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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不知火京介 -制造暴力-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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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亚,你是个混血儿吧。”我问道,刚开始时我就留心着这一点。

  “我只是染了头发。”

  “那你的名字呢?”

  “这只不过是我的化名,就和你们的比赛用名一样。”

  也就是是说,这只是在工作时用的。我初次登场使用的是自己的本名,可是像信州隼人、龙神琢磨便都是比赛用名。也有些人,就像达利乌斯?佐佐木一样,在自己的本名上加一个英雄的名字或者是看似强大的词语,作为比赛用名。

  “总而言之,对我来说,这就是我的擂台、我的工作,所以我会真刀真枪地对待。”

  听到真刀真枪这个词,我突然有点害怕。

  玛利亚出生在札幌,她说自己今年二十四岁,还有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弟弟。她还问了我很多有关摔跤队的事情。

  “他是自杀死的吧?”

  突然被问到这句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讲的是什么事。

  “就是达利乌斯呀。”

  “我想也是吧。”

  如今我是这么认为的,佐佐木将死之时还戏弄了我。

  “是吗?要是这样的话就好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关于这件事情,摔跤队早已颁布了言论禁止令,在骚乱最激烈的时候,我们被关进了强制收容所,不允许随意出入。可是话虽这么说,但有时也不得不出去买一些必需品,这时记者们就会围过来,死死缠着我们,可我们是绝不会理他们的。佐佐木的家人似乎也极其配合,从来没有前来询问过这一事情。我今天还是第一次与摔跤队以外的人谈起这件事。

  “原以为我想到了谁是杀人凶手的呢。”

  此时我的欲望强烈了起来,想将手伸向浴巾下的凸起部分,可突然被这句话吸引住了。

  “一开始我怀疑凶手是甘地,可是这样一来,要是他在那种情况下杀人的话,人家第一个怀疑的将会是他,因此我想他至少不可能是实施犯。于是,我反复观看比赛的录像,我开始觉得你们这些年轻的职业摔跤手也是有可能的。”

  她好像是在怀疑从事后勤保障工作的年轻职业摔跤手。

  “可是谁也没有接触过达利乌斯?佐佐木啊,只不过是围着他。”

  “那么你认为是谁呢?”

  她好像另有所指,似乎说的是裁判正村。

  “我想是那位拿着彩纸的观众。”

  “你说什么?”

  “达利乌斯被逼到铁栅栏的时候,有一个观众拿出了彩纸,赛场下不是经常会出现用彩纸蘸选手鲜血的观众吗?他不是用彩纸涂了一下达利乌斯的额头吗?会不会是那个时候毒液进入体内的呢?”

  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个观众,穿着西服,戴着眼镜。

  “我想会不会是在彩纸上面带有小针类的东西呢。”

  “似乎还有一点讲不过去,那天对手既然是甘地,人们当然可以预料到可能会出现场外格斗。可他怎么又会知道,佐佐木会来到自己跟前呢?”

  “要是甘地是同谋呢?”

  我一下无话可说,事先我确实没有考虑过观众是同谋的可能性。

  “可是还是有一点不能吻合呀,我难以想像甘地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是表演出来的。可是咱们先不管这么多了,现在我要看你的表现。”

  一股欲望又从心底涌起,我开始蠢蠢欲动。

  “新大阪的诸位对我们的店特别关照,有个小伙子把电视转播的比赛全部录了下来,就是今天和阿忠一块进来的那位。”

  “阿忠?”

  “是啊,就是东海忠治,你说的那位魔鬼军曹。我向那个小伙子借来了一年之中所有在大阪比赛的录像带。”

  新大阪职业摔跤队以大阪为根据地,因此赛季的开场赛和闭幕赛都在大阪举行。开场赛和闭幕赛是两场重要的比赛,一般会有电视转播。可是,玛丽亚竟然也认识魔鬼军曹,我顿时泄了气。可是玛丽亚却毫不顾忌我感伤的心情,仍然在滔滔不绝地继续讲着。

  “这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那名观众在所有比赛中都占领着最前排的那个位置,当然,不是甘地的比赛也是如此。但是,一旦发生场外争斗,他便准备好彩纸,这几乎没有例外,而且只在达利乌斯上场的情况下。像信州隼人、兵头勋等人就算是打出了血,他也毫不在乎,无论怎样,这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于是我就想这家伙一定是犯人。可是现在知道,佐佐木是自杀的吧,要是他还活着的话,已经因为贪污事件被逮捕了。正因为一直以来都觉得他很棒,所以觉得特别悲惨。”

  或许只是个狂热的佐佐木迷吧,可是似乎哪里总有点关系。在大阪举行的每场比赛,而且都坐在贵宾席的最前面。难道他每次都可以买到最前面的那个座位吗?是不是因为在今天的比赛中头被打到的缘故,我试图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可一下又想不出来。

  “我是玛丽亚,请延长一轮时间。”

  我从玛丽亚的声音中回过神来,令人惊奇的是,她已经通过内线电话,延长预定的服务时间。

  “延长?可不能这样胡来。”

  “现在时间已经不够了,可我知道聪你是想再要一次的。”说着把手伸向了我的双腿之间。

  “可是那样的话我要挨骂的。”

  “没事的,阿忠对这事会宽宏大量的。”

  “不要,我还是觉得太危险了。”

  “聪君,像我这样的是你喜欢的类型吧。”

  由于留着马尾辫子的原因吧,看到她我就想起了镜子的模样来,这使我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了。

  ——就这样了,又不会出人命。

  我压到了玛丽亚的身上,她发出哼哼啊啊的呻吟声,虽然知道她只不过是出于职业的习惯罢了,听了之后我还是觉得特别兴奋。玛丽亚曾经说过,由于这是自己的工作所以她会真刀真枪地对待,那我就真刀真枪地挑战她吧。在忘我的梦境中,我们结束了战斗。

  “令人奇怪的是,我竟然有和丹下打了一个回合的感觉。”在这种时候,我为什么会产生比赛的感觉呢?我自己都觉得十分奇怪。

  “喂,你听说了没有?”我穿衣服走出房间时,玛丽亚说道,“据说在年末时间会出佐佐木的自传,你不觉得时间选得很好嘛。另外,据说里面还有一封遗书,是出版社的朋友跟我说的。”

  佐佐木的自传要出版的,而且里面还有一封遗书,这是真的吗?读了那本书之后,就可以知道关于那件事情的真相了吧。

  我和玛丽亚一起下了楼,在舞池的地方她松开了我的手。

  “那欢迎你下次再来,身体是你的资本,请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健康。也希望你大把大把地赚钱,多来照顾我的生意。”

  是呀,从这个月开始,就要拿出场费了。还没有参加初次登场比赛前,我只能拿到很少的零花钱。由于吃住是免费的,对此我并没有感到特别的不方便,头脑里所想的也都是怎样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壮。但是,当想到自己可以拿到自由支配的钱时,我还是觉得十分高兴,年末回家时说不定能给父母买点什么东西呢。

  我怀着喜不自胜的心情回到了等待室,可是在那里等我的是早已恢复魔鬼军曹样子的东海。

  “聪君,你好大的胆,竟然敢延时。”

  本庄站在魔鬼军曹的身后,又发出了那熟悉的怪笑,令人再次想到了佐佐木。

赤练蛇的毒液(5) 
'日'不知火京介  
 

  “山田君,你不愧是个大人物。刚才我听伊达说了,初次比赛就敢延长的,你还是第一个,伊达也说你有胆量呢。”

  我坐在单身牢房的被子上,本庄卫生兵正在给被魔鬼军曹打肿了脸的山田二等兵敷冰袋。

 
  “就你这样,算运气好了,东海还没有十分发怒呢。”

  没发怒就打成了这样,如果碰上他发怒岂不要打个半死。明天在东京有一场比赛,由于路程很紧,我们回到了强制收容所。

  我感到眼皮上面阵阵刺痛,甚至比被丹下打到的腰部还要厉害。身体由于每天受到锻炼,恢复得也快,可是脸部是没法锻炼的。

  “肿得很厉害,不知道到明天能不能消肿呢?”本庄担心地说道。

  “有这么严重吗?”

  我刚才在镜子里看过了,好像并不是太严重。

  “要不你明天戴着这个参加比赛如何?”本庄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黑面具说道。

  “随随便便那样干的话,才会被杀了呢。”

  看我皱着眉,本庄哧哧地笑了。

  “喂,你感觉怎么样?”本庄停止了笑容,正色问道。

  “别问这些无聊的事!”

  “哎,你什么意思?我原打算问你有关比赛的事的。”

  骗人的家伙。

  “那晚安了。”

  “你稍等一下。”这时冰袋错位了,我顺手将它扶正。

  “佐佐木的自传就要出版了,这是真的吗?”

  “好像是的。你听谁说的?”

  “是玛丽亚。”

  “玛丽亚?就是那个玛丽亚吗?不错吧。”

  “你太讨厌了。”

  “不好意思。就听到这些吗?”

  “是怎么回事?听说里面还有一封遗书。”

  “噢,你说的是那个啊。”

  “那个?你也知道?”

  “我看过样本,是警察拿过来的。”

  “里面都写了些什么?真的是遗书吗?”

  “怎么说呢?都说得过去吧。”

  “说得过去?你是说遗书也说得过去吗?上面写了些什么呢?”我站了起来,冰袋掉在了被子上面,现在确实开始感到有点疼了。

  “让我想想。‘我想死在擂台上面,我想在原始森林中战斗而死,在栏杆里面生活,请恕我确难从命’,对,是这样写的。我总觉得他本人可能是一个写诗的吧。”

  “‘我想死在擂台上’是这样写的吗?可是他不是死在医院里了吗?”

  “是吧。可是,不是挺像死在擂台上的吗?”

  “‘栏杆里面’指的是看守所吗?”

  “这样说也不是理解不通,可我不这么认为。”

  本庄说他的理解是“动物园”,只不过前面已经将擂台比作“原始森林”,后面只是为了与之相对而已。

  “在后面表达了引退的想法,好像是那天在和甘地赛完之后就准备引退,可是对此谁也不知道。我认为大概是想在赛后突然公布,以让人们觉得吃惊吧。”

  对此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不相信。事件发生之后,我也被警察查问过原因,他们对我说,不管是多细微的事情,只要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尽管跟他们说,可结果我什么也没说。就算他跟我说的引退不是一句笑话,我也并不觉得这和事情有什么关系,另外我也担心过后信州会对我发怒,骂我说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因此将这两件事情合在一块,整件事就讲得通了。他希望在这种时候出版自传,是想让自己在此结束人生吧。”

  “仍然还是自杀?是啊,仍然是。”

  现在我只能这样相信了,想到这儿我生气起来。可是毕竟,比想作谋杀要好一点,这与凶器藏在佐佐木自己身上这一点也极其吻合。

  “不,绝对是他杀!不管警察和世人怎么认为,山田君,你这样的口气,看上去似乎还有什么地方觉得可疑。”

  “也不是,只是刚才我听到了很奇怪的一些话。”

  “也是玛丽亚告诉你的吗?”

  “是的。你还记得那个拿着彩纸的观众吗?”

  “就是那个嗜血的狂热观众吗?”

  “是的,就是那个家伙,好像在大阪的所有比赛他都来看了。而且每次总在贵宾席的最前列,除了佐佐木之外,对其他人的浴血奋战都毫不关心。是啊,会不会和田川建设有关呢?”我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说的是这个啊。可是不对呀,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失去行贿的意义啦,杀了他的话自己可就占不到便宜了。而且,那个人还是会长的崇拜狂。”

  崇拜狂?那么佐佐木是为了取悦追随者,才故意从擂台上掉下去的吗?

  “既然是崇拜狂,肯定有机会获得签名之类的,即便是要先鲜血的话,就算不那样干,向他要的话,他也是会给的。”

  我并不太了解希望获得签名的拳迷的心情,令人关注的应该是比赛的内容本身,况且我也不明白希望获得职业摔跤运动员鲜血的拳迷的心态。

  “可是,从选手手里要来的血迹对嗜血的狂热观众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们要的是在比赛中亲手从选手身上得到的鲜血。然后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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