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天下-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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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兰琊浑身一震,僵直着身子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过了会儿,见九离没有任何动静,他才敢垂下眼偷偷看了下,倾刻间他那张白皙的脸庞染上赤霞,勃然有力的心跳让他自己也为之一吓,忙别过眼掩饰着此时的心虑。
“喂,兰琊,你干嘛心跳的这么大声呀,吵死人了。”
九离嘟囔了句,更似呓语。随即动了动手掩唇打了个呵欠挣扎着坐了起来,睁着惺忪的水曈睨了眼兰琊。
“对,对不起哦。”
兰琊低着头轻轻道了声歉,他不是有意要打扰九离休息的。
“唉,我突然发现。”
看着兰琊,九离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怎么不是脸红,就是跟个孙子似的向我道歉,我,有那么吓人吗?”
“不是的,兰琊打扰到姑娘休息自是有错,不关姑娘的事,你,一点也不吓人。”
“那你干嘛每次跟我说话都不敢看着我,躲躲闪闪的不是怕我是什么。”
“非礼勿视,兰琊也是……”
“狗屁不通,看了便看了,难道看一眼还犯法不成。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不然我就。”
手一扬,不知道何时她已把兰琊衣袂内的错龟拿出,此刻看她却有点洋洋得意,幸灾乐祸的意思。
“姑娘不可。”
抬起头,兰琊终是正眼对上九离那双似笑非笑的水曈,然后很是无辜地喟了声,道:“姑娘此举甚为不妥,快将错龟还给我。”
九离不以为意,噘了噘嘴,道:“哼,照你的意思,我们男女有别,这共乘一车那不是天理不容了。”说着有意往兰琊身边挨去。
“你,真真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九姑娘尚未婚嫁,这样岂不有损你的名节,兰琊还是下车的好。”小声小气的说着,兰琊真就动身欲下。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还不成,喏,还你。”
九离伸手拉住了兰琊的衣袂把错龟塞回到他手中,然后就像躲避瘟神一样往厢侧挤了挤,直到快把自己贴平才罢休。
看着九离的举动兰琊忍不住溢笑出声,道:“你这样坐不辛苦吗?”
“哼。”想了想,九离又回过头瞥了兰琊眼,然后再从鼻子里挤出两个声音,“哼哼。”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兰琊半下。
*
车内恢复平静,兰琊依旧端坐着,九离还是以那个高难度的动作贴坐在厢侧,壁虎都可以贴在墙上爬行,她的这个举动绝对是小儿科。
直到王府门口,她也不曾中途更换过姿势,这不得不让兰琊暗自欷殻АU嬲母呤志透孟缶爬胝庋�
只是,当他要下车的也不见九离有要动一下的意思,似乎这不该是高手该有的表现,于是兰琊好心地咳了声来提醒九离。但她依然故我快乐地贴身在厢侧,似乎要与车厢融为一体,兰琊终于忍不住伸手轻轻推了推九离,岂料这一推她就直直往后仰去,若不是兰琊及时用双手将她托住,想必这一记痛有的她受。
看着呼呼大睡的九离,兰琊哭笑不得,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高手,一个高手中的高手,若非此,常人怎么可能在摆出那种姿势的情况下睡去。
转了转眼珠,兰琊心生邪念,凑到九离耳际低唤了声,“美味且又多滋的烤全羊。”
显然他对九离已经多少有了些解了,这一招不管何时何地,绝对百试不爽。所以,在兰琊的声音还没落下的时候,九离已经挺身坐起,迷惘的左右找寻,然后看着兰琊痴痴的问,“烤全羊呢?”
兰琊只抿了抿唇,身子轻微的抖动却实实把他的表情给出卖了。等到兰琊逞自下了车九离才醒悟过来,大叫上当。
*
看着从车上跳下来的一个陌生女子,车夫呆了呆,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九离不眨,道:“你是何人。”
“我是你们王府的贵客。”
听口气,很显然九离还在为刚刚的事不悦,所以车夫倒霉,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平白遭了人家一记白眼。
车夫诧异,道:“贵客?”他在王府待了几十年,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一位进出王府的贵客似九离这般,所以在九离说出那话后,他也忍不住多看了九离几眼。
可他怎么看眼前这姑娘也不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没教养不说,竟还与男子共乘一车。
如果说是兰琊的夫人,他一定认得。只是兰琊至今还未婚娶。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这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嗯,叫你们朝歌公子亲自出府相迎,否则他休想看到他想要的东西。”
瞥了眼正待拾步上阶的兰琊,九离故意挑高了音量说着。
兰琊顿下脚步回身走到九离身旁,朝车夫颔首一笑,转眼向九离,说:“你当真想让朝歌前来相迎?”
九离认真道:“当然,没让他们离君出府相迎已经很给面子了,怎么,你觉得不妥。”
兰琊只轻声一笑,抬眼注视着九离,一字字道:“这样,会让朝歌没面子。”
“哦。”九离好笑,“如果他知道我将要给他的东西是南风的遗物,你说,他会不会重视呢?”
“你是说……”兰琊滞声,看了看一旁的车夫,欲言又止。
兰琊自然也知道南风,那个连命都可以不要也要保护朝歌的侍卫。
但他自半年前离开离石后,就再也没有传回消息。至少,他没在朝歌面前听到他的只言片语。
没曾想,再听到就是他的死讯。
“我可什么也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倒霉遇上了个将死之人,死活让我帮他送信给朝歌,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眨了眨剪水曈,能把责认推卸掉的九离从来不会往自己身上揽。更何况是与死人有关的事,她更是能撇多清就撇多清。
*
这时王府大府嘎声开启,翩然走出一位器宇轩昂的俊俏公子,眉眼之间的霸气把他的气魄高架,似乎非等闲之辈可以亲近。他就那样径直走到兰琊面前,对于他面前的另一个人视若无睹,直接与兰琊嘘寒上,“听秋楚说又有人上草芦打扰你,可有造成不便。”
“公子挂心,兰琊无恙,那些人只是想求卜一卦并未生事。”
兰琊有礼,边说着边朝朝歌揖手一礼。
“那就好。”
朝歌本还想说些什么,感受到身侧一道炽烈的目光注视后,终于移眼看向九离。
只一眼,他已经皱起了眉头,从来没有人这样直视着他,这是第一个,而且还是个女人,他不禁多看了眼九离。
在看到朝歌的第一眼起,九离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哦,忘了介绍,这位是九离姑娘。”转向九离,道:“这位便是朝歌公子。”
“关西月。”
“朝歌。”
两人异口同声,朝歌又道:“没想到西蜀的九离竟是如此年轻,朝歌有礼了。”
很难得,堂堂离石大公子会对一个江湖中人揖手行礼,但他的举止绝对不是虚情假意。
就连兰琊也感到意外,除了白帝城内的帝王与已故的离君外,他还真没看到过朝歌向谁人行过礼。
九离只颔首身受,道:“朝歌公子的神鬼军团九离也是早有耳闻,如果不是借着给南风传信之便,说不定还没机会一睹朝歌公子你的风彩啊。”
“南风?”朝歌诧异。
“哦,是这样的。”
“南风死在太行山下,临死之前求我帮他送封信到离石,亲自交到你的手上。”
一句话,九离就把兰琊的好意的拂了,她可不管兰琊想要怎样委婉的把这件事告知朝歌,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绕来绕去她还嫌浪费口水。
几多辗转,迟来的信
“喏,这就是南风临死前叫我务必交到你手上的东西。”看着一时惊呆的朝歌,九离已经捻指拎出牛皮子密信递到了他面前。待到朝歌木然接过牛皮子后,九离如释重负般吁了口气,然后转身在大殿上找了张看起来挺舒适的椅子坐了下去。
看了看九离,朝歌并未动气。
因为她坐下去的那把椅子是离君坐的,在这里包括兰琊在内谁都知道,虽然离君已经辞世多年,但从未有人再去坐过那把椅子,久而久知,它就变成了离君的象征。
“我并不是无条件给你们当信差的,南风死了,自然没什么能够报答我的,但你还活着,所以。”
“他是怎么死的。”
朝歌不答反问,握了握手中那捆沾满血渍的牛皮子,他似有不忍,一个月前刚收到南风的好消息,没想到再收到的却是他的遗信。不管这封信的价值几何,他现在都无心去看。
“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欠了欠身,九离不太情愿的说着。
“那就长话短说。”低眼看着牛皮子,他有着他该有的威严,就算是对着九离。
他不似其他君王膝下的子女,可以在父亲的庇护下无虑的成长,他自十五岁来就要独自撑掌起整个王府乃至离石的一切一切。虽然白帝城内还未正式下召授封他为离君,但这已经是既成的事实,一个尊称,他并不在意,他要的,又岂是别人能给的。
凝视了眼朝歌,九离张了张口,本不想说。想了想,道:“我在途经太行山下的时候撞到了重伤的南风。追杀他的人很多,嗯……各地的豪杰都能数出几个。”
“是你救了他。”
“呵呵,谈不上救。”
“哦!”
“他伤的实在是太重,就算我把他救下来也活不长久,与其让他痛若的多活半时,还不如让他跟那些人拼死。不过话说回来,他还真是挺强捍的,临了还拉上几个垫背的。我呢,我就负责埋了他并答应为他跑腿,这绝对是我九离这辈子做的第一件好事。”
“这样说来我倒是要好好谢谢你了。”
“我也是这样认为。”九离厚颜讨笑着,似乎真在等待朝歌给予什么厚礼。
朝歌沉吟了,纵使这样看着一个人,他也无法完完全全将她看透。突然间,他将视线移到了搁在桌上了那柄剑上挪不开眼。
“你应该也知道这是什么剑吧!”注意到朝歌的眼神,九离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反而把剑递到朝歌面前,道:“你能看出它与其他的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朝歌依然静立不动,他根本不想去拿龙泉,回眼将目光转向九离,道:“这是一柄绝世神兵,只可惜,它被某种力量所封印。又或许,它还没找到属于它真正的主人,所以它才会如此……”
“呵,你的意思我不会是它最终的主人。”九离嘲讽一笑,对于朝歌狂妄的态度不屑一顾,思了思又道:“那你说,你会不会是它最终的归宿呢?”
此话一语双关,似在试探更似挑衅。
朝歌唇角一撇,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道:“最终花落谁家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真正有能力驾驭的了它才是。”朝歌亦是一语双关,但九离只能听出其中夹杂着藐视她的意思。
“你这个人真不好玩,说话一板一眼,当真是没有趣味的紧。信我已经送到,也没我什么事儿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欠了欠身,九离就从舒适的椅子内站起,提剑欲走。
在答应要给南风送信的时候她就有一种预感,这个朝歌一定不会是一个善茬,果不其然。
她不喜跟这种人打交道,很不喜欢,这种人心思太复杂,好像无尘。虽然他也是一个满肚子阴谋阳谋的人,但最起码他在跟她说话的时候还是客客气气的,不像朝歌,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很是欠揍。
*
不期然的,朝歌笑着拦住了九离的去路,道:“小九误会朝歌,我并没有恶意,只是道出一个事实。”
“喂,你,你干嘛叫我小九,我们很熟吗?”
九离忍不住浑身一颤,为什么走到哪都能看到无尘的影子,难道是她上辈子造孽太深,这辈子还债来了。
“顺口啊!怎么,你不喜欢?要不叫你小离可好。”
九离彻底崩溃,她怎么也想不到朝歌这德性竟随了无尘。咬了咬牙,道:“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反正我要走了,以后也没机会再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