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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寒月决-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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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快乐的多。慕容赋攀上这门亲事,更是要心花怒放了。”摇一摇头,神色凄凉之极。 
  转过头来,对阿瑶道:“妹子,你下次若是碰到我那好妹子,就代我问候一声,说叶遥心里很惦记她。听说她嫁入楚家,很是替她高兴。” 
  阿瑶嘲声道:“别人若是听说你这大花贼动了真情,牙齿都要笑掉了。” 
  一时间,叶遥忽觉人生实在是无味之极,当下淡淡道:“妹子,你一剑把我砍了吧!”随即嘴角浮起一抹嘲意:“妹子你替江湖除了一害,这也算是大快人心的消息了。”说完,坦然受死。 
  阿瑶心下早就对他恼恨之极,听完此话手里毫不犹豫, 
  提起剑来,一口气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叶媚媚刚为清醒,一睁眼尖叫一声,又吓昏过去。叶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却不喊一声。 
  阿瑶也不禁生出几分佩服,道:“我虽留你一条命,但你却成了废人,叫你一辈子东躲西藏,担惊受怕。”叶遥长叹一声,闭上眼睛。 
  阿瑶又走到叶媚媚旁边。抬起她下巴,把她袋里十几种药粉混在一起。迫她吞了下去。又把剩下的解药全部踢到土里,望着她道:“你这一生都在用毒药害人,今日便尝尝你费尽心机配制出的这些毒药的滋味。”叶媚媚面如死灰,却是叫不出声来。 
  阿瑶帮蓝妙人包扎她伤口,接好扭脱的关节。 蓝妙人见一屋子尸体鲜血,想这些人都是死于自己双手,不禁恻然。 
  阿瑶道:“这些人活着, 也是要残害好人。你今日虽取了他们性命,实是救了很多人。”蓝妙人叹气不语。 
  经此一役,蓝妙人虽受伤颇重,但却唤起了生存的欲望,阿瑶看在眼里,精神也为之一振。 
 
 
 
  
 ~第三十章 剪不断 理还乱~
 
  济南 深秋 午后 
  秋风卷起残叶,漫天飘零 
  一阵马蹄疾驰,踏碎了这灰的天、这落叶的回忆。 
  谢琅一袭布衣,坐在街边的小酒肆中,握着一杯酒,目光沉沉的望着街上的人群。 
  一壶烈酒将尽,仍消不去眉间那重重的寂廖。 
  恍恍惚惚中,街边蓝影一闪,谢琅手一震,杯子被捏得粉碎。他狂喊一声,人已冲出来,紧紧抓住一个人的肩膀。一声娇呼,路人纷纷侧目,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紧紧握住一个蓝衣女子的肩,那女子的脸上又惊又怒。 
  蓝衣女子一回头,谢琅便知自己认错了人。他手一松,张口欲说什么,与那女子同行的男子已怒喝一声,挥拳打过来。谢琅无意识的一抬手,扣住那男子手腕,只听一声嚎叫,蓝衣女子一看不顾一切的扑上来。谢琅只觉脸上一热,一时间,内心恍惚,满腹灰冷,叹口气,放下手来。 
  那男子挥拳在打,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有好事的便向他身上扔些烂泥碎石。那男子拳打脚踢一阵,见谢琅不动不语,双目呆滞,呸了一声:“这人原来是疯子,小婉,我们走。”拉住蓝衣女子径自去了。看谢琅仍一动不动呆呆立着,众人失了兴趣,慢慢散了。 
  日近黄昏 
  雪飘飘拿着一本蓝色册子,细细观瞧,不时叮叮咚咚在琴上拂几个音符。她皱起眉头想了一阵,站起身来。入画给她披上一件月白斗篷,雪飘飘闲步踱出庭院,随口问道:“谢公子还没有回来么?” 
  二婢急忙道:“抚琴和弄棋姐姐已去找了。” 
  雪飘飘点点头,随手折下一朵素心兰,斜斜插入云鬓。 
  晓风中,发里不时漏出点点馨香。 
  这时,外面一阵喧闹,几个人掺扶着谢琅跌跌撞撞走进来。谢琅脸上、手上到处是污泥和擦伤,左手犹自抓着个酒壶。雪飘飘眉头一攒,道:“谢郎,你又喝醉了。” 
  谢琅咧咧嘴角,口齿不清道:“我、我没有。”话未讲完,一弯腰就呕吐起来。 
  雪飘飘眉头锁得更紧 ,甩袖离去。 
  鬓间的兰花晃了一晃,幽幽坠了下来。 
  秋夜漫漫,兰花心事谁人知? 
  谢琅直到第二日午后才醒来,他爬起身,只觉全身上下酸疼不已。他慢慢忆起昨日情景,见自己衣衫已换,心里一惊,刚想唤人询问,一回首在枕侧看到一个包裹,急忙拿在手里。打开一看,丝帕里的玉像并没有跌损,方放下心来。他仔细包好,放在怀里。 
  刚要走出大门,抚琴走过来道:“公子爷又要出去吗?”谢琅点点头,抚琴神色忧郁道:“公子爷,小姐屋里的灯昨晚亮了一夜,我看您还是去瞧瞧吧!”谢琅眼神一暗,点点头,抚琴望着他的背影裹在宽大的长袍里,在秋风里飘飘荡荡,萧瑟不已。 
  谢琅知道雪飘飘午后通常在后院的“听音阁”弹琴、读书,便一步步转过来。 
  秋意阑珊,庭间、小径,一丛丛菊花却开得正盛。满目银白、亮紫、深红、鹅黄,装点的庭园甚有生气。 
  谢琅踏上亭子,雪飘飘却不在这里,只有一把古琴放在案上。他慢慢坐下来,手指无意间在弦上一滑,一串高高低低的音符飘出来,此声此景,谢琅不由怀忆起那孤山古祠中最后一次见到蓝妙人的情景。 
  日色一点点西斜 
  一弯新月悄悄探出头来窥视着大地 
  花影摇动 树影幢幢 
  谢琅的影子化成了一座石像,溶在这秋月里。 
  星夜迷离,二婢提着灯笼寻到这里,说雪飘飘正在等他,谢琅独自在这亭上又坐了一会,才站起身向雪飘飘屋里走去。 
  谢琅敲了半天门,却无人答应。四下望去也不见一个丫头侍从,心里一紧,口里大声唤道:“雪姑娘、雪姑娘。”隐隐听到远处有人轻轻应了一声。他快步穿过花厅,来到后面一座大房前,见一道垂花门关得紧紧的,里面隐隐有水花相激的声音。谢琅从未到过此处,颇感奇怪,暗想:难道这室内饲着一池金鱼吗?微一犹豫叫道:“雪姑娘。” 
  里面唔的一声,传来雪飘飘的轻语:“谢郎,是你么?” 
  谢琅轻轻推开了门。 
  花香盈室,水汽溶溶, 
  仿若一壶浓浓的莲花白,未饮先醉…… 
  一重重垂落到地的荷白丝幔后,烛光点点。 
  谢琅向前踏了两步,慢慢撩开丝幔…… 
  一方碧水现在眼前,四周挂着落地素丝纱帘,池边一排排蜡烛宛如朵朵银色的星星。谢琅的心怦怦乱跳,凝目向池中望去。 
  一池碧水,水面上飘着五颜六色的花瓣 。氤氤水雾中,雪飘飘一张脸儿忽的从嫣红黛绿的花瓣中钻出来,发上、面上水珠涟涟。 
  嘴角犹自衔着一枚心香笑望着他…… 
  谢琅揉揉眼睛,一瞬间,身在画中。他迷迷糊糊走了两步,想看得清楚些,脚底浮动,一朵莲花烛被踢到一边。 
  雪飘飘轻笑一声,头发一扬 ,又钻入水底,谢琅只觉手足发热,走到池前,姹紫娇红中却不见雪飘飘的身影。 
  “哗啦”一声水响,雪飘飘的头自他面前冒出来,向他招招手,示意他下来。缕缕甜香钻入鼻际,令人如痴如醉。谢琅嗓子发干,他勉力收住心神,转身想退。雪飘飘伸出手一拉他衣袍,谢琅不由自主的跌坐下来。 
  雪飘飘双手轻轻环住他颈子,谢琅只觉她的手柔若无骨,手不自禁的掀开遮住她面庞的长发。雪飘飘娇腻一声,缓缓闭上眼睛。烛光中,谢琅瞧着这张脸儿,美艳不可方物,不由得一阵心神驰荡…… 
  他结结巴巴道:“雪姑娘,不,不可……。” 
  雪飘飘睁开眼睛,眼波流动,语声莺莺 ,叫人销魂蚀骨:“谢郎,我早已是你的人了,你又何必……。”声音渐不可闻。 
  眼见着她慢慢向自己贴过来,谢琅急忙一推。触到雪飘飘胸前,立刻缩回手,面上大热,全身上下仿佛坠在云端一般。他强迫自己收住心神,这边雪飘飘娇呼一声,身子一趄。谢琅伸手扶住她,触手处又是一脊丝缎般的肌肤。 
  他挣扎着要站起来,手里不知自己是在推在抱。突地,雪飘飘身子一颤,眉头轻轻一簇,道:“谢郎,你怀里是什么东西,这样硬。”说着,一拉谢琅衣襟,一个包裹掉落下来。雪飘飘笑道:“什么宝贝这样贴身藏着?”手指轻解,打开丝帕,登时脸色大变。 
  雪飘飘咬紧嘴唇,两手颤抖着打开卷轴,身子不由晃了一晃,她抬起手抓起那玉像狠狠向地上砸去。谢琅叫声不可,飞身去抓,却只握住那玉像,卷轴却已掉到水里。谢琅正想去捞,雪飘飘一把抓起来扯个粉碎,抛在空中。 
  谢琅立在当地,握一下拳头,两道剑眉轩在一起。雪飘飘一脸倔强的望着他。终于,谢琅叹口气,去了。 
  雪飘飘怔了一阵子,伏在池边,低泣起来。 
  谢琅一夜辗转反侧,第二日一大早便溜出去,深夜才醉薰薰从墙上翻回来。一连数日,早出晚归,他自己也说不出逃避什么。这一日,他出去时碰到弄棋,刚要打招呼,弄棋眼圈红红的白他一眼,扭身便走。 
  谢琅停住脚步,心下奇怪,想起这几日屋里即没人打扫,也没人进来招呼他。这时,又有两个丫鬓匆匆走过,神色焦急。谢琅唤住她们,询问何事如此慌张。其中一个看了他一眼道:“雪姑娘病得厉害,我们要江二爷赶紧去请几个大夫。”谢琅凛然一震,一时作不得声。眼见两个丫鬓匆匆走了,他一转身,疾步向雪飘飘屋里走去。 
  两个大夫正站在厅外愁眉苦脸,相对无言。谢琅一掀纱帘,走进内室。雪飘飘半倚半靠在床榻上,轻轻喘息着。弄棋端着一碗燕窝站在一边,抚琴正在轻轻唤她,雪飘飘双眼迷迷濛濛,面颊现出一抹奇异的玫红。 
  谢琅走上前叫她一声,雪飘飘望着他,竟似不认识一般。谢琅心一沉,搭住她手脉,只觉脉象忽急忽缓,极其微弱。他皱起眉头,让抚琴扶起雪飘飘,点了她几处穴道,然后盘膝而坐,双掌抵在她背上,缓缓注入真力。 
  半个时辰过去,雪飘飘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脉象也恢复正常。她悠悠呼出一口气,见到谢琅,怔道:“谢郎,你怎么在这儿。” 
  谢琅对抚琴道:“诊断出是何病了吗?” 
  抚琴急忙答道:“ 
  大夫讲小姐身子嬴弱,气血太虚,所以才受了风寒邪气。这几日早晚间总是神志迷糊,不大识人。我们,我们也不知怎么办。”说着,忍不住呜咽起来,弄棋则狠狠的瞪着他。谢琅低下头,不敢看二人。 
  雪飘飘抬起手臂,有气无力的道:“傻丫头,哭什么。不妨事的,我服两剂药便好了”。弄棋上前把汤端过来,雪飘飘慢慢喝下去,二女脸上都现出欢喜的神色。 
  谢琅道:“这几天我早晚间过来帮你运功打坐,让经脉相通,才好把虚邪之气逼出去。”接着又嘱她小心将养,便退了。 
  到了晚上,谢琅过来助雪飘飘打坐运功,呼吸吐纳。他修行的本是正宗元阳内气,再加上蓝妙人十多年的真力,内息浑厚无比。如此过了些时日,雪飘飘不再萎顿,精神也振作了许多,脸上渐渐恢复了神采。 
  这天,两人打坐完毕,谢琅正准备告别离去,雪飘飘道:“谢郎,你今晚早些过来,我想叫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当晚,谢琅用过晚饭,进来见雪飘飘呆呆支着下巴,盯着窗外出神。看到谢琅,笑了一笑,叫他去后院牵两匹马去路上等她。 
  谢琅牵着马等在路口,过了半个多时辰,雪飘飘才赶来。谢琅见她一身素衣,不带丁点手饰,面上还罩了一块面纱,不由得满腹狐疑。 
  二人骑马走了一段路,雪飘飘回头道:“这几日我虽好了许多,但时时觉得酸软无力,夜里也常常被恶梦惊醒。听人讲六十里外的清河镇有一位老中医医术精湛,却只在家诊断,从不外出,我想要你陪我去看一下。”谢琅点头应是。 
  星月在天, 
  路两旁却浓荫蔽月,黑压压静寂无声。 
  只有达达的马蹄踏碎这夜的寂静。 
  清河镇,藉着山势高高低低建造的一层层屋脊,此际正浸在一片月光下。谢琅找到一家灯火闪烁的客店,问清去路。二人右拐转了一个弯,来到一个大院前。 
  门房禀报一声,带两人进去。此刻看病会诊虽有些稀奇,但半夜三更来打扰的人亦有人在。谢琅见这姓姜的老中医鹤发童颜、神情和蔼,颇有好感。姜大夫细细询问雪飘飘的病情,观、切、搭、听,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笑呵呵站起来,对谢琅道:“小伙子,尊夫人只是胎气不适,并无大恙。回去多多注意休养便好了。”听到此言,谢琅手里端着的一个茶碗“咣”的一声跌在地上,摔个粉碎。 
  谢琅急忙施礼道歉,老大夫摆摆手,笑咪咪的望着二人道:“恭喜、恭喜,明年六、七月份两位便可抱得贵子了。”雪飘飘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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