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胆雄风-第6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我并不否认他的成就……”醉眼通红的人尴尬地期期艾艾。
“你们不能因为他对付不了姓曹的人,便对他产生轻视和不信任。事实证明,咱们南京
和凤阳地区的人,包括三郡主身边的猛将谋士,根本不配和姓曹的周旋。姓曹的紧盯着石参
赞穷追猛打,就是有远见的上策,因为他知道真正对他具有威胁的人是石参赞。石参赞第一
步棋,便是进一步利用南京的地方龙蛇,的确发挥了阻止对方自由活动的威力,这是咱们南
京地区的人,决难办到的成就,如果没有石参赞主持大局,咱们不知还能不能在南京立足
呢!石参赞的问题,出在他身边无人可用。而咱们南京两地区的人,却又少见识,办事阳奉
阴违,不愿受他指挥。三郡主似乎也不信任他,他施展不开。诸位,再这样下去,咱们的好
日子不多了,弄不好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树倒猢狲散。”
先前脸上有不满表情的人,就得脸有愧色,深感不安。
葛大人分析情势,还真有一针见血洞烛明察的见解。
无双剑客从京都追逐杜琴小姑娘南下,只带了三十余名京都地区的亲信,结果遭逢一连
串他无法控制的变局,数千里迢迢抵达南京,他的心腹几乎死伤殆尽,终至无人可用。
而南京凤阳两地区的神龙密谍们,几乎全是一些骄兵悍将,都是神龙谍队的老人,对京
都来的参赞年轻有为深具反感,经常不服调动,阳奉阴违,办起事来拖泥带水,不愿诚心合
作。
无双剑客不断地被追杀,也增加这些老人的轻视和不信任,这与排外性有关,不足以为
奇。
三郡主是主事人,也对无双剑客甚感失望,所策划的计谋也令无双剑客莫测高深,无法
直接参与策划,即使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没有发挥的机会。
出动了众多的人手,有各方牛鬼蛇神参与搜索,谁也无法查出曹世奇的踪迹,偌大的南
京城,要找一个不为人所知,神出鬼没的人物,谈何容易?
唯一能吸引曹世奇,以保持接触的人,是无双剑客,可惜无双剑客无力反击周旋。
一旦对某个人的表现感到失望,便不会加以重用了。
三郡主对无双剑客感到失望,便另辟蹊径另找去援,她必须找到能够对付曹世奇的人,
不再重视无双剑客。
但无双剑客还有可利用的剩余价值,这就是她把无双剑客调来高桥镇的目的。
无双剑客是唯一可以引曹世奇来的人,而且也是往昔唯一能和曹世奇匹敌的人。
无双剑客怎知道三郡主的打算?三郡主不论武功和机智,都比他高明一两分,而且是他
的主人。
南京和凤阳地区的密谍们,几乎全是三郡主的心腹,是一直跟随三郡主的忠心爪牙,当
然一切都听三郡主的命令行事。其中虽然有些人了解情势失控并非好现象,想支持无双剑客
也力不从心。
这位葛大人,就是了解情势者之一,所以替无双剑客分辩叫屈,却无法进一步加以协
助。
镇中心民宅相错,街巷窄小盘曲。
尤其是镇北一带,似乎更为杂乱无章,有些地方居然是死巷子,失风被追的倒楣小偷,
逃进去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无双剑客是有心人,白天曾经像贼一样踩盘子观察地形,知道街巷的格局,晚间应该不
会走错,但他像蹑鼠的猎潜入一条小巷,便心中疑云大起。
白天分明是可通另一条街的小巷子,怎么变成了死巷?迎面是一堵风火墙,墙后是一家
大宅的西院墙,可以看到墙檐,更远些就是黑沉沉的楼房。
“难道我走错了地方?”他满腹狐疑自问。
当然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老江湖对曾经侦察过的地方,不可能弄错,这种错误不会发
生在老江湖身上,除非昏了头。
他不得不退走,另找要走的路。
从右侧不远处另一条小巷进入,这条小巷本来是预选的退路。还好,一切顺利。
二更起更,沿途鬼影俱无。
小巷向右弯,前面出现他要进入的目标。
那是一栋五进院的楼房,是本镇颇有名气的陈家大宅,占地甚广,前后是街,左右有
巷。
他本来选择从二进院的西跨院进入,现在却到了第四进的侧院,略用目光搜索,便悄然
跃登厢房的瓦面,挫身伏行,滑溜如蛇。
宅内他不曾踩探,必须十分小心,轻灵地跳落小院子,潜伏在一座花台下察看形势。
没有灯光,不见人影,所有的房舍皆门窗紧闭,黑沉沉像是死宅。
看清进路,他快速地窜入一座月洞门。
“咦!”他不由自主地低叫了一声,隐伏在一处墙根下,几乎摔倒,伏下时发出身躯着
地声。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现象,连一个手脚稍为利落的鼠窃,也不会身躯重心不稳失足跌倒。
是一种颇为陌生的晕眩感,使他控制身躯的意志力发生变化。
眼前的景物,呈现朦胧的浮动现象,即使凝神察看,也看不真切。
“不……好……”他警觉地低叫。
浑身一软,他突然失去知觉。
同一期间,炼真宫三十余名老道,在二进大殿替施主做法事,大殿中灯火通明,香烟缭
绕,令人难解的咒语声远传殿外,明白表示今晚不禁止香客逗留。至少,施主们的家属可以
自由出入。
事实上,这几天不但往来的香客增加许多,寄住的施主也比以往多了好几倍。
无双剑客几个人,安顿在大施主才能住的上等静室,外面附有小客堂,果然被心月狐料
中,他被调入炼真宫。
两个老道在小客堂,陪翻天鹞子四个密谍高层人士,沏一壶好茶谈天说地,宾主之间态
度似乎并不怎么融洽,因为逐渐谈及正题。
无双剑客共有十二个人进驻,他是首脑,明白表示被安顿在这里十分不愿意,因此不愿
与老道们周旋,一切事务与应酬,皆交由老大翻天鹞子处理,极少与宫中的老道接触。
正题牵涉到双方的权利,当然融洽不了。
“贫道不得不再三强调。”那位自称贫道的道虚,用权威性的口吻说,“不论发生任何
事故,你们都必须留在静室,不可外出参与,以免枉送性命。天绝大阵发动,连虫蚁也难逃
大劫,只有诸位所居住的静室内是安全的,出室一步生死自行负责。”
“哦!天绝大阵真有这么厉害?”翻天鹞子居然不生气,阴森的笑意说明他的心情令人
难测。
“贫道心中明白,你们一些武功盖世的武林名人,对玄门道术存疑轻视,其实深怀戒
心。”道虚的话,自负的神情流露无遗,“诸位如果不信,可从窗缝观看外面的变化,便可
以看到天绝大阵的威力,就是大罗金仙闯入,也将被炼化为火灭烟消且无骸可寻的尘埃。”
“真对付得了姓曹的?”
“毫无疑问,除非他不曾踏入炼真宫半步。”道虚信心十足,“他会闯来的,闯来一定
死。”
“既然你们胜算在握,为何要我们这些人住进来?要我们看热闹,表示你们了不起,是
吗?”
“呵呵……”道虚傲然怪笑,“你们是夏夜中旷野的灯火,捕鸟人的鸟媒,没有你们住
进来,就捉不到虫捕不了鸟啦!你们中是引他来的几种保证之一,其他的保证也可以发挥引
他来的作用。这个人本宫的人对他一无所知,不能主动去找他,所以必须将他引来,你们是
能引他来的最佳保证。”
“呵呵!如果他并没上当闯来呢?过了好几天啦!你们这种守株待兔的妙计,一点也不
妙!”翻天鹞子的话讽刺味十足,“我们不找他,反而割断与他保持接触。”
“呵呵……你们似乎觉得输得不够惨。”道虚也不甘示弱讽刺反击,“劳师动众逞匹夫
之勇,所以你们永远是输家。”
“在下……”
“好了,贫道不想在输赢上争论。”道虚及时阻止翻天鹞子反脸生气,“石大人真该和
敝宫主坦诚商谈的,请转告贫道的诚意,可否请他至丹室与敝宫主洽商?”
“他睡了。”翻天鹞子一口回绝老道的邀请,“这几天他心情不愉快,连三郡主他也不
愿相见呢!哦!看来今晚仍然白等了,寻混蛋可能已经看到你们的布置,一反往昔,大胆深
入突袭的惯技,有计划地让你们等得心中焦躁,以后再行致命一击。”
“我们不会焦躁疏忽。”
“是吗?”翻天鹞子阴笑。
“我们以静制动,怎会焦躁疏忽?”
“你们能天天如此严防布阵吗?”
“这……”道虚一愣,脸色骤变。
“能支持得了多久?一月?一年?”
全宫动员,外围更有外请的人戒备,十天半月人都累死了,哪能支持一月一年?
“只有千日作贼,哪能千日防贼?”另一位密谍也乘机讽刺,“三郡主不可能在南京久
留,我们更不可能替炼真宫长期护法,你们不怕他日后到贵宫撒野?我算是服了你。”
“你在说不可能发生的事,他一定死。”道虚口气自负,态度令人反感,“而且本宫有
充分的实力,没有人敢到炼真宫撒野。炼真宫不想招惹是非,但决为怕事。一旦必须面对是
非,所用的手段将比雷霆更具威力。”
“但愿如此。”翻天鹞子不想扩大冲突,有鸣金收兵的意思。
“施主似乎有不信的意思。”道虚却无意罢手,“要不要试试?”
“怎么试?”翻天鹞子气往上冲。
“三更起更,施主出去走动走动就知道了。”道虚狞笑,“有言在先,出去后的生死责
任自行负责。”
“你放心,咱们这些人,都是玩命的好汉,一言一行,生死荣辱一肩挑,所有的举动皆
自行负责,送了命决不会怨天尤人。”
“那就好。”
话不投机,两老道傲然地告辞走了。
送走了两老道,翻天鹞子脸色十分难看。
“朱兄,长上如果在三更返回,会不会有危险?”一名密谍不安地低声问。
主事人无双剑客不是已经睡了,而是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了炼真宫。听道虚法师的口气,
三更起便禁止有人在外走动,走动的人必将此发阵势,生死责任自负。无双剑客如果不在起
更之前返回,可能会有危险。
“屁的危险。”翻天鹞子爆发似的叫吼,“这杂毛吹牛吹得离了谱,你真相信那种夸大
的狂妄狗屁话?”
“我问你,如果让我们对付炼真宫,你用何种手段可以摧毁这小小宫观?”
“这……太容易了。”密谍冷冷一笑。
“如何容易?”
“派三二十个人,四面八方放火,出来一个杀一个,暗器弓箭齐飞。”
“所以,老道的话实在令人受不了。”
“但曹小狗人手少,也不敢明火执仗行凶。朱兄,似乎老道胜算相当高,也难怪他们吹
牛,先行布阵,冒失地闯入的人,肯定会凶多吉少。长上对道术所知有限,希望他能早些回
来免生意外。”
“你不必为长上担心,他应付得了。三郡主会道术,玄女坛的人会道术,道行相当高,
长上也毫无所惧,决不如你所想的所知有限。”
“但愿如此。”
密谍仿翻天鹞子说这句话的口吻,居然神似,只是带有无奈的意味。而翻天鹞子向老道
所说的这句话,却含有嘲弄讽刺的意思。
无双剑客悠然醒来,一阵醉人的幽香,令他精神一振,猛然挺身坐起。
他脸上出现惊讶的神情,虎目中却阴芒明灭不定。
这是一间华丽的堂,幽香阵阵,从所有的摆设估计,该是属于爱美的大户千金居室,也
就是俗称闺房或绣房。
华丽的雕花大床有蝉帐锦被,坐具是锦礅而不用凳,房中共有两座隐火式取暖用火盆,
房中温暖,寒气全消。
他真有福气,被摆放在床口的长春凳上,衣裤鞋袜是完整的,腰间的剑和百宝囊也都还
在。
挺身坐起时,他便发觉体内有异了,用劲力不从心,手脚有点不听指挥了。
他心中雪亮,如不是经脉某一段被制住了,或者体内有异物控制了气血的脉动,难怪衣
履齐全兵刃仍在,他想激烈活动也无能为力。
灯光明亮,共有三座四柱式的名贵灯台,十二枝大烛,照亮了每一处角落。
“有意思。”他喃喃自语,缓缓将双脚从凳移至地面,略一试腿劲,果然双腿有点僵硬
不听神意主宰,确是被有效地制住了。
房门悄然而开,踱入一位千娇百媚的年轻少女,房中温暖,房外也可能寒气不浓,少女
穿的像是不耐寒的春衫,曲线玲珑引人遐思。
“这里是璇宫呢,抑或是瑶台?”他居然毫无所惧,笑吟吟用赞美的口吻说,“要不就
是刘阮入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