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女捕悲催王 作者:咬尾巴猫(潇湘书院vip2014.2.2完结)-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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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此刻看着他搏命般的拼出自由之身,全然不顾安危得救下所有人。洛依的感动是难以言表的:“谢谢你,我前面还在责怪你…以为你…”
“你我之间又何须言谢…”方南逸在洛依的鬓角间轻抚了一下:“我们是不是应该往前走了?等从这里出去,我带着你们回京城。生而有涯学而无涯,我不能解的蛊毒未必就没有人能解。”
“恩,爹…”洛依扶着父亲的手臂,感受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那该是源于不断发作的蛊毒,噬心啮骨般的疼痛。
“爹你一定要在坚持一下…说不定会有办法的!”洛依咬着牙坚定得点了下头。
“前辈,您先把这个药服下。”方南逸从他那号称不能解百毒的药瓶里倒出一颗药丸,比当初喂给洛依的那颗气味好很多倍。据说是他的终极成品…但洛依还是一脸担心的不敢恭维。
“这个药服下后,只要不再妄自催动内力,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性命危机。”方南逸看了看肖云边:“肖将军,现在我们只有四个人,丫头伤势沉重几乎也不能与人动手。刘前辈就要靠你来保护了…”
这里毕竟是青竹会总坛,没有人知道前路究竟有多凶险。
“您放心…这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肖云边郑重得点了下头。
“呵呵,肖将军,虽然你我之间交情不深,”方南逸扶起洛依站起来:“但我敬重你是个有血性重仁义的真好汉。如果有一天,我需要将一些重要的人或事加以托付,你绝对是不二人选。”
这是来自方南逸内心深处最为认可的评价,只是此时此刻倒叫肖云边无地自容。
君子之交淡淡如水,多余的话也无需再说。
四个人再次起身往更高处的暗门走去,直到靠近通路殿的最后一扇大门里传来那震耳欲聋的杀喊声。
站在通路殿外围的高墙围壁之上,洛依倾目下俯极看:那红莲烟火一般的修罗场几乎令人不可直视。
“那些…都是青竹会的弟子么?”洛依轻声问。
通路殿屹立于整个青竹会总坛之巅,四角铁链悬浮于间,四面天梯深入凿壁。
头顶圆柱形的通天观偶尔开启,日月星辰寥寥无几。
“看来我们还是耽误的久了一些,”方南逸看着脚下那些拼死挣扎的人群:“封棺毒已经从深潭的地脉侵入青竹会的最下层,那些来不及逃走的人…。”
“逃走…他们可以逃出去?”肖云边皱眉:“如果有人逃出去,那此次总剿意义又何在?”
“他们当然可以逃出去,只不过整个龙首山已经被外围人马的堵得水泄不通…除非飞出去…”方南逸心有成竹,他走上通路殿,沿着天梯往上指:“肖刻远所埋藏的炸药在什么地方我们不得而知,但从这个构造来看,如果要安放的神不知鬼不觉又要便于引爆…那便应该再这青竹崖下面的绿潭石四周。”
洛依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盘旋围绕着圆柱形通天观的绿色原石,爬满了墙壁四周。
每块石头上大约能站两人,组成了一条不长不短的通天阶梯。
“这些绿潭石是通往通天观前青竹崖上的必经道路。”方南逸道:“也就是说如果炸药被引爆,这条紧急出路将会被封死,而青竹会的其他出口多半也会因为爆破堵塞。”
“所以这个贪婪的老头…还真是够狠毒的!”洛依狠狠得说,一转脸瞥见肖云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再凶残再混蛋…也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洛依同情得看了他一眼。
“那么我们现在,就从通路殿上绿潭石往上爬,趁下面那些青竹会弟子还没有上来。”方南逸提议道:“否则必然又是一场恶战。”
悬空的通路殿忽然剧烈的摇晃起来,洛依一脚站立不稳直接摔到在方南逸的怀里。
“能把整个青竹会搅到天翻地覆的人…我还道是谁呢。”
黑袍男子的声音从通路殿远处飘然接近。他的姿态不温不火,脚下无声无息。
却带着极尽压迫的劲力一点一点得逼近。
“闭关三日,如隔三秋。我道工坛司的儿子怀有二心,却没料到工坛司本人更是包藏祸心。”
“你就是地鬼王?”方南逸把洛依拦在身后,眼前的男人黑袍罩面,看不清面貌。
那人突然挥出遒劲的掌风,几乎将方南逸整个扫带出殿,在那之下——是堪比地狱的深渊。
“地鬼王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诨名…”那人凛然一笑,伸手摘下了罩面斗篷。
那狰狞可怖的面貌,吓得洛依足足打了个半颤的激灵。
看不出年龄也看不出面貌,甚至看不出性别。
他头上只有寥寥数几根毛发,大片红白相间的疤痕上难以找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他只有半只右耳朵,左面的耳轮似被利刃齐刀削取,仅剩一个小小的洞。
他的两只眼睛均没有眼皮,只是空洞大睁着极显恐怖之光。
鼻子塌陷,嘴唇被人纵向砍过一刀的样子。
“难得老对头——上清门两任总督齐聚我青竹会,真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啊。”
“你究竟是谁…与上清门,或者说与孝严太后到底有什么渊源仇恨?”方南逸厉声问。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真名叫陆承谦,是陆丙真唯一的独生子——你是不是就应该明白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陆丙真的独子!”刘鹿卿摇头:“陆家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正是当朝孝严太后,她闺名陆影儿,在陆家遭逢惨变之后嫁入宫中。缘何会有一个独子!”
“陆影儿跟陆家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她只是我父的养女。”陆承谦大笑:“谁曾料到,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深得我陆家毕生所学竟然做出这样恩将仇报狼子野心的事!”
“当年陆家惨案,”刘鹿卿走上前站在方南逸的身侧:“的确是我带着上清门亲手酿成,我们杀害了陆家百余口人,而在那之后上清门八十骑亦是在我们双方的狙击战中近似全军覆没。如今,我…是唯一还活着的人。”
“你的确该死,只不过…我陆承谦做事还分得清轻重。方祁是卸磨杀驴的昏君,陆影儿是恩将仇报的贱人,而你刘鹿卿不过是方祁的一条忠犬,摇摇尾巴舔舔爪子罢了。”
“喂!你再敢侮辱我爹我对你不客气——”
“丫头!”刘鹿卿厉声道:“不要胡闹。退后…”
“既然鬼王是如此识大事明道理的人,那么今天你我之间做个了断可好…不要再伤及无辜的小辈——”
“爹!不要——”洛依当然明白父亲话中的意思。方南逸已经明确的表示过为防止蛊毒攻心。他不能随意出手,更别提面对眼前这样深不可测的高手。
“无辜?世人皆冤,有情皆孽。”陆承谦仰天大笑,那丑陋狰狞的面容在夸张的笑意里更加扭曲:“任由肖刻远在我眼前胡作非为了整三年,不就是等着这一天让你们自己跑上门来找我么?龙首山宝藏…封棺毒…盘坑道…月光牵…奉郡县!难道你们现在还想不明白,这个以假乱真的龙首山假宝藏,正是我在家父的指导之下亲手建造!”
第一百十八章 基友来的真及时啊
更新时间:2014…1…6 0:03:54 本章字数:6138
“这宝藏是你亲手建造…那么你一直都知道我爹的阴谋?”肖云边用‘阴谋’来形容肖刻远,足以证明父亲的所作所为在他心目中早已极度不被认可。
“肖刻远这种跳梁小丑一样的毛脚角色,自以为瞒天过海,把我整个青竹会总坛下放至此处。”陆承谦冷笑道:“独吞宝藏,妄自尊大。当真死有余辜——”
“可你为什么要放任他所为?”方南逸实在想不通透,眼前这个鬼魅一样的男人,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在明确不过了,就是为了给惨死先帝之手的陆家报着血海深仇。
先帝驾崩十几年,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仇人就只剩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陆影儿…
这似乎可以解释得通在青竹会的出现基本上跟太后临政时期前后不过半年。而且两年多前太后出巡醍醐镇,也正是被青竹会联手乱党蟒仙教聚众偷袭,险些遭险。
“自然是为了计中计,局中局…”陆承谦的语气十分得意,用那令人无论直视多久都难掩恐惧的双眼直视着方南逸和刘鹿卿:“青竹会行事越来越高调,早晚要与上清门刀兵相见。若是把青竹会的总坛建在这龙首山夺命宝藏之畔,如果我是你们,我也会选择像你们今天这样的方式来围剿突袭。”
“你早就料到我们会利用肖刻远的贪婪打开宝藏里的‘水屏棺’然后释放出里面的封棺剧毒…”方南逸正色道:“用以将你们青竹会的所有弟子一并铲除是不是?”
“真是。”
“那你为何不制止?”方南逸看着脚下那些中毒的弟子此刻惨叫连天,一片火海血泪翻滚挣扎着。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用尽一生建立邪教只为了报仇雪恨的魔鬼到底有何用意。
“年轻人,听过一句话没有。”陆承谦淡淡得说:“下毒之前,自己永远是离危险最近的。想要设计害人的,可别算错了步数,把自己一并兜了进去。”
“我青竹会商蛊工邪,除了工部和蛊部这不足三成的叛徒,将跟着他们的祭司肖刻远永远留在这万劫不复的毒坑里。剩下的两部,早就被我派出龙首山境地。他们分散隐藏在各村各县…随时随地都能与我响应。”
“我青竹会虽然人数算不得众多,但各个识毒辩邪以一当百。等到最后这一批蛆蛊涎从尸群上孵化出来,我就可以拥有一直无坚不摧的军队!”
“你要杀进京师?犯上做反?”方南逸眉头一皱:“凭你们这等乌合之众也太可笑了点吧!你以为皇帝是人人能当的么?不得民心者永远不会顺天意,你不可能依靠给天下人喂虫子吃来达到自己的野心!”
“我从来就没有稀罕过做皇帝这种事。”陆承谦鄙夷得说:“我只要陆影儿血债血偿,我只要你们方家的每一条人命都给我到地狱里去向我死去的族人磕头谢罪!”
狂怒的鬼王突然张开双臂,摇摇欲坠的通路殿在他风卷怒龙吟般的刚遒内力作用下,仿若呈现崩塌的边缘!方南逸与肖云边二人站在前端,饶是使出全身解数才可勉强抵挡住不被顷刻卷成碎片的的攻势。
但是洛依毕竟是女子,定力薄弱又身负重伤。那倾尽全力也无法抗拒的压迫感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浅,攥着方南逸的手突然就松垮了下来!
“丫头!”方南逸眼看这女孩轻飘飘的身子就要脱力而去,一下子就往陆承谦那厢飞撞了过去。他翩然起身,全然顾不得此刻泄开的抵御之力,托住洛依的身子将她揽入怀中!
背心猛然一紧,方南逸明白自己即将落入敌手,却只能拼着最后的力气把女孩掷了回去。肖云边一把接住几乎昏迷的洛依,而几乎同时,方南逸便已经稳稳得被陆承谦制服在手。
他鹰爪一般锋利又扭曲的手掌钳住了方南逸的锁骨下三寸的中府穴,“年轻人,美色这种东西最碍事…常常会叫你死了都不知道土葬还是火葬…”
“前辈这么说,想必是领教过了?”方南逸内穴受制,命悬敌手,却有心偏显出无所畏惧的调侃姿态。
“呵呵,说起来你的母后陆影儿可是蛇蝎的鼻祖,难道她都没曾给你讲讲这些当年的风采么?”
“前辈误会了,她贵为太后却并非我与当今圣上的生母。”方南逸道:“我们对她,恭敬有加畏惧更深,这些私事她又缘何会一一告知?”
“刘鹿卿。”陆承谦转向站在肖云边身后脸色越来越苍白的男人:“当年那些事,你还没对自己的儿女坦白干净?”
“该说的我都说了…”刘鹿卿摇摇头,轻咳了两声:“不确定的事我总不能乱说吧。”
“你们屠戮了陆家百口人,将所有不到成年的孩子们都带进宫去…”陆承谦仰天道:“我从尸体堆里转醒过来,在隐隐约约的火光和血光中,看着你们拉着我那不到五岁的小侄女,还有管家忠叔的小外孙…他们,最后都到哪去了?”
“我不管其他人怎么做…有我在的上清门…”刘鹿卿正色答道:“不杀小孩子。”
“所以你把他们都交给方祁了,你明知道方祁斩草必除根。就算不是你亲手削掉他们的脑袋,又有何分别!”陆承谦大吼一声,那一声吼内力穷极放尽,震到刘鹿卿气血翻涌几乎站立不稳。
“我从来没有因为少杀几个孩子而自认为可以减轻罪孽,我将他们交给先帝是因为身在其职,我选择不要亲自动手——只是因为怯懦下不了手罢了。”刘鹿卿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迹,事到如今他没有什么可以不敢承认,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
“那么你知不知道…这些孩子最后死在谁的手里。”陆承谦收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