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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2037-牛津--历史和文化-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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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世纪末,牛津大学经历了它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建筑繁荣期。随着学生数目的剧增,各学院都急需新建住宿楼和教学楼。圣约翰学院(1993年)为理查德·麦克科马克的花园方庭投资了近3 000万马克,它是传统和现代派的成功结合。然而,大多数扩建都十分单调,要么是新乔治式风格,要么是后现代风格,总之失去了原来的韵味。最具特色的是莫德林学院(1994~1999年)的格罗夫楼,由戴米特里·波菲里奥斯设计,那是纯粹的新古典式,技艺可谓登峰造极。这些大学生公寓怀旧的外观和舒适的内部装修是为越来越重要的第二当事人预备的—参加会议的人员和商人们,他们会在几个月的长假里填满学院的钱柜。在世纪之交,作为业主,牛津大学终于建起了一批新千年建筑,有诺曼·福斯特男爵的民族经济学系大楼(在马诺尔路)、杰里米·狄克逊和爱德华·琼斯的塞德商校(在火车站旁)。    
    牛津城里在大学之外所建造的一切符合20世纪英国市中心丑陋的特点。在女王街一个最古老的城区一下子建起两家购物中心—西城门购物中心(1972年)和克拉伦顿中心(1984年),和其他各地的建筑风格一样,使用后现代派的装饰花纹和反光玻璃。牛津城1990年又以超市形式建起了新火车站,《观察家报》称之为“牛津最后的消亡”。威廉·莫里斯一定会被这些变化吓坏的。早在1885年,他就对拆除老房子和错误的城市规划提出过批评:“牛津文化被今天的商业化窒息了,我必须告诉你们,这座城市已经快速退化了,假如我们有一点公共意识的话,我们必须将我们的城市及其周围最漂亮的事物当成一颗完美的珠宝对待,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令它美丽永驻。”    
    直到1968年,牛津北区的一部分建筑才被列为文物保护对象,现在保护区业已增加到了十几个。但为什么这么晚?不是早在1927年就有了牛津保护信托公司吗?这一组织最初的目的是要保护“如梦似幻的尖塔”周围的经典景色。信托公司买下了野猪山的一部分土地和其他地皮,不让它们被滥无节制地用于建筑,虽然功不可没,但受到保护的地皮太少了。几十年来,作为最大的土地所有人,各学院自己靠出卖地产带来了发展,但这一发展受到的抱怨也最响。直到1947年之后,它们才针对牛津周围乡村的土地侵蚀制定了一个坚定的绿化带政策—卡尔法克斯周围12英里内严禁建筑。这个绿色保护带外围的那些村庄发展得十分迅速,像威特尼和伍德斯托克这些老地方都成了大牛津的郊区。但我们仍然能看到威廉·特纳1800年在晚霞中用水彩描画出来的基督教堂草地和未被其他建筑挡住的景象:越过河谷草地,眺望从圣阿尔代特教堂到圣玛丽教堂的尖塔,200多年来这一美景几乎没有变化。为了缓和高街的交通拥堵,牛津城企图穿过这些学院草地修建一条公路。围绕默顿林阴路的斗争是市民和学校师生的传统纠纷在当代的继续,经过多年的公开听证、抗议、城市规划等程序,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宁可在月亮上修条公路也不能修一条横穿基督教堂草地的公路。约翰·斯帕罗,这位众灵学院的性情古怪的院长,由于他的同性恋倾向被人们称为“众洞看守”,他甚至建议将泰晤士河改道,引进高街,从而解决牛津严重的交通问题。    
    20世纪80年代,牛津又发生了一次骚乱。环保组织全副武装,反对扩建A40道—城北的这条环行公路。今天的M40是一条6车道的高速公路,横穿查韦尔河谷,严重破坏了传统的风景,就连著名历史学家的妻子布洛克夫人威胁说要卧在推土机前阻止这种行为也无能为力。    
    约翰·贝奇曼称牛津是“一种没有规划的混乱状态”。事实上,作为一个大学城,它数百年来推行着一种隔离政策,市民和学校常常只管自己,而且互相对立。今天,合作早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合作排除对立,无论是在规划从1985年起就屹立在码头草地旁的科技园的时候,还是在新玛斯顿建造牛津伊斯兰教研究中心的时候。这个研究中心是英国最大的伊斯兰教研究中心,由埃及人阿卜杜尔·瓦赫德·阿瓦基尔设计,体现的是典型的牛津学院式的平面结构,内院半是阿尔汉布拉宫① 风格,半是中世纪的回廊,不仅哥特式和伊斯兰式的完美结合,而且东西合璧,建有望月楼和清真寺的圆顶,这是对“如梦似幻的尖塔”最具异国情调的最后补充。


第一部分 牛群渡口旁的骚乱第10节  音乐在牛津

    牛津曾因它无所不在的音乐被人称做嘈杂的唱诗班的城市。当火车驶近时,尼古拉斯心满意足地呷着他的威士忌。    
    —爱德华·克里斯平,《首演前的谋杀》1971年    
    在莫德林草地边缘的一棵野生樱桃树下,坐着两个大学生,他们在弹小提琴,听起来是爱尔兰民歌。“只要天不下雨,我们就来这里练习。”中午,在沃德姆学院礼拜堂,在管风琴厢里,一位女生和她的女教师一道演唱了舒伯特的《万福玛丽亚》。不管在哪所学院,只要你穿过庭院走进花园,总有人在弹奏钢琴。    
    牛津是一座音乐城。当你到达这里时,透过交通的噪杂声,你首先听到的是钟声:莫德林学院、默顿学院和新学院的钟声,圣玛丽学院、林肯学院、基督教堂学院的钟声,除了学院的钟声还有市中心7座教区礼拜堂的钟声。钟声来自四面八方,有的清脆,有的沉闷,有的如天籁一般。当伊夫林·沃的“布赖兹海德”学生查尔斯·赖德在一学年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从宽街 “穿过一个虔诚的世界”而进入他的学院时,钟声和涌向教堂的人们将他完全包围了。但现在这一虔诚早就消失了,而教堂全都保存了下来,至少存有65座英国圣公会教堂和学院礼拜堂。除了伦敦,在英国再也找不到有这么多钟集中在一起的地方了。除了信徒,钟的存在很早就导致了敲钟人这一职业的形成。宗教改革不久之后,敲钟成了年轻的绅士敲钟人(gentlemen…ringers)追求的一种时尚。剑桥大学的一位敲钟人,费边·斯特德曼,还制定了演奏规则。他在1668年的《教堂钟声》里发明了变换鸣钟的技术,这种技术流传至今,以至于亨德尔认为钟是英国的民族乐器。    
    变换鸣钟基于数学公式的精确计算,钟声经常长达数小时,是禅宗和板球在教堂尖塔里的结合。学院里至今都有爱好敲钟这种活动的人。1872年成立的牛津大学变换鸣钟俱乐部的敲钟人定期在圣玛丽·玛格达林教堂和圣托马斯殉难者教堂里举行表演,有时也在圣克洛兹教堂、圣埃伯教堂或在老马斯顿的教区礼拜堂里表演。那里引进了像莫德林轻敲法和纳菲尔德轻敲法这些牛津大学的特产,而且在1958年敲出了一项世界纪录—在6小时20分钟里变换敲击了12 600下。约翰·贝奇曼是学院敲钟人俱乐部的著名成员,自从他在莫德林学院就读以来,钟声就陪伴他一生,最后写进他的诗体回忆录《钟声的召唤》。    
    只要循着钟声走,你很容易欣赏到牛津大学最动听的音乐,而且是免费的,从威廉·伯德到本杰明·布里腾的伟大的英国唱诗班传统中的教堂音乐。学院的这项活动叫做晚礼拜,它将修道院传统保持得最纯粹。通常情况下,只有每学期做晚礼拜时才会演唱这些教堂音乐,但不是每所学院都有一支大学生唱诗班。只有基督教堂学院、莫德林学院和新学院有自己的唱诗班,而且它们的唱诗班是最好的。多年来他们就在全世界巡回演出,成为特受欢迎的音乐形式。新学院的唱诗班1996年演唱的合唱曲不仅跃居古典音乐畅销榜的首位,而且名列优秀流行歌曲选目之首。    
    “赞美上帝,噢,我的灵魂!”大学生们面对面地站在新学院的礼拜堂里参加晚礼拜,一共有16名唱诗班男童,他们中间最小的还不及椅子高。他们的尖衣领高高竖起,他们背后站着14名身穿黑白条纹相间的唱诗班衬衫的较大的歌手,一起咏唱赞美诗第104首。撇开上帝不谈,他们把美好的歌声献给爱德华·希金博特姆。爱德华是唱诗班的指挥,一个手指修长身材瘦俏的男人,他像一名戏蛇的巫师,在他的女高音、男高音和男低音的前方,用手指挥来挥去,直到那30个声音配合默契,混如天成。最好是清唱,这样音色会更清纯明快,而他用每一根手指协调歌手,用眼眉指挥,那神情仿佛长着翅膀的天使也在高处倾听他的唱诗班演唱。然后他的双手在空中继续舞动数秒钟,直到最后的声调消失在耳际,他的一声阿门之后声音戛然而止,然而瞬间之前的一切是那么美伦美奂,余音绕梁。有时,在万圣节前夕,他的天使般的歌手会将一张红色魔鬼面具偷偷藏在坐位下。    
    演唱格列高利《圣歌》的声音美妙绝伦,但发育期变声和学生毕业不断威胁着宗教音乐的高超复调、法里内利音、通奏高音,数百年来,演唱者年年更新。自从1379年起,他们就按威廉·威克姆在牛津新学院建院档案里的规定咏唱。在基督教堂学院的大教堂里,唱诗班成员们仍然戴着沃尔夫逊红衣主教时代的扁平都铎帽;而在莫德林学院,自1458年以来,唱诗班的男童就穿着带白披风的红袍走进礼拜堂,到烛光下做晚礼拜。这些学院唱诗班散放出一种伟大的力量,它们的朴实无华和华丽的声乐带给人们一种内心的和谐,超脱于礼仪和信仰之外。只要在圣灰星期三① 在莫德林学院聆听过阿莱格里的《怜悯我》,将永远不会忘记这种感觉。    
    和学院各不相同一样,各学院的唱诗班也互不相同,晚礼拜的时间安排就表明了这一点。莫德林学院的晚礼拜6:00开始,新学院6:15开始,基督教堂学院是6:05开始。不光风格不同,莫德林学院的唱诗班领唱当然和其他的教堂唱诗班领唱的叫法都不同。除了教会的年度礼拜仪式之外,将牛津的这三个大唱诗班联系在一起的是它们对都铎时代宗教音乐的热爱,这种狂热甚至将它们和剑桥大学的对手联系在了一起,那就是名闻遐迩的国王学院和圣约翰学院的学院唱诗班。它们的保留剧目从都铎时代的大师威廉·伯德、托马斯·塔利斯和奥兰多·吉本斯一直到帕莱斯特利纳、蒙特瓦第和奥兰多·迪·拉索,从文艺复兴的赞美诗到巴洛克圣歌和大合唱。在学院合唱周里除了亨德尔、巴赫和普泽尔,人们也能听到彭德莱基和施特拉文斯基,除了布鲁克纳也可以听到英国的现代派名家布里滕,爱德华·埃尔加、沃岗·威廉姆斯,一直到迈克尔·提派特和约翰·塔维纳的最新乐曲。    
    学院唱诗班最受欢迎的作曲家是奥兰多·吉本斯。他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一名剑桥大学的唱诗班男童,出生在牛津,后来成了作曲家,并在伦敦功成名就。他曾经担任詹姆斯一世宫廷的斯宾奈琴琴师,威斯敏斯特修道院的管风琴师,因为他娴熟的技巧被誉为“当代最伟大的手指”。奥兰多·吉本斯的一首最著名的赞美诗《轻轻拍响你的双手》,是对位法的一个绝妙体现,在它的故乡演奏得最精彩的要数爱德华·希金巴特姆了,这位颂歌大师。作曲家威廉·瓦尔顿1916年也加入了基督教堂学院的唱诗班。14岁那年,他为他的唱诗班创作了《泪水缓缓滴落,滴落》这首连祷歌,是现存瓦尔顿的最早的作曲。亨利·普泽尔的哥哥丹尼尔是莫德林学院的唱诗班领唱,十分风趣,他们称他为“幽默大师”。男高音詹姆斯·鲍曼和罗伯特·霍林沃斯是在新学院的礼拜堂里开始他们的国际音乐会成就的。学院的另一位歌手,杰米里·萨默利,是牛津大学的“大学生唱诗班”指挥,也是英国最好的唱诗班之一。    
    数百年来,去礼拜堂、参加晚礼拜,就像穿长袍一样,都属于学院传统。如今参加晚礼拜的旅游者远远多于大学生。有时候在冬天,唱诗班比堂区还多。这时他们的听众几乎只有石头雕塑,祭堂墙壁上昏暗壁龛里的那些先知、天使和圣徒们。但即使面对着一间空屋,他们也总是像节日里礼拜堂座无虚席时一样集中精力演唱。原则上,他们并不需要听众。难道他们从一开始不就是为了赞美上帝、为他们的学院资助人的灵魂祈求安宁吗?但除了这种学院内部的义务,早就有其他活动带给唱诗班最高的荣誉:国际音乐会巡演、录制CD、在博士学位颁授典礼上登台献演、在电视节目里、在下一部牛津影片里。另外,没有哪家音像制品厂能用它的数码设备取代礼拜堂,取代晚礼拜的魅力,因为建筑和优美音色的相互映衬是所有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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