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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192裸阳-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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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错看她了。”

  “但你是在她杀害她丈夫——假设她真的谋杀了她丈夫——之前,就认定你看错了人。你在凶案发生前就不再和她一起散步了,为什么?”

  李比说:“这重要吗?”

  “在证明不重要之前,每件事都很重要。”

  “喂,如果你把我当成机器人学专家来向我要资料,你尽管要,但是我不回答私人问题。”

  贝莱说:“你和死者与主要嫌疑人都很熟,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一定会问你一些私人问题吗?你为什么不再和格娜狄亚一起散步?”

  李比突然回答:“我和她总有话不投机的时候,我总有忙的时候,总有觉得没理由再继续跟她一起散步的时候。”

  “换句话说,就是你总有觉得她令人厌烦的时候。”

  “好吧,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为什么她不再讨你喜欢?”

  “没有理由!”李比叫道。

  贝莱无视他的激动:“你和格娜狄亚很熟,你想,她杀害她丈夫的动机可能是什么?”

  “动机?”

  “没有人为这件谋杀案提出任何动机,格娜狄亚当然不会毫无理由就杀人。”

  “天哪!”李比把头往后一仰,好像要大笑似的,不过并没有笑出来“没人跟你说?唔,可能没人知道。不过,我知道,她告诉过我,她常常会提这件事。”

  “告诉你什么,李比博士?”

  “她跟她丈夫吵架啊!他们吵得很凶,三天两头都吵。她恨他,地球人。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件事吗?连她自己都没有告诉你?”

  贝莱好似迎面重重挨了一拳,但他竭力不露出受到打击的表情。

  也许,就索拉利人的生活方式而言,他们认为私生活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索拉利人很讨厌谈及有关婚姻与孩子的问题。贝莱猜,夫妻间长期的争吵一定存在,但因为个人的好奇心去打听这种事,在索拉利人看来可能是一种禁忌。

  但在谋杀案发生后还不能打听这种事吗?难道没有人甘冒社会习俗之大不韪,去问嫌疑犯有没有和她丈夫吵过架?难道他们明知道这对夫妻有争执却不肯提?

  唔,至少李比提到了。

  贝莱追问:“他们吵些什么?”

  “我认为你最好去问她。”

  贝莱想,他早该问她的。他僵硬地站起身:“谢谢你的合作,李比博士。也许我稍后还需要你的协助,我希望你随时都在。”

  “看像完毕。”李比说。他和他的房间随即消失。

  《裸阳》作者:'美' 艾萨克·阿西莫夫

  第十五章 心墙

  贝莱第一次发现自己已不在乎搭乘飞行工具在空中旅行了。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而且居然有些如鱼得水的感觉。

  他甚至没去想地球或洁西,他离开地球才几个礼拜,但他感觉似乎已经离开了许多年;他抵达索拉利世界还不到三天,却觉得已经很久很久了。

  一个人这么快就能适应噩梦了?

  是因为格娜狄亚?他很快就能见到她了。这次是和她本人相见,不是经由影像会面。是这件事给了他信心?给了他一种害怕与期待交织的怪异感受吗?

  她能否忍受这种见面的方式?他想。她会不会和他交谈不久便和奎马特一样要求结束谈话?

  贝莱走进一间长形的房间,格娜狄亚正站在另一端等待着。她的穿着打扮极其简单,整个人仿佛一幅速写画像。

  她有两片微红的唇,眉毛细黑,耳垂泛着浅浅的蓝色。她脸色苍白,隐隐透着惊惧,而且,看上去非常年轻。

  她那头沙金色的秀发整齐地往后梳拢,灰蓝色的瞳眸带着羞涩的神情,身上是一袭近乎黑色的深蓝衣裙,两侧缀有细窄曲折的白色花边。她的手臂藏在长长的衣袖里,还戴了一副白色的手套,脚下是一双平底鞋。除了那张脸,她没有露出一寸肌肤。她的颈子上也密密裹着一道褶边。

  贝莱停下脚步:“这样的距离还可以吗,格娜狄亚?”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我已经忘掉别人跟我说见人会怎么样了。这就像是以影像会面一样,对不对?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不要把它想成是真正见面的话。”

  贝莱说:“对我而言,这是很平常的事。”

  “在地球上,是的。”她闭上眼睛,“有时候,我会试着想像我走在路上,身边挤满了

  人,有的人和我并肩一起走,有的人迎面走来。几十个人——”

  “几百个人。”贝莱说,“你有没有在胶卷书里看过地球的景象?有没有读过以地球为背景的小说?”

  “这类书籍不多,不过我看过一些以外世界为背景的小说,书中的人物一直维持着见人的习惯。小说所描述的情景跟我们的生活不太一样,就像是以多重影像会面。”

  “那些小说中的人物会接吻吗?”

  格娜狄亚的脸微微一红:“我不看那种小说。”

  “从来不看?”

  “呃——你知道,那种肮脏的胶卷书当然有,我有时候因为好奇——但真的很恶心。”

  “是吗?”

  她突然兴奋地说:“可是地球就不一样了。那里有那么多人,伊利亚,我猜你走在路上时,甚至会碰——碰到人。我是说,在无意间碰到人。”

  贝莱有点想笑:“你还会无意间把人撞倒。”他想到人们在高速路带上推来挤去、跳上跳下的情景,刹那间,他不禁感受到思乡的苦楚。

  “你不必站得那么远。”格娜狄亚说。

  “我还可以再走近一点吗?”

  “我想可以。你走得太近时我会跟你说。”

  贝莱一步一步走向她,格娜狄亚睁大了眼睛望着贝莱。

  突然,格娜狄亚说:“你想不想看我的力场彩绘作品?”

  此时,贝莱距离她大约两公尺。他停下脚步望着她。眼前的格娜狄亚似乎娇小而脆弱。他试着想像她手里拿着某个东西(什么东西?)愤怒击向她丈夫的脑袋。他试着把她想像成一个因为盛怒而发狂的女人,一个为了泄恨而杀人的女人。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可能的。即使是一个体重五十公斤的女人,只要手上拿着适当的武器,也很可能打烂一个人的头颅。贝莱见过许多女杀人犯(当然是在地球上),她们安静的时候简直就像小白兔一样。

  他问:“格娜狄亚,什么是力场彩绘?”

  “一种艺术。”她说。

  贝莱想起李比曾向他提过格娜狄亚的艺术工作。他点点头:“我很想看看。”

  “跟我来。”

  贝莱小心翼翼地和她保持着两公尺的距离,这还不到克罗丽莎向他要求的距离的一半。

  他们走进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房内的每个角落都映着明亮而多彩的光。

  房间的主人格娜狄亚一副很高兴的模样。她带着期待的表情望着贝莱。

  贝莱没有说话,但他的反应一定是她所预期的。他缓缓转身,试着分辨他所看到的东西。这些东西并非实体,只是一块块的光。

  这些光块落在房内四周的台座上,由生动的几何图形、线条、彩色的弧线缠绕组合而成,它们各自维持本身的形状,并不互相混凝。而且,这些光块没有一个重复的。

  贝莱拼命想找出适当的字句来表达意见。他说:“这有什么意义吗?”

  格娜狄亚笑了起来,嗓音低沉悦耳:“你认为它代表什么意义,它就代表什么意义。它们只是一些色光彩图。当你看到它们,也许你会感到愤怒、快乐或是好奇,甚至会知道我在制作它们时的感觉。我可以为你制作一个光图,类似肖像那种。不过由于是即兴制作,效果可能不太好。”

  “你肯为我做?这一定很有趣。”

  “好啊。”她一边回答,一边快步走向角落一个光图旁。格娜狄亚经过贝莱身边时距离他只有几公分,但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她在光图台座上碰了一下某个不知名的东西,光图闪都没闪,霎时就消失了。

  贝来倒抽一口冷气:“不要取消!”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看腻了。我要暂时减弱其他的光图,免得分心。”她揭开一面空白墙上的某块盖板,移动了一下变阻器,光图的色彩便消退得几乎看不见了。

  贝莱问:“没有机器人帮你做这种切断光图的工作?”

  “别说话,”她有点不耐烦地说,“我这里不用机器人,这个房间代表我。”她望着贝莱,皱皱眉头,“我对你不太了解,问题就出在这里。”

  她并没有看着台座,只是把双手轻轻放在它光滑的表面上。她弯着十根手指,很紧张地等着。

  她移动了一根手指,台座上描绘出半条曲线,深黄色的光棒亮了起来,斜斜划过台座上空。她的手指又稍稍向后移动一点,光棒的色度减弱了一些。

  她看看它:“我想就是这样了,一种无重的重量。”

  “老天!”贝莱说。

  “有没有冒犯你?”她抬起手指,光棒斜斜地静静悬在那里。

  “没有,完全没有。可是这是什么?你怎么做的?”

  “这很难解释清楚,”格娜狄亚望着那个台座,若有所思地说,“因为我自己也不是真的很了解。别人告诉我,这是一种光影的幻觉。我们在不同层次的能阶上设立力场。这些力场实际上就是一种抽取出来的超空间,并不具有一般空间的属性。在不同的能阶上,肉眼会看到不同色度的光。光图的形状和色彩,是我用手指的温度触摸台座上适当的位置来控制的。每个台座都有各式各样的控制位置。”

  “你是说,如果我把手指放在那里——”贝莱向前走去,犹豫地把手指放到台座上,有一种软软的跳动感。

  格娜狄亚退到一旁:“动呀!动动你的手指,伊利亚!”

  贝莱移动手指,一道暗灰色的锯齿形光块突了起来,把黄色光棒顶歪了。贝莱赶紧收回手,格娜狄亚大笑,但旋即感到后悔。

  “对不起,我不该笑的,”她说,“这实在不容易,就算经过长久的练习也很难做到。”她的手指轻快地在台座上移来移去,贝莱还没看清楚,格娜狄亚就已经把他弄出来的怪东西变不见了,只剩下那根黄色光棒。

  “你怎么学会的?”贝莱问。

  “只是不断尝试罢了。你知道,这是一种新的艺术,真正知道怎么做的只有一两个人——”

  “而你是最好的,”贝莱有点不悦,“在你们索拉利世界,每个人不是唯一的一个,就是最好的一个,不然便是既是唯一又是最好的。”

  “你不用嘲笑。我曾经展示过一些作品,我办过展览会。”她的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十分自傲的模样。她又接着说,“让我继续帮你画像吧。”她的手指又动了起来。在她的操作下,台座上出现了一些光的曲线。这幅光图的主色调是蓝色,全部由尖锐的角组成。

  “这算是地球,”格娜狄亚咬着下唇若有所思地说,“我把地球想像成蓝色,地球人在那里见人、见人、见人;我把影像会面想像成偏玫瑰色调。你觉得呢?”

  “老天,我没办法把具体的事物想像成色彩。”

  “你没办法?”她心不在焉地问,“你常常会说‘老天’,那就是一小块紫色。因为它总是‘啪’的一声出现,所以只是一小块尖尖的紫色,就像这样。”光图的中央出现了一点尖尖的紫色光。

  “然后,”她说,“这样这幅作品就完成了。”一个暗暗的土灰色空心方块跳了出来,把光图原先的模样整个包住。方块里的光虽然能透出来,但却变得比较黯淡,好像被囚禁起来了一般。

  贝莱看着这幅光图,心底泛起微微的哀愁,仿佛自己被包围住了,无法接触到某种他想要的东西。他问:“最后那个空心方块是什么?”

  格娜狄亚说:“就是你四周的墙嘛。你心中最大的感觉就是这个。它表现的是你无法出去,必须留在里面的那种感觉。你看不出来吗?”

  贝莱看出来了,但却有点不以为然:“这道墙并不是永远都存在,像我今天就出来了。”

  “是吗?那你在不在意呢?”

  贝莱忍不住要反击一下:“就像你在意和我见面一样。你不喜欢,但是能够忍受。”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你现在想不想出去?和我一起出去散散步?”

  贝莱想,这下他可要说:老天,不行!

  格娜狄亚游说他:“我从不曾在见人的情况下和别人一起散步呢,而且现在还是白天,天气也不错。”

  “如果我去的话,你会不会去掉那个灰色的边框?”贝莱望着那幅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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