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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杨小邪发威-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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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早已准备好草结,一把把的染上火花,然後如雨点般投向中心。
  火花方沾上草丛,突地烈燃,再配合外边烈火,已将其中空气腾升而接近中空,就此“轰”然沉响,烈焰滔空,已袭卷整片枯草。
  武痴虽在此同时已窜起,但衣衫已沾上不少火花,急得他赶忙斜掠,逃出火势范围而落地打滚,弄得十分狼狈。
  小邪并没走远,而是溜行不远一处较陡的灰岩区,在那里叫嚷着:“嗨!大白痴!我在这里啊!烧得如何?火候还够吧?”
  武痴那忍受得了小邪如此奚落?狂厉咬牙,已疯狂追上。
  那把火,倒把其衣衫烧出几处烟黑,尤其是乱发已焦短了许多。
  小邪见其追来,马上闪入山顶,探头招手:“快来啊!爬这座山很累的!我已走不动了!”
  “啊  ”地狂喝,武痴猛冲而上。
  “你叫我压(啊),我就压!”
  小邪咯咯直笑,身形稍往走动,轰隆隆巨响,圆桌大石块已滚往武痴,那股劲道,何只万斤?
  武痴虽感意外,却并未闪开,狂吼出口,双掌猛往石块打去。
  “啪”然巨响,偌大石块已被硬生生打碎,烂石纷射。
  小邪猛鼓掌:“好!有一套?继续?要有一不做二不休的精神!”
  他又滚石块,不是一块,而是四五块一起滚下,说其地裂山崩亦不为过。
  武痴见状,一脸不服气,横掌就拍,连震两块巨石,出手已显滞缓,呼吸亦随之混浊,想必已耗损不少功力,再劈一块,已不得不掠身而起,准备躲过另两块滚石。
  “那有这麽容易?”
  小邪轻笑着,似在看一场耍猴戏。见及武痴飞身而起,几块巴掌大石块,疾如陨石,猛如炮弹地又往其身上砸去。
  武痴一连运功过巨,已显倦意,如今又见快石撞至,所击部位和角度,实让自己避无可避,不得已,只好出掌再击。
  啪然数响,已击碎叁块,但另两块竟然改了方向,划个弧形,从身前绕击背面。这种转换,前所未见,武痴大为震惊,来不及再思考,赶忙使出千斤坠,又往下面掉。
  错非是小邪练飞刀的双手,否则又怎能把重石在空中任意调换方向。他如此做,最主要目的是想把武痴逼回下方,去撞那巨大滚石。
  果然武痴在避开空中陨石之际,又已落下两颗滚石,躲无可躲,再次发掌击碎前面这颗巨石,但後面那颗已紧接其後滚至,正好顶着武痴伸出之手掌,冲力已将其猛往下推。
  武痴空有一副神功,但在双足悬虚之下,可如溜滑梯似的疾往下滑,好不容易才踩着凹岩,煞住了身子,然而巨石仍压得他面红耳赤,压得他蹲了身子。
  “啊  ”一阵狂吼啸震山峰,好不容易才将身躯给撑直,抛开了巨石,喘得更急,但仍不甘让小邪逃逸,掠身又往山头追去。
  小邪眼见石块没了,只好拔腿就逃,口中仍不停笑着:“好功夫!再这样下去,我准会死在你手中,加油啊!你就快出头了!”
  武痴气喘如牛,追势已缓,小邪逃起来亦轻松多了。
  盏茶功夫已掠至一浓密竹林,小邪福来心至,已窜往竹枝,学着猴儿般耍跃,想引武痴跟他一样,其目的全在於想消耗武痴真力,自己胜算才会多些。
  武痴於地面追赶一阵,仍因地势多阻碍,不得已,也掠上竹梢,紧追小邪。
  “来呀!这招叫猴狮耍猴狲?全凭一双手!还有……只是少了一条尾巴而已!”
  说及“尾巴”,武痴眼神一亮  小邪身上不就长了尾巴?
  原来小邪飞掠竹林,果真全凭一双手,在双手举得过多和腰身扭摆之下,已然拉开衣衫而露出腰部肌肤,也因而让裹在其腰际之“缠天七缩扣”已松落,长出一条长尾巴。
  可惜小邪正掠得起兴,双手不停地抓扣竹枝,一棵棵跳换,根本未发现红索已落。
  武痴见机不可失,狞笑出口,拼着耗损内力,再次疾冲小邪,攀过叁棵长竹,再窜掠空中,罩出七个筋斗,一手已揪向红绳,扣得紧紧不说,还往後猛扯。
  “哎呀?!”
  小邪真如断线风筝被硬生生地扯落地面,腰际一阵疼痛,方想及此绳,顿感不妙,马上反手扣住绳头,以免扯及腰身。
  “哈哈……杨小邪,看你这次往哪里逃?”
  武痴狂笑不已,他并没再发掌,而沉沦於逮住“猴尾巴”那股兴奋之中。
  小邪慢慢地爬起来,但觉腰身紧得十分不自在,苦笑不已,自嘲的说:“这下可真的是猴狲耍猴狲,还来个相亲相爱,永不分家了!”瞪向武痴,见他和自己一样,左手扣绳,似在拉猴狲般,不禁地咯咯笑起:
  “喂!大白痴!你怎麽可以拉我尾巴?自己不会长啊?”
  武痴裂牙黠笑:“拉住你尾巴!你一辈子也逃不了!”
  “什麽逃不了!你放手,我不就可以逃了?”
  “哈哈……不放!”
  “不放,我一样可以逃!”小邪抽出匕首,想骗骗武痴,“你不放,只要我砍断绳子,照样可以逃!”
  “你……刀子……”
  “刀子是利的!快放手!省得下次你抓不到我尾巴!”
  “这……”武痴一时脑袋也转不过来,已犹豫、担心下次真的无法逮着这条尾巴,却未想及若不松手根本就无“下次”机会了。
  小邪暗自好笑,仍一副冷森,匕首一挥:“还不放手?好!我不要尾巴了!
  ”
  说着匕首已迅疾往下切。
  “不可切!”
  武痴慌张之下,当真已松手。
  小邪那能放弃此机会?霎时扯过绳索,赶忙逃窜。大笑不已:“下次再让你抓啦!”
  武痴猝见自己一松手,他就逃,霎时已想通  不放手他就逃不掉。分明已受了骗,禁不住已抖颤疯厉狂哮,冲撞奋力追前。
  小邪兴致又起,一味儿躲闪,正如童年那般捉迷藏模样,奔、掠、跳、顿、抓、甩……通通都来。直着跑,深怕武痴追及,只好迂旋乱闯。
  然而,直奔也许好些,如此乱转,人倒轻松,那条尾巴可就麻烦了,只这麽一起步转掠十数丈,在空中倒也罢了,他却卷绕地面,人是跑掉,尾巴却转不过来,已大摆蛇尾的拖缠腿粗之孟宗竹头。
  缠急了,“哇喔”闷叫,小邪又硬被扯了回来。
  “妈的!什麽尾巴!这麽风骚,逢竹就抱?!”
  他赶忙使劲,狠猛猛的想把竹头扯断,岂知天不从人愿,却揪起整 翠竹,竹已悬空,想扯断更不容易,如今却变成了  横着竹竿过城门,想逃?谈何容易?
  眼见武痴就快追至,无可奈何的他,只好拖着竹枝勉强而逃,只望竹枝卡紧,则可将其扯断。
  然而武痴并非泛泛之辈,趁此机会已一冲而上,揪着了竹枝,再扯身往前,轻而易举已扣住绳索,狂笑声已起:“哈哈……任你多会逃,老夫一样能把你逮着!”
  小邪无奈的苦笑不已,转过身子,脸容流露一股纯真:“我说的没错吧?只要你放手,再逮尾巴的机会多的是!”
  他还想再骗:“若砍掉了,什麽都没了!你不必操之过急!刚才我只是证明给你看!事实证明:你不抓着绳子,就等於抓了绳子。所以你不必抓得那麽紧,否则,我真的要砍断尾巴了……”
  “你敢  ”
  武痴不再上当,为了防止他砍断绳索,已劈掌攻前,击向小邪头颅。
  小邪心知无法再骗,苦笑之馀,只好来硬的。登时破口大骂:“大白痴!你他妈的不是人!活过了阳寿还不回阴间去?还专找小孩子出气?迟早会被天打雷劈,你以为我怕了你?看我如何改造你的骨头!”
  大骂之馀,仍然迎掌对封而去。
  双方触掌,暴起浩洪气旋倒卷四面八方,逼退了两人不说,宛若千百支成形利剑弹射开来,周遭十丈竹林禁不了摧残而纷纷碎断如粉,开花般喷向四周。
  两人各自跌坐於此,还好绳索相连,再退,也只是这麽两丈叁四。
  武痴经过几次折磨,功力已大不如先前尖锐,虽占上风,但差距已为之缩小。然而他仍不让小邪有休息喘气之机会,方跌落於地,即以再次攻上,狠命的尽展所学,非得收拾小邪而後始甘心。
  小邪避无可避,只有来个硬拼,一手抓绳,一手对敌,状况并不十分良好,尤其腰间绳索已缩得隐隐生疼,让他担心不少。
  双方边打边撞,已退出竹林,撞向一处山谷。
  蓦然武痴枭喝,人如冲坠高崖之巨石,暴大的右掌幻似阎王索命铁牌,挟以那种心头幻想中不可抗拒力量的威势,陡然间,彷佛扣尽了小邪周遭丈馀方圆,硬是挤缩的想将人身榨成肉片。化尽身形,只见一块黑的压下。
  小邪心知此着必定不同凡响,不再躲开,右掌亦抖出匕首,准备来个大切熊掌。
  就只一霎,他明知武痴护身罡气已达刀枪不入之地步,仍然相准准地往其掌心刺去,心想不能刺穿,刺痛他或划破一丝皮层也好。
  岂知武痴已厉狂狡笑:“你上当了?”
  吼声中,他却舍弃凌厉右掌,竟然松掉绳索,改以左掌罩打小邪脸面。
  小邪哪曾想到,一向心智由疯痴於武而形单纯的武痴,如今会使诈?而且是松去了禁锢自己的绳索?
  情势有变,武痴又是绝前绝後之高手,小邪一时难以应付,只想躲开,猛扭身形,撞往左侧,然而运气更差,却撞上了谷壁,被挡住退路。
  就在此时,那猛不可当而又附带魔鬼诅咒的掌影已打向小邪头颅。小邪意识中扭转脑袋,以避开要害。
  啪然脆响,左脸颊硬生生被打得生疼,劲势带起他身躯,猛撞岩壁,已往内谷滚摔,呃然闷叫,一口鲜血已吐了出来。
  武痴一招得手,恣狂更甚,揪起绳头,又将小邪身形给扯回,又是一掌打向其胸口。
  哇然惨叫,小邪五脏俱焚,猛血更吐,摔砸谷中碎石,已出现深凹。
  “哈哈……杨小邪!我终於宰了你!我才是天下第一高手!哈哈……”
  狂虐大笑,武痴又将小邪扯回,准备再砸劈他。
  奄奄一息之小邪已被拖近,突然右手一翻,碎细沙石已打向武痴眼脸。武痴一时大意,被砸个正着,双眼刺痛呃然痛叫,已无法再出掌,猛往眼眸抓去。
  小邪已发了狠,松掉握绳左手,双掌齐推,厉吼:“杂碎  我劈了你”
  罩住武痴,狠厉猛打、猛捶,全然不像受重伤之人。
  武痴亦是节节败退,右手抚脸,左手凭空乱抓,似痴人的手,显得笨拙,可想而知,那是潜意识里,想退敌之举动。
  小邪也着实负伤颇重,如今狠命反攻,只希望能一击奏效,否则後果将不堪设想。
  足足击打几分钟,也因伤势过重而掌势已渐渐转弱。
  谁知这天杀的武痴,此时却已抬起泪流满面,口角挂血的脸,裂着大嘴,黄森牙齿正如毒蛇利牙般恐怖,整个头颅幻化成原始狮兽,像要吞噬整个宇宙,利爪扑抓,反扑气势已弱的小邪。
  “砸碎你!打死你!我要撕烂你  ”
  武痴疯狂反击,一手拖住小邪胸衣,一手直往其胸腹捣去,猛打,猛冲前,已将小邪推抵岩壁。
  “哈哈……杨小邪!你说话啊!你再说话啊!你再逃啊!哈哈……”
  小邪已奄奄一息,口中不断涌出鲜红怵目血浆,微张的眼睛亦显得如此无神,连那所谓无坚不摧的第二把飞刀也已无法施展。
  若无人解救,他将命丧於此。
  “哈哈……你永远也逃不了了!你是我一生中打得最过瘾的对手,可惜你就要死了!哈哈……我才是天下第一高手!没人打得过我!没人杀得了我  ”
  拖长的“我”音升至最高,然後已转弱,像静风中一片落叶,渐渐地、悄悄地飘落。
  他的手已随着声音转弱而转慢、变松、变得无力。
  声音已竭,人也静止了,静静倚伏小邪身上。
  他死了?就这麽死了?
  小邪茫然眼神,此时亦有了灵意,眨眨眼皮,已渐渐恢复往昔那充满智慧的光芒。
  不知经过了多久,两人全然不动,寂静中,落针可闻。
  还是一声林鸟时啾,唤醒了小邪,嘴角已泛起笑意:“死了……”
  伸起快脱力的右手,轻轻推开武痴,那狮子般脸容仍充满狂妄,眼神凌厉逼人,但却如灌了泥浆塑出来的石人,永远不再变形似的。
  “真的死了?!”小邪感到意外。
  方才武痴那股猛劲,任谁也看得出他至少还可打死一头猛虎,但就在他最兴奋一刹那,无缘无故地死去?
  恐怕很少人会相信。
  小邪伸手探探他鼻息、心脏,方自淡然地笑起:“果真翘了!”
  说话间,红肿左脸已感疼痛,不禁心有怨气:“妈的!我老人家一生掴人耳光无数,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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