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 作者:莲涧.蓮澗(晋江2012-07-06完结)-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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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红玉听出子君是有话要跟叶臻说，便和阮青两人出了房间。
“小臻，附近有没有人能听见我们说话？”
“没有，小姐放心。”
“小臻……我以前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叶臻的脸红了一下，怎么突然又提这个？
“我说过要给你时间考虑，但是现在……现在情况有点不一样了，你能不能现在就告诉我……你到底……愿不愿意嫁给我？”林子君几乎不敢看叶臻的眼睛。
“……小臻怕夫人和师傅不高兴……”
“……你就不怕我不高兴……”虽然明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子君还是有点委屈地嘟囔到。
“如果……如果小臻嫁给小姐，小姐就会高兴了吗？”其实叶臻总觉得这不是他嫁不嫁的问题，小姐的心结不是娶了他就能解开的。
好半天林子君都没说出一句话，如果是以前，叶臻问她这个问题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但现在她却是真的犹豫了。她果然还是太贪心，或者说她还是不够爱叶臻，如果她爱叶臻完全超过爱权利与复仇的话，她现在就可以带着叶臻离开京城。什么青楼，什么小王爷，她会走得毫不心疼。可是她没有，不但没有她居然还很认真的考虑娶尹千秋的可能性，她根本就配不上叶臻。此时她甚至希望叶臻爱上别的女人，或者亲口告诉她他不爱她，从来就没有爱过她，让她相信他只是因为长辈们错误的教育而一直忠诚于她。那么就算当下再难过，等缓过劲儿来她还是可以全力以赴地去讨好尹千秋。林子君从来就不相信这世上有好不了的伤，前世没有，这一世也没有，再怎么爱一个人，只要能断了对他的念想，心痛着痛着，总有一天还是会好的。怕就怕那个人也爱自己，明明可以在一起的两个人，明明有选择的机会，那样她便永远都断不了念想。
叶臻呆呆地看着林子君，不知该如何反应。
“小姐……小姐，是不是小臻说错什么了？小姐……你别哭好不好？小臻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别哭……”
子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哭，叶臻的脸越来越模糊，她想看清楚，眼泪却完全不受控制似的流个不停，索性就把头埋进叶臻的颈窝，大哭起来。
叶臻一直抱着林子君，手足无措地拍着她的背，完全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见小姐哭是什么时候了，即便是最脆弱最难过的时候，她要么就像一块冰一样把自己冻起来，要么就扑到他怀里寻求安慰，可现在，现在小姐居然哭了，无论他怎么用力的抱她还是哭个不停。为什么会这样？刚刚在楼下还看见小姐那样的笑，他还以为今后小姐会变得越来越开心，可是现在小姐居然哭了，还哭得这么伤心，他宁愿看到小姐冷冰冰的样子，就算连他和红玉都被疏远，就算小姐不找她撒娇也不愿看到小姐哭的。
林子君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哭了多久，直到再也哭不出一滴眼泪，直到她抽泣得连口渴想喝水的话都说不出来。叶臻按着她的穴位给她顺气，她一看见叶臻的脸就觉得自己还没哭够，便又抱住叶臻的腰继续抽泣，这样重复了也不知多少次以后，终于停了下来。
“小臻……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不管……不管我娶任何人，就算做不了夫妻我们还是兄妹对不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强忍着心痛说。
叶臻看着林子君，他当然是不会离开小姐的，和小姐娶不娶亲或者娶谁都没有关系，可是……以前他还可以在心里偷偷的把小姐当做自己的妹妹，但自从小姐在肃州说要娶他以后，事情好像就变了，他不想骗小姐，但如果说实话小姐会不会继续哭？
子君终于受不了叶臻的眼神，既然自己这么贪心，既然自己两边都放不下，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她缓缓地闭上眼又缓缓睁开，然后才说道：“我会娶你的，以前我说过，要让你做正夫郎，妻主只准娶你一个，要让你风光大嫁……现在这些我都做不到了，但至少我还是可以娶你，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不会让任何人阻碍我们……小臻，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叶臻终于安下心来，原来还是这个问题最好回答。 如果他早就干脆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说不定就不会害小姐哭这一场了。
小孩子
“这几年……过得可还好？”琴娘给尹千秋和自己满上酒，斟酌着问道。其实他好不好根本也轮不到她来关心，她能帮到他的毕竟还是太少。
“子谦让你来这边的？”尹千秋不答，反而问道。
“林老板先找到我，我问过小王爷，她同意，我就过来了。”果然还是不该问的……
“这个林子君……到底是怎样的人？我听子谦说的和我看到的似乎有出入。”尹千秋想到她在京城的事迹和方才在楼下的笑，怎么想怎么不和谐。
“这……我和她接触也不算多，有点……有点像是小孩子……”
小孩子……嗯……刚刚在楼下的样子确实像是小孩子，这样的人子谦怎么会想要拉她做那么危险的事？
“你也不用太担心，小王爷看人的眼光一向都准，而且她们在一起的时间远比我多。”
“你知不知道她刚刚到底在笑什么？”其实尹千秋预感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会让自己高兴，但还是忍不住想问，究竟是什么让她笑得那么开心。
叶臻从厨房叫回阮青和红玉，顺便带了冰块给子君敷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阮青见一向跋扈的林子君哭成这样，心里急得不行。“可是无双那蹄子又气你了？我找他算账去……”
“哎呀你坐下吧……我没事儿，就是想家了～”
“你就是太宠着他才会把他惯成今天这样～就算没入门你也算是他的……反正以后别再这么惯着他了，不识好歹的东西～”
“真跟无双无关，你也别告诉他我哭过，算我求你，真的，谁也别说～”
敷了好半天，终于是消肿了，但还是红红的，子君也无心再试菜，就带着叶臻和红玉准备提前回府。不想在走廊上又遇上了尹千秋和琴娘。
尹千秋见到林子君也是一愣。方才在房里听了琴娘的推测他已是怒不可遏，不顾琴娘的阻拦，非要冲上楼教训林子君，却不想她已经下来了，还是一副刚刚哭过的样子。
小孩子……他又想起琴娘对林子君的评价，谁说不是呢？本来也才16，7岁，哭过以后就更像小孩子。
僵持了一会儿，还是林子君小声地说道：“王爷慢坐，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在还没有做好准备之前，她不想与尹千秋多接触，这个男人的气场超过她之前遇到过的所有人，她要慢慢适应。说着便想绕过两人下楼，不想却被拦住。
“你哭了？”尹千秋抓住她的胳膊问道，见林子君低头不语，便问跟在她后面的阮青一干人道：“怎么回事？”
阮青被尹千秋的气场逼得退了两步，忙跪下说：“小的也不清楚……大概……大概是无双……”
“不许胡说！”林子君背对着众人喊道，早知道刚才就不让阮青再上来了，不过青楼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最迟明日也会知道自己哭过。
“我不舒服，想回家了，麻烦将军放手。”
尹千秋依言放开了她的胳膊，却不让她走，她刚刚走过的门口，确实挂了无双的牌子……
“早知青楼老板宠爱楼中小倌，却不想竟到了如此地步。”见林子君不说话，又说道：“堂堂女人，为了一个小倌，哼……果然还是小孩子……”
“那也比欺负小孩子的人强～！”林子君狠狠地挤出一句话。
“我何曾欺负过你？”
“我也没说是将军你啊～”口才不好，记在小本本上。林子君一边想一边又说：“将军请借过，小孩子要回家睡觉了。”说着推开他就往下走。
“对了，无双也是小孩子，比我还要小孩子，将军也不要欺负他啊～”突然想起来，又朝楼上喊道。
是夜，大将军府，
“反正不能是林子君，她根本不是能堪大任之人。”
“您这么晚叫侄女来，就为了这事儿？”小王爷听说舅舅有要事找她商量，连忙放下小倌赶来，却听到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她只是个小孩子，你若是一意孤行只会害了她，也害了你自己。”
“舅舅先别急着下结论，能不能堪大任您再接触接触就知道了。”
陈环
前几天林子君收到消息，钱管事依靠自家商路和水月宫的关系打听到，京城以南不远处的奉县有疑似叶师傅的人出没。子君立马让叶臻动身去查。这天红玉也被陈九英拉去应酬，林子君难得清闲，却被上门说亲的媒公们吵得头疼，只好带着家中叫不出名字的武丁溜达到青楼。
“青老板的相好昨夜在楼里留宿，这时候还没起来呢，要不小的上去叫门？”
“算了，琴娘起了吗？”坏人好事会被雷劈的～
“琴娘一早就被将军府的马车接走了。”
林子君抬头看看无双的房间，还是算了，自己最近正有意疏远他，虽然她三天两头过来，但两人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见过了。
“陈环总在房里吧？带我去～”特地过来一趟，也不想就这么回去，干脆去听环儿唱曲儿好了～
小厮将林子君带到后院，陈环正在晾衣服，见到子君，连忙擦干手将子君迎进屋。
“怎么？阮青就让你住这儿啊？”林子君四周打量了一下，青楼里只有小倌们和贴身侍从能住在主楼，后院住的是琴师舞娘和曲倌们，再往里走就是长期留守的门房之类的下人们了。而陈环虽是曲倌，住的却是条件最差的下人房。
“我……我平时客人不多，自然不能与其他曲倌比。”陈环窘迫地倒了两杯凉水。哎……连口开水都喝不上，林子君心下骂道，阮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公私分明了？
“我喝不惯这个，走，去我房里玩～”说着就拉了陈环的手上楼。
等阮青浑身舒坦的送走相好，才听小厮报说林子君已经来了好一会了，连妆都没画就赶上了顶楼。
“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似是完全没见到陈环，阮青只和林子君打招呼。
“怕看见小孩子不能看的事～”
“去你的，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去看了无双没有？他最近身子不大舒服……”
“不舒服就找大夫，手上不缺这点儿钱吧？”
“瞧你说的，这可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无双公子多娇贵的人呐？哪是一般大夫看得好的？我说你有空还是去看看，毕竟好过一场……”
“行了，今儿我不是为了他来的……我问你，你给环儿安排的什么地方？那是曲倌住的地儿吗？”
阮青脸上有些尴尬道：“不是说这种小事你不过问的吗？”
陈环也说：“那地方挺好的，安静……”
“我认识的青老板可是出了名的护短，环儿到底怎么得罪你了？我要听实话～” 林子君一看就知这其中有八卦，反正今儿闲着也是闲着，总得找点儿事情做～
阮青看了陈环一眼，又看了看林子君道：“你让他自己说，真是气死我了～！”见陈环只是低着头，他又自己接上：“你可知他为何上京来？”
“不是你勾搭来的吗？”
“啊呸～！！！你是追女人追到京城来的～！”
“这故事听着耳熟，继续说～”
“你别调侃我，我就是当年错信了女人的话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看了眼林子君，自觉失言又改口道：“我是命好，遇到林妹妹，你能有我这么好的命吗？要说来了也就算了，好好唱你的曲儿，就算客人少些有我在还能饿死你？干嘛非死心眼儿的要找那女人？”
“我没听懂，你是说环儿要谈恋爱你不让，就把人关小黑屋了？”
“我那是让他自个儿反省，想通了自然就搬出来了。”
“关多久了？想通了吗？”
“想通了还能在这儿啊？”
“老板，我知道青老板是为我好……我只是想见她一面，有些话，总要见上一面才说得清楚。”
“那就见呗～只要她不是开花花楼的，我马车借你，早去早回～”
“哼～说得轻巧，他要是找得到她早跑没影儿了……你说你傻不傻？连人家家在何处都不知道还心心念念的要见人家，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为了一个根本不想见你的女人从琴川跑来京城，你……”
“得了得了得了，省点儿力气吧你……他要能听得进去就不会住小黑屋了～”
“环儿，你要是知道她的名字在京城做什么不如告诉我，我帮你找找，要是连名字和做什么都不知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环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