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庙-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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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太太怔了一下,我不等她说话,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一向动手不分轻重,信不信?我废了他!”
“你……你……谁敢再给我带个脏字儿出来!试试!嗯?”我极其蛮横,极其强硬的伸着食指挨个指着她们!
几个老太太傻眼了,她们平时耍横撒泼惯了,还真没遇见过有谁敢跟她们直面相对、以牙还牙,更何况她们这次碰上跟她们耍横的是我——赵银乐,不提我二叔在村里的名气,只说我,那也是年轻一代中出了名的凶悍强硬。其实说心里话,打架斗殴对于那个时候的年轻人来讲,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谁凶谁狠谁就拔尖不受欺负,我也并非是胆量大,不怕死不怕伤,而是……十足的面子问题,我极其好面子,绝对不肯对别人示弱,嗯,这并不是优点,反而是一个非常大的缺点,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太过于幼稚,太过于愚蠢。
说白了,那时候的人,就是闲的没事儿,吃饱撑的,哪像现在的生活,年轻人上网玩乐,花钱旅游,有志者整天学习知识,奋斗事业,哪儿有那闲心去打架斗殴?伤了自己痛,伤了别人赔钱赔礼,总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何苦、何必呢?
老太太们有些不知所措了,如果是我针对她们本人,无论如何这么大岁数的人也不会惧怕,可我拿捏的就是她们家孙子辈儿的人,遇上我这样一个近乎蛮横到不讲理的人,她们心里总是有些忌讳的。
我并不想真的就对她们家孙子辈儿的人动手,可如果这些个老太太在今天面子上的角逐中让我下不来台了,以我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我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付诸绝对的武力行动。
当然,我这样的态度,也让这些个老太太面子上下不来台,根本没有台阶可下,只有……服软,认输,或者迎面相对,刺刀碰刺刀,局势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并不是我所希望的结果,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爷爷很合时宜的从屋里走了出来,用两声咳嗽打破了院子里短暂的宁静,并且伸出拐杖将我举着四处乱点的右手敲了下来,痛的我龇牙咧嘴,可又不敢说什么。
爷爷说道:“都是邻里街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儿,总不至于把事情闹的太僵硬,对谁都不好,银乐这孩子脾气暴躁,也年轻,不懂事儿,你们就别跟他一个孩子一般见识,让着点儿他,也不是啥丢人的事儿,大妹子们,你们都长他两辈,跟他在这里打嘴官司值得么?这要是传出去,还不是让别人笑话么?”
“他赵大哥,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来说道说道,让孩子知道个错儿,可你瞧瞧,你们家这孩子还不让人说了!”许老太太明白我爷爷是在给她们下台阶,立马顺坡下驴,给自己找着理由,挽着面子,“行啦,你们家的孩子,我们可不敢管了,看那凶巴巴的样子,哎哟哟……”
“走走,咱们不管啦,让他们家自己管吧,哼!”
“对,神灵降罪下来,咱也不管了!”
……
几个老太太简直是人老成精,在最短的时间里很是默契的达成了共识,你一句我一嘴的唠叨一番,气呼呼的挤开围观的人群,迈着蹒跚的脚步走了出去。
看着她们走了出去,我没好气的冲着院里巷子里站着瞧热闹的人说道:“唱完了,大家也看够了吧?”
众人讪笑着、无奈着纷纷离去。
看着院子里再无旁人,巷里也空荡了,爷爷叹了口气说道:“银乐啊,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招惹那庙里的东西,你看你……唉。”
“爷爷,现在还说这些干啥,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真要我去奶奶庙里磕头赔罪么?”我也有些沮丧,刚才风头是出大了,面子也保住了,可是邪事儿还没完啊,鬼知道那该死的邪物接下来会做什么,会去祸害谁。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便问道:“爷爷,您说咱祖上那位神仙降福给咱们老赵家,子子孙孙身负仙气,邪物不敢侵犯,是真的假的?”
“这……可能是真的吧。”爷爷也有点儿不敢肯定,说道:“总之咱们赵家人还没被什么邪物祸害过,不过好几代人了,也没人和邪物有过接触。”
“哦。”我点了点头,爷爷给出的这个答案让我很失望,在我心里我真的希望爷爷会像以前那样给予我肯定的答复。
爷爷看出来我脸色有些沮丧,问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你见过那邪东西了?”
“嗯,看见了,稀奇古怪的好几件事儿也都让我给撞见了。”我挠了挠头,说道:“大白天的青长虫打断成几截又自己接上,昨晚上铜锁娘鬼上身,我送刘宾的时候在前巷子里,刘宾又撞上了鬼打墙,我把刘宾送到家里后又看见了一条黑长虫和一只黑猫干了一架,然后就都突然的消失不见,唉。”
“那邪物没把你怎么着吧?”爷爷听了也极为震惊,满是担忧的问道。
“没,还真没把我怎么着。”我如实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说明咱祖上留下的福萌还在,赵家人身负仙气,邪物不敢侵犯。”爷爷松了口气。
我一想大概真是那么回事儿吧,心里的胆量更加足了些。
爷爷突然又问道:“那你其他朋友有事儿没?”
“啊?”我一听这才想起来,妈的,昨晚上指不定谁家里要出事儿呢,刘宾也进庙磕头了,那邪物还不是照样找茬么?想到这里我慌了神,急忙说道:“爷爷,我得去他们家里都挨个看看去,没准儿那邪东西祸害谁呢!”
“那你赶紧去吧!告诉他们,胆量大点儿,别害怕,以后少去庙上惹事儿。”爷爷也有些担心我们这帮年轻人,急忙催促我快去。
“爷爷,我爹他……”我为难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老爹八成在屋里等我进去呢。
“没事儿,你去吧!”爷爷微微一笑。
我放下心来,只要爷爷护着我了,那就肯定不会挨揍了,我急忙向外面走去。
巷子里的积雪已经被各家各户打扫的干干净净,因为天冷的原因,路面上的土虽然潮湿,但是都冻的硬邦邦的,也不显泥泞,偶尔树上的积雪会洒落下来,在黑褐色的街道上点缀些白色的雪花。
或许是义气使然,我心里担忧朋友们家里的安危;也可能是今天早上被老太太们激起了怒火;或者……老赵家人身负仙气,邪物不敢招惹。总之现在我心里对于奶奶庙里的邪物一点儿都不害怕,相反有些恼怒,憎恨。
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我心里忽然产生了一股冲天的豪气:他奶奶的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它是妖也好,是怪也罢,我赵银乐这一百多斤在这儿放着呢,能将小爷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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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章 那人、那事儿、那狗(一)
前巷子里的积雪大部分也都扫的干干净净了,唯独最里面刘宾家门外没有打扫,昨天晚上猫蛇之战后的痕迹看不清楚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黑色脚印。
看着积雪未除,我心里就一阵发紧,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打扫?难道刘宾家出事儿了么?
推门而入,看见刘宾正拿着笤帚弯着腰打扫院子里的积雪,屋子里传来刘宾娘剧烈的咳嗽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刘宾似乎没有感觉到有人来了,依然在不急不缓的扫着雪,我轻声说道:“宾子,吃饭了么?”
听见我说话,刘宾才抬起头来,双眼有些微微发红,好像刚哭过似的,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还没,灶上给俺娘熬药呢。”
“婶子咋了?前些日子不是说好多了么?”我急忙关心的问道。
刘宾叹了口气,一边扫雪,一边说道:“昨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就又重了。”
“嗯?你跟她说了咱的事儿吓着她了?”我有些恼火的问道,这不是我瞎猜,刘宾娘每次身体好些后,有点风吹草动,捕风捉影的话让她听到了,就吓得犯病,人心善,老实,本身就胆儿小,加上这两年一直卧病在床,更是惊不起吓唬。这次病情加重,估计又是吓得。
“哪儿能啊!我又不傻。”刘宾说着话声音就变得有些哽噎,“大早起的那些个老太太就找到家里来了,说玄母娘娘借人的口,说昨天晌午咱俩砸了奶奶庙,神明要降罪,连吵带骂的闹了一通,把俺娘吓的犯病了,唉。”
“什么?”我一听就怒了,她们实在太过分了,刘宾家都成这样了,怎么还来闹啊?我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帮老不死的,我非把庙给她拆了不行!我刚把她们从俺家里骂了出去。”
刘宾苦笑着说道:“银乐,可别再闹下去了,你也知道,邪东西真有,咱们普通人惹不起,兴许你们家和陈金家胆子足,没啥事儿,可我们这些人家里不行啊,唉。”
我听出刘宾话里有一丝抱怨,是啊,这事儿都是我惹出来的,却连累了刘宾家里不平安,我可以不怕,陈金可以不怕,可是人家有怕的,谁没事儿愿意惹那邪东西呢?
“宾子,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本打算告诉刘宾他们家有只诡异的黑猫,可我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别告诉他了,以免他心里更加恐惧害怕。
“说啥呢,咱这关系说这些多见外。”刘宾停下手里的活儿,站直了腰板说道:“银乐,去其他几个哥们儿家看看去,可别他们谁家里再出什么事儿。”
我怔了一下,听着刘宾话里的口气,似乎有些赶我走的意思,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嗯,我去挨个看看去,宾子,这事儿你别放在心上,今天哥们儿把话给你放这儿了,婶子的病若真是邪东西给害的,我赵银乐一定尽最大能力除了邪物,让婶子以后健健康康的。”
“唉,这些再说吧。”刘宾叹了口气,又弯下腰扫雪了。
看到刘宾这样,我当时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怀着深深的愧疚感,我咬着牙从刘宾家走了出来。
如果说还有哪个朋友最让我担心,那就莫过于陈金了,毕竟昨天晚上,他和那帮老太太发生了直接的冲突,而且还骂了奶奶庙,谁知道那邪物会如何的去祸害他们家呢?
所以我先往陈金家走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窝火,还是胆量突然变大了,这次我往西街走的时候,专门就歪着脑袋瞪着眼路过奶奶庙门口。
宽敞的十字大街上积满了半尺厚的雪,各家各户门口都扫开了两米多宽的干净地儿,可是再往大街上,却没有人肯清扫。如同白缎子般的大街上踩出几溜乱七八糟的脚印,显得及不相称。北风呼呼的从河堤上顺着南北大街刮了过来,墙上树上积雪上的松雪被风吹动,再次将刚刚打扫干净的各家门口覆上一层薄薄的白色,泛着黑,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北头奶奶庙门口早已经有虔诚的信徒清扫出一大片来,只是却没有将打扫后的积雪堆起来,只是远远的扫到街中央,就那么歪歪扭扭的扫成一溜,堆起一尺多高,两尺多宽。
从庙门口看进去,供桌上还点着两支粗大的红蜡烛,香炉里刚换上的一撮香燃起袅袅的烟雾来,在屋子里打着圈儿的升腾弥漫,让庙里看起来云山雾罩的。两个老太太就在朦胧中不时的走动着,嘟哝着,模糊的声音从庙里面传出来,听的不太清楚。
我站在庙门口注视了一会儿,怎么看都觉得庙里面阴森森的,正待要向西走时,一股冷风打着旋卷入庙里面,又从庙里面卷出一股烟雾出来,很快便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就是这阵风卷出来的烟雾,让我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腥臭味儿,我的后脊梁骨一阵麻的感觉传来,皱着眉头快步向西走去。这股腥臭味儿我闻的出来,是蛇的味道,夏天的时候,没少抓蛇玩儿,有一次抓了两条大花蛇,二叔还给做了一锅肉。
也只有蛇精,才能散发出这么浓厚强烈的腥臭味儿吧?我心里想着这些,急忙拍打了一下身上,蛇的腥臭味沾到身上的话,可很难去掉的。或者是心态的问题,我脚底下步伐迈的更快了,暗暗的祈求着上苍,千万别让我的朋友们家里出事儿。
快走到陈金家门口的时候,却看见陈金从北面走来,他一看到我,立马快走了几步到跟前,开着玩笑说道:“嗨,银乐,今儿怎么起这么早啊?昨晚上害怕没睡着是不?”
我不屑的瞅了他一眼,说道:“瞎扯淡,我昨晚睡的香着呢,可那帮老不死的,大早起就上我们家闹腾去了,还睡个屁啊!”
“哎,你丫也不晚啊,该不是你害怕没睡着,怕没面子,先来个贼喊捉贼吧?”我回过神儿来,冲他胸脯上捶了一拳。瞧他的样子我心里就踏实了许多,八成家里没出事儿。
“得了吧你,还不是狗日的郭超,大早起的把我喊过去了啊!”陈金有些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