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之名+番外 作者:加菲鱼(晋江2012-10-01完结,强取豪夺)-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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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你也一定能回家。”良久他徐徐说道,“我保证。”
“……”
……
皇家猎场位于一片对北锡来说非常少见的丘陵地带,这里的山林比起苍岌的高山当然不值一提,但仍超出了咏葭的想象。连绵起伏的茂密植被,既有开阔的草场又有山涧瀑布,以她丰富的狩猎经验,光是闻着空气中流动的气息,便可判断此地是个条件优越的狩猎场所,相比之下逐香堡的射猎场还真的只能说是一个“花园”。
骑行了三天的路程来到猎场外围的行宫坦丽堡,略感劳顿的贝岚吩咐大家好好休整,狩猎于后天正式开始。
坦丽堡不若逐香堡那般精巧别致,然而无处不显现皇家的显贵和威严。整座城堡立面划分为纵、横三段,分别是正宫和左右两侧宫,为符合猎区特色,内部装饰阳刚味十足,各种狩猎用具、动物标本的陈设破费了一番匠心。
夏夜的天空晴朗无云,清晰可见的点点繁星如钻石般闪耀,而灯火辉煌中的坦丽堡则是对应星空最亮丽的风景,仰躺在屋顶上的咏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绚丽惑人的美近在咫尺又仿似远在天边,既无法握于掌心又暗藏难测的危机,不知道此时此刻嬴庭是否也正抬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是否也觉得这片浮华太过飘渺和不真实?
终于到了狩猎日,贝岚带领大批猎手浩浩荡荡的开进狩猎场。一身墨黑猎装的咏葭跟她的弓弩一样寒气逼人,身姿飒飒的策马与贝岚并肩同行,即使偶尔贝岚转头跟她谈笑,亦表情桀骜,沉默寡言。
在旁人眼里,一个默默无名的侍从能够贴身伴在长公主左右是何等殊荣,不知惹来多少艳羡多少眼红,可惜她却一无所觉,贝岚不时趁她没注意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嘴角噙着淡笑。
能被喻为“白金猎人”贝岚靠的绝不是她在北锡尊贵不可撼动的地位,进入狩猎的第二天,咏葭终于大开眼界,她的骑术、箭术虽在其次,但运筹帷幄,制胜于无形的能力使她身上依稀仿佛透露着一个帝王的影子。
是夜,咏葭应长公主的召唤走在前往寝宫的路上,心底一直不断思忖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在逐香堡贝岚表现出的玩世不恭也好;漫不经心也好;存心戏弄也好,无外乎对他们不存信任,而这厢一趟狩猎下来,她倒是变得“毫不保留”了,难道“试探”已过,她终于决定“接纳”他们了吗?那又为什么独独将嬴庭排斥在外?这个长公主的难以捉摸跟迟瑰比起来丝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而她从来没弄清楚过迟瑰的想法,何况贝岚的呢?
候在门外静待宫人通传,咏葭忆起调查过的那个曾跟长公主有过婚约,最终无言收场的国相翁科查,虽虚长贝岚几岁如今却是一个利欲熏心、垂垂老矣的俗夫,当初贝岚没有选择他是不是早就料想到他今日面目,那岂不是要佩服她高瞻远瞩?
咏葭勾唇蔑笑,随即垂下头盯着脚上的男靴,宫闱之中桃色韵事屡见不鲜,公然眷养情妇、男宠的王公贵胄大有人在,但深夜传召“男侍从”入内宫的行为还是会引人侧目,她得尽量“安分守己”些才是。
须臾宫人将咏葭请进门,她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恭恭敬敬的停在一段距离之外,抱拳行礼:“小人给长公主请安。”
换下猎装,贝岚恢复艳丽装束,眼尾上翘的墨绿眼线勾勒出她那双狐狸似的媚眼,朱红的唇彩滟滟流波,随着她款摆行走追逐在裙褶间的金色绣线摇曳生姿,与在狩猎场上指挥若定的她根本云泥之别。
贝岚微启檀口含入一颗女侍递来的葡萄,享受的眯着眼睛,后方两个女侍摇着羽扇驱散暑气,她慵懒的摆摆手说:“别站得那么远,挨近点好说话。”
咏葭抬头瞥了一眼,挪动几步之后便停下来,贝岚见了忍不住娇笑连连,一边让人继续哺喂鲜果。闹不清她因何发笑,咏葭清清喉咙:“长公主深夜召见小人不知所为何事,请长公主示下。”
贝岚没搭理她,过了一会儿一名宫人捧着黑底描金的托盘进来,行至跟前双膝跪地,将托盘高举过头,咏葭瞧着托盘里的羽毛头饰,当即了然,那是由她和嬴庭所猎珍禽的羽毛所制。
贝岚显得相当高兴,迫不及待的接过女侍递来的头饰,笑盈盈的对咏葭说:“快来看看,漂不漂亮?”
咏葭简洁的答:“回长公主的话,非常漂亮。”
正往头上试戴新头饰的贝岚望向她,扬高声音语带埋怨的说:“就这样?你可真是无趣的紧!”继而不耐的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咏葭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惹得她不开心了,沉默的僵立在原地,忽然听闻裙裾滑过地面的窸窣声,一阵香风扑来,贝岚走到她面前,伸手捏着她尖细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一边左瞧右看,一边噘着红唇,“啧、啧、啧,明明长得花容月貌,干嘛偏要把自己弄得死气沉沉的?”
话音刚落她的手一把扯落咏葭腰间的系带,饶是身经百战的咏葭亦惊得低叫道:“长公主,您这是做什么!?”
握住咏葭想要抢回腰带的手,贝岚凑过脸贴着她的耳朵说:“小丫头别装了,在宫里大呼小叫是会被治罪的哟。”
咏葭呐呐的盯着她,原来她早看出她女扮男装,“长公主您……果然明察秋毫。”
“呵呵。”贝岚拍拍她的脸颊,媚眼烟波流转,“小嘴儿真会说话,是不是你家老爷的口水吃多了?”
咏葭诧异不解,“啊?”
作者有话要说:贝岚调|教咏葭 引导她初识情滋味 但过程有点小虐……没人看 没人留言 好冷清呀~比桂林的冬雨还要冷彻心扉……
☆、(四)
咏葭未经思索一声短促的“啊”让一直暗暗留心她的贝岚消弭最后一丝猜忌,这个扮作男人的丫头除了深藏不露的绝好身手,其余表现均个性使然,对她时不常的作弄以及挑衅,不是以欲擒故纵的招数想引起她注意,而是天生不懂逢迎阿谀,再说白些便是还没开窍。
“你多大了?”贝岚忍不住问道。
“回禀长公主,小的今年十八。”
十八岁不小了,竟然情窦未开,贝岚对她那如花美颜挑起眉头,就算苍岌遍地俊男美女见多不怪,但她到底已是出类拔萃,莫非她平日面对的都是死人?
“替迟瑰办事儿多长时间了?”
咏葭看了眼贝岚,她一脸的探究,未知她为何对自己如此好奇,但也只得坦白回答:“回禀长公主,已过六载。”
原来……贝岚悟了,小小年纪便过着刀口舔血的危险日子,忙着替主子卖命以及如何保住小命,哪来的空寻思风花雪月的事儿?
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正中下怀,贝岚咯咯娇笑,手腕一翻揪住咏葭的衣襟一扯,咏葭始料不及外衫已然脱落,接着中衣、贴身小衫……一件件被贝岚脱掉丢在脚边的地上,那手脚利落得直叫咏葭防不胜防,最后只能死死抱着白布紧束的前胸,斗胆低声质问:“长公主,您这是在做什么?”
贝岚却是凤心大悦,手指点着她急得冒汗的鼻尖戏谑道:“哎哟,你这正儿八经雷打不动的丫头,也有变脸的时候。”
衣服都快被扒光了,她能不变脸么?
贝岚回身拿起一条裙子交给咏葭,吩咐道:“换上它。”
一摸到触感细腻光滑的面料咏葭就知道这条裙子一定价值不菲,游走其上的绣线密实得几乎不见针脚,一颗颗洁白滚圆的珍珠缀在宝蓝色的裙幅下摆象海面上起伏的浪花,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咏葭摇头拒绝:“长公主,这太贵重了,小的受之有愧,愧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再好的东西也要有那个姿色来配,在我看来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别废话,赶紧穿上。”贝岚说着又要过来拉扯咏葭的衣服,她吓得大惊,连连倒退了两步。
“小的穿上便是。”咏葭抱紧裙子瞄了瞄,忙不迭的冲到一个屏风后头,迅速的把裙子换上,星神呀,这个长公主的性格真是说风就是雨一点不容人有迟疑的机会,她算是见识到了,也怕了。
再次换上北锡的服装,咏葭感到异常别扭,上回为了蒙混过关带宥连策逃出摩罗撒,才不得已而为之,这般束缚身体,阻碍行动的裙子,曾害得她差点命丧大海,真不愿再有穿上它的一天,可是现在……
花了一段时间磨磨蹭蹭的把衣服换好,咏葭提着裙摆缓缓走出来,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贝岚目光一落到她身上,立时惊艳的双眼一亮,情不自禁走过去牵起咏葭的两只手,得意的上下打量,“我就知道这裙子你穿最漂亮,这颜色太素花色也太单,我穿丑死了,还是年轻好啊穿什么都那么好看。”
原来这裙子是她的?咏葭马上说:“小的怎配穿长公主的衣服,还是换下来还您吧。”
“你敢!”贝岚拽住她威胁道:“要是不穿就光着身子走出去!”
“但是……”
“我可是听说咏字的人从来不会前怕狼后怕虎,区区一条裙子而已,不至于让你推三阻四的吧?”
咏葭软化下来,眨着眼睛无声的睇着她,贝岚眉开眼笑,倾身上前揉揉她的面颊,无限宠溺的说:“乖孩子。”
乖、孩、子?咏葭苦涩的咽下口水,觉得有点欲哭无泪。
亲昵的拉着她的手,贝岚将之带到一面庞大的梳妆镜前,摁着她的肩让她坐下,然后拿出梳子温柔的帮她梳理长达地板的黑发,看着手里如缎子一般柔滑的青丝,她悠悠的叹道:“如果我有女儿的话我肯定天天都会给她梳头。”
咏葭僵着脖子一动不动,若是要享受天伦之乐干嘛不成亲生子?以她尊贵的长公主身份,只要登高一呼估计天下英雄都会响应。
梳好发髻,贝岚俯□子选了一支嵌满碎钻的发簪比在咏葭发上端详了一会儿,她摇摇头放下,继续翻找,直到将一支样式简洁典雅的珍珠簪子插到髻中,终于由衷的说:“看来还是珍珠衬你,过于花哨的东西体现不出你冷淡娴静的气质。”
听她这样说咏葭心里打了一个突,因为她联想到去逐香堡前,嬴庭也买了支珍珠发簪给她,当时还以为他是在羞辱自己,眼下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贝岚跟个孩子似的趴在咏葭的膝盖上,墨绿的眼线在灯光的阴影里愈发显得神秘莫测。
咏葭收起思绪,说:“没想什么,谢谢长公主为小的费心。”
贝岚一听便泄气的坐到地上,娇声嘟囔:“好好的又来了,什么小的大的啊,听了真刺耳。”
这个长公主果然够任性乖张的,居然不顾及身份席地而坐,还跟她撒起娇来,弄得咏葭既没辙又忍俊不禁,勾唇浅笑。
其实她笑起来很温暖,娇俏中带着点柔媚,可不笑时却又冷若冰霜,不禁让贝岚有感而发:“你真像过去的我,天真无邪不知险恶,但个性偏偏要强不服输。”
咏葭愣住了,她像她!?
贝岚不管她正在走神,率性的把手伸给她,“拉我起来。”
“……”
在贝岚半威胁半逼迫下咏葭恢复女儿身,回贝岚城的路上两人弃马改乘马车,贝岚粘着新发掘的“玩具”爱不释手,一刻都离不开,咏葭苦不堪言如同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想逃却没门儿。
这厢赢庭得知长公主今日返城,便在家引颈期盼着,咏葭这一去全无半点消息,不知道这几天她跟长公主相处的怎么样了?而另一方面国相翁科查终于开始忍不住蠢蠢欲动,北锡王室的太平日子眼看就要结束了,如若再不摸清长公主的心思,尽快拟定对策,他们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其结果极有可能以失败告终。
然而从白天等到黄昏,从黄昏等到夜幕降临,再等到月上树梢的深夜,咏葭仍然没有出现。嬴庭烦躁的在书房里踱步,一点点细微的风吹草动总让他飞快的望向门口,可惜每次他都失望又担心的继续徘徊着。
月升月落,坐困愁城整整一宿,该来的人始终没露面,彻夜未合眼的赢庭几乎按捺不住想进宫去一探究竟,然仅存的理智警告他必须冷静,眼下尚有诸多的禁忌,贸然打破不但见不到咏葭还会一不小心置她于死地,所以百般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