使如果没有剧本,进行真正决斗,在那种情况之下五分钟左右比赛结束了的话,肯定会产生暴乱。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经过更改之后的信州的剧本,称的上是最好的了。
正是因为看了那六十分钟的“百老汇”和加时赛,观众十分满足地回去了。
“那么丹下师傅,你认为哪种可能性更高一点呢?”
“要让我来说的话,我觉得是两种可能性的综合。”
“两种可能性的综合?”
“从会长的性格来说,在有自己出场的日子里,是不可能让自己排除在那天的压轴戏之外,虽然有本末倒置之嫌,会长的比赛就是当天实质的半决赛,因为会长总是会以某种形式让自己在比赛的最后部分上场。”
佐佐木登上擂台?刚才听说闯入关键比赛,我还不明白,现在仔细想一想总觉得什么地方可疑。
“我不知道到底是闯入还是救助,被改写的就是这个部分。后来的那个剧本完全没有会长出场的余地,要是这是由原先的那个剧本经过修改得到的话,应该是让会长的角色由其他人代替之类的,那样就可以马上进入比赛了。可是,后来仍然让那个紧急的场面持续了好几分钟,如果要是不迅速继续比赛的话,出现暴乱也是不奇怪的。也就是说,原先的那个剧本本身就是根本无法使用的,按照原样更改的话观众根本接受不了。”
确实,原先的那个剧本无法运作了,这一点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在这之前,肯定有什么地方十分可疑。
“如果那是杀人事件的话,那遗书又是怎么回事呢?就是那本自传的后记。”
“那仅仅只是个引退声明,归根到底他还是会复出的吧。”
佐佐木在刚当选国会议员的第一年,曾经举行过一场引退比赛。之后曾经专心当了一年的议员,可是第二年就复出了,不过只是在东京和大阪举行的重大比赛中出场。
我认为那的确是一个引退声明,可是,总觉得什么地方有点奇怪。
“等一下,我马上把那本拿来。”
我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取来了《让我死在擂台上》那本书,翻到了后记那一页。
“我的突然引退,如果给广大喜欢我的观众造成悲痛,那我首先从心里感到抱歉。也许有人会对我引退之后发生的闹剧感到愤然。那虽然与我自身没有关系,但怎么说也是我的无德所引起的。我和老虎?甘地的殊死搏斗将成全我最后的、永远的引退。我不会等到下场主要比赛的开始就会离开会场,而且再也不会站在擂台上了。不管热情的观众、狂热的崇拜者如何要求,我也不会再踏上擂台一步了。我将去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职业摔跤手——达利乌斯?佐佐木将在这一天终结。但是,达利乌斯?佐佐木那强悍的风采将会在观众心目中永生。我希望观众朋友们能够继续喜爱、支持这个没有达利乌斯?佐佐木的新职业摔跤运动。”
“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可疑吗?像‘我引退之后发生的闹剧’这样的话。”
“会不会说的是渎职事件呢?哦,不对,确实很可疑。”
如果这不是遗书的话,那么这一部分无论怎么想都很令人费解。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