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第6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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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如镇、十九路军司令部。
蔡廷错将电文用力拍在桌上,愤怒地吼起来:“什么叫做“坚忍以待顾全大局,?这就是中央军委的态度?自己的领土和国民都被蹂躏到了这个程度,为何我军高层仍然如此心存侥幸,执迷不悟?原本答应补充的弹药物资不到也就算了,为何严令开出半路的八十七、八十八两个师援军返回驻地?就连独立师也被他们命令隐蔽江北,停止一切行动,难道他们没有看到日军的两艘航母、十二艘火力强大的军舰已到达,后续的数千海军陆战队和久留米旅团正在上岸吗?难道还要等敌人集结兵力,再次发动大规模进攻、等我十九路军三万余将士和二十四军两个隐蔽参战的主力师战死干净,他们心里才舒服吗
“贤初。不要这么说话”。蒋光鼎打断蔡廷错的牢骚,转向安毅和叶成摇了摇头。状极无奈。
安毅铁青着脸耐心分析:“估计又是日本人的柬鄙阴谋,连日来一败再败,日本人非常需要时间调整计划”而且援兵新至,疲惫不堪,就是把随船携带的轻重武器搬下来,也得半天时间到一天时间,所以他们再次通过英美两国出面斡旋,为赢得删心时间故技重我们的中央政府极为矛盾,一方面姆公儿路军各部大加表彰,高呼抵抗到底,一方面再次接受日本人蒙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谈判上面。以为不需要艰苦卓绝、义无反顾的抵抗和破釜沉舟的决心,就能实现他们所谓的和平。
诸位只要想一想就会明白,何敬之两个不合适宜的命令、黄邪先生突然来访极力安抚我们劝我们暂时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其实所代表的就是中央政府和蒋委员长的意见,否则断然不会如此。
不瞒各位,晚上九点十分;我也接到了参谋本部和委座的两份密电,同样是命令我部暂停一切军事行动,我甚至还接到了中央政府有人要求我安毅返还缴获日军的所有舰船、释放其俘虏的情报。
对此,我和诸位一样伤心难过。觉得我们之所以被欺负,正是庙堂之上的软骨头太多了,我甚至突然想起这样一句有点儿不合时宜的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众人没想到安毅竟然会说出这样自哀自怨、甚至有点儿恶毒的话来,一个个情绪低落,暗自叹息。
蔡廷错几步来到安毅面前,拉过张凳子坐下,低声询问:“安老弟,难道就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安毅苦笑道:“有,而且正在做,但是我不能保证有用,只能通过对南京中央军委那帮老大施加压力,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坚定其抗战决心,促使那几个收回妥协的成命。
诸位前辈、诸位同仁。我想不但南京方面的同仁努力。我们也应该大造声势,力争把握主动,不应该被动等待,具体想法是”。
深夜十一点半,南京中央陆军学校。
俞济时、孙元良、关征麟等二十余名黄埔将校个个身穿戎装,神色严峻地站立在军政部长何应钦家门外,向惊慌失措的何应钦递交了声援十九路军将士、作为中国军人在国难当头必须挺身而出抗战到底的请愿书,并逐一表示要求率部驰援泓沪战场,与残暴的日寇决一死战。
何应钦没有半点儿的思想准备,在众将校悲愤的质问下,理屈词穷,要不是张治中快速赶来解围安抚,很可能会让整个军校的数千爱国军人行动起来。尽管这样,还是惊动了军中各界和南京上层,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对中央军委和何应钦本人造成巨大的消极影响。
次日上午九点,十九路军司令部召开记者会,蒋光鼎、蔡廷错和各师将领向中外记者和全国人民表达了坚定抗日的决心。
在采访问答中,蔡廷错巧妙地将何应钦不准抵抗的命令透露出来,引发百余名记者和三百余上海各界代表一片哗然,会场群情激奋,指责不断,高校代表甚至悲愤地把何应钦称之为软骨头和误国者。
安毅坐在一旁。一言不发,这位公开身份为十九路军司令部前敌参谋长的年轻将领自然是中外记者和各界代表追逐的对象。
历年来,安毅以其鲜明的个性和幽默风趣的语言风格,深受新闻界和全国各界的喜爱。加上数日来安毅对日本军队的强硬态度、麾下各部在对日战斗中取得的骄人成绩,深深地鼓舞了全国军民,因此记者和各界代表都把问题向他提出。
安毅作为十九路军前敌参谋长,名义上接受蒋光鼎、蔡廷错两位将军的领导,因此他非常巧妙,非常低调,对于记者询问的问题。总是让蒋、蔡两位将军回答。与两位将军无关的问题,他也在征询两人的意见之后才谨慎地说出自己的看法,令采访的记者意犹未尽,却又毫无办。
《申报》记者看到熟悉的安毅如此反常,想来想去终于逮着个机会向安毅大声提问:“军政部长何应钦将军关于“坚忍等待顾全大局。的命令,能否理解为中国军方的一致态度?能否看成中国军队的抗战到此为止了?”
安毅吓了一跳:“老周,你可别危言耸听
安毅的反应和直接呼唤记者为老周的随意,引发现场一阵哄笑,安毅却很认真地说道:“刚才蒋总指挥、蔡军长说得很清楚。我们十九路军将士决不会后退一步。更不会存在外界传言的会按照日本人的要求后退三十公里,除非日军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好!”
众人轰然叫好。
安毅接着说道:“至于何应钦将军命令中的意思,我一时也理解不了。估计何将军高瞻远瞩,别有深意吧。不过我安毅不能退,退一步我安毅的诸多产业就在日军的眼皮底下了,何应钦将军不同,他老家在贵州,距离宁沪远得很,估计他不触,”
众人一愣,随即爆发出阵阵掌声,蒋光鼎和蔡廷错等人望着安毅一个劲儿地笑,心想这家伙如此报复,何应钦恐怕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VIP章节目录 第六六三章 碧血丹心保家国(十三)
爬书网 更新时间:2010…5…19 18:48:23 本章字数:4964
蒋介石与一班将领就目前八十七、八十八师和独立师是否单组一军使用的问题讨论良久,因将领们顾忌安毅和胡家林的反对,又担心影响前线既定作战的部署而没有结果。
蒋介石苦思之后依然不得要领,只能将问题暂且放下,吩咐麾下准备出发,登上专列继续开往南京。
列车开出徐州站,杨永泰与曹浩森一起来到蒋介石的指挥车厢,坐下后杨永泰拿出一张散发出油墨味的新报纸双手递上:
“委座,这是属下网在站台外买回的最新报纸,十九路军司令部召开记者会,抨击军政部的坚忍政策。声讨的矛头暗指军委,暗指委座啊!更甚者,安毅将军竟然口不择言,对敬之将军肆意讥讽,使得敬之将军名誉受损,骂声如潮!加上在京黄埔一系领兵将领近三十人深夜找上门;名为请愿参战,实为对敬之将军横加责难,敬之将军压力空前巨大,心如寒冰,刚给委座发来辞职电报,明魏兄担心影响不好,没有在刚才的会上呈交委座,找到属下商议就一起来请示委座了
蒋介石接过曹浩森递上的电文,看完后再埋头细读报上新闻,抬起头颇为恼火:“过分了、过分了!蒋憬然(蒋光鼎)、蔡贤初(蔡廷错)怎么一点儿也不能体谅中央的苦心?凭他们那三万多人就敢叫得天响,不自量力!不自量力!十九路军战绩斐然,精神可嘉,也不能借此要挟和攻击中央”还有安毅。简简单单一句话造成如此恶劣影响,我看他是公报私仇,毫无精诚团结之胸怀,不懂政治、他根本不懂政
!”
曹浩森犹豫片玄进言:“委座,日军援兵又至,眼看大战迫在眉睫,昨日下午在英美斡旋下达成的停战协议,我方同意全部停战条款,日本人却百般拖延,至今仍无诚意。只是口头答应而未落到实处,变成我单方面停火百般隐忍的尴尬局面。
根据昨夜安将军和参谋本部第二厅上海站发来的密报,日军的三十四辆坦克已经尽数离开杨树浦军营,开至江湾以东阵地,增援而来的日军混成旅团近八千陆军也全部登岸集结,有兵指吴泓要塞之迹象,预计另外日军新至的陆战队也会很快加入战场,因此属下认为蒋蔡二位将军与安毅将军的判断是正确的,日寇绝无和谈之诚意,而是蒙蔽我方,为总攻争取时间,说不定大战随时会打响。
此时并不是追究前线诸将言语过激的时候,而要多加勉励、多加安抚才为上策。至于敬之将军。已忍辱负重多时更需抚慰,只要委座致电安慰动之以情,相信敬之将军会明白委座一片苦心的。”
“只能这样了,咦,火车怎么停下了?”蒋介石望向车外大耸询问。
“报告委座,日军飞机上百架突然对我军驻守的宝山、闸北、江湾跑马场和京沪铁路狂轰滥炸,闸北几成废墟,日机仍不停止,变本加厉,最深入已达昆山空域投弹,损失巨大无法统计,估计重要的昆山铁路桥梁也在被炸之列。为了慎重起见,列车需暂时停下,待情况探明空警解除方能继续南下。”
陈布雷进来详细汇报,葛敬恩等人也随之而入。
本就压力重重的蒋介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拍案而起,大发雷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方百般忍耐,处处退让,日寇得寸进尺毫无信用可言,既已答应停战。仍敢深入我腹地轰炸京沪铁路,不知又有多少无辜民众命丧黄泉,不知明日又有多少责难铺天盖地而来”传我命令:责航空署黄秉衡署长。指挥南京、杭州航空队迎战,南昌航空司令部做好增援准备!再令安毅和蒋光鼎,给我狠狠地打,好好教一下不可一世的日本鬼子,尽管打,打完我负责补充!”
“是”。葛敬恩等人领命快速离去。
十分钟后,警报解除,列车再次缓缓南下。林蔚疾步进入指挥车厢,递上电文:“委座,四十四军张弘集将军请战,他已令西南航校一个大队二十八架战机飞往南昌机场。随时等候委座召唤。”
“好!张弘祟是个干实事的人。不像那些地方豪强只会玩嘴皮子,他只有三十几架飞机就一次开出二十八架,如此胸怀,可敬可佩!回电:同意他的请求,命令航空署与作战处德国顾问组一起协同指挥。西南航校不是有德国退役空军中校欧文和美国的史蒂文斯两个顾问小组吗?请他们一起赶到杭州、苏州机场,共同指挥作战!告诉将士们,谁打得好我奖励谁,还要亲自给他们授勋!”蒋介石大声命令。
“是!”
林蔚含笑而去,心想安毅这家伙也真狡猾,竟把老将张弘集给抬出来了;此战过后,中央军委那些人想要压利或者合并西南航校就难了。
下午三点十五分,中国航空部队第二、第四、第六航空队二十五架战机飞抵上海北郊上空,与从海上航母起飞的四十余架日机展开激烈的空中厮杀,飞机的轰鸣声和机炮声延绵回荡,中弹飞机失控坠落发出的尖啸震耳欲聋,地面上中日两军阵地均因空中激烈的战斗而暂停攻击;全都被触目惊心、揪人心肺又令人眼花缭乱的大空战所吸弓。
三点二十四分,中国空军一架林柯克战机在两架日机的攻击下中弹,飞机带着浓烈的烟雾,呼啸而坠,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转眼间必将落地爆炸之时,残损的飞机在八百余米高空摇摇晃晃拉起机头,飞机斜斜降落在真如机场上,高高弹起再次重重落地,在一片惊呼声中冲向跑道
头。
这个时候,安毅终于看到中日间空中力量的巨大差距。我军飞机七架被击落、四架被击伤其余逃匿的现实,深深触痛安毅年轻的心脏,他知道这一差距需要多少的付出与努力才能拉近。可是他不知道需要多少的岁月和多少的磨练。这一刻,安毅甚至体会到何应钦等人的那种无可奈何和埋在心底的忧虑与畏惧。
十分钟后林耀东开车回来,一边擦去满手的血迹,一边难过地报告:“林柯克机迫降成功也废了,同时我们广东籍的飞行员朱达先也残了,空战中他就被打断了腿,能把飞机开下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其他伤亡如何?”叶成问道。
林耀东难过的连连摇头:“被击毁的七架战机的飞行员估计都没救了,具体名字不知道。我只看到二大队分队长在那儿哭,嘴里叨念着黄毓栓的名字,我紧急包扎完林达先的断腿才知道,黄毓栓网结婚没几天,他抢上林达先的那架飞机想要为弟兄们报仇,结果才起飞就摔下西北方,飞机和人都没救了。我顺着地勤官兵张望的方向望去,看到飞机残骸还在燃烧。距离不到七百米,嗨
“八架了,首战即战损八架战机
安毅摇摇头不再说话,口斤上频频叹息的叶成一起返回指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