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1 斯泰尔斯庄园奇案-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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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第一章 去斯泰尔斯
第二章 七月十六—十七日
第三章 悲惨之夜
第四章 调查
第五章 是不是士的宁?
第六章 审讯
第七章 还债
第八章 新的疑点
第九章 鲍斯坦医生
第十章 逮捕
第十一章 对原告有利
第十二章 最后一环
第十三章 波洛的解释
返回斯泰尔斯庄园奇案(英)阿加莎·克里斯蒂关于作者
阿加莎·克里斯蒂(Agatha Christie,1890—1976)是英国著名女作家,以擅长写侦探小说闻名于世。她也是目前在欧美各国颇为流行的侦探惊险戏剧的创始人。
阿加莎·克里斯蒂,原名阿加莎·玛丽·克拉丽莎·米勒,一八九零年九月十五日,生于英国德文郡托尔奎市。她父亲是美国人,母亲是英国人。阿加莎十一岁时,父亲去世,由母亲抚养成人。一九零六年,她去巴黎学习音乐,但不久就放弃歌唱家生活,转而从事写作。一九一四年,她与阿奇博尔德·克里斯蒂上校结婚。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她参加了红十字志愿队,从事救护工作,从而使她得到了许多药物知识。对她以后的创作颇有得益。一九二八年,阿加莎和阿奇博尔德·克里斯蒂离婚。两年后,她随一考古队去美索不达米亚访问,和青年考古学家马克斯·马洛温相遇,双方一见倾心,同年九月结婚,但发表侦探作品,仍沿用“阿加莎·克里斯蒂”这一姓名。以后,她曾多次随丈失去中东旅行,写出许多以中东为背景的作品,由于作者的亲身经历和体会,这些作品在描写风土人情、渲染情景气氛方面,真实动人,丰富多彩,一九五六年,阿加莎六十六岁时,获不列颠帝国勋章及埃克塞特大学名誉文学博士学位;一九七一年,获女爵士封号。一九七六年一月十二日,阿加莎·克里斯蒂以八十五岁高龄在英国沃林福特逝世。她的生平事迹已拍成传记片《阿加莎》。
《斯泰尔斯庄园奇案》出版于一九二零年,迄今已重版数十次,为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处女作。她在本书中第一次塑造了一个比利时大侦探赫卡尔·波洛,除柯南道尔创造的人物福尔摩斯外,这是迄今为止在侦探小说史上最有影响的艺术形象;此后,波洛也就成了阿加莎大部分作品中的主角,直到在一九七五年发表的《闭幕》一书中死去。不仅如此,本书也为目前公认的传统侦探小说树立了楷模,是所谓“乡间别墅案”的典型代表作。这是指故事往往发生在一个人数有限的范围中,从外表看,这是个安静和谐的小天地,但实际上,人与人之间却勾心斗角,隐藏着种种犯罪根苗;案件发生了,于是人人似乎都是罪犯,案情变得错纵复杂,处处皆是迷宫;后来,经过一名能干、正直的侦探百般努力。运用反复侦查、逻辑推理、心理分析的方法,终于拨开迷雾疑云,去疑解惑,找出真正罪犯,证明其它人均属清白无辜。而且往往以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而结束。
从本书也可看出,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一些主要作品,构思十分精巧,情节曲折离奇,往往使人感到异峰突起,天外飞来,却又丝丝入扣,合情合理。作者通过严谨的逻辑推理,使案情分析令人信服,并能引人入胜。她善于揣摸和驾驭读者的心理,用复杂的悬念布局,紧扣读者的心弦,并使之跟着主人公观察、探索、分析和判断案椅的发展;读者稍不留意,还会误入“歧途”;而结局则往往出人意料,但论证确凿,令人赞叹。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侦探小说,虽说有优有劣,但从本书可以看出,她的创作态度还是比较严肃,没有落入故弄玄虚或哗众取宠的俗套,也没有在暴行和色情方面作低级、无聊的渲染,而是在一定程度上暴露了资本主义的弊病:金钱的罪恶,社会的不平,人与人之间的虚伪和残酷。她的作品与众不同之处,还在于不仅重视离奇情节的铺陈,也注意人物性格的刻画。文笔较为细腻,语言也较生动。简洁。
阿加莎·克里斯蒂一生共发表作品一百一十种,其中包括六十六部长篇侦探小说,十九部短篇侦探小说集,十四种侦探惊险戏剧,一部诗集,六部以玛丽·威斯麦考特为笔名发表的爱情小说。她的作品被译成世界上一百五十七种文字,一直在国内外畅销,总发行量这四亿册之巨。根据她的小说改编的电影有十五部,其中包括获一九七六年奥斯卡金像奖的《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案》和曾在我国上映的《尼罗河上的惨案》等;她有十多部戏剧搬上舞台,其中一九五二年十一月首次在伦敦上演的《捕鼠器》一剧,其演期之长可谓创戏剧史上记录,连演二十八年,迄今仍照样卖座。她的主要作品还有小说《罗吉·阿克罗依谋杀案》、《斜屋》、《钟》、《十个小黑人》、《去法兰克福的旅客》、《沉睡的案件》和剧本《证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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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轰动一时,在公众中引起强烈兴趣的“斯泰尔斯庄园案”,现在已经有点冷落下来了。,然而,由于随之产生的种种流言蜚语广为流传,我的朋友波洛和那一家的人。都要求我把整个故事写出来。我们相信,这将有效地驳倒那些迄今为止仍在流传的耸人听闻的谣言。
因此,我决定把我和这一事件有关的一些情况简略地记下来。
我是作为伤病员从前线给遣送回家的;在一所令人相当沮丧的疗养院里挨过了几个月之后,总算给了我一个月的病假。我既无近亲也没有密友,当我正在考虑怎么来度过这一假期的时候,偶然遇见了约翰·卡文迪什,这些年来我很少见到他。说实在的,我并不十分了解他。首先,他比我足足大十五岁,虽然他根本着不出有四十五岁。虽说在做孩子的时候,我常在斯泰尔斯庄园逗留,那是他母亲在埃塞克期①的乡间邸宅。
我们经过了一番叙旧之后,接着他就邀我上斯泰尔斯去度过我的假期。
“隔了这么多年又见到你,母亲一定会很高兴的。”他补充说。
“你母亲好吗?”我问道。
“嗯,很好。她又结婚了,你大概知道了吧?”
我担心我已有点儿明显地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在我的记忆中,他的母亲是位端庄的中年妇女(她嫁给约翰父亲的时候,他是个鳏夫,已有两个儿子),现在,无疑至少有七十岁了。我记得她是个精力充沛、办事专断的人,有点喜欢慈善事业和社交活动,爱好搞搞义卖之类,扮演“帮得忙”大太②的角色。她是个非常慷慨的女人,她自己有相当可观的财产。
他们这幢乡问邸宅斯泰尔斯庄园,是早在他们结婚那年月,卡文迪什先生购置的。他本来已完全在他太太的控制之下,他一去世,这幢宅第也就留给她终生享用了,她的绝大部分收入也归了她;这样的安排,对他的两个儿子来无疑是不公正的。然而,他们的后母对他们倒是非常慷慨;实在是,他们的父亲再娶时。他们都还年幼,所以他们一向把她看成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弟弟劳伦斯是个文雅的青年。他原已取得了当医生的资格,但他早就放弃了这个行医的职业,待在家里一心想实现文学上的抱负;虽然他的诗作从来没有任何显著的成就。
约翰当过一段时间开业律师,可是,他最终还是过起这种更为惬意的乡绅生活来了。他在两年前结了婚,带着妻子住在斯泰尔斯,不过,我总觉得,他是宁愿他的母亲多给他一点津贴,好让他能够有一个自己的家的。然而,那位老太太是个喜欢独断独行的人,希望别人听从她的安排,而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当然处于支配地应,就是说:财权在她手中。
约翰觉察到我听说他母亲再嫁的消息后所表现出来的惊讶,苦笑了一下。
“还是个卑鄙龌龊的粗俗汉子!”他粗鲁地说。“我可以告诉你,哈斯丁,这搞得我们的日子相当难过。至于哪个伊维③——你还记得伊维吗?”
“不记得了。”
“呵,我想她是在你那一次去过之后来的。她是母亲的管家,女伴,是个样样皆通的人物!那个老伊维,是个大玩物!既不年轻又不漂亮,大家都拿他们作为嘲弄的对象。
“你是打算说——?”
“哼,这家伙!谁知道他是打哪几钻出来的,借口是伊维的远房表兄弟什么的,虽说她似乎并不特别想承认这种关系。谁都能看出,这家伙完全是个粗俗汉子。一大把黑胡子,不管什么天气都穿双漆皮的长统靴!可母亲却立刻对他产生了好感,录用他当了秘书——你知道吗?她一直经营着上百个社会团体呢。”
我点点头。
“当然罗,战争已经把几百个这样的社团变成几千个了。这家伙对她来说无疑是很有用的。可是,三个月前,当她突然宣布她已和阿弗雷德订婚时,这可把我们都给惊呆了!这家伙至少比她要小二十岁呀!这简直是露骨的,追求有钱的女人;可是你知道,她是个独断独行的女主人,她就嫁给他啦。”
“这一定使你们大家处境都困难了吧。”
“困难!糟透了!”
就在这次谈话之后的第三天,我在斯泰尔斯站下了火车。这简直是个荒谬可笑的小站,四周全是碧绿的田野和乡间小道,看来毫无明显的存在理由。约翰·卡文迪什在站台上等着我,他把我领到汽车跟前。
“你瞧,总算还搞到了一、两滴汽油,”他说:“主要是由于我母亲的活动。”
斯泰尔斯村在离这个小站大约有两英里的地方,斯泰尔斯庄园则坐落在小站的另一方向,离它有一英里第。这是七月初一个宁静、暖和的日子。当你望着窗外掠过的这片埃塞克斯的平野时,它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中,显得如此青葱,如此宁静,简直使人不能相信,就在离这不很远的地方,一场大战正在按预定的过程进行。我感到自己已突然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当我们拐入庄园的大门时,约翰说道:
“我怕你在这儿会感到太冷清呢,哈斯丁。”
“老朋友,这正是我所需要的啊。”
“呵,你要是愿意过悠闲的生活,那这里可真舒适极了。我每星期去和志愿兵一起操练两次,在农庄上帮点忙。我的妻子按时去干点农活。她每天早上五点起身去挤牛奶,一直到吃中饭。要是没有阿弗雷德·英格里桑那家伙的话,这儿确实是一种快活似神仙的生活!”他突然煞住了车,看了着手表。“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还来得及去接一下辛西娅。啊,不行啦,她可能已经从医院出来了。”
“辛西娅!就是你妻子吗?”
“不,辛西娅是我母亲的养女,她的一个老同学的女儿,这个老同学嫁给了一个律师,那人是个流氓,后来栽了大跟斗,弄得这姑娘身无分文,孤苦无依,结果是我母亲救了她。卒西碰往在我们家已经快两年了,她在塔明斯特的红十字医院工作,离这儿有七英里地。”
他说最后几句话时,我们已到了一幢高大的老式房子跟前。一个穿着宽大的花呢裙子的女人,正俯身在花床上,一见我们到来,连忙直起了身子。
“你好,伊维,这位就是我说的负伤的英雄!哈斯丁先生——这位是霍华德小姐。”
霍华德小姐握手很有劲,几乎都把我给握痛了,在她那被阳光晒黑的脸上有一对蓝莹莹的眼睛。她是个一眼看去挺讨人欢喜的女人,四十岁上下,嗓子深沉,洪亮的声音,几乎象个男人,生就一副显然很宽阔结实的身材,再配上一双合适的脚——它们被套在结实粗大的靴子里。我很快发现,她的谈吐语句十分简洁。
“杂草长起来就象房子着火,连赶都赶不上它们,我要抓你的夫的。最好当心一点。”
“我相信,能使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人,那我才高兴呐。”我回答说。
“别说这一套。决不要说,希望你以后也别说。”
“你真会挖苦人,伊维,”约翰笑了起来,说。“今天在哪儿喝茶呀——里面还是外面?”
“外面。这么好的天气还打算关在屋子里。”
“那就去吧,今天的园艺活你已经做够了。你要知道,‘雇工之劳动应与其雇金相符’。去吧,歇一歇,”
“好,”霍华德小姐答应说,脱掉自己的工作手套,“就听你的吧。”
她在前面带路,绕过房子,来到一棵大枫树的树荫下摆着茶点的地方。
有一个人从一张柳条椅上站起来。朝我们迎上来几步。
“我的妻子。这位是哈斯丁,”约翰介绍说。
我决不会忘掉第一次见到玛丽·卡文迪什的情景。
她,高高的苗条的身材,在明朗的阳光下线条优美;那种欲露还藏的活泼表情。似乎只在那对神奇的褐色媚眼中才能找到。那双惊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