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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嚣张女捕悲催王 作者:咬尾巴猫(潇湘书院vip2014.2.2完结)-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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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允!”陆影儿只觉得脸颊脖颈之间,温湿喷薄的血腥淋淋洒洒。她看不见儿子的脸,只能感受到他重伤之下的虚弱伴着急促的呼吸和阵阵低咳,让自己的整个心都揪成一团。
    “阿允——”洛依扑到男人身边,此刻他面色惨白如纸,呕血成升。却还是奋力攥着女孩的手不肯放:“洛依…你们…你…你带着我娘逃走吧…”
    “别说话了!”洛依咬着唇,掌心压在方南逸背脊之上:“我先替你疗伤——”
    真气一灌,反倒叫他疼痛难禁,大口咳血。
    “阿允!”女孩被逼出了眼泪:“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没用的…我真气几乎耗尽,没办法配合你自愈伤势…”方南逸看着洛依泪水朦胧的眸子,终于把目光撤回到陆承谦的身上:“我娘欠你的,我…还…你…你放他们走…”
    “阿允…你这傻孩子…”陆影儿捧着男人的脸颊:“我已经是这幅模样了,若是他恨我,杀了我就算了!你——”
    陆承谦的脚步渐渐靠近,陆影儿疯了一样得扑在儿子身前,她的目光找不到方向只能胡乱得对空嘶喊着:“承哥!你有多少仇恨冲着我来!你不能杀阿允——你不能杀害他!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如晴天霹雳之声,穿云贯雷之动。
    陆影儿的话回荡在九重高塔之巅,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惊战!
    “娘!”方南逸撑起身子,几乎无法确信她口中的惊天秘密。
    “你说什么?”陆承谦倒退一步,一双拳头死死得攥住:“你再说一遍!”
    “承哥…阿允是你的儿子啊!”陆影儿早已泣不成声:“阿允宝宏一十三年十一月生,距离我嫁给方祁仅仅八个多月…我是为了守住陆家唯一的骨肉才迫不得已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还他江山你如画(伪结局)
     更新时间:2014…2…1 23:15:49 本章字数:10703

    十九年前那个普通的下午,少女即将离家去看望授业恩师并进行为期半载的修行。
    她自幼武学天分极高,可惜陆家人却并非习武之家。所以在她八岁那年,养父特意替她拜了位好师父,开始授艺传教。
    启程之前,白衣绝尘的俊美公子在后院那棵隐秘的葡萄藤下等候良久。
    那时,他叫她影妹,她叫他承哥。
    自女孩为陆家收养那一日起,少年的眼里唯卿一佳人,万紫千红皆失色。
    ——
    “影妹,这次远行你要自己小心知道么?爹叫我潜心研读这本《土经》,说是入了暑期就要我出师考,所以就不能陪你去了。”
    “承哥自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放心,影儿是去练功的,承哥在身边反倒要影儿分心呢。”
    “那等你这次回来,我就跟爹提亲。影妹,你可答应否?”
    “听承哥的就好,反正…反正影儿早就是承哥的人了…”
    ——
    这世上最悲莫过于——山盟海誓犹在,火海刀山成空。
    一夜之间陆家被灭满门,孤身凭吊的少女带着痛失爱人与亲人的悲怆,带着满腔复仇的决绝,以及…两个月的身孕——走到先皇方祁面前。
    她要让陆家的血海深仇得以雪报,她要让陆家的子孙君临天下。
    复仇的路艰难险阻,却是陆影儿活下来的唯一意义。
    她把自己打扮得倾城迷人,我见尤怜;她把身世编造的凄美动人,滴水不漏;她自废一身武功,以绝警惕;她提供陆家旁支的一切线索,以表衷心;她亲手害死陆家的孩童,以获信任;她买通了太医为她佐证,将那两个月的身孕归为最后的早产,以断怀疑。
    方祁深爱着如妖孽般迷人的她,却没有丧失一个帝王最后的理智。
    他依然传位给了缪兰所生的次子方贤,朝野之大,分庭抗礼。陆影儿却没有放弃最好的时机,她明白只有杀了方祁,自己才会有翻云覆雨的契机。
    “终于等到你讲这个故事了,母后——”方贤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站在他的身后。是一众朝官,各部各吏约有十数人之多。
    “你…你怎么会知道?!”陆影儿只能从声音里辨别着方贤的大致方向,她大呼:“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就是要他们父子相残,就是要——”
    “呵呵,因为你为之灭口的太医,已经将你生产时的秘密悄悄留在一个没有人能想得到的地方——”方贤轻笑一声,嘴角的弧度昭示着他成竹在胸的自信。
    “你只是依靠这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便能猜到如此…呵呵,”陆影儿摇头苦笑:“低估你至此,才成满盘皆输,早知当初——我该一早杀了你!”
    “你想杀了我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若不是我与你的亲生儿同寝同食让你投鼠忌器,若不是我装疯卖傻让你不顾及威胁,若不是我亲政后每每游山玩水远离朝堂,焉有今天的命!”方贤俯下目光,看着跪坐原地狼狈不堪的女人。此时的她再也没有高堂之上的凶狠霸气,再也没有万人之上的雄心,再也没有阴谋诡计,再也没有威胁自己的力量。
    她不过就是个可怜又绝望的母亲,一个半生所为皆冤屈的爱人,一个身背诛天大罪的乱党之首。
    方贤看着她,就像在看待一条斗败了的犬。她曾经的青面獠牙再也别想啮噬自己的肌肤,她曾经的凶猛悍斗再也不会让自己由衷的恐惧。
    她已经败得一塌糊涂,在自己的儿子手里,在自己最心爱的人手里。
    “你这卑鄙——”
    “你为你陆家复仇而杀了我父皇,我为我父皇报仇再杀了你…有什么卑鄙与否呢?所谓复仇,笑道最后那个才是赢家——母后,这你教过我的吧。”
    “各位爱卿,”方贤不再理会陆影儿凄厉的质责,只是转身面向那一干官吏:“如今礼亲王的身份已然大白。他并非先皇的亲生骨肉,而是是弑君夺权的孝严太后与恶贯满盈的青竹会地鬼王之私生子——”
    一片议论之声骤然鹊起。
    洛依无法辨认的出其中到底有多少种呼声。
    但每一句‘斩草除根格杀勿论’听在耳里都是那么的清晰。
    杀一个人很容易,但方贤绝对不会让自己背上手足相残的罪名。他要堂堂正正得叫自己想除掉的人死有余辜。
    “你早就知道!但你故意隐瞒我…利用我除掉他们母子!”陆承谦盯着方贤,突然大喝一声。
    “陆先生,弄瞎陆影儿眼睛,打断她全身骨节的那个人…又不是我。”方贤冷笑:“我身为方家子孙,为维护我父辈辛苦拼下的江山,护佑我朝黎民百姓而铲除你们这样的邪教,有什么不对?
    至于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是错爱还是错恨…留到阴曹地府慢慢去说吧…”
    “我杀了你!”陆承谦一跃而起,在激愤悔恨不甘痛苦之中迸发出难以自持的杀气。方贤早已料到他困兽犹斗的突然发难,回身避闪的瞬间,两侧涌入十几个死士护卫。
    他们高约一丈,魁梧雄壮。手中的武器皆为利斧重锤星云链之流,脚步沉重,面色青獠。
    “‘屠蛊死士’?”陆承谦半退一步:“原来你——哈哈哈,原来一开始,就栽在你这个毛头小子身上!你果然…跟方祁这个心狠手辣的昏君,流着同样的血!”
    “人性本善亦或本恶,不过是被逼出来的。”方祁隐身在死士护卫的身后,淡淡得带着调侃得意味说:“陆影儿,或者我还应该再叫您一声母后。如果你并非如此心计伤害我,也许我根本就不会做这之后的一切,也许我会真的愿意把所有东西奉给你和允哥也说不定呢?只可惜,这世上的心甘情愿没有用阴谋和伤害逼迫得来的。
    你压迫,我才会反抗。你算计,我才会将计就计。
    你杀我父皇害我母妃,残我身肢困我自由。如果我不这样对待你,不这样千倍万倍的还给你,真是妄为人常来世一遭…你说对不对?”
    “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陆影儿摸索着,试图爬到方贤的脚下,却在那漫无边际的两阵之前茫然得毫无方向:“你父皇害了陆家,他死有余辜!但你和你的母亲…。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今天就杀了我泄你多年之恨…放了阿允,放了谦哥!他们没有对不起你啊!”
    “影妹!不要求他!”陆承谦早已无法再酝酿出眼泪的恐怖眼眶里几乎流出热血,他上前一步将陆影儿搂在怀里:“影妹…我带你出去,我们一家人一定可以出去的!方贤!凭你手里这几十个不死不活的傀儡,妄想拦得住我?简直是做梦!”
    “几十个傀儡?呵呵呵,你睁大你那没有眼皮的眼珠子,到外面去看看——”方贤大笑:“河西总督秦国良以弑后祭旗为号令,势必要陆影儿的项上人头;大陇可汗穆图精兵铁骑踏京城,借口藩王身死两国边境,一定要结盟破裂的太后给个交代;还有来自十省各地受青竹会戕害的自发民众——口口声声要地鬼俯首,要斩草除根!”
    洛依扶着方南逸沉重的身子,方贤的每一句话都如针刺一般把她的心扎成绝望。他是怎样的步步设计,招招进逼终于把整个局收于掌控?
    “方贤!我陆承谦若要逃出升天,龙首山都困顿不住,何惧你这一般乌合之众?”
    “是么?那你自认为…”方贤扶着手肘,脸上浮现出一丝戏弄的笑意:“你自比上清门所有的暗卫将官一起突袭又能如何?他们…。除了前赴后继的身死和被俘,有没有一个能冲进这东极阁九重塔来救…。他们谋反乱上的主子!”
    “你胡说!”洛依大吼:“阿允从来都把你当至亲手足,根本就没有谋逆过你的帝位!你凭什么给他安这样的罪名?”
    “有没有谋逆,这满朝文武亲眼所见!”方贤厉声道:“他上清门将士,只奉王令不奉君,本就是大逆不道之极!
    今天朕挂起的刑架之上,挂满那些被俘的乱党。就让他们在祖宗的见证之下,用着熊熊烈火洗去我方家江山的一尘不染!
    第一个就是沈明夜——哦,你可放心,他感受不到痛苦,因为他已经被朕一不小心亲手杀掉了。”
    凭栏外杀声震天,抬眼相忘那高架之上白衣染血飘然若梦。
    “师兄…”
    紧咬着泛紫的唇底沁出血色,男人转头看着洛依那略带回避的凄绝神色。
    “阿允…”洛依最终点头。
    “方贤…。你竟然亲手杀了师兄!”怒火与悲壮撞击在不堪重负的胸腔之间,男人目眦尽裂,只恨无力再战。
    “以剑威逼圣上,是他太高估自己罢了…刑部大夫,你倒说说按照本朝律法,沈明夜是不是死罪?”方贤抬眼,望着那窗外刑架之上的白色纸鸢,眼神绵远。
    “回陛下…确是诛九族的大罪…”官员回话。
    “你…”方南逸的身子一晃,倏然喷出大口鲜血。
    “阿允!”洛依将他安扶在自己怀中:“你…你身上的伤药呢?哪一瓶才是啊!不要说话,不要动怒,不要再上他的当了!”
    墨黑的身影飘然而至,一掌单抵在方南逸的后心之上。
    “你真息耗尽无法自愈,我下的手,我知道怎样治伤…凝神静气不可自乱。”温软的气息渡入大脉,扩散在舒缓的经络里。方南逸倚靠在那陌生的胸怀里,恍然如梦一般。
    不管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刻…于天下的父亲并无区别。
    他狰狞丑陋的容颜里,有绝望的慈爱,有困苦的内疚,有欣然的喜悦,也有慷慨的大义。
    若半生所为皆错,生不能同聚,死却可以一家人在一起…终有何惧?
    “你可想好了,现在替他疗伤的话,你可真的就没有可能逃出这里了哦。”方贤说。
    又一具不知生死的身体被升上了刑架,方南逸的眼神飘至栏外,突然一声大喝震开了陆承谦!
    “你做什么?!”不可置信得看着眼前倔强的男人。
    “你…带我娘逃走…”方南逸倚在墙壁上在洛依的搀扶下缓缓撑起身子。
    “阿允!”陆影儿凄厉的呼喊着:“我不走!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丫头…扶我过去栏外…”男人的话轻柔异常,飘着微弱的呼吸和淡淡的血腥气。洛依抹了一下眼睛,她竟然没有再哭。
    能同生共死本就是人间一大幸事,依偎在爱人的怀里看淡轮回,笑观死生,何惧之有?
    东陵之下,火海扑面,刑架之上,衣袂飘然。
    “肖大哥!”洛依还能分辨出那浴血奋战中肖云边的身影。
    “肖兄这样的人,送他一份信义,他会还你一世赴汤蹈火。”方南逸被冷风呛咳几声,骤然大呼:“陛下,叫他们住手!住手!不要再杀人了——”
    “你看看他们这些人,”方贤上前,倚靠在栏杆之上:“为了你,他们拼力血战肝脑涂地…对于一个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帝王来说…我能留你么?”
    “放了我爹娘,放了洛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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