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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烟毒的历史-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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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肃省种植罂粟约在清朝咸丰、同治年间。“据同治年间陕甘总督杨昌与陶模为筹备军饷,先后奏请朝廷加征罂粟地税的上疏来看,罂粟籽入甘后被种植,约在咸丰同治年间,即公元1851年至1862年。据1937年《民国日报》载,清咸丰时期,罂粟花满布于陕甘各县,产量日多,质品亦佳。《甘宁青史略正编》第27卷也说:“咸丰以后,鸦片由广东贩运入甘……吸者日多,种者亦日众,利厚工省又不择土之肥瘠。取液煮膏既谙其法,遂自吸食,而沿及妻孥,久之厮丐亦然,其倾家致死者不可屈指数。”1872年,有一德国人至甘肃,发现甘肃省鸦片大量输入东、西邻省,而未见其他地方输入的鸦片,这表明甘肃省已是一个产烟毒的大省。该年甘肃全省鸦片产量约为5000担,1896年产量约为1万担,1906年产量约为3。4万担。    

  陕西省的鸦片生产开始于19世纪40年代,60年代以后有了大发展。光绪时山西巡抚曾国荃奏称:“自回匪(指陕甘回民暴动)削平以后,种烟者多。秦川八百里,渭水贯其中内,渭南地尤肥饶,近亦遍地罂粟。”当时,陕西关中的渭南、泾阳、凤翔,陕北的宜川、延川和陕南的汉中等县,已经成了陕西的著名鸦片产地。90年代以后,陕西的罂粟种植面积逐年扩大,遍及陕西全省。1906年,陕西约有53万余亩土地种植鸦片,约生产鸦片5万担。    

  山西省鸦片种植、产量都很大。早在清朝同治年间,山西百姓即多以种植罂粟为业,开始时在山坡、地角栽种;获利后扩大至沃壤腴田,遍地种植。其时,全省罂粟栽种面积已达60余万亩;光绪时栽种面积进一步扩大,多达96万亩。(参见王金香:《近代山西烟祸》,《山西师大学报》1989年第3期)山西“通省百十有余属,几无处不种”,以至于干扰、排斥了粮食生产。光绪八年,山西巡抚张之洞将山西罂粟栽种情况上报,指出:“晋民好种罂粟,最盛者二十余厅州县,其余多少不等,几于无县无之,旷土伤农,以致亩无栖粮,家无余粟。”山西省土壤稍贫瘠,鸦片亩产量较低,1906年全省鸦片产量约为3万担。    

  西南、西北各省是我国鸦片的主要产地,它们的鸦片产量约占全国总产量的八成以上。但其他各省也都大量地种植、加工制造鸦片,如1906年,直隶的鸦片产量约为1。2万石,河南的鸦片产量约为1。5万石,山东的鸦片产量约为1。8万担等,数量也很大。


第三部分:罂粟花处处开放:鸦片国产化国产鸦片的崛起(4) 

  自清政府开放烟禁,允许各地种植罂粟以后,中国的罂粟产量大增,很快做到了自给自足,抵制了洋烟的进口,并对洋药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使之进口数量逐年下降。    

    进口鸦片在数量降低的同时,其销售价格在国产烟土的竞争下,也大幅度降低。不论是质量较好的白皮土、公班土,还是质量稍次的其他烟土,销售价格都在下降。《海关十年报告》(1882~1891)中指出:“当鸦片进口数量只减少15%或16%时,价值的下降却两倍于这个比例。”数量和销售价格的下降,使进口鸦片的市场越来越小,终于被国产鸦片逐渐替代了。1906年中国国产鸦片约为58。4万担,而进口鸦片仅为5。4万担,这表明中国鸦片的自给率也达91%以上,已经实现了自给。    

  然而,鸦片国产化并不是一件好事。在晚清的特定历史条件下,清廷在客观上不能抵制鸦片的大量输入,也不能、无法防止白银的大量外流,但通过允许栽种罂粟、生产制造鸦片,却成功地抵制了洋烟的大肆输入,较为有效地防止了白银的外流,减轻了风雨飘摇中的清廷的财政危机。从这一意义上说,鸦片国产化,对清廷是“有利”的。然而,鸦片的国产化导致了举国上下到处种植鸦片,使其产量迅速增加,价格大幅度下降,从而为更多的人,甚至更多的贫困百姓吸食鸦片提供了条件。因此,随着鸦片国产化的实现,整个中国的吸食者也迅速增加了,鸦片之害因而更加突出了。可以说,清廷实施的“以土抵洋”的鸦片政策,无疑是饮鸠止渴的政策,是以鸦片烟毒害更多百姓的涸泽而渔的政策,其危害相当大。


第三部分:罂粟花处处开放:鸦片国产化赶烟场:收获鸦片的特殊景观(1)(图) 

  自晚清鸦片生产合法化,鸦片产量大增以后,形成了鸦片生产的基本格局:西南和西北地区从晚清直到新中国成立,一直是中国鸦片生产的主要产区。当然,由于晚清和中华民国曾实施过禁烟,也取得了一定成效,鸦片生产有过萎缩,但不久又恢复原样。因此,鸦片生产格局并未有多少改变。    

  中国有着悠久的农业生产历史,形成了精耕细作的农业生产方式。对于罂粟鸦片这一高   效“作物”的生产,中国人也投入了极大心血和精力,形成了富有特色的鸦片生产景观,赶大烟场则是其中独特的景观之一。    

  罂粟的栽种,因品种、土壤和气候条件不同而有不同的播种、收获时间和效益。以四川省金阳县为例,“金阳生产的鸦片,有洋烟、大烟、热烟、水泡烟四种。洋烟适于低山区种植,每年9至10月播种,汉人挖窝点播,彝人撒播。腊月须除草一次。耕作较种粮食作物精细,次年二三月收割。可播一斗包谷种的土地,一般年景可收烟土50~60两,最多能收200~300两。洋烟单位面积产量虽高,但金阳多为半山区和高山区,适于种洋烟的低山地不多。种植面积最大的是大烟,种于平坝区和半山区的上等地,生长期较洋烟稍长。每年9至10月播种,第二年三四月间收获。一般年成,可播一斗包谷的土地能收鸦片二三十两,多的收到100两。热烟种在高山区,三四月播种,七八月收获。通常情况下,可播一斗包谷的土地收鸦片20两,多的收四五十两。水泡烟种植较晚,1940年左右鸦片奇贵时才开始生产,多种于五谷不生的河谷地。每年10月播种,第二年三四月间收割,耕种粗放,广种薄收。”(吴雨、梁立成、王道智:《旧中国烟毒概述》,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在陕西渭南,种植的罂粟品种更多。据记载,该县“种植的品种主要有三月黄、金钟、独牛、到老绿、腾场等,每年分冬、春两期种植,但都在立夏前后收割,一般亩产百十两,作务好的可产二三百两。每两烟土按当时价值可折合小麦20斤……有些经营者发了大财,而无数吸食者却走向贫困破产。”在甘肃靖远,由于气候寒冷,罂粟一般“在农历二月下种,七月收割结束,山区二阴地最迟在八月收毕。烟苗的种类有‘小暑’和‘大暑’(在小暑大暑节气开始收割,因而命名);有‘独头’,每茎一个头球,头球特大(大小暑一茎上有三至九头),球上径纹突起,成熟在小暑、大暑之间,因头球棱径不平,收割不便,种者较少。各品种之所以并植,是因收割时间和劳动力可以调配,同时产量年有不同。有一年‘小暑’产量大,有一年‘大暑’产量好。每亩烟浆产量为30两至100两。”    

  从上述罂粟品种来看,全国各地都有适宜于当地生产的罂粟种类,而且各个品种都适当种植,以便综合利用地利、人力和劳动时间,获得好的收益。    

  种植罂粟、收割汁液,制造鸦片,在一些地区成为贫穷百姓养家糊口,甚至发财致富的重要手段。在罂粟种植区,有不少人因此而暴富。如在四川金阳县的派来乡,有一个名叫阿熟的富裕农民,原有可播50斤包谷种的土地,没有农奴。改种罂粟以后,每年可收200两鸦片。他将鸦片贩卖给汉人,并放鸦片高利贷(借1两还5两)很快发财暴富。他后来又买了4个农奴和可播种150斤包谷种的土地。    

  改种罂粟可以致富,是因为鸦片的价格贵,因而种罂粟的比较效益高。如上文所述,在陕西渭南,一亩地种植罂粟,一般可收获百十两鸦片,一两鸦片可兑换20斤小麦,以一亩地生产100斤鸦片计,即可兑换2000斤小麦,而当时种植一亩小麦,至多收获三五百斤。因此,鸦片可以算是“高效作物”,种植鸦片从而容易发财致富了。    

  正是由于种植鸦片的比较效益高,因此一些大土地所有者大规模地、成百亩地种植罂粟。罂粟花开时,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红白黄粉,五彩杂陈,形成了特有的鸦片风光。在收获时节,需要大量劳动力手工割取,于是在收获季节出现了大量短工——刀儿匠,他们以其熟练的割浆技术,赚取较高的劳动报酬。在罂粟种植区,由于刀儿匠的大量来临,各种商贩、娱乐组织也来了,出现了临时的繁荣——烟会(烟场),逐渐形成了赶烟会的习惯。


第三部分:罂粟花处处开放:鸦片国产化赶烟场:收获鸦片的特殊景观(2)(图) 

  在内蒙古河套地区的五原县,大多数人将土质肥沃,灌溉方便的土地,多数种植鸦片,形成了一片片美丽的鸦片风景:“在收获季节来临前,农村要出现一年一度的繁荣景象,首先是农村流动人口增加。流动人口的来源分几个方面,其中为数最多的是割烟工人,割烟是一种带有技术性的劳动,不是一般农民所可从事。由于积年累月的种植,种烟地区逐渐培养出一些掌握割烟技术的人。这些人并不完全在农村落户,其中有城镇的商贩和手工业工人,也有从种植历史较长地区(如萨县、托县)来的。割烟工人的劳动报酬和生活待遇,和一般农   业劳动者相比,要优厚好多。以1935年为例,锄小麦时一个成年劳动者每日挣工资1角,饭食是一日三酸(早晨酸粥,中午酸焖饭,晚上酸稀粥),每逢初一、十五吃一顿荤菜面食。至于割烟工人则大不相同了,每日工资起码5角,饭食一定是面,副食如买肉不便,顿顿鸡蛋是少不了的。同时还供应饮料,茶叶与红糖白糖每日均须准备。”(李子英:《五原烟毒史话》,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在甘肃靖远县,种植较多罂粟的地主,“因收割时间紧迫,多有雇短工者,农村出现了临时的人市。远来的劳力清早集中在桥头或庙门,地户需要短工的到那里去叫。工资是有行市的,不用商量,用几个人就叫几个人。大的地户种百八十亩的要叫几十人短工,除管饭外,工资是付钱,无钱可以大烟支付。今日割明天收,算做一个劳动日。每年的工资行市不同,大约一个工1两大烟。当时烟价每两1元,每元可买白面30斤。(张慎微:《靖远的烟场》,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割取大烟浆汁的刀儿匠工资、待遇很高,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割取大烟的手艺。割取大烟是个细致的手艺活儿,需用三刃刀在大烟的蒴果上划上刀口,让白色的汁液流出、凝固,然后收集起来。其具体操作程序是:头一天中午后开刀放浆,第二天清早收浆。收完后,再在另一块地里开刀放浆,依次作下去。一块大烟地放完浆二三天后,又可以开刀放浆。一般的大烟可以坚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放浆时间。放浆开刀水平的高低,直接关系到大烟的收成,因此割烟收浆都极讲究,刀儿匠必须技术熟练,“割烟的人要心灵手巧,三刃刀割得恰到好处,好割手一般能连割三刀,三刀后就再不出烟(浆)。先一天下午烟桃被割后,即流出乳白色的汁液,与空气接触逐渐变成黑褐色,第二天早上再用薄刃小骨刀刮取下来,装入罐内,成为生烟土。干燥后装入土大碗内,用黄表纸盖好存放。”(窦建孝:《天水鸦片流毒见闻》,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    

  天气好坏对烟土收成影响甚大。如果看不准天色,放烟后遇到一场大雨,烟桃上的汁液就会被雨水冲光,收成就会落空。由于当时科技落后,无法准确预报天气情况,一些僧道巫神专门作“天气预报”,一见过云发雨,马上鸣钟报警,之后则以功臣自居,到地头要烟。    

  在一些偏远地区,为了种植罂粟牟利,但又没有种植技术,往往聘请刀儿匠(烟把式)指导。如四川省理县1921年以前,还没有熟练的刀儿匠。当地人看到种大烟有利可图,便“从外地请来汉族的烟马式(刀儿匠)到理县种烟。最初是雇长工,后来是刀儿匠和主人‘分庄’,也有农民将土地出租给汉人种烟的。几年之后,当地农民也学会了种植鸦片的技术,但在收烟和割烟等技术方面,还须请刀儿匠。”    

  在罂粟种植区,收割大烟是一项重要的农时活动。由于大量刀儿匠云集,农村人口流动增加,且集中于产烟地区,使一些鸦片产区形成了临时的繁荣:劳动力云集、商贩云集、说书和唱戏等娱乐组织也来了,热闹非凡,形成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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