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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我的后半生-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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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脸任人欺负了去……还有”
  我奇道:“还有什么?”
  她恨道:“刘凝香那个小妖精,平日里当着翊枫,一脸的崇拜,端着好性子。对着其他不相干的下人也是一副假意软性子,背地里可不好相处,你今日也给她个下马威,别让她登鼻子上脸了。”
  我好笑地说:“放心,我可是皇帝太后放下来的人,估计她还没那个胆子当面给我难堪不是?”
  她端正身子严肃地说道:“张爱玲说过:最最无用的女人往往最厉害。她来明的咱们不怕,就怕她暗地里下绊子,敦促着翊枫给你眼色,他又最吃这一套的。”
  “还有,太后那老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我得势时,她还只是个作了十年的嫔,后来刘扬,也就是刘凝香她爹,占着和太后娘亲沾个了刘字,不知用了什么阴毒法子,让皇上疏了我转近刘嫔,她重新得了宠,短短九年,晋了妃、贵妃,又升了皇后,也是个厉害角色。以后你也得防着她点,估计她让你来我们家,肯定不止凤凰传说那一个理由。”
  原来还有这一说,太后是情敌。这以后还让我怎么做人?她瞅了眼我的为难表情,笑道:“放心,我和德寿帝之前的事,人都死了还计较什么?那太后也是权势最要紧的人,不会再拿这个来使你难做的。不过听说当初她当上皇后,好像你上身的那个张家老爷子也有使力。”上身?我又不是鬼,我白了她一眼。她见我不以为然,“你就别还不信,估计张家全家一日死光光,也和这事多少有些关系的。”是了,莫非那第一道获犯的密诏就是为了这个?是先皇怕张老爷子在他死后既和太后搞鬼,又和楚王私通覆国,皇后又已稳坐中宫,不容易冒然赐罪,所以只好处死了风尖上的张氏一府了。
  思至此,恶寒,原来,处处都是黑洞,以后我得小心行事,不然一个不小心,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
  她见我的表情,笑了笑:“你看吧,所以我才管得府得死死的,少人少口舌,不让那些个有儿子的姨娘进门,自己靠儿子去。我这岛上,连着主仆粗使一起,才12个,多好,省事。平日里岛上的大门关得紧紧的,那个大门的凤目上有根暗线,直连这厢屋里的暗铃。以后你要上岛来顽,用力点点凤目,我就让人给你开门。”
  “奇怪,你是这的主子,现任的信王太妃,哪用得着关门?以后你大门时时开着,也没有那些不长眼的敢进来惹事儿。”
  她想了想:“也对啊,我又画蛇添足了。来,我让我的丫鬟嬷嬷们来给你见见礼。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要严待下人?他(她)们早已奴化,不是凭咱们就改得过来的,咱们要善用那些能用的所有的权力,来改进我们的生活。”
  我点点头,她拉了拉屋子里的铃,一会儿陆陆续续进来十一个人。她一一指点。大丫鬟碧云、碧月,杨嬷嬷、柳嬷嬷,小丫头三个,分别叫四儿、五儿、六儿,花匠二人,杂役二人。
  她叫齐他们训话:“以后小王妃就是咱这如意岛的半个主子了,来来往往的都给我长脸些,别把她和其他不相干人的搞混了。听明白了没?给小王妃见礼罢!”
  下面齐齐道:“明白了。给小王妃请安。”
  她顿了顿:“这小王妃身边得力的绯红绿萼姑娘,也得客气些,都是一家人。”
  下头又齐齐称是。我让绯红绿萼给她重新瞌过头,谢了恩。
  她让碧云碧月伺候着着实打扮了一番,让我带上红绿二姝,她带着碧云碧月杨、柳嬷嬷四人,齐齐出了岛上前厅来。
  我和信王妃刚在前厅坐上,听下人回禀,差不多人齐了。信王妃带我坐在上首。刚刚坐定,刘氏便领着儿子陈召涵及大丫鬟及奶娘来到跟前,着实的瞌了好几个头,又让儿子上前来给我见礼,我一向对长得好看的小孩子很感冒,那召涵长得又是唇红齿白的,眼睛大得不成比例,偏生……入了我的眼。他也是乖得不像个两岁的小朋友,由奶娘领着恭恭敬敬地瞌了三个头,唤了一声:“母妃!~孩儿给母妃请安。”说罢规规矩矩的跪着,等我发话。唉,看这才两岁的孩子,就被折腾得象个封建礼仪机器,白长了一张可爱的小脸。
  我笑了笑:“起来吧,绿萼,看赏!”
  他谢了恩,退到一旁奶娘站好。
  信王妃咳了咳,正襟危坐:“侧妃刘氏,该你了!”
  她莲步轻移至厅中间,扭扭捏捏地,正要跪到蒲团上,只听门外一声:“且慢!”
  刘氏迅速抬头得意的向我一笑,又马上低下头去,向后细细的喊了声:“王爷,您来了!”
  他大步走到信王妃前边作了作揖:“今日辛苦母妃了,早上儿子不懂事,还忘母妃别见怪。”
  信王妃笑笑摆摆手:“不怪不怪,自己人嘛。”
  他问完安,踱到已站立在坐前的我跟前皮笑肉不笑地说:“哟,咱们的亲王妃这么快就来立规矩了呀?”
  我也虚虚实实的答道:“是啊,承王爷厚爱,伶雪这亲王正妃的也只好全力为王爷分忧了。”
  “哦,那就有劳王妃了,对了,本王今日里也没事了,要不也坐这看看?”说罢看了看我身后的位置,又意有所指的望了望左下首的第一个位置。
  我无可无不可的准备坐到左首去。看到王爷身后的刘氏笑得好不得意,心道:今日不给你点颜色,你就真当我好欺负不是?我顿了顿:“呀,伶雪忘了,今天是母妃交待伶雪立规矩的日子,王爷今做陪,就请到那边闲坐就好了。”说罢一指刚刚他要我去的位置。
  他一呆,正要喝斥我,信王妃开口了:“翊枫,伶雪是太后、皇上御赐的亲王正妃,此时是她立规矩的时候,难怪你有意见?”
  他看了看王妃,又看了看我,再转过头去望着一瞬间脸色发白、珠摇玉抖的刘氏,终于一挥衣袖,一语不发的坐在左边首位。
  玉燕乖巧的端茶过去放下,又和玉莺走到我跟前,正准备行大礼,我挥挥手止住她,继续坐下笑看着刘氏:“王爷这一打岔,又劳侧妃久候了,现在侧妃可以开始了。”
  刘氏一脸的不情愿,又哀怨的看了信亲王一眼,信亲王翊枫立即对我笑道:“伶雪,凝香身子一直不好,进门也三年了,又育有长子,你看以后这规矩能不能免去……”
  我截口道:“既然这样,那以后侧妃的每日的省安三叩大礼就免了,我也受不起,我看也不用天天来请安了,就每月初一、初十、十五、二十来请安吧,看在育有小世子的份上,三叩就算了,一叩却是再也不能省的了!”
  他大怒,“你这也没免什么嘛!你一个大脚婆居然在本王家里摆谱?”
  我也火了,你个小P孩,以前就三天两头驳我面子,这次又成心给我难堪?也是大怒,“这虽是咱家内院的事,王爷说几句本来也没什么,可王爷现在是个亲王,一举一动皆有规矩的。侧妃礼何如何,大汉的律法摆在那儿,王爷要是对妾身的安排不满意,自可向皇上、太后、户部执事秉明一切。至于大脚婆……大汉律法也没说大脚婆就不能当亲王妃了,况且还是御赐婚事,王爷以后不要动不动拿这个说事,否则别怪妾身不给王爷留面子。”
  他被这我一番义正言词给蒙了。半天也不开口,刘氏开口叫了声:“王爷!”他这才回过神来,正要继续游说,我怒目一瞪,他一愣,嘀咕了半天,终是怏怏地坐了下去。
  刘氏这下子终于撑不住了。我估摸着大概翊枫在皇帝赐婚后就告诉她,日后定不会委屈她,定会让她和我这正妃平起平座。哪知我进了门,也不是良善之辈。
  她看了看一旁默不吭声泄了气的王爷,咬咬牙跪下跪了个头,叫了声,“王妃万安。”
  见她要起身,翊枫准备过去扶一把,我冷眼瞅着他,他见我冷脸不语,叹了口气,掉过头去只是喝茶。
  刘氏行过礼,接下来便是玉莺玉燕并刘氏身旁的吉儿祥儿四人,待她们瞌过头,我照例赏了小玩意,看了看一旁仍是不服气的刘氏,忽生一计,于是和气的对玉莺玉燕二人说道:“玉莺玉燕,你们两个在王爷房里也不止一两天了,平日里也多亏了你们好生伺候王爷,现在王爷晋了亲王,后头却空落落的,说出来也不大象话,这样吧,我做主替你们俩开了脸,做姨娘罢。”
  她二人喜出望外,急急跪谢不已。
  翊枫听罢大喜,他打小和玉莺玉燕一块长大,感情一直很好。开脸也不止一两年了,早就想给她二人个名份,只是得了刘氏,她又妒得紧,一直也没个机会,哪想正妃进了门,居然第二天就给她们抬了脸,很是高兴。
  是以敢忙站了起来,滑稽的向我揖了揖:“翊枫谢过王妃。”
  我也象征性的抬袖掩嘴乐道:“这是应该的,只是王爷以后有了房内人,就不要再到外边那不干不净的地方去作乐了。”
  他脸一红:“不会的,不会的,王妃放心。”
  一旁的刘氏颤颤抖抖,满头大汗,一脸凄凄道:“王爷……”
  我看在眼里,不咸不淡地问了句:“今儿我做主,将她二人收入王爷房中,是天大的喜事,侧妃莫非有意见?”
  她嘴唇动了动,几番欲语,终是忍了下来:“妾身不敢。”
  我笑了笑:“那就好,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侧妃也找个时间向她们道道喜罢。”
  又转头对仍在瞌头的玉莺玉燕二人亲切地说道:“你们起来吧,如今也算是半个主子了,待会每人按姨娘的惯例拨几个丫头婆子过去,你们以后仍是在王爷房里伺候着,虽是有份额的人,但是服侍王爷得比以前更贴心,不要肆宠而骄,知道了吗?”
  她二人听我一番话,甚是感激,只是瞌头谢恩。信王妃也是个伶俐人,立刻也备了不小一份赏,也算是承认这了两个小妾媳妇。顿时屋子里的大丫鬟们也都上前恭喜个不停,她看了看院子里等着朝见的人,仍是退到一旁,待其他人进来行礼。
  就这样陆陆续续的忙了大半个下午,终于忙完了,又请了婆婆到我的厢房喝茶歇息。听绿萼说,一下午零零碎碎的,也打赏了五千多两出来,我那个心痛呀!~
  信王妃歇了歇,也是笑道:“看不出你这丫头满聪明的嘛,气势又足,翊枫那小子也不敢和你正面冲突呢!后面一踩一抬的,很会收买人心嘛。”
  我故做诚恳地说道:“客气客气,谢婆婆大人夸奖。”
  她笑了笑,凑过耳来问:“你真个一点也不喜欢我儿子?不然怎么会给他纳妾?”
  我苦闷地说:“这不都是为了亲王府的子嗣嘛!”
  她大笑:“你就装吧你,小样的,还跟我玩这一套?”
  她抹抹眼泪笑道:“我早就想给刘凝香狠狠一家伙了,却是寻不到机会,不好下手,你一来就直点她死穴,有一手啊你?”
  “……”
  两人又提到当时刘氏的表情,又是一番肆乐。
  我留过信王妃在我院子里用过晚膳,送她回到如意岛门口,仍慢慢踱步走在丽舍大道上。突然想到一事,转身对绿萼说道:“你去找找王爷,见到他就说是我说的,今天是燕姨娘莺姨娘大喜的日子,好生陪陪她俩,就不用过来了。”
  她领命而去。绯红在一旁笑问:“主子,今晚还是三喜之期,您不要王爷陪您么?”
  我抿嘴笑道:“此时王爷一定在刘侧妃那儿,哄着佳人呢,她一定巴着王爷不让走,给我难堪,我偏要让她不能得意。”
  她也笑了笑:“那侧妃娘娘长得倒是十分好看的,可惜那性子……”
  我看了看身后不远处跟着的王府丫鬟婆子,连忙低声抢道:“绯红,这话以后要小声说,不能让王爷的人听到,他那小性子,最是护短的,小心惹麻烦上身了。”
  她连连称是。
  这晚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一大早,莺姨娘燕姨娘便早早候在外头等着谢恩。我看她二人身着粉红宫装,容光焕发的,戏问:“咱们王爷也还疼人吧?”
  她二人均是红脸不语。
  不一会,刘氏也来了,果然如预料般的眼睛红红的,却是乖了许多。客客气气的请安,又规规矩矩的出去。
  嗯,这才象话吗,不是一向都以温柔著称么?这才叫温柔。
  稀里糊涂的忙了一天,连午觉都没歇,早早便招呼绯红、绿萼二人伺候着睡下了,刚睡得迷迷糊糊,听报王爷来了,我困得不行,只是动了动身子,他已经抢了进来,说道:“怎地这么早就睡了?也不等我?起来给我宽衣。”大沙猪,自己没手啊?却仍是不情不愿的起来。我奇问:“你今天怎么来了?”他笑道:“不是三喜还没过么?”
  我心底哼了一声,只是转过头不理。待他宽衣毕,我连忙爬了上床,十月底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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