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本倾心 作者:公子无耻(晋江2014-06-10完结)-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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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两银子去外地购买世上最厉害的、效果最快最好的迷药,又命兄弟们忙前忙后地烧火放迷烟。杀手聂龙又是何等的厉害,我们可是冒着庞大的生命危险帮你做成这事。最后,换来的竟是一箱涂着金子皮的砖块!还误会?!老子今天非把你大卸八块以泄恨不可!”
有手下小声提醒道:“老大,所有人都要杀,尤其聂龙。乘着他睡着,先把他给杀了,否则让他醒来,我们可就都玩完了!”
贼匪头子哈哈大笑,“放心,吃了那么多的不醒药,不过个十天,他根本醒不来的!我今天便是要先把这个臭娘们给解决了!”道着大步向已经吓得腿软的纪芸走去。
顾默虽然知道纪芸这事做得确实过火了,但人命关天面前,也容不得来责备了,一个箭步冲到贼匪头子面前,向他举起了剑。
虽然学了那么多天的武功,但实战这还是第一次。顾默不由得有些心颤,握着剑的手也忍不住地发抖。
见顾默持剑跑过来,众贼匪都吃了一惊:看这个戴面具的小女子柔柔弱弱的,本打算带回去好好享受一番,没想到她竟也会武功,这下可是要杀死了,真是可惜。
贼匪头子见顾默抖成了那个样子,笑得格外大声,“好,今天我就先陪你这个小娘们玩玩!”道着,挥舞着大刀向顾默砍去。
顾默压制着心头的恐慌,默念着武功的招式,灵活地躲下了贼匪头子的第一击,第二击,第三击……最后一次忽地伸出腿将那人给绊倒在地。
所有人都愣了:从未见过老大如此像个小丑乱打乱撞,今日竟被一个女人这样玩弄,真是见鬼了!
摔在地上啃了一嘴泥的贼匪头子气得哇哇大叫,更加拼命地向顾默挥刀而去。
所有贼匪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个无比滑稽的打斗上,却无人注意已经为夏大夫解开绳子的纪芸。
此刻,纪芸把身上水袋里所有的水都倒在了夏大夫的脸上,哑着声音喊:“快醒一醒,聂龙,快醒一醒……”
想到之前给夏大夫吃了那么多不醒药,纪芸后悔得想哭,正当她快绝望的时候,夏大夫竟睁开了眼睛。
当夏大夫从地上站起时,贼匪们这才注意到打斗以外的人,顿时一个个慌了,大喊着:“老大,他醒了,醒了……”
贼匪头子听此大惊失色,身体一个不平衡,再次摔在了地上。
“师父……”看到夏大夫苏醒,并且此刻正在望着自己,顾默放下了心头的慌张,忽地想起师父一直未看她最近已经练得熟练的九天七煞第六十四式,此刻可是热血来潮,便一阵风云变幻地舞起剑来。
贼匪头子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正想挟持顾默一坐威胁,却被那女子若即若离的剑法吓得就差跪在地上求饶了,勉强抵抗了几下后,叫了一声妈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最后一招,克其身,取其命。
随着手一抖,剑锋在贼匪头子的脖子前停了下来,横生的剑气令对方肌肤裂出细缝,血液一滴滴流出。
“啊!”顾默惊慌失措地收回了剑,担心地问:“你……你没事吧?”
“这个笨蛋!”夏大夫与纪芸不约而同扶额叹道。
忽地,贼匪头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静,悄悄侧脸斜眼瞥了瞥那边的夏大夫,嘴角微微上扬,竟是一下子向顾默俯冲过去。顾默尚未反应过来,剑已经被对方夺了去,并且以狠命的速度刺向夏大夫。
可是,夏大夫却凝望着那把向自己刺来的剑,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幸得纪芸急中生智,将夏大夫连人扑倒在地,躲过了那一击。
那一瞬间,顾默看到夏大夫的眼神,那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像是要与她说什么。
为什么不躲?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不躲?她不能明白,师父这是想做什么。
贼匪头子通过方才攻击,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大喊道:“兄弟们,这个人就只是大夫而已,一点武功都没有,并不是什么聂龙。快点动手,将这三个人给杀了,然后把头提去将军府邀功换金子!”
☆、第五十八章:孩子
正当十几个贼匪小罗罗犹豫要不要拼死一战时,贼匪头子再次持剑向刚刚站起的夏大夫刺去。
纪芸将夏大夫推倒在地后,便躲得远远的,此刻,看着仍然没有要打架意思的夏大夫,吓得捂住了眼睛。
剑落下的瞬间,顾默拾起了地上的一根树枝,冲到了夏大夫面前,企图挡住那把剑。然而,剑是如何的锋利,树枝是如何地脆弱,两者如何能相抗。
剑划断树枝后,径直刺入了顾默的右肩。
刺骨的疼痛中,顾默突然想到了,夏大夫在贼匪头子第一次剑刺向他时,想要与她说的话。
“阿默,保护我。”
贼匪头子没有料到一个女子竟有这样的胆魄,用一根树枝和他打,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慌忙拔出了剑,鲜血四溅中,怒骂:“他娘的,这女人真是傻得可怜!”
纪芸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担心顾默的情况,但因为脚已经被吓得发软,早已无了走路的力气。
顾默倒在了夏大夫的怀里,迷迷糊糊中看到他震惊的神情,和带着责备色彩的问话:“为什么不拿起地上的刀杀了他?知不知道心软是杀手的大忌?你可知你触犯了多大的忌?”
好多好多的血从身体比里流了出来,好冷好冷,好想让师父把她抱得更紧点。
“师父,我……我不想做杀手,我想……做一个……拥有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的能力……的人……”她微笑着合上了眼睛,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
贼匪小罗罗们见都到了这个程度,那夏大夫仍然没有任何武功的样子,而唯一一个会武功的人也已经被老大杀了,顿时士气大振,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大刀冲了过来。
小罗罗还没有冲到夏大夫面前,贼匪头子已经再度挥起了剑。可是,尚未来得及刺出去,手突然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击断,痛得脸色一白,松开了手中的剑,后退了几步。
夏大夫一手将顾默放在地上躺好,一手瞬间接过从从贼匪头子手上掉下的剑,缓缓站起,冰冷如同恶鬼的眼神注视着持刀扑上来的人,嘴角微微上扬。
白色的身影如同闪电,穿行于血雨之中,似乎能够聆听到来自地狱的呼唤声。
纪芸来不及捂住眼睛,也根本没有捂眼的时间,因为只是三个眨眼的瞬间,那一群方才还活龙活虎的贼匪已经身体四分五裂地倒在了地上,形状惨烈到令人想到地狱,血聚成溪流,流淌到她的脚下。
夏大夫持着剑站在血泊中间,一身白衣被鲜血染得斑驳,竟是与血腥的景色极为相衬。就好像这个人生来便是为了杀戮。一个为杀戮而生为杀戮而死的怪物。
真是个可怕的怪物!
纪芸愣了小会,看到夏大夫走到顾默身边,将顾默抱起,连忙追了上去,质问:“明明……这么厉害,为什么方才在顾默为你挡住剑前不这么做?若是你一醒来,便把这些人杀了,顾默她也不会受伤!”
夏大夫忽地转头看向纪芸,血染的脸庞有种阴邪可怖美,将纪芸吓得屏住了呼吸。“我不想阿默看到我杀人的样子……”他说,“我也不喜欢杀人,我害怕这样的我……”
纪芸愣住:“什……什么?”
卫岩好不容易摆脱了与他纠缠的贼匪,赶了回来,却在看到地上这一血腥可怖之景时,吓得双腿一哆嗦,跪在地上,喃喃:“大师兄醒了……完了……”
夏大夫将顾默抱到马车上时,身后跟着神情完全被吓坏的卫岩,和仍一副这一切都不关我事神情的纪芸。忽地,夏大夫回头,二人不约而同地浑身一抖。
夏大夫却没有丝毫怪罪那二人的意思,只是缓缓吐了口气,道:“我身上只是带了点止血的药,并不能救阿默。你们最好能在两个时辰内找到村庄和医馆,否则,阿默性命便危在旦夕了。”顿了顿,换上阴冷的口吻,“若是顾默死了,你们俩个便也一起去陪她罢。她一向害怕孤独。”
纪芸这才开始有了害怕的神色,与同样吓得魂飞魄散的卫岩一同飞奔到马车上,争论来时路过的哪个地方看到过村庄。
夏大夫抱着顾默上了马车,这才有空闲给顾默把脉,却在手刚刚触到她的手腕时,触刺般缩了回来,发狂般低吼:“阿默……你……你肚中的孩子,是谁的?是谁的!”忽大笑,“还能是谁的,除了他,还能是谁的……”
正坐在前面赶马的纪芸与卫岩被后面的声音吓得几乎拿不稳马鞭,面面相觑后,喃喃:“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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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命,纪芸与卫岩不惜用马鞭将两匹马往死里抽,终于在两个时辰快期限到的时候,在一个与西河村一样一向无什么人问津的小村子里停了下来,并寻到了医馆。
因着已是半夜,村子里的人都进入了睡梦之中。卫岩与纪芸正打算拼命敲医馆的门时,眼前忽地闪过两道冷冷的剑光,面前的大门便瞬间化作了碎片,而在他们的身后,站着抱着顾默并手持长剑的夏大夫。冰冷可怖的气息,令得夜都变得诡异可怕。
住在医馆里的大夫是个已经年迈的老头,听到这巨大的动静,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裹了件厚衣,将将把灯笼点亮时,又听到前堂传来稀里哗啦翻箱倒柜的声音,这才意识到医馆里进来了一个非常不得了的小偷。连忙从跑向后门,企图从后门出去报官。然而,他刚刚跑到后门,便被两个人绊了个正着,含了一口的泥。
纪芸看着趴在地上吓得一个求饶命的老者,叹道:“他可真是料事如神诶,竟然早知道医馆里的人会从后门出去报官。”
“那是,也不想想他是谁,那是我的大师兄,连圣师父都怕的人。”卫岩叹气,将老头扶起,从袖子里掏出一袋子的银子塞到老者手里,按照夏大夫给的命令,努力温和地道:“我们中有一个人受了很重的伤,需要借你的医馆和药一用。这些钱就当是费用。深夜打搅,还请多多包涵。”
老者颤颤巍巍地站好,接过钱袋,打开,看到足以买下他这个医馆的白花花银子时,顿时两眼发直,喃喃:“没事,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卫岩松了口气,又问:“那能为我们准备一间屋子吗?”
“当然,当然……”老者收起了银子,极其高兴地将二人领去了医馆里最好的一间客房。
不久,夏大夫抱着顾默进入了老者所给的客房中,然后便关了门。
纪芸与卫岩便守在门前,看着同为大夫的老者一会送这药一会送那药,在面前进进出出。
天快亮时,趴在门前快要睡着的纪芸,被从屋里出来的老者的重重的叹息声惊醒,倏地站起,一把揪住正要走开的老者,焦急地问:“怎么样?人救活了没?”
老者被纪芸这一可怕逼问吓了一跳,连忙道:“人救活了是救活了,可是……”
“可是什么?!”纪芸喝问。
老者叹息:“那位姑娘流了太多的血,体质又弱,所以,只是勉强活了下来,可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腹中的孩子,她……”纪芸呆呆地喃喃,“她原来早就有了身孕……”下一刻,她松开了老者,却是头也不回地冲入了屋内,看到夏大夫立在床边的身影时,猛然走上前,质问:“顾默腹中的孩子是谁的?是你的吗?”
“……”夏大夫没有回答。
“不是你的,”纪芸冷笑,“呵,你这样一副不在乎的神情,自然不是你的。所以,因为不是你的,你便不救那个孩子了是么?”
夏大夫突然回头,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注视着纪芸,咬牙道:“我救不了那个孩子……”
“说谎!”纪芸此刻同样红了眼睛,“你是大名鼎鼎的夏大夫,如何救不了一个孩子!我母后怀我的时候,受了比顾默还要重的伤,身子骨比顾默这个时候也还要虚弱。那时,仅是宫中的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御医,用了几个方子,便保住了娘和我。身为神医的你,治好了那么多疑难杂症的你,难道连那个普通的御医都比不过么?”
夏大夫忽然怒吼:“给我滚出去!”
纪芸虽气愤,但终究是害怕的,转身离去时,忍不住又道:“你是故意想谋杀那个孩子,因为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纪芸离开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顾默,睁开了眼睛。
纪芸方才的一番话,她听得无比真切。
“云欢……”她伸出了手,拽着床边背对着自己的夏大夫的衣角,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云欢……孩子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所以,救救他,好不好?”
夏大夫缓缓转过身,看着床上冲他微笑的女弟子,一滴泪从通红的眼角滑落。他缓缓俯下身子,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道:“那个孩子真的没救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