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舞姬:替身弃妃-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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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之间,她看到了娘亲,看到了在远处招手的亲人,是呵!即便是死了,也只有亲人才是最疼她、爱她的呵!一路跌跌撞撞的走来,她所追求的生命,不过是竹篮打水;一人孤零零的走完,行至末路,终究不过是黄粱一梦。
该是可以放下一切了才是,可是为何这般的不舍?为何在看到他愤怒中的伤心时那般的绝望?
泪,仅有的一滴滑落……
人,亦慢慢的窒息……
那一滴泪,落在他的手臂,小小的重要,砸得他生疼生疼:薄凉的温度,烧得他整个滚烫滚烫。
手,松了开来,大吼一声:“啊……”
整个声音,在墨鸷轩一圈一圈的盘旋开来,渐渐的扩散开去,缭绕上了整个慕王府,一种声音,无人能分出是愤怒还是悲伤,细听听之下,仿佛都有,在听之下,又仿佛都没有。
却也只此一声,而后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门。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来将你家主子抬到床上去?”香菱命房里的三名侍女,将昏迷的蝶舞阳安置在塌:“哥哥,你快些去照应着王爷!芷茗,你们也会吧!”
“是,奴婢这就回去!”
好戏落幕,她们自然也算是功德圆满,明日也可绘声绘色的将一切形容出来。这样的夜,很美,因为没有了骄傲的蝶舞阳璀璨,她们这些暗淡的星光,也可点缀起一片美丽的夜空。
离开墨鸷轩,殇聿便将跟着的侍卫赶走了,自己一个人去了竹林,那里,不仅仅有着娘亲的坟墓,还有着他和她的绮丽。那日,因着怕她受伤,他用自己的身体义无反顾的为她当下那竹尖,如今,伤口仿佛还在隐隐作痛,而她,却残忍的将所有的美好毁去,余留让人窒息的现实摆在面前。
那一晚,他一人在竹林呆了整整一个晚上,就那么静静的坐着,没有人能知道他那时在想着什么。整个竹林一片漆黑,而他,亦将自己紧紧缩紧起来,隐藏在了那个黑暗的世间。
偶尔一两只夜莺在黑暗中唱起歌声,本就幽深的竹林,平添了几分忧伤。
这是一个不祥之夜,在他和她之间,成就了她的昏迷和他的不眠。
当竹林中有了朦朦胧胧的亮光时,殇聿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做了整整一个晚上。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起身毫不留恋的走出了竹林。
本来跟在殇聿身后的香烨,被侍卫拦在竹林外,好说歹说,侍卫始终不敢违抗殇聿的命令,坚决的将他拦截在外。因着担心,又不敢远走,只得在竹林外静静的等候了一夜。
看着殇聿面无表情的出来,他也算是放下心来,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当着自己面关上了房门,撞了一鼻子的灰,他这才无奈的转身离去。
徘徘徊徊、朦朦胧胧、转转回回之间,蝶舞阳看到睡梦中一名宫装妇人在呼唤着她,在让她跟随着前去。踌躇间,她听到那女子急切的呼唤声“娆娆,我是娘亲啊,快过来,过来……”娘亲?真的是娘亲,那个只会出现在梦里的娘亲么?怎地今日就出现了呢?是因为知道她活得太累么?“娘,娘。”如此简单的一个字,在心田默默念了千万次,如今却喊了三次才终于喊出声来,因为这一生,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个字,每每看到别的孩子有爹娘疼的时候,她便会在心里一直喊着喊着。
“娘,我来了。”一步步的走了上前去,就在指尖正要触到娘亲伸出的手时,远远的传来一声“不,不可以,蝶舞阳,你还欠我的,欠我好多好多没还,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
谁,那是谁在唤她,这个世间,她还欠谁的?正在犹豫之间,娘亲的身影愈行愈远,远到她飞快的奔跑也追不上的距离:“娘,娘……”惊魂而醒,蝶舞阳看着房内熟悉的一切:“没有,没有!”慌忙再一次闭上眼睛:“娘,等我一等”
手打团yuanyan0044手打
第126章 不想要孩子
想想,或许只有说别的了,对于接下来的这一切,她不想说,因为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利刀插在自己心扉,不说出,就那么一把一把的插进去,并不会感觉多么痛,一旦说出,那密布的刀将会一根根拔出,疼痛会湮灭了她的灵魂。
可是她舍不得舞阳,心疼她的彷徨:“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妹妹是一身男装的跟在爷身边,似乎是在布庄买些衣物什么的。当时看到妹妹的第一面,我便知道,妹妹在爷心目中的地位非同寻常。因为妹妹身上穿的那套衣衫,是我一针一线为爷缝制出来的,以往爷就算在后院其他姬妾那里留宿,也绝对不会将我缝制的衣衫落在别的院落,因为那是王爷对我的重视 的怜惜,可是,那件我最为喜欢的衣衫,却穿在了妹妹身上。“
说着说着,泪水竟然流了下来:“当时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因为如此的情况,从来都不曾出现。直到后来妹妹进府,我才明白,爷明知道这是在伤害着我,却仍然不愿意你在军中受苦,将你接回府来。在你回来的前三日,爷便向我吩咐了准备你的院子,随时风轻云淡,却让人不得不忽视。妹妹应该也知道,爷又何曾在意过府里的这些事情?”
越说到后面,泪水更是抑制不住:“后来妹妹落水的那次,可能没有任何人看见,但我却细心地注意到,在爷说下不管之后,他紧篹的拳头,那般骨节分明。因此,我当下命人将妹妹捞起,只因即便是我不开口,到最后,爷还是会将妹妹救起,所以,我给了爷一个台阶。后来妹妹执意不肯醒来,爷便吻了妹妹,呵!或许妹妹不知道,爷从来不吻后院的女子,包括我,最多的时候也只是吻一吻我的额头,这便是极限。很可笑,也很让人爱上。”
“可是那一次,我看到爷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咬破了妹妹的唇,让你不得不醒来,而后与你一起饮了那流出的血液。那一刻,整个后院的女子,包括我,都能知道,爷那是在警告所有人,你是特殊的。如今妹妹你若不醒来,不仅仅对不起王爷,更对不起的人便是我……呜呜……”直到泣不成声,香菱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对不起……”沙哑的声音响起,是蝶舞阳的抱歉,香菱落于掌心的泪水,灼伤了她的心,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从来不曾伤害过任何人,可如今,她却伤害了香菱,用自己的漫不经心,一点一滴的伤害着她。此番,又用自己的昏迷不醒,让那般爱殇聿的香菱,不得不亲口说出殇聿对自己的在意:“对不起!”
“醒了,妹妹你终于醒了。”欣喜的看着不再胡言乱语的她,香菱激动地不知所措:“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孩子的情况现下可不容乐观,妹妹可要好生的照应自己!”
“谢谢!”似乎除了这两句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样的语言来面对她。
“傻丫头,可不要说这样的话。”也知道此刻的蝶舞阳,不变面对自己,而自己也需要好好调整一下心情:“既然妹妹醒来了,我便先回去了!你们且好生照顾你们主子。”
“是,王妃!”
得到三人的回应,香菱这才满意的步出寝室。
重病之人,一旦醒来,也便不会再有任何事情,每日好吃好喝,独独是那萧条的身子,即便是再怎么吃喝,依旧是越来越瘦。
小红她们端来一碗又一碗的安胎药,蝶舞阳亦不反对的喝下,却也不见一丁点效果。
每日,除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便是躺在床榻上看着那帐顶的花纹。
醒了,犹如没醒。
三名侍女是担心得不行,大夫来了一拨又去了一拨,皆是摇首叹息,那是心病,他们也没有办法治好。消息传到香菱的耳里,自是万分担心,毫无办法的她,只得让哥哥前去。
那日,蝶舞阳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漂浮着的云朵,很是入神,仿佛整个人都走进了那洁白的云彩之间,如梦幻一般,让整个人都变得飘零起来。
“蝶姑娘!”香烨含笑走了进来,自她清醒以后,他这是第一次前来:“今日兴致还不错呢!”
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蝶舞阳只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听香菱说你如今有孕在身了,很替你高兴!”很有耐心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香烨也随着她的目光看着天空。
“孩子?是呵!没人要的孩子!”幽幽的,轻轻的,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惊愕的回眸,却见她只是看着自己的腹部:“蝶舞阳,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说着竟然轻抚着她的头,就像抚着香菱的头一般:“难道你就能放下么?你昏迷时,日日在梦中喊着你的娘亲,如今你怎能忍心让自己的孩子没有娘亲爱?”
“娘亲?我的孩子?”好遥远好遥远的事情,仿佛就不在自己的面前一般。
“是啊,你要好好地保护你的孩子,因为你也是一个娘亲,在将来,他会围在你的跟前,蹒跚学步的叫你娘亲。”也不知有着怎样的过去,才能如此的漠然:“你当了娘亲,就不应该放弃你的孩子。”
“我不想要,我要离开,远远的离开,像那朵云一样,飘得远远的。”
又回去了,香烨头痛的抓住她的双肩,轻轻摇晃了两下:“蝶舞阳,你为何不想要?你有资格选择你孩子的未来?你如此不负责任,将来即便是让你离开,你也是籮寡孤独一个人,你希望这样么?你就那么喜欢寂寞么?”
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连她都会紧张自己的孩子,而她这个做娘亲的,却在这里放弃着自己和孩子的性命。蝶舞阳,你的坚强呢?你的坚不可摧呢?
许久之后,一双眼眸慢慢冉起雾水:“哇……”的一身,她扑在香烨的怀里哭了,哭的那般的伤心,那般的释放,仿佛要将憋在胸口所有的烦闷都发泄出来。
“哭吧,哭了心里也就好受一些!”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抽噎着强调自己的清白。
“我知道不是你,因为看你的双眸,我就知道,蝶舞阳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儿!”他不知道本应是王妃的她,怎么会以军妓的身份出现,但他却能明白,有着如此一双眼眸的女子,即便是过去再复杂,她却仍然干净的犹如白纸:“王爷如今不过是关心则乱,而事情关系到了你,自然就比较重视,一重视,也就不会挺进任何解释了,而恰好,你的各种行径有那么符合,因此王爷才会如此动气!”
这样温暖的怀抱,她从来都不曾体会。
“好了,现在不哭了么?不哭了就要好好吃饭,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坚强起来!”笑着擦了擦她的泪水,香烨挪揄道:“那日在酒宴上傲视群雄的是谁啊?现在又去哪里了?”
“香烨,你真好,跟香菱一样好!”
“傻瓜,其实你比我们更好,因为聪明如你,明明能知道当时自己推开了香菱,王爷会是如何的反应,但你还是义无反顾的将她推开,保护了香菱不受烫伤。”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竟然感觉格外的轻松:“受伤又能怎样,自从来了王府,我便不曾踏实过,我想我不适合这个地方,我要走,终有一天,我会走的,远远的,一个人……”说完竟然又憧憬的看着天空、
“舞阳,你记住,你若是要离开,我可以帮你,你不会是一个人的!”扳过她的身子,不让她那双眸茫然:“不会只是飘忽无依的人。”从见到她的第一刻起,她给他的感觉便是仿佛那天边的云彩,没有方向,飘到哪里便是哪里。
“谢谢,若是哪日王府我真呆不下去了,我第一个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
两掌相击,是香烨对蝶舞阳的关心和爱护,更是蝶舞阳对香烨的信任。
回去的路上,香烨不觉惆怅满怀,来契丹城之前,万万没有想到香菱会小产,而害她小产的那名女子,他们非但不会见怪,反而将她放在掌间疼惜。能不怜惜么?只要是稍稍有心的人,都能够看到她淡漠的瞬间,永远缠缠绕绕着一丝丝的哀伤,不是与生俱来,而是那种很无奈的,挥之不去的哀伤。
与她对视时,他竟然无法再她的瞬间寻找到自己的影子,是不讲自己放在眼里,还是将世间万物都抛诸脑后?永远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他人走不进,自己亦走不出。这一生,识人无数,他唯独不能看清楚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才能有着如此的淡漠随意?传闻中的清乐郡主不是温文婉约么?怎地会有着如此极端的哀伤?
那双眼眸,不能久看,因为看的时间越长,越是不舍,越是心疼,一颗心也会跟着慢慢沉沦,殇聿,也是在初次见她的云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