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着错 作者:独根草(晋江vip2012-11-16正文完结,宫廷侯爵,情有独钟)-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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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可曾问出是何人指使她害我母子两个?”
“姐姐心中自是有个大概,何用妹妹我多说呢?”陶芷如头一遭儿接过香蓝这掌事宫人亲手端过来的茶,心中自然是与面上一般地笑着。
“妹妹且将她关着慢慢的查问吧。”
陶芷如这会儿终忍不住笑出了声,“姐姐说的何等傻话,她哪里还会有命留着要咱们查问,老早的便服毒自尽了,但其实她也没敢明目张胆地下那些烈性毒物,不过就是那药中多加了些附子而已。”
“可王妃昨日那境况真若饮了这药怕就……。”香蓝想是怕那字不吉利,因此还是未肯说完。
宗凝回想起昨日的惊险自是眉头紧锁,惨白的面上连昨日咬破的唇都是没了半点儿血色,整个人因这等变故自是又添了心事,直怕那才落地的婴儿再有何闪失,因此上少见的一迭连声唤人,务要将其抱到自己身旁才好过些。
“姐姐不必太过担心,听闻殿下昨晚已然回京,且大功告成了呢。”
象是为验证陶芷如方才的所言非虚般,候在门外的两个宫人这会儿便一前一后、大喜过望地跑了进来,那口中言道宫中刚刚传出的消息,宣和帝于卯宾天,殿下如今已在他的灵前继位,明日便要有登基大典了呢。
“先给皇后姐姐道喜了。”陶芷如听后连忙起身俏皮地盈盈一拜,而骤然间不知如何是好的宗凝唯有硬挤出一丝笑意附和道,“妹妹又说笑了。”
“这可是再正经不过的了,姐姐到时的封后大典还不知要受多少人的叩拜呢?”
宗凝听得陶芷如那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心内却更为七上八下起来,由此那手便只管仔细抚着皇儿的小胳膊小腿。
“他倒是个有福气的,这才一出生殿下继位之事便有了结果,早知道如此那婆子如何还会替人家做这等阴损事,白白的受了些个拷打。”
陶芷如这当口便也将那话风一转,聊起了眼前儿的这个只管酣睡小婴儿。
“他有这福气也要多谢妹妹。”
“姐姐莫在说这些要人心内难安的话,芷如这般原就是应该,殿下的孩儿不单是我要尽心照看,就算是王、庄两妹妹在姐姐身旁伺候着也不能让他有一点儿闪失,若不然如何向殿下交待呢?”
“你果是大度明礼的很,不枉殿下早早的将你接进了门,以后那两位妹妹也要你多指点着才行。”
陶芷如闻听宗凝这话倒似担当不起般,“姐姐这话如何使得,妹妹哪里受得起呢?”
“妹妹不必过谦,即便是殿下面前我也是这般说,他向来理事分明,自不会任妹妹以后屈就了。”
未料想今日有此收获的陶芷如实在些大喜过望,向来李重正最听得入耳也只宗凝的枕边风而已,她如今真若将昨日里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将出来,李重正如何不肯感激自己呢?到时可不单是他那后宫之中独自己一人居宗凝之下了,恐怕将来与其平起平坐也是有的,所谓事在人为么。
她二人这边聊了此些闲话后宗凝便倦了,陶芷如也就有眼色的适时告辞而去,不过宗凝还是没能就此安稳的睡去,因李重正身边的小顺子这会儿终是回到皇子府了。
小顺子这一趟无非是替李重正过来报个平安罢了,再就是看看宗凝如今的情形,因李重正今日在宫中除要料理好宣和帝的停殡及丧仪诸事外,还要准备明日的登基大典,着实是□乏术,而适才前两个时辰才知宗凝刚刚生产不便挪动,由此夫妻两人也只有过些日子宗凝身子好些后才得相见。
其实宗凝听过小顺子絮絮叨叨的一通话后没并未想哭,可那泪水就是自顾自的直向下流,一旁的香蓝及众宫人连忙上前劝慰,再则那似与她母子连心的小婴儿也忽地啼哭起来,因此上宗凝这连着几月为李重正担惊受怕的泪水止住的也算通快。
“王妃生产时都未这般的掉眼泪,偏你来了就招得她哭。”
红了眼圈的香蓝对着帘幕外的小顺子就是一通数落。
“殿下、”小顺子说完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如今该是皇上才对,皇上也是几晚上没好睡,昨夜色里更是没一刻得闲能合得了眼歇息,可就这般还不放心娘娘要我得空儿便过来瞧瞧。”
“你在皇、上身边也辛苦了,这几个月都不容易。”
宗凝对于李重正如今的称呼有些未太顺惯,而待她几日后终与其得见时却发觉,更为让她生疏的怕还是眼前这个戴了冕冠、穿了冕服之人,其实更应该这样说,是初下朝堂的隆兴帝威仪尚未褪尽,因而即便是已然有那册立为后的诏书握在手中,自问少有一国之母该独具的雍容仪态的宗凝还是在心内瑟缩了下。
☆、49第四十九章
“凝凝今日身子可是好些了?”
李重正这会儿虽说又被一众群臣呈上的各类奏章弄的有些焦头烂额;但得知宗凝今日终可入得了栖凤宫中来,由此便暂将心内的焦躁压将了下去;面上全是按捺不住的喜悦。
其实本是倚靠在高枕上宗凝乍听得李重正的声音自是急切,进而不顾身子尚有些许难过便坐将起来,甚至本不该轻易下床行走的她竟然还将双脚踏入了凤屐中;可待立于李重正身前时她却只勉强与他相视一笑而已;终是未敢放肆地扑入他的怀中洒落珠泪、尽吐相思。
“好些了。”
李重正象是明白自己的这一身装束有些令人敬畏般;由此便回身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小顺子,只看得他抬腿便跑出了殿外;没多大一会儿便与两个内侍捧来隆兴帝的常服。
“凝凝可是觉着这常服我穿着还好看?”
朝堂之上英明神武的隆兴帝这会儿竟似要与皇后论起家常来;立于小顺子身后的两个内侍不由得嘴巴微张,一脸的错愕,还好懂得察颜观色的小顺子忙将两人带出了栖凤宫外;而香蓝也极有眼色的将一旁候着的众宫人屏退。
“皇上乃九五之尊,气度自非凡人可比,穿什么都是好的。”
宗凝这倒也不是有意要说些恭维话给博李重正开怀,只是几月未曾与之相见,似感他整个人与自己有些生疏了般,许多半是因他那面容有异于以往所致,但其实此时的李重正也不过就是因在战场上煎熬了几个月因而那肤色有了些许的麦色罢了,再就是那一双俊美的凤眼之中多了几许坚毅,身形虽又有些强壮,但在那衣冠掩罩下却与以往一般的颀长高挺,宗凝也依旧还是要仰视着他才行。
“你倒是会说话了。”
本李重正的脸色有些阴沉下来,可再一想两人这么长时间才见,就摆个阴睛不定的模样给她瞧实不应该,由此转瞬之间还是换上了笑脸,不过宗凝一旁瞧着还是在心内微惊,只觉得他如今已贵为天子,要讨好起来怕是更为不易。
“臣、臣妾……。”
“凝凝累的慌吧?”
眼见着宗凝面色灰白地站在床边仰头似有些卑微地望向自己,李重正哪里还肯计较她未与自己直性相待,只将其抱将起轻放到被中歇息,未料想那手臂触及之处皆瘦削羸弱,怪道方才见她比之以往更是有了怯不胜衣的娇态,定是那折磨人的小儿让她不得好歇息。
似是懂得父皇对自己颇有成见般,床中已被忽略多时的婴孩‘呱呱’地啼哭起来,倒将李重正哭的眉头微锁,不过却还是任由宗凝将其抱起送到自己眼前。
想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父皇的威仪,小皇子识相地止了一会儿哭声,可待没多大一会儿那声音便又高亢了起来,似要提醒他母后自己的肚子饿着呢。
“皇上也该给他起个名字了。”
宗凝久未与李重正亲近,乍要于他面前哺喂孩儿实有些扭捏,况她也无多少的奶水,因而顾左右而言他间便只将双眼紧闭的小婴儿抱在胸前,任他两只小手胡乱地扒着,小小的头四处乱拱却实难离开那尚算饱涨的胸房处。
“可是未给他寻喂养的嬷嬷?”
李重正却只管盯着那显见得要填饱自己肚子的无耻小儿,虽说父子头一遭儿见面,本该喜不自禁地抱他一抱,但一见此儿于宗凝的胸房处乱蹭他心里便老大的不高兴。
“我怕旁人照看的不周。”
宗凝也知道自己有些草木皆兵,如今李重正已然承继大统,想来以往在皇子府中的要担惊受怕那等事应是不会再有了。
“那就先交由母妃照看些时日,你将养好身子再喂养他不迟。”
李重正说话间已将香蓝唤了进来,不容分说便要她带人将孩子送到蓬莱宫中去了。
宗凝眼巴巴地看着遵从圣意的香蓝将如今自己的心头肉抱了出去,再任着李重正上得床中将自己圈进怀里。
“母妃可还是未肯受太后之名?”
原本李重正继位后便书就了一道旨意要封自己的母妃与宇文皇后同为太后,谁知德妃娘娘却是劝诫皇儿,此事当与众臣商议后再定,凤塑以往未有过此例,母妃也不在意那虚名儿,况皇儿已贵为天子,旁人如何还敢在母妃面前不敬,册封不册封并无多大的分别。
“她不过是因我眼下根基未稳,不肯多生事端罢了。”
“母妃自有她的道理,皇上就依了她吧。”
宗凝对德妃娘娘此举倒是更敬服了。
“自是要依着她了,若不然还能将那个拉下来不成?”
李重正有些忿闷地将头埋入宗凝的肩窝处,手也有些不大老实地摸入适才那小儿所蹭之处。
“皇上这等举动有失稳妥,况臣妾的身子怕是也不得伺候呢。”
宗凝有些躲闪着要避开此等行事全不顾分寸之人的魔爪。
“老实些,我又不做旁的。”
李重正这盼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才能慰解慰解相思,如何还肯任宗凝败兴,只两臂微一用力便将她的身子困得丝毫动弹不得,由此才能任着他尽情地揉捏爱抚,只是手中的那团丰盈似不再如初时的那般圆润可爱,倒是怪让人心内疼惜的,进而思及自与她相识起,她还从未如今日这般消瘦过,原本那天真讨喜的小脸这会儿看着也白的没有血色,也不知初登后位能否应付得来宫中的些个琐事。
“青天白日的,还是别了。”
宗凝可受不了李重正要做出与小儿一般的举动,因此不顾眼中的恳求还是把衣襟掩了起来。
“也罢,陪凝凝说会儿话吧。”
李重正知自己稍有些急色,可任谁也能明白,这与心爱的女人分开了几个月,怎能不想着狠狠地将她压□下,自己只这般已然是够克制的了。
“皇上可曾想着给陶妹妹她几个册封一事?”
李重正眉头皱了一下,“还未来得及,这几日只忙着治理山东的蝗灾,再就是抚恤和赈济那里的百姓。”
宗凝也知这几日宫里宫外因这天灾一事谣言四起,有心人借着这时机散布流言,意指新帝承继大统实有篡位夺权之嫌,因而这一次治理蝗灾可谓事关重大,除救济那几个州的百姓外尚关乎着新帝的颜面。
“定了何人去往山东?”
“萧缜。”李重正抚了下额头,实是想起朝堂上户部的几位大员便头疼。
“萧大人以往长于舞文弄墨,农事上怕是非他所长。”
宗凝倒是头一次说出这般道理来,李重正免不得欣慰地笑了笑。
“你倒是与他夫人想到了一处,不过人家倒是觉着自己的夫君定能胜任此行。”
“有她那样的妻子,萧大人自是全无后顾之忧。”
“萧缜这次差事若无半点儿闪失,回朝后升任他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李重正想来已借着论功行赏之机要将朝中群臣有所整治了,宗凝心内一动不由得接此方才的话茬儿道:“臣妾想就皇上册封后宫一事多一句嘴。”
“多嘴?”李重正有些不解,只觉宗凝从来不是那等肯张口为她自己求些个荣华富贵之人。
“那两个如何册封臣妾倒不想说旁的,独陶妹妹册封一事皇上斟酌些吧。”
“为何?”李重正面上喜怒不辨,如了在朝堂之上一般。
宗凝有些艰难地开口道:“臣妾生产时有人做怪,若不是陶妹妹心细有所察觉,怕是连皇上的面也见不到了。”
“凝凝,以后都不会有这等事了。”李重正心内一紧,这会儿方明白为何宗凝对着皇儿是那般模样了,想来母子连心,她定是怕那小小的婴孩不在自己的眼前儿便有了闪失。
宗凝听罢倒真就安心地笑了,“臣妾如今说这些并不是要皇上悬心,不过就是想着为陶妹妹讨个情罢了。”
“凝凝更该多为自己着想,此事不急,倒是你快些将身子养好,我想看看你穿上礼服时是何等模样。”李重正对于这封后大典倒是真有些急。
“臣妾不过就是身子有些虚罢了,旁的倒都好。”
“那就多补补。”
……
自李重正吩咐下去要为皇后补好身子后,栖凤宫中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