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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与艳少同眠-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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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意,这丫头还算听话。“那沈醉天呢?他在哪里?”
  “沈醉天也来了吗?”他微微皱眉,“我没看见他。”
  “去看看。”
  我们奔回刚才的街上,街道仍是一片混乱,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沈醉天已不知去了哪里?奇怪,他不是要随我去济南,等候楚天遥的答复嘛,怎么忽然一声不响就走了?
  我皱眉不解。林少辞忽然抱住我,埋首在我发间,低低叫了一声:“疏狂。”
  我吓了一跳。“怎么了?”
  他不答,只是紧紧搂着我,我感觉胳膊隐隐作痛,隔了一会,他仍没有松开的意思。我不得不挣脱开来,正欲问他解药的事。突然,他身子一软,俯身吐出一口血来。
  我大吃一惊。“你受伤了?”
  他用力握着我的手,强笑道:“小伤,不碍事。”
  我放柔声音,道:“怎么回事?”
  他面色苍白,静默一会才道:“解药被天池三圣抢走了。”
  我一呆,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们为什么要抢解药?”
  “不知道。”他摇头,眸中有莹光微转。“自从我拿了解药,他们就一路追我入关,在朔州终于被他们得手,我只好又一路追着他们……”他停住,微微喘息,嘴角有血迹流出。
  我连忙扶他在街边的一间破屋里坐下,他垂头闭目,静坐调息。
  我纵然心急如焚,此刻也万万不敢打扰他。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他额头沁出汗珠,清俊的面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周身似有一股真气流窜。
  终于,他睁开双眼,温柔的看着我,然后慢慢勾起嘴角,微笑起来。那神情带着一种单纯的孩子似的满足。我心中生出怜惜之意,忍不住对他笑了笑。
  月光下,他一双乌黑眼眸清澈透亮,紧紧盯着我的脸,一寸不移。笑容似春冰解冻,越寒而来。
  我轻声问道:“我中毒的事,你是怎么知道?”
  他眸光一暗,道:“风亭榭告诉我的。我收到他的飞鸽传书,本想在出关前去乐安看看你,可是你……”他苦笑一下,不说了。
  我既感动又觉羞愧,一时无语。我很想告诉他,毒是被人调包的,可是林千易终究是他的父亲……
  他见我不说话,握住我的手,温柔道:“你放心。无论生死,我都陪你。”
  我全身一震。这个傻子,他还以为中毒的是我呢……但是,我不能告诉他实情。江湖上那些自命正义的人本就对楚天遥恨之入骨,若是知他中毒,只怕……
  他痴痴的看着我,继续道:“疏狂,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庆幸你的失忆,这样,我们或许可以重新来过。”
  他的声音清晰而低哑,他的眼睛看着我,又好像没有看我,眼神里充满一种梦幻般的奇异的神采,似乎在他眼前的人不是我,而是一段甜蜜回忆,亦或美好时光。
  我无奈,只得用力握他的手,柔声道:“别说傻话了。我们赶紧去追天池三圣,把解药抢回来。”
  他不理我,兀自温柔的微笑着。“倘若能和你一起死去,又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呢?”
  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忽然一阵感动。如果我真的是容疏狂,一定马上嫁给他,和他远走高飞。可惜我不是,我只有深爱一个人的能力。而我爱的那个人,他中了天下奇毒……我觉得心中刺痛,悲苦交集,禁不住落下泪来。
  他抬手擦我的泪,忽然低头吻我,温柔而热情。
  我一惊,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然后,我就看到了艳少!
 
  第十四章(1)
  更新时间2008…3…512:08:00字数:0
  他静静地站在夜风里,一袭单薄春衫,月光照着他清俊的容颜,苍白胜雪。
  “楚天遥?”林少辞微微一愣,立刻反应过来。
  他没有理会林少辞,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定我,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过来!”
  我立刻乖乖走过去。
  林少辞忽然长身而起,一把拉住我,傲然道:“疏狂嫁给你并非本意。现在,我要带她走。”
  楚天遥的目光微变,深邃的眸中寒芒渐盛。我感觉心惊肉跳,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赔笑道:“刚刚是个误会,你千万不要生气。”
  林少辞的手掌蓦然一紧,惊道:“误会?”
  我回头看着他,认真道:“是的。我们之间有误会。”
  他震惊的看着我,失声道:“那么江湖传闻都是真的,你爱他?”
  我肯定的回答他:“是的!”
  他全身一震,漆黑的眼瞳里有一种光芒陡盛,清亮到令人不敢逼视。我慢慢扳开他紧握的五指,将手腕从他的掌心里一点点抽离出来。他的脸色一点点变白,仿佛我抽出的不是我的手腕,而是他的血液。
  他跄踉着连退两步,几乎站立不住。我心中虽觉不忍,却也只得选择转身。
  “疏狂?”他的声音凄厉而悲怅。
  我身子一僵,侧头看见他伸在半空里的手,五指修长苍白,指节弯曲,微微颤抖着,像要在这片空蒙之中攥紧些什么。
  楚天遥忽然叹息一声,深深看了我一眼,道:“我在马车里等你。”
  我鼻子一酸,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看定林少辞,将昔日对楚天遥说过的话,平静的重述了一遍。从头到尾,他都是面无血色,目光茫然,似穿透空间,正望着一个遥远的未知的所在,也不知到底相信了没有。
  我握了握他的手,轻轻道:“我走了。”
  他兀自不答。我无奈,转身走向马车,心底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很残忍,但是我不得不说。与其让他觉得容疏狂移情别恋,不如告诉他真相——终其一生,容疏狂只爱过他一个男人,此情不渝,真正将他们分开的不是猜忌或误会,也不是岁月,而是死亡——这是所有人都无法避开的课题。然而,这对一双有情人来说,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
  长痛不如短痛,这个梦,迟早是要醒的。容疏狂伤了他,自有别人替他治疗,或许是风净漓,或许是别的什么人。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我探出头去看——只见林少辞仍自站在凄冷的长街上,月光拉长那一抹细瘦孤单的影子,好似一道破空而来的凄厉剑痕,拷问苍茫寰宇。
  我感觉眼窝再次发热。
  楚天遥查看我胳膊上的伤口,忽然抬头道:“心疼了?”
  我摇摇头,眼泪便掉下来。“其实,林少辞才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嗯?”
  “此后不论物转星移,沧海桑田,容疏狂对他的这份情,都将天地不改,日月不换。他难道还不够幸福吗?”
  他静默一会,握住我的手道:“看着我。”
  我依言抬头。
  他盯着我的眼,柔声道:“你对我没信心?”
  我说:“不!我只是害怕。”
  他问:“怕什么?”
  “未来,我怕未来。”我道,“倘若朝夕相对,天长地久的年月一定会毁灭爱情,我情愿像容疏狂那样死去。”
  他呆了一下,然后将我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柔声道:“傻瓜,我何尝不怕呢?”
  我一震。
  他叹息一声。“疏狂,我已经老了,而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或许有一天……”
  我立刻捂住他的口,叫起来:“不!我不允许!”
  他看着我,微笑不语。
  我重新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对了,你怎么来了?”
  他哼了一声。“才放你出去几天,就敢不听话?我再不来,你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事来?”
  我委屈的说:“我还不是为了找解药——”
  “啊——”我跳起来,一头撞在车顶,叫道:“解药被天池三圣抢去了。”
  他伸手揉我的头,有些恼怒喝道:“胳膊受伤,不要乱动。”
  “可是解药——”
  他叹息。“傻瓜,既有解药,我必能找到,快坐下。”
  我见他胸有成竹,也稍安心,当即坐下捧着他的脸,细细看了一会,五指拂过他俊逸的眉眼,秀挺的鼻,和似笑非笑的唇。
  他轻吻我的手指,忽然道:“我该重重罚你。”
  我抬眸道:“我犯了哪一条?”
  他的目光幽深莫测。“三从四德,你都犯了。”
  我惊讶。
  他冷哼一声。“所谓出嫁从夫,你对我的话置之不理,这是其一,深更半夜,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你自己说,该怎么罚?”
  我笑起来。“嗯,就罚我生生世世为你做牛做马,生儿育女,洗衣做饭……”
  他低头吻住我的滔滔不绝,我热烈回应,正难舍难分之际,他忽然放开我,道:“不行!”
  “嗯?”我意犹未尽的看着他。
  他咬牙切齿道:“我还是很生气,得回去教训一下林少辞这小子。”
  我忍不住大笑出声,对着他胡乱亲吻一番。
  他任我侵犯,隔了一会终于侧过头,哭笑不得的说:“你这是在给我洗脸吗?”
  “非此不能表达我的心情。”我边解他的衣服,边顺着他的喉结亲吻下去,亲到一半,又想起一件事,抬头问道:“林千易说你调集高手往济南,为什么?”
  他呻吟一声。“老天,你真会折磨人。”
  我追问道:“有什么阴谋,快说。”
  他低声道:“你让宋清歌他们留在济南,又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果然是只老狐狸,嗅觉这么灵敏。
  我佯怒道:“别提那几个混蛋了,我快被他们气吐血了。”
  他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去太原教训一下这几个混蛋。”
  我一愣。“嗯?”
  他一脸严肃的反问。“他们胆敢惹你生气,不应该好好教训一顿吗?”
  我摇头道:“不!我们先去找解药。”
  他握着我的手,满眼是笑。“放心,解药已经到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车外有衣袂凌空之声,马车猝然停住,平稳好似压根没有行驶过。
  “漠北天池三圣拜见楚先生!”
  我一把掀开车帘,只见皎洁月华下,三名胡须花白的男子垂头躬立,青灰色的衣襟在夜风飘扬,颇有几分出世风采。
  楚天遥淡淡道:“三位辛苦了!”
  中间一人上前半步,双手捧出一个小小的红色锦盒,头也不抬的恭敬道:“幸不辱命!”
  凤鸣跳下马车,接过锦盒,转交给楚天遥。
  他接过盒子随手放下,微笑道:“劳三位奔波,楚某多谢了。”
  “随时恭候差遣!”三人齐声说完,身子忽然平地退后三丈,鞠了一躬,然后联袂凌空而去。
  我看得瞠目结舌,怪不得天池三圣忽然由东转西,原来是要将解药交给楚天遥,那我们岂非是殊途同归,又何必费这么多周折。
  我转头怒目而视。他笑而不语。
  我没好气道:“还不快服解药?”
  他笑道:“不急!”
  我一愣:“为什么?”
  他拉着我的手,笑嘻嘻道:“药是不能乱吃的!”
  咦?武侠小说和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男主拿到解药,仰头服下,然后静坐调息,或头冒白烟或吐出黑血,遂即生龙活虎一跃而起力战群雄……
  我伸手去拿盒子,正欲打开锁看看。他忽然按住我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我奇道:“怎么?”
  他瞳孔渐深,低声道:“要解此毒,我至少得静修三日,在这之前,我们可以先干点别的事。”
  我感觉两颊发烫,呼吸紊乱,故作娇羞道:“别的什么事?”
  他亲吻我的脸,戏谑道:“你说呢?”
  我明知故问的拖长声音。“比如——”
  他接口道:“比如沈醉天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我一把推开他。“就这事?”
  他笑出声来。“那你想什么事?”
  我干咳两声,把沈醉天的意思对他说了。他皱眉不语,半晌摇了摇头。
  我小心道:“其实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啊。自古皇帝打天下……”
  他打断我,道:“第一,我楚天遥的事,无须不相干的人帮忙。第二,他不该胁迫你。第三,他来路不明,意图不善。”
  “意图不善?”
  “此人年纪轻轻,却心机深重,只怕比林千易更难对付。”
  “七年前,鬼谷盟自长白山崛起,扫荡辽东三省,黑白两道无不闻风丧胆,随后欲图中原,首当其冲的便是御驰山庄。江湖人都知道,容疏狂名义上是御驰山庄的庄主,背后握权的却是林千易。他攻打碧玉峰未果,掳走林千易,现在忽然又放他回去,转而想助汉王谋反……呵呵……”他笑了笑,顿住。
  我看着他,静候下文。
  他温柔抚摸我的头发,笑道:“他的胃口很大,只怕用意不在称霸江湖,而是称霸天下!”
 
  (2)
  更新时间2008…3…512:09:00字数:0
  我大吃一惊。“可能吗?”
  他做了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这时,马车忽然停住,凤鸣隔着车帘道:“到了。”
  楚天遥下了马车,忽然转身拦腰抱起我。凤鸣面色一变,我笑道:“哇哦,真是受宠若惊。”
  他星眸熠熠,眉梢眼角都是笑。一路穿亭越榭,将我抱进房中,置于素净雅洁的月白帐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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