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皇妃,妾本良人 作者:田小璃(红袖vip2013.05.21完结)-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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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着她随意在边沿一桌坐下,尚未开席,大家都四散着说话。不远处有人冲司马昱打招呼,他脸上笑着,眼中却闪过一抹不耐。
小楼宽慰地捏捏他手心:“去吧。”
他抬手将她鬓边发丝别到耳后,低声道:“好好在这等我。”
“嗯。”
他这才起身过去。
小楼本想老老实实低头坐着等,谁料司马昱一离开,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名门贵女瞬间围了上来。
为首的一个一身明黄衫裙,脸蛋精致可人,浑身都是毫不遮掩的傲气。几个簇拥着她的小姑娘眼中尽是幸灾乐祸,一边打量着小楼,一边在为首女子耳边说着话。
“你是谁?怎么会和宸王世子在一处?”小姑娘下巴仰得高高的,语气傲然。
“对啊,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你是长安人?宸州人?父亲是什么官?几品?”
……
一长串问题劈头盖下,小楼耳朵都被她们吵得嗡嗡作响,偏生不能打断。只好先站起,立在她们面前,等着那些声音小了,才出声:“妾乃夏州人士,长于宸州,此番第一次来长安。父亲早逝,并无官品。”
人群中有片刻安静,随即一声冷笑:“既是平民,如何敢与世子爷站在一处?这样的地方,怕不是你应该来的。”
小楼抬手,一双紫眸轻轻淡淡扫过面前的女子,水光潋滟,竟是说不出的天下无双。
“敢与不敢,不过在与世子的一句话、一颗心,无论如何,用不着小姐操心。”她语气淡然,面上并无什么不妥的神色。
她们一时气结,却也不知该怎么来反驳质问。
“琳玉姐姐,我听爹爹说,宸王爷有意向今上求取赐婚,属意的便是姐姐。怎地正主尚未嫁过去,世子身边便有了这么个不知尊卑的东西,岂不是在打姐姐的面子?”
明黄衫裙的女子面上一僵,看着小楼的眼神泛着寒光。
小楼呼吸一滞,却仍是不动声色。
正僵持着,司马昱瞧见这边的情景,皱眉打发了身边的人,几步走过来。
“怎么了?”
史琳玉微一低头,再抬首时面上的僵硬全数掩去,与身边众人皆是规规矩矩请了安,才道:“小王爷,不知这位姑娘可是府中姬妾?”
小楼抿了抿唇,只听耳边是他的声音:“史小姐未免管得太宽,宸王府后院家事,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来过问。”
史琳玉立时又羞又恼,却又不能与他争闹,当即冷着脸率众离开。
小楼吐了口气,心中有些欢喜,可又有些郁闷。
姬妾?
她连姬妾都不是。
“她们欺负你了?”他环住她的身子,微微垂首问着。
小楼勉力挤出一抹笑:“没有,才刚说话,你便回来了。”
司马昱不疑有他,尚未说话,忽闻一声“相国大人到”。
小楼感觉到环着自己的手瞬间变得僵硬,她疑惑地转过脸,顺着声源望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花前对酒不忍触(二)
远远一行人从转角绕过来,为首的男子锦服华袍,面上虽有老态,却仍是精神矍铄,大笑着与人招呼。他身边有一女子细心搀扶,一身云雁细锦衣,容貌鲜妍,款款而来。
小楼呼吸一滞,刹那间几乎连心跳都停止了。她抿了抿唇,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偏过头。
司马昱正瞧着走出来的那群人,凤眼微眯,嘴角噙一丝似是而非的冷笑。那眸光黑沉,却又仿佛熠熠生光,牢牢定在那云雁细锦衣的女子身上。
小楼手身子有些冷,不自觉朝他靠近了些。这一动,他方才醒觉过来,垂首问她:“冷么?”
小楼点点头,笑容有些僵硬:“你怎么没说是相国大人寿辰呀,我这样冒冒失失就跟来了,岂不是……”
他笑容有几分冷,面上却还是温情的模样:“谁的寿辰又如何?你是与我一处的,这便行了。”
小楼扯了扯唇瓣,没再多言。
南宫相国一行人在主桌站定,说了些场面话,大家便都坐下来。小楼神思怔忡,只晓得他不断往自己碗里夹着菜,惹来一众嫉恨目光。
“小王爷。”身侧忽然来了人,小楼抬起头,见是相国府里的小厮。正一脸恭敬地对司马昱行礼:“相国大人请您到主桌入座。”
小楼唇色微微泛白,一双美目看着司马昱。他颔首,转而牵住她的手,带着她一同站起来。
小楼低低道:“我、我就不……”她的身份,南宫琉璃是知道的,若是因此闹出什么风波,连累了阿昱……
司马昱淡然一笑,什么都没说,手一伸,环住她的腰,亲昵地带着她往前走。
小楼几乎是被挟着,走了几步,瞧出他的心思不可回转,叹了口气,开始配合。
司马昱因她的动作,眼中阴霾散了些。微微偏头,薄唇擦着她的耳廓,声音低沉:“不要怕,一切有我。”
小楼挤出一抹笑,因他这句话,内心稍微安定。
不过片刻已经走到近前,南宫相国面上含笑,不动神色地打量着他们。南宫琉璃面色有些不好,虽然擦了胭脂,但还是能瞧出底下透出的苍白。微微咬着下唇,一双秋水眸中水光粼粼,目光牢牢定在他环着小楼的手上。
“相国大人……”司马昱直到站定,才松开小楼,朝南宫相国施了个晚辈对长辈的礼。
小楼手脚僵硬地福身。
相国大笑:“世子无需客气,快快请坐。”他眸光在小楼身上一扫而过,并不多问。
司马昱笑笑,说了两句祝寿的话,便带着小楼坐下。
有人带头说了几句话,气氛渐渐热络起来。小楼觉察出其他人的目光,有些不安。耳边一热,是司马昱凑过来:“这是桂花酒,味道香醇,又不上脑。你方才不是说冷么,喝一些,便会暖和了。”
他眼中笑意仿佛水滴落在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小楼心中暖软,糯糯“嗯”了声。想接过杯子,他却不给,她只好红着脸就着她的手喝下。
相国寿辰,来的自然是些权贵,是以他们的动作颇显得孟浪。小楼很是不好意思,司马昱却一无所觉,不时低头与她说话,不时为她斟酒夹菜,形容亲密无间。
小楼虽然羞窘,可有他分散注意力,倒觉好受许多。
正说着话,对面相国忽然道:“琉璃,你怎么了?是不是早上吹了风,身上不好?”
小楼眼角扫过去,见南宫琉璃绞着帕子,强笑着在相国耳边说了几句话。等相国点头后,才起身朝大家行礼,带着婢女往后院去。
她走了,小楼总算松了一口气。一转头,对司马昱绽出一抹笑:“要到什么时候呀?”
司马昱垂首一笑:“觉得无聊?”他斟了满满的一杯酒,抬起时不小心洒落出来。小楼急忙掏出帕子替他擦拭,手上一滞,却是被他拦住。
“我去换身衣裳,你在这等我。”来的时候,马车上是准备着备用衣裳的。
小楼点点头,低低应他:“好。”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这才起身去了。
方才不觉得,他此刻一走,她才局促起来。身边众人的目光越发无遮拦,她硬着头皮装作一无所知,安分守己地吃东西。
过了将近一刻钟,他还是没回来。
她有些坐不住了,眼角偷偷往他去的方向看了好几遍,就连南宫相国也停箸,对身边的小厮道:“你去瞧瞧小王爷在何处?可是迷了路?”
小厮领命而去。
小楼感激地冲他笑笑。
南宫相国面上一怔,竟收了之前长者的笑容,眸中似有深意,目光胶着在她脸上。
“这位姑娘好生面熟,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千金?”他一开口,主桌上的人也都尽数停了手,专心地听着。
小楼笑道:“妾是世子府中。”
众人对看一眼,会意的笑笑。
相国亦是笑,眼中眸色却瞬间深沉许多:“那敢问姑娘是哪里人?可是夏州?”
小楼不知他怎地会问到这个,更不知他是如何猜出夏州的,心下一时有些惊慌,手一动,直直将司马昱斟满的那杯酒打翻,酒水顺着桌沿留下来,将她裙衫打湿。
“呀,”她惊呼一声,连忙站起来。
相国笑着拂了拂手,吩咐身边的婢女:“带姑娘去。”
婢女领命,小楼歉然地福了福身,方随着婢女去了。
车上带了司马昱的衣裳,却并没有准备她的。她正有些发愁,却见婢女径直领她去了内院,让人拿来一套崭新的裙衫呈给她。小楼将人打发出去,自己在屋里换上,又整理了一番仪容,才出门。
婢女领她回筵席场地,小楼不知司马昱回来没有,是以有些胆怯。
走了一半,忽地“啊”了一声,扶住路边的石头,一手扶额。
那婢女吓了一跳,她摆摆手:“方才喝得多了,头有些晕。”
婢女担忧:“要不然奴婢去给您取些醒酒汤来。”见小楼颔首,忙去了。
小楼等着人走远,松了一口气。反正能拖久些就拖久些,总比回去受苦刑好。她虽有一半是装的,可刚才着实也喝了不少。桂花酒不醉人,但身上发热,四肢有些发软。不由自主地朝后靠在大石上,轻轻喘着气。
等了将近一刻钟,那婢女仍是没有回来。小楼捏了捏眉心,估摸着司马昱应当回席了,也不知该不该继续等醒酒汤。心下正在踌躇,隔风送来低哑嗓音,像是司马昱。
莫不是来寻她了?
她心下一喜,也顾不得等人,忙提裙顺着风的方向寻过去。不过走出一截,瞧见花木掩映间有一丛葡萄架子,一道纤细的身影慢慢在眼前显现。身子恍若无骨,伏在什么东西上,肩膀微微耸动,啜泣声隐隐传来。
小楼脚下顿住,下意识想回头离开,可不知怎地,那脚仿佛落地生了根,无论如何都抬不起半点。
“别哭了,”男子嗓音低沉暗哑,带着无尽的宠溺和无奈,“明明是你欺负人,怎地到了现在,好像是我欺负你一般。”
她身上冷得不行,牙齿有些发颤,她连忙咬住唇。
“我何时欺负人了?”女子有些发急,一边哭一边嗔怒:“是谁带了那个女人来?是谁在我面前恩恩爱爱?”她哭得越发急了,“她那样的身份,我连靠近一寸都觉恶心。若不是为了顾全你的面子,我早命人乱棍打出去,你说说,究竟是谁没有心?!”
他苦笑连连:“是、是……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为了赌气将她带到你面前,也不该委屈你与她同桌吃饭,都是我不好。”
他说着讨饶的话,声音里却是满满的惬意,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懊恼。
那些字化作一把把尖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扎在她的心上。
“噗”地陷进去,闷闷的连声响都听不见。可是下一瞬,暗红的血液从伤口溢出来,顺着经络一点点渗进肺腑。
她从没想过,会在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是幻觉吧?
一定是她喝了太多酒,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象。
明明今天早上,她还亲过他的。
在床边等着他醒来,仿佛等了数个世纪。在他睁眼的那一瞬,满心欢心地奉上她的美好当做盛宴。
☆、第一百五十三章 花前对酒不忍触(三)
他欣然接受她的亲近与爱慕,他耳鬓厮磨告诉她,有我。
她从醉笙阁到长安,一步一步,走得有多小心翼翼、心惊胆战,他永远都不知道。
她从未提起过南宫琉璃,从未提起过那些往事。本以为自己都忘了,没想到今日见到那女子的一刻,才明白早已化成心中梦靥。
她多怕呀,怕他多看南宫琉璃一眼,怕他露出旧情,怕他丢下她。
可是他那么温柔。
为她斟酒,跟她说话,几乎看都没看那可人儿一眼。
她像是偷吃了仙药,心中欢喜险些不能自抑。没想到他借着换衣,竟是来看南宫琉璃。剩下她一个人面对那么多打量的目光,局促地差点把袖子都绞坏了。
是为什么呢?他如果一如当年喜欢那个人,为什么要接近她?为什么要为她赎身?带她来长安?
她脑袋胀痛,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甚至可以听到阳光烧灼发丝的声音。时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她连那人哭泣中的得意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女子的哭声已渐渐消止,带着鼻音的糯糯嗓音有几分撩拨心弦,“你昨日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我吓坏了。”她似是心有余悸。
他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你……你若是顺着我,我何至于发脾气?”顿了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