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庙-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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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乐,看模样是没啥不对劲儿。”陈金推着自行车和我并肩慢走着,看了下前面的兄弟们,确认没人能够听到我俩的声音,这才压着嗓子说道:“其实我老早就觉得这个郭老汉不对劲儿,在太岁庙里头我忽然发了几次脾气,都是想逼着郭老汉发火儿呢,可这老小子聪明,就是不显山不露水,不过……我抓他的手腕时,这老小子轻易就挣脱开了,手头上力道可真不小。”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他不是说了么,吃了老太岁的灵肉,身体恢复了,有把子力气也不算奇怪。”
“哎不是不是。”陈金停了下来,示意我也停下,和兄弟们再拉开一段距离后,这才一边儿注意着前面的兄弟,生怕他们听见,一边儿把嘴凑到我耳朵边儿上,小声说道:“我没敢当面揭穿他,怕把兄弟们都吓着,你猜怎么着?那个郭老汉……他,没骨头!”
“嗯?什么没骨头?”我心里一颤,“你说清楚点儿,啥意思?”
“真的,就跟蛇似的,滑溜有力。”陈金语气一点儿都没有玩笑的意思,“银乐,你不抓他的手腕感觉不到,我用力抓住他的手腕的时候,就感觉攥在手里的是一根儿,弹性十足却根本没有筋骨,而且郭老汉挣脱开的时候,那手腕根本就是扭曲摆动着从我手里滑出去的。”
郑重警告:谁看到上面陈金说的这句话想歪了的,面壁一个小时悔过去!
嗯,听陈金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陈金是不会说谎的。
这个郭老汉有问题。
“可是他好像没有恶意。”我皱眉说道。
“我看他没安好心。”陈金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说:“奶奶的,我估摸着他就是老太岁给变的。”
我怔住了,是啊,这个郭老汉疑点太多了,如果真的如同陈金所说,他是老太岁所变,那一切疑问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问题是,如何确定他就是老太岁呢?那真正的郭老汉去哪儿了?莫非老太岁附体不成?
走在前面对兄弟们停了下来,奇怪的看着我和陈金俩人在后面嘀嘀咕咕,常云亮喊道:“哎,你们俩走不走啦?有话回去再说行不行?”
“这就走,催个屁啊!操!”陈金高声应道,然后低声对我说:“银乐,你看这个郭老汉该咋办?咱信他不?”
“信个鬼!明天咱们去郭老汉家里看看,奶奶的,走吧。”我有些郁闷的说完,迈步向前走去。
陈金推着自行车跟上我,一边疑惑的问道:“去他家干啥?”
“废话,前两天我去他家的时候,郭老汉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弹,快病死了。”我一边儿走着,一边说道:“奶奶的前天晚上他跟我说这几天不要去他家里,兴许那时候的郭老汉就不是真的郭老汉了,不过也不一定,万一真就让老太岁给治好了呢?咱白天个去郭老汉家里看看,先弄清楚了再说。”
“中。”陈金答应一声,不再说话,推着自行车加快步伐跟上了队伍。
回到村中,已是凌晨六点多钟,兄弟们先是到我家将黄狼子放下,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闲话不多提,一笔带过。
话说一宿未睡,自然是困的不行,年轻人身体好心态好,天大的事儿压不垮脑袋,倒头睡下,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钟,被母亲喊着吃饭了,这才懒洋洋的从被窝里钻出来,洗漱吃饭。
午饭刚过,陈金就来了,俩人不用多言,自然明白要去做什么。
和爹娘打声招呼,两人便走出家门,穿街过巷往村南走去。
到了村南边儿,远远的便瞧见了郭老汉,坐在打谷场那两间破旧不堪的房子前,低着头双手忙活着不知道在鼓捣啥玩意儿。
我疑惑的说道:“金子,瞧见没?郭老汉还真好了。”
“看看再说,奶奶的不一定就是他在太岁庙跟咱们喝酒来着。”陈金虽然脸上也有疑惑,却不肯放松警惕,一定要弄个清楚。
快走到郭老汉跟前儿的时候,郭老汉抬起头来,看见我们俩笑了笑,然后冲我瞪眼埋怨道:“银乐,不是告诉你这几天别来家里找我么?还好今儿中午我回来拾掇些东西,不然你们可就白跑一趟了。”
“哦,这不是有点儿事想着过来问问您么?”我客气的掏出烟来,递上去一支,“您老这是忙啥呢?”
郭老汉放下手里的两根儿木头和锤子锯子,拍了拍手,接过我递过去的烟,将我和陈金一一打量一番,说道:“这不是最近村里不太平,白狐子精来村里祸害人呢,我弄些孽器吓唬吓唬那白狐子精,能吓跑了最好。”
“哦是么?这玩意儿怎么使啊?”我好奇的问道,和陈金一块儿蹲下来,伸手就捡起旁边扔着的几个木头订制的物事。
这种东西很古怪,也没用多好的木头棍木头板,就是些烂木头破棍子,用钉子钉在一起,做成或三角形或长方形,中间再扯上几根木棍,拼成的图案也不规则,乱七八糟的。
郭老汉笑了笑,说道:“说了你们也不懂,这些是让胡老四用的,你们忙活完了?那黄狼子皮可得早些剥了,晚了就不好剥咯。”
我和陈金对视一眼,郭老汉这句话说的倒是对,黄狼子放到时间长了,那皮确实不好剥,不过我们俩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郭老汉知道我们手里有黄狼子。
可能大家要问了,人家郭老汉当然知道你们捉到黄狼子了啊!大概,或许是,他说的还是前些天捉的那些黄狼子吧?我心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这正是我和陈金俩人纳闷儿的地方,按照我和陈金俩人的猜想,在杨树坡太岁庙里陪我们喝酒侃大山的,应该是老太岁,而不是真正的郭老汉。现在好了,郭老汉就在家门口待着呢。
“哎郭老爷子,我问您个事儿啊。”陈金手里把玩着那些木头做的物事,一边儿问道:“您说那个老太岁身子虚,得将养个几日,那它现在在哪儿养着身子呢?”
郭老汉嘴里叼着烟,双手拾起来锯子,一边儿忙活着,一边儿说道:“这可不能告诉你们,你们啊,都太年轻,许多事儿还是不让你们知道的好。”
我和陈金俩人不说话了,有些不自在的把玩着那些物事,一边儿想着说些啥。本来嘛,来这里的目的就不是要和人家郭老汉聊天问事儿。郭老汉倒是没觉得多不自在,继续干活儿,我们不说话,他也不吭声。
“郭老爷子,您……”陈金终于忍不住,直截了当的问道:“您还记得昨晚上的事儿不?”
“嗯?”郭老汉怔了一下,停下手里的活儿,疑惑的看着我们俩,“啥事儿?”
我一皱眉,说道:“这个您不知道么?昨晚上您去哪儿了?”
郭老汉笑了起来,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我们俩说道:“你们俩昨晚上喝多了?都忘了?哦,逮着不花钱的好酒了是不?我可跟你们说啊,今天晚上再去的话,我不带酒了,你们得请我。”
我和陈金都傻眼了,这下可好,看来在太岁庙陪我们喝酒的,是如假包换的郭老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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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总会过去,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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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章 那庙,又要开张了。
冬日的暖阳斜挂在半空中,懒洋洋的打着瞌睡,散发出微乎其微的热量。
各家各户的房檐瓦口处,积雪消化成水,顺着房檐往下流,还未流下,复有冻结在了房檐下,形成了一溜溜亮晶晶的冰溜子。
天寒地冻的,街道上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我和陈金叼着烟,在街上晃悠着,也不着急回家去,反正那帮兄弟们去了我家,自然知道去剥那五只黄狼子的皮,没多少活儿。
“银乐,听说奶奶庙修好了,看看去?”陈金百无聊赖,忽然想到了这茬事儿,有些忿忿的说道:“明天就要新庙开光呢,云亮家这次可没少花钱,他娘的,有那些钱吃了喝了,不比修了庙强么?真不明白咱常支书是咋想的。”
我点头答应,心里想着这奶奶庙修缮一新,想来那白狐子精肯定特兴奋吧?它的死对头黑蛇精已死,白狐子精自然不会放弃奶奶庙这样的好地方,毕竟村里太多的人都去奶奶庙供奉烧香的。
沿着渠边儿,到二道街口拐弯,顺二道街往十字街方向走,我突然想到了初次遇到白狐子精的时候,白狐子精曾说过,是它利用我们,干掉了黑蛇精。白狐子精不会无耻的如此地步,硬往自己脸上贴金吧?
我理不清头绪,脑子里乱成了一堆浆糊,边走边皱眉说道:“金子,二牛叔他们去邯郸卖金条那天晚上,我就在老爷庙门口碰见了白狐子精,还跟它干了一架,你猜那白狐子精说啥?”
“嗯?你和白狐子精干架了?打赢了没?”陈金似乎也在想什么呢,听我说话,这才回过神儿来,“白狐子精跟你说啥了?”
“打赢个屁,不说这个,说出来丢脸啊!”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深吸口烟,说道:“白狐子精说,咱们把那黑蛇精给干掉,实际上是被它给利用了,可我不记得什么时候那白狐子精利用咱了,你想想那些天,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过么?”
陈金想了想,哼道:“扯淡,黑蛇精若是不招惹咱们,咱至于去跟它死磕么?跟它白狐子精有毛关系!不过要说起来异样的事儿嘛,我好像记得姚名堂带着姚京去奶奶庙磕头赔罪的那天晚上,是有个白影蹿进了庙里头,后来有蹿出来,然后又个黑影追着白影跑了,该不会那个白影就是白狐子精吧?”
“嗯,我也想起来了。”我点了点头,记起了当时那诡异的白影瞬间扑入奶奶庙,接着从奶奶庙顶上冲天而起,消失在夜色中,黑影随即冲出追了上去……我说道:“那也不能说白狐子精利用了咱们啊。”
“谁说不是嘛,我看那白狐子精就是瞎扯淡呢。”陈金对此很是不屑,转移话题问道:“哎银乐,你跟那白狐子精干了一架,啥感觉?咋就没打过它呢?”
我苦笑着叹气,在这事儿上,咱不能顾着脸面不肯承认,必须的告诉陈金,白狐子精绝对是一个很强悍的的家伙,起码单挑的话,我和陈金都不是它的对手。这时候我要是吹牛的话,兴许未来的某一天,陈金会因为轻敌而命丧白狐子精手下。我说道:“白狐子精速度快,下嘴狠,最重要的是,白狐子精那眼神儿,能迷惑住人,我当时就是一个不小心看了它的眼睛,结果脑子里一糊涂,就被它扑倒在地,若非是郭老汉赶巧路过,估摸着我已经挂了。”
陈金皱起了眉头,没有再说什么,他很了解我的性格,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服输,并且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十字街上,向北看去,十几米外的奶奶庙焕然一新,大红绸布悬挂在新漆成棕红色的木门上方,中间钉住,两边上悬到房檐上垂下,庙顶上方插着俩红旗,下方垂下两个大红的灯笼……透着喜气儿啊!
几个老太太在奶奶庙门口出出进进的忙碌着,比自己家孩子娶媳妇儿还高兴,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容。
当她们发现不远处的我和陈金俩人时,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然后开始阴晴不定的变化着,脸色极为难看。
许老太太从庙内快步走到几个老姐妹中间,一边儿用眼睛瞄着我和陈金,一边儿嘀嘀咕咕了几句,几个老太太便急匆匆往庙门内走去,进去后海不忘回头狠狠的挖了我们两眼,然后油漆一新的庙门砰的关上了。
我哭笑不得,看来这帮老太太对我和陈金,还真是又恨又怕了。扭头看看陈金,这小子正仰着脸,傲然挺胸,不屑的直视着奶奶庙那边儿。我用胳膊肘碰了下他,说道:“金子,你信不?明天奶奶庙开光之后,那白狐子精肯定就要住进来了。”
“不信。”陈金笑着摇了摇头,“咱们能想到白狐子精会住到这儿,难道白狐子精那么狡猾,就想不到这一点么?它不傻,现在胡老四、郭老汉,还有我们,嗯,再算上那个太岁吧,都在想着法子要灭了它,它不会自投罗网的。”
我惊讶的看着陈金,这小子什么时候想事情能这么周全了?我伸出大拇指,夸赞道:“行啊金子,连这都能想到。”
陈金得意的昂起脸来,也不说话,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气得我真想抽他。
再待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了,人家新庙新开张,咱总不能再去把庙给人家砸一次。
正打算招呼陈金要走呢,一个声音很突然的在我们俩身后响起:“白狐子精也可能会想的更深一层,知道咱们都认为它不敢住到奶奶庙里,可它还真就住进去,不是有句俗话说的好么?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我和陈金正说着白狐子精这种邪物呢,精神上不免紧张些,闻声都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