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什团队中的女人-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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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封面女郎 卡伦·休斯(7)
作为州长,尽管布什放松了对于宗教团体经营的医疗机构的限制,他还是增加了对公共医疗机构的压力。不顾支持计划生育的专业人士的反对(这些人说法律会把弱势群体拦在寻求照顾的大门外),布什支持通过一项法律,该法律要求如果遇到14岁以下怀孕的少女,或感染了性病的人,工作人员必须首先打电话通知警察。然而,布什支持一家名为“少年的挑战”的有宗教背景的毒品康复中心,由于这家机构拒绝雇用有资格证的咨询顾问,州政府威胁要关掉这家中心。布什州长组成了一个特别小组,催促立法机构通过一条法案,允许有宗教背景的机构可以作为例外不受有关州职业资格证的限制。该法案1997年通过,并且立即重新开放“瑞贝卡之家”(Rebekah House),一家由福音派宗教团体经营的问题少年中心。1985年,这家中心被曝光采用的非常规康复手段,包括殴打,隔离,双手分别拿《圣经》,双膝上放铅笔在地板上罚跪等体罚行为,并因此关闭。
1998年1月,布什参加了一个名为“德克萨斯终止堕胎祈祷月”活动的开幕典礼。他挑选的卫生局长是威廉·莱恩·阿彻三世(William Ryn Acher III)。此人是美国家庭协会和德克萨斯生命联盟的大红人。阿彻批评西班牙裔美国人因其文化背景导致青少年怀孕率高居不下。他说:“西班牙裔美国人不想要计划生育。”他还暗示,非洲裔美国人在种族隔离的状态下过得更好。他还出版了一个针对年轻女性的小册子,上面列举了许多关于堕胎与乳腺癌关系的不准确的数据。阿彻在布什州长的全力支持下渡过了多次丑闻难关,直到2000年底不得不因为一个非洲裔美国医生的录音带而辞职。在录音带中,阿彻说她太精明了,知道如何利用她的智力往上爬,这本来是盎格鲁-萨克森人才能做到的,只有白人才能做到的。
想把候选人布什的豪言壮语与州长布什的记录协调起来是颇费力气的一件事。在同性恋问题上(这个问题,候选人说不是问题):布什州长反对废止一项反鸡奸法案,该法案宣布双方自愿的同性恋行为是犯罪行为;布什州长支持一项法案,该法案禁止同性恋父母的收养行为。在仇视犯罪问题上,候选人布什宣称支持一项有关仇视犯罪的立法,而事实上,作为州长的布什在法律通过之前一直反对。候选人布什宣称他支持把公共健康保险推广到200万没有保险的德克萨斯儿童身上。而州长布什直到在州众议院这项法案的通过已经无法阻止之时,他才表态支持。
曾支持儿童健康医疗法案的民主党人格伦·麦克西(Glen Maxey)说了一个州长最后一刻表态同意的故事:“在大堂前面,布什州长满脸笑容,拍着我的肩膀,小声耳语说:‘你让我骑虎难下。’”麦克西说:“州长布什甚至没让我们搞一个公开的签字仪式。他害怕保守的共和党人会在选举时把他选掉。”
1993年,小布什曾经说那些不接受耶稣基督作为一个救世主的人上不了天堂。而就在五年后,布什神经质地和记者开玩笑说起他第一次去以色列访问的时候,他曾经告诉犹太人:“你们都会下地狱的。”即使这样,还是让他逃掉了。小布什最初的评论来自他州长选举前的一次采访。公关顾问卡伦·休斯告诉媒体说:“如果人们错误地解读了他的话,并以此来曲解为他对有不同信仰的人的极大的尊重,那就大错特错了。”她继续说,“作为一个基督徒,他信仰耶稣基督,并当作是他个人的救世主。关于天堂和地狱的审判不是我们这个世界政治领域探讨的话题。回答这些问题需要一个更高的权威,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最终,小布什在德克萨斯的足迹,更像是他竞选班子后来在总统选举中找出来的。在休斯的监督下,候选人布什遵守了“统一口径”的纪律。成打的批评性的新闻故事最终都被人们淡忘,并最终消失殆尽。
在品行问题占据突出地位的竞选中,休斯不仅仅在小布什竞选总统时策划了他的公众形象,而且她还和小布什一道创造了这个形象。他们合著的《重责未了》,让人们了解了容易接受的“官方版本”,以防有人借此提出质疑。有谣传说,传记作家米奇·赫斯克维茨(Mickey Herskowitz)最初曾受命撰写这本传记。但由于他鲁莽地打电话采访布什的一位前女友,他丢了这份工作。
说白了这本书就是一件竞选工具,不但粉饰了小布什酗酒作乐,昏天黑地的那段经历,他的被捕经历,还有70年代初本应在国民警卫队服役,事实上却神秘失踪的一年半时间。书中还描述了1998年处死德克萨斯州一百多年里第一个被执行死刑的卡拉·法伊·塔克尔(Karla Faye Tucker)。布什当时拒绝了给予塔克尔30天的死刑前的考虑期。在这本书里,布什在休斯的引导下,把这段经历说成是“曾经做得最艰难的决定”。
其实,小布什是那种拿他将要处决的女人开玩笑的家伙。如果像他在接受《谈话》杂志采访时展现给塔克尔·卡森(Tucker Carlson)的一面时,人们就可以想象到休斯看到的布什粗俗的一面。《重责未了》详细地引用了关于拉里·金(Larry King)对被宣判了极刑的女人卡拉·法耶·塔克尔(Karla Faye Tucker)的采访。这是整本书惟一一段引用电视节目的部分,但是作者的长篇大论只是想说明他如何被塔克尔的尴尬处境所感动。《谈话》杂志关于小布什的采访则展现给读者一个完全不同的情景:在采访中,小布什是这样描述看到接受拉里·金采访的塔克尔的:
“我看了金对塔克尔的采访。”布什说,“他问了确实很难回答的问题。比如,‘你想对布什州长说什么?’”
“她怎么答的?”我问。
“请不要,”布什哽咽着说,嘴唇撅起来作绝望状,“请不要杀死我。”
《谈话》杂志的采访也暴露了小布什无所不在的口头禅“他妈的”。休斯曾因此花费大量时间去否认这种话出自小布什之口。
为配合小布什这位最终的胜利者,卡伦·休斯在1998年小布什的总统竞选中,担任了公关主任。不仅要收拾麻烦,还要掩盖事实。她清楚地知道,一旦布什说了她没有准备好的话,布什的政治生命就要被葬送掉。韦恩·斯莱特讲了一个他采访小布什时发生的故事。当他问小布什上大学时,是否因为偷窃圣诞花环而曾经被捕,布什做了否定的回答,然后想要详细地阐述一番。
“我印象很深……他曾经被捕,他试图解释一下。”斯莱特说。但是还没等他开口,卡伦就打断了他说:“等一下。这个我没听过。”很清楚,她没有准备好他想要说的话……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她打断了他,他就闭嘴了。”斯莱特就是这样对《新共和国》(New Republic)杂志说的。
小布什在鲍勃·琼斯大学(Bob Jones University)演讲之后,一个反天主教学院和其他一些学院,开始阻止不同种族男女之间的约会。休斯突出强调说,布什在演讲时谴责了这个反天主教学院的偏激和种族主义做法。“胡扯。”记者理查德·沃尔夫(Richard Wolffe)当时就在场。后来布什在一家饭店里召开的记者招待会上对此只说了一个字。在问及是否同意鲍勃·琼斯大学禁止不同种族男女的约会时,布什的回答是“不”。理查德·沃尔夫说:“这就是事实。在演讲时,布什肯定对此事只字未提。”
沃尔夫为伦敦的《金融时报》报道美国总统大选两大阵营的新闻。沃尔夫说:“简单地说,我感觉受到了恐吓。”在戈尔那里,工作人员对好管闲事的媒体记者加以严格限制。而在布什一边,情况则完全相反。气氛是亲密而融洽的。但是界限是清楚地界定了的。“一旦你越了线,你就会被撞回来。”禁止接近候选人,或是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并不清楚将会发生什么,但每个人都知道确实存在着一条看不见的界限。”沃尔夫说。这并不妙。
第二章封面女郎 卡伦·休斯(8)
休斯驾驭新闻记者就像牧羊一样,用文学性的语言形容就像是“熟练地调动橄榄球防守队员的阵型一样”。她运用她的身高、她的声音、她的蹙眉,“她对你施加压力的方式,还有她坚持自己的立场的方式……她运用一切手段。”沃尔夫说,“你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很有压力。”
或许,这是因为巡回各地运作宣传活动,比在德克萨斯老家搞宣传活动难控制得多。罗孚—休斯的德克萨斯团队把他们的经验发挥到极限,宣传甚至倒退成为恐吓。传统意义上,新闻秘书视记者为敌人。当新闻记者写了关于安?理查兹的负面报道时,她的新闻秘书比尔·克瑞尔这样说道:“至少我从未惩罚过他们。”布什的团队可不这么想。罗孚总是和一些肮脏勾当难脱干系。罗孚因给记者家里打电话,吵嚷着痛斥他们而著称,这算是他最温和的手段了。休斯做法更含蓄一些。不过他们目的相同。在个性上,她更乐观、友善、平和。但是那些尝试和她建立非正式的关系的记者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无论场合是否正式,休斯的表现都是一样。”沃尔夫说。日复一日,布什搪塞记者的问题,滔滔不绝地讲同样的话。
在艾奥瓦州,记者吃饱了撑的聚集到一起;抛出了一个接一个关于堕胎的问题。压力之下,布什说,他支持共和党关于制定一个禁止在任何情况下堕胎的宪法修正案。这是他所谓“富有同情心的保守派”盔甲上的一个裂缝。后来他对福克斯广播公司的记者谈及此事,称之为“轮奸”。对于不听话的记者来说,这就是责备。
沃尔夫说:“我们遭到了大声斥责被赶了出去。”不是被卡伦,而是她的跟班儿曼迪·塔克尔(Mindy Tucker),此人后来一直跟到了白宫工作。塔克尔甚至没有用不确定的字眼来说明州长将停止每天的新闻招待会。“我们每天都有消息,我们要坚持下去。”她说。“很清楚,他们想决定是否今天有消息,而不是我们。”沃尔夫回忆说。他回忆起的另一件事说明塔克尔并不高明。“休斯从来不做清楚的决定。”塔克尔被从选举班子中剔除,记者招待会继续举行。
随着小布什入主白宫,休斯一举成为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因为工作关系和总统走得这么近,影响力这么大。总统专门为她创设了一个独一无二的职位——“总统顾问”。她几乎出席每个会议,监督新闻秘书处、通联部以及讲稿撰写部门的工作,并且要求每个部门的联络官直接向她报告。
她和总统的密切关系是出了名的。记者送给她的外号一点儿也不亲切——“带刺儿的护士”、“打手”、“编故事的军医处长”。布什则称之为“最优秀的预言家”。特别是在竞选的过程中,没有她的布什总显得茫然。得出这个结论最好的例证就是2001年“9·11”事件发生之后布什由于卡伦·休斯不在身边,不知道下一步应当如何做。因此,当事情发生的次日,不是布什而是她首先向全国发表讲话,也就不足为怪了。正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她传递了误导性的信息:联邦政府正常运转,一切在总统掌控之中,她让全国人民放心。事实上,华尔街和国会大厦都关闭了,五角大楼也开始疏散,并且着了火,总统正坐在“空军一号”上面俯瞰他的国家,从佛罗里达,经路易斯安娜到内布拉斯加。
大卫·弗拉姆(David Frum)在小布什总统任期的第一年曾经为小布什和休斯工作过,负责撰写讲演稿。他是这样分析他们之间的关系的:“总统的母亲巴巴拉是一位难以取悦的女人,而小布什总统则是一位难以被取悦的儿子。”妻子劳拉是小布什能够找到的最不像他母亲的女人。弗拉姆写到:“当他竞选总统时,他雇用了休斯——一个很像他母亲的女人,但这女人让他得到了无限敬仰,这一点他母亲不曾给过。他妻子是他母亲的解药,而他的助手是他母亲的替代品。”
比休斯与小布什关系更有意思的是,她和民主政治的关系。她的候选人获得权力,并非因为其政绩、思想或者人格,而是在于成功地运用了信息控制理论,这恰恰是她的专长。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作为一公关人员,她做的最好的恰恰不是保证信息的畅通。
德克萨斯州的选民被灌输了一个伪造的布什形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