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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禁宫情劫-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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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承嗣急了道:“怎么要由我来担任呢?”
  “因为我知道大哥私下蓄了一批死士,一些是东倭的忍者,一些是天竺的胡僧,个个都有通天澈地之能,专为大哥办一些秘密的事!”
  武承嗣大惊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小弟主管的是禁军,有一个部门是专事刺探各种的消息的,什么事都瞒不过我,不过大哥放心,这个部门小弟可没有交出去,所以这件事还没别人知道!”
  武承嗣忙道:“二弟,你可得谨慎言行,这件事我连姑姑都瞒着,我不像你有禁军在手,我是个文官,而且在朝中结仇敌很多,我不得不弄几个人自卫!”
  “我晓得,大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他们替你看好那些女人,免得他们偷汉子!”
  武承嗣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比你有自知之明,那些女人跟着我,不会是真喜欢我,而且我上了年纪,不能夜夜春宵,雨露均施,而她们都还年轻,防不胜防,只有弄个外国人来,使她们摸不着边!”
  “小弟不管这本闲帐,但是你的这批杀手却可以派上用场了,用他们去担任狙击,应可万无一失,即使不行,也牵扯不到咱们身上!”
  “那恐怕不行,他们若是落人人手中,严刑拷打之下,还是会把我给咬出来的!”
  武三思道:“东倭的忍者不会,他们本身的规则极严,如果任务不成,他们会立即自杀,绝不会泄秘!”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的头儿叫小野妹子,是个倭僧,来唐留学,被小弟留在府里,因为小弟用不到这些人而大哥又有此需要,才由小弟辗转推介给大哥,否则大哥还没法子请到他们呢!”
  “二弟,你倒真厉害,连我都瞒着!”
  “小弟对大哥绝无二心,所以才把这一批好手放在大哥家中,放到别家去,小弟也不放心,因为小弟怕别人用来对付我,所以知道这批人没问题!”
  武承嗣一叹道:“我的底细你全清楚,那些人可以用,你全权处理去吧,不过那些天竺胡僧可靠不住!”
  “我知道。不过他们有吞刀吐火奇技和特殊杀人的技巧,颇堪利用,小弟自会安排,他们如果失手,小弟的禁军可以叫他们开不了口!”
  “二弟,你不是说他对禁军已经控制了吗?”
  武三思笑道:“那是表面上看起来如此,暗地里我还是控制着一部份人手的,我这大将军也不是白干了十几年,多少有一些私人的!”
  “但是斟酌利害后,他们可能不会听你的!”
  “这些人不会,因为他们有批把柄握在我的手中,他们所犯的过错,可以叫他们砍头几次,只有我敢包庇他们,而且还会加以重用,离开了我,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武承嗣这才笑道:“二弟,姑姑常说你是个大老粗,不会用心计,看来她对你还不够了解!”
  武三思也大笑道:“我是故意造成她这种印象,她才会信任我,把大权赋予,如果我表现得太精明,她就会防着我一手了!”
  “不会吧,我们是她的亲侄儿!”
  “没什么差别,掌权的人不会有亲情,只有利害,现在,是她压着我,若有一天我能起来,我第一个就是除去她,因为我不甘心永远受她的压制,笑骂由之!”
  武承同听了害怕道:“二弟,谨言,谨言,须知隔墙有耳,你的声音太大了!”
  “我倒不怕把这些话传到她耳中去,她也不会相信的,因为她认定我不是个有出息的人!”
  武承嗣道:“二弟,你若是这样子办事,连我都不敢领教了,跟你在一起只会惹祸上身!”
  武三思也知道自己大激动,叹了一口气道:“大哥,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还能真的怎么样?我既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那种实力,以前我们都做错了一件事,就是人缘太臭,除了姑姑之外,谁都没放在眼里,倒是恨我们的人不少,以至于有事时、一个可商量的人都没有,今后我们要改一下作风,在结党方面下点功夫!”
  武承嗣道:“这个愚兄也有同感,可是人家早就立定了界线,把我们武家人家看成是姑姑的私党,奉承巴结的人靠不住,另一半人则跟我们作对定了!”
  “是的,今后我们就要争取跟我们作对的人好感,从张昌宗的事件看,姑姑对我们这两个侄子看得并不太重,我们必须要建下一点自己的力量!”
  于是两个人又密议了一番,大抵是如何对付张昌宗的情形,可是最后付之行动时,对象却是张士远了。
  武三思的算计很准,杀了张昌宗,问题并不见得解决,因为张士远一定不肯甘休,武后也会大事追究,自己的嫌疑最大,这可不上算。
  倒不如把目标放在张士远身上,杀掉了张士远,武后与张昌宗之间就不会那么热络了,此其一;张士远一死,扶余国内无主,张昌宗要回去报丧,主持新主登位,无暇再留在中原,而且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最主要的是杀掉张士远,怀疑不到他身上,却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武三思的安排十分周密,一连派出了两拨人,许以重酬,却也限定他们,不达目的不准回来。
  然后,他又选了一个最妙的时机,趁张士远入宫和武后幽会的时间,才发动攻击,在宫门守值侍卫中有两个是他的心腹,所以他利用这个空档,把人悄悄地放了进去,而且他本人也率了一部份的精锐好手,守伺在附近,作万一的准备。
  张士远和武后在御书房后的寝宫中幽会,他们已经不必像以前那样的偷偷摸摸了,这儿全是王怀义一手布置的私人与防备,十分周密。
  第一批六名东倭忍者才进入御园,已经为暗伏的太监们发现了,这一批人是王怀义精选的。
  从少年时候,就净身入宫,施以技击的训练,十年为期,佳者留下,劣者拨到其他宫中司任杂役,这是一支属于宫中的秘密武力,也是武后的安全保障。
  武后到那里,他们跟着到那里,十分尽职。
  那六名忍者,黑衣黑裤,黑包头,只留出一对眼珠,一时看不出他们的身份,可是他们手执利器,掩近武后寝宫,显见意图不轨。
  太监们早已训练有素,不动声色,放敌深入,到了预定的范围内,才突然发动,群弩齐发,乱箭飞舞,但这一批刺客也相当了得,居然各舞武器,拨开了乱箭,一个也没受伤,那归功于他们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质科所制,可以避刃,箭射在身上,都掉了下来。
  他们的兵器,只要护住头部就行了,管箭无功,王怀义,一声令下止射,手执长剑的宫监们由暗中出来,居然有四五十人之多,由四周向中间合围。
  可是这批利客们凛然不惧,直到包围的圈子缩至丈许时,其中一人抛出一样东西,落地轻爆,随即涌起一篷黄色的烟雾,将他们六个人都罩在里面,越扩越大。
  王怀义急忙叫道:“注意刺客的障眼法,大家守住原位,别让他们突围而出。”
  一面吩咐,一面退入寝宫,张士远和武后早听见了喧哗,也穿好了衣服应变,王怀义忙道:“王爷,娘娘,有暴客袭人,请王爷和娘娘速人秘室暂避!”
  武后愕然道:“是那来的刺客!”
  “不知道,但是从外面放来的却无疑问,奴婢所训练的这枝近卫倒没有白忙,他们一进入御园就受到了监视,立刻加以围截,不过这批刺客身手颇为不凡,且有借雾遁身之术,奴婢怕孩儿们一个疏忽拦不住,所以……”
  张士远笑道:“媚娘,你去躲一下吧!”
  武后关心地道:“士远,你呢?”
  张士远豪爽地道:“我这辈子只躲过唐家皇帝,那是怕碰上了不好意思,此外我躲过谁来!”
  王怀义道:“王爷乃千金之体,何必去跟暴客们一般见识,还是避一下算了!”
  武后道:“是啊,士远,你已经六十岁了,筋骨身手都不如往昔,何必还逞这个能!”
  张士远豪笑道:“媚娘,别人还可以说这话,你却是清楚的,我比少年时差不了多少!”
  武后的睑不禁红了,啐了他一口道:“士远,你是越老越没正经,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来!”
  张士远哈哈大笑,执剑反向外行去,武后不放心,也跟着出来,张立远道:“媚娘,你可别跟着来!”
  武后道:“不,我要跟着你,你到那儿我到那儿!”
  张士远道:“那也好,有我跟怀义两枝剑保护你,千军万马中也杀得进去,若是你一个人落了单,碰上了刺客反而不好,刺客来了多少!”
  “奴婢只发现六名,不知是否还有同党?”
  “好,你保护住媚娘吧,把刺客交给我,我已经有十年没跟人正正经经地动手了正好试试剑艺进展如何!”
  他仗剑徐步,来到御园前,雾中忽而射出一条黑影,挟着一声刺耳的怪叫,一柄雪亮的倭刀,对准他的头劈下来。
  张士远仰头屈腿,矮下身子,计算得极准,以径寸之差,避过那一刀,而他的长剑也及时挥出,把刺客在空中一挥成为两截!
  然后他才哈哈大笑道:“媚娘,你看见了吧,我的宝剑没老吧!”
  武后却关心地道:“士远,你小心点,又有两个来了!”
  雾中又冲出两条人影,这次却不像先一个那样莽撞了,到了张士远身前一丈处立定,其中一个用倭刀指着张士远,操着不太纯熟的汉语道:“你,扶余国王?”
  “不错,孤家正是张士远,朋友有何见教?”
  “奉命来杀死你!”
  “奉命?奉谁的命?孤家在中原并无仇家呀,朋友,我看你们不是中原人,而像是由东倭来的,我们之间有什么过不去吗?”
  可是那人再也不说话了,举起长刀,蓄足劲力,似乎作逞死一击的打算,张士远见他工架很稳,倒也不敢怠慢,连忙举创作势,两人面对面地相峙着。
  忽而那人一喝一声,挥动双手,舞起一片刀影,眼看着就要劈下来了,张士远却作了个最奇怪的反应,他的剑也动了,却不是攻向前面,而是双手握柄,倒过剑尖,由自己的肋旁反刺出去,指向自己的背后。
  一声闷哼,原来前面的这个人只是虚张声势,攻击的主力却是放在另外一个人的突袭上,不过这一切都没瞒过张士远,他及时一刺,后发先至,剑尖搠进了突袭者的咽喉,剑拔出来,那人喉头血如泉涌,扑身倒地,这位中原曾膺第一的剑手,经过多年的浸淫后,剑技出链了,不用目视,却把方位算得一点不差,一招毙敌。
  这种高明的剑法把对面那个刺客吓得怔住了,他的双手还在舞刀,想吸引张士远的注意,此时也自动停止了,好一阵子后,才又开始舞动,似乎准备作逞命一搏!
  足足过了有盏茶时分,他才大叫一声,身形突起,但不是前冲,而是倒退后拔,想跃入雾中藏身。
  可是是他的也没退进去,因为雾中也劈出一道寒光,把他的首级砍向一边飞去。
  从雾中出来的是张昌宗,手执宝剑,先问道:“媚姑,您没有受惊吗?”
  武后笑道:“你这孩子也把我看得太没用了,你别看我是个女流,当年我还亲手杀死过一名刺客呢,这可以问你们义叔的,他就是那一次为了保护我才断了一条胳臂!”
  张昌宗也笑道:“怀义叔的一枝剑没话说,大概除了爹之外,天下不作第三人想了!”
  王怀义忙道:“奴婢的微末伎俩,怎敢与王爷相比!”
  “是真的,我不是虚捧,驸马秦怀玉虽然号称天下第一剑,但是跟您二位一比,还差了多些了!”
  张昌宗笑笑道:“秦驸马剑技虽精,却疏于练习,手法不如先前紧密了,前五十合还可以,后五十合小侄随时可以击败他,却是不便冒犯,勉强拖到一百合,他自动叫停,累得直喘气!”
  张士远道:“秦怀玉何至如此不济,想当年我们三度交手,都是狠斗至五百招外,还是精神抖擞的!”
  张昌宗道:“爹,岁月毕竟是无情的,他比您大五岁,已经六十五了,再者,与他久疏练习也有关系!”
  “他没有放松练习呀,我听说他每天都走一趟剑,风雨无阻!”
  “那只是每天轻轻松松的舞一趟剑,我听人说了,他舞完剑后,连汗都没出一滴,这只能活动一下筋骨,那像我们这般出力的!”
  张士远一叹道:“老与安逸是英雄的两大敌人,多少豪杰都是被它们击倒的,人要想常保年轻,就不能闲下来,所以我每天都强迫自己劳动,强迫自己出一身汗!”
  武后笑道:“听说你在扶余的王宫中建了所浴池,每天侍候你入浴的丰姬多达百人,全部都是不穿衣服的!”
  张士远大笑道:“你倒打听得清楚,谁告诉你的!”
  武后道:“你是我最关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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