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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信是有缘-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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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是我的私事,并无需要向任何一个人交代。    
    倒是翌日,钟致生打电话到公司来约我了班后去吃晚饭,我以并不太欢喜的语气推辞了。    
    我很有点生他的气。    
    跟我“行”了一段日子,但也不能如此肯定地认定我非嫁给他不可。    
    最低限度,他有诚意的话.很应该把他买楼的事跟我商量一下。    
    摔下了他的电话时,我的脸色大概不怎么好看。以致于初来上工的方婉如以及那当信差的赵少波,都木讷而紧张地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听候我发落似。    
    总不成在人家一上工的日子,就给他们留个凶巴巴、难相处的印象。    
    于是赶紧压下了心里的翳闷与不快,重新展露笑容,向他们解释工作的分配。    
    私事跟公事必须分开来处理。    
    最坏的情绪都不能带进办公室来,因为同事只是你工作上合作的伙伴,而非分担阁下情绪困扰的对象。    
    一下子重投工作的怀抱,立即忙个不亦乐乎。早把对钟致生发脾气一事抛诸脑后。    
    直至华灯初上,辘辘的饥肠提醒我要下班了。才走出大厦,一眼瞥见了钟致生像傻子般地直站在门口,分明是已呆在那儿好一会儿等我下班。神情有一点惶恐,也有一点盼望。    
    未待他趋前开口说话,我的心就一下子软化下来。    
    钟致生放慢了语调,问:    
    “我等你下班,一同去吃饭好不好?”    
    饭我当然要吃的,老早腹似雷鸣了。    
    既是对方低声下气地求,我跟他吃一顿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坐到中环那家叫红宝石餐馆的时候,我老实不客气地立即大嚼。    
    一个牛尾汤没吃完,跟着是足八安士重的西冷牛扒,再加甜品咖啡,还有点意犹未尽似,手里拿着个餐牌,舍不得放下来。    
    能做的人很能吃,事在必然。    
    苦力不也如是。    
    做工处世还真真要透支大量精力的,非补充不可。    
    钟致生笑问:    
    “不生我的气了?”    
    “谁生你的气?”    
    “你今早说人累得不成话,今个儿晚上要早早回家去。”    
    “对呀!人有权利改变主意,今早我累,今晚我饿,因而决定先吃饱了再睡,就是这么简单。”    
    “楚翘!”致生伸过手来握了握我的,“能不能答应别在一些承诺的事情上轻易改变主意?”    
    我望住他,没有答。


第二章第20节

    如果我说:“听着钟致生,我不明白你之所指。”那就似乎过分惺惺作态了。    
    现今世界,凡事讲率直,求效率,连谈恋爱都稍稍被这种风气感染了。    
    或许因而缺了矫揉造作所生的情趣,也是没法子的事。    
    我自明钟致生之所指。    
    要一下子套取我的承诺,此事甚重大,我不能像吃顿饭般,随随便便地首肯。    
    钟致生既已问了出来,一于破釜沉舟,要个水落石出的答案。也是很应该的。他继续问说:    
    “这两天,我老想找个机会跟你说些未来的一些计划。”    
    他随即补充:    
    “有关我们二人的生活计划。”    
    我一边拿起匙羹,搅动着咖啡,一边静听他的细诉。    
    还未有充足的资料之前,无须自动自觉的想当然。    
    很多工作上头学晓的行政道理,原来也是放诸四海而准,适用于私交之上。    
    “新记地产快要推出他们一个热门的地盘,在北角半山的山麓,将来港岛地铁站设在那儿,方便得不得了。    
    “我有位好朋友在新记任职,曾重重地托他代我预定一个单位。面积虽不大,只七百多尺,然,客厅和主人房对正了维多利亚公园,风景蛮好的。    
    “我的意思是……”钟致生深深地吸一口气,再说:“一个小家庭若建立其间,倒也有可观之处。最低限度日出而作,日入而归时,交通方便。夜来可凭栏远眺,这算起来还有相当的雅致。”    
    是很合情合理的预算。    
    我茫然。    
    眼前的景象最清晰不过,婚后的生活是公一份,婆一份,每天营营役役完毕,也有一个不太差的安乐窝可供憩息。    
    唾于而得的平淡安宁下半生,我是否愿意接受?    
    生命似乎才刚刚开始,就把以后的生活放进一个既定模式里,对牢同一个人,做一些呆板的事情,直至老死。    
    想想也真有种苍凉的感觉。    
    我垂下头去,感慨万千。    
    钟致生如以为我的沉默代表默认,那是错误的。    
    我只在沉思,如何以一个较得体的方式向对方表达我的意向。    
    千万别令致生难过,这是重要的。    
    到底这些日子来,他在我生活上起过相当建设性的作用。    
    且我一下子令他太失望,是有责任要肩负的。    
    无可否认,相交以来,我并没有让致生知道,其实自己从不曾为我们的将来打算过。    
    我的许许多多无可无不可的感情以至行动反应,是拖泥带水的,一直令致生逗留在相当高的寄望之中,才导致他今日的有所要求。    
    或者,公平一点的分析,对致生,我会不会有种骑牛找马的心态了?    
    此念一生,我赫然一惊。    
    从来不是个肆意占便宜的小人,怎么竟在如此严肃的终身大事上,处处只为自己着想,而漠视他人之会备受伤害?    
    我想是不是小便宜就不去贪恋它,独独是有关终生幸福的大事,就不同了。    
    利益冲突大,才见人心。    
    谁会为小小的利益而坏了声名信誉呢?    
    更深的惆怅。    
    我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望住钟致生。    
    他的眼神焦灼,分明有股热炽的期望,浮动在一张涨得红通通的脸上。    
    “致生,再好的计划都需要有适合的人选去推动,那就得看你的眼光和选择。”    
    说到头来,我的回话相当谨慎,有点像跟对方谈生意的味道。    
    处事宜慎。我可以引领对方踏入正题,但可以操之过急,而至过分一厢情愿,有失身份。    
    果然,致生急急地答我:    
    “我以为自己已经讲得很清楚。”    
    致生握着我的手不放,恳切地说:    
    “我的对象当然是你。”    
    “致生,我们还年轻,要慎重考虑。”    
    他慌忙截住我的话:    
    “不,我不年轻了。或许年轻的只是你。我已经三十岁了!”    
    “这算什么呢?”我笑:“章德鉴比你还要大!”    
    “不要拿我跟他比。他是他,我是我。楚翘,你怎么老是放不开这姓章的?”    
    致生的忽然动怒,触动了我的神经,我心怦怦乱跳,血脉开张。    
    整张脸涨红得有种被烈火刹那烧热的感觉。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为自己申辩。    
    因为,我的确想对致生说:    
    “让我们把章氏打理得更上轨道之后,才再谈儿女婚嫁之事吧!”    
    致生其实没有小题大做,他预测得十分准确。    
    我是有点儿不放过姓章的意向,屡把章氏的一盘生意放在我生活上的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上。    
    可是,我的确有权恼怒。    
    因为致生的语气是暧昧而含糊不清的,听进我的耳里,似乎要说我跟章德鉴的关系如何纠缠纷乱得近乎猥琐了!    
    钟致生稍微低下头去,不敢直视我的眼光,说:    
    “对不起,我有点言过其实,楚翘,请原谅。不知为什么,我对章德鉴总有份不放心,从第一天开始认识你,就已存在心头。这些日子来,看见你整个人、整个心完完全全地投入工作之内,章氏好像把你整个人吞噬似的,我就更加牵挂。我不希望将来的妻子,会把大部分的时间与关注放在老板身上。”    
    “致生,这话真是言之过早。”    
    对方的一番挚诚解释,让我平了平气。    
    无沦如何,他对我的重视是一番好意。    
    然,趁此机会,我总应该把话说得清楚一点,以免以后,最低限度在可见的将来,要负上感情误导的责任。    
    “致生,我同意你的说话,一个女孩子结婚了,应放家庭在首位。在我未曾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之时,我不应更换我的角色。”    
    “楚翘,你的那份工也不过尔尔。”    
    这可以是很伤自尊心的一句话。只是致生以焦虑而诚恳的语气说出来,感觉并不难受。。    
    我也必须承认这个事实。    
    就是为了平庸的一份工作之后有个吸引我的章德鉴,故而令我恋恋不舍吗?    
    不,不是这样的。


第二章第21节

    这几年来,我从低做起,工作成绩从无到有,这份努力的历程,令我愉快,且渐具自信。    
    现今就要我金盆洗手的话,是太意犹未尽了。    
    我从未曾想过自已有担演贤妻良母的潜质,可是,作为一个专注的独立职业女性,确实已具雏型。得来不易,我舍不得放弃。    
    我设法子定一定心,组织好辞藻,给致生略作解释。    
    他当然失望。    
    “楚翘,是我们的感情基础不够巩固,而令你犹豫吗?”    
    既然他直截了当地问到关节儿上头去,我也不妨更坦白:    
    “感情的滋长也需假以时日,是吧?我们的很多缺点,相信彼此都未有机会经验到,一下子下结沦,不是好事。”    
    “房子要两年后才落成,我们其实有时间。”    
    我笑。    
    这算是妥协与让步了,是吗?    
    致生付予我的感情是肯定比我付予他的多,这应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不知从哪时开始,致生每次送我回家去,总要在我家门前把我抱一抱,接一个吻,才肯离去。    
    这一晚,他的激情尤甚。    
    我差一点要窒息过去。    
    是要这样子,才可以稍稍慰藉致生的失望,或甚至恐惧吗?    
    我只有知情识趣地尽量迁就他算了。    
    睡到床上去时,我开始辗转反侧。    
    把致生对我说的话,翻来覆去地想,心上七上八落,无法安稳。    
    最令我震惊的是,长此以往下去,不知是何结局?大概非弄至跟致生跑进大会堂去是不会结束的。    
    如此一来,我岂不是一直只作原地跑,并没有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更难辞其咎的是,我始终狠不下心,斩钉截铁地给致生说出我的感觉。    
    我应该对他说:    
    “致生,不是这样的,爱情不是这么一回事。    
    “有爱情并不等于非要归宿不可。    
    “一男一女蓦然发现非有对方存在于生活上与心上不可,完全没有计算过、想过要如何的一步一步争取所有物质需要。若能长相厮守,竭尽所能做一些令对方欢喜的事,否则,只须把他放在心上,永远地放在心上即可。”    
    我没有讲出这个感觉。    
    因为,我向现实低头。    
    我仍然毫不爽快地把致生的感情勾留下来,只为我自私。    
    万一再苦苦地干上几年,纵使事业比如今更胜一筹,然而人老珠黄,再找不到一个合自己心意的人,就这样孤伶伶、冷清清地过掉一世了,是吗?    
    想一想,都已不寒而栗。    
    母亲就是个摆在我眼前的实例。    
    从前父亲在世,老夫老妻也不见得终日有讲不完的话题,然,有个老伴在身旁穿来插去,气氛总是暖烘烘的。    
    直至父亲去世,母亲就一手抓住了我,拿我当成老爸的替身。    
    有那时那刻,我外出夜归,母亲就牵挂,额外地觉得自己凄清愁苦寂寞,候至我回家来,一定是絮絮不休地吐苦水,烦得要命。    
    惟其我在家里了,哪怕是闷声不响地倒在床上看书、睡觉或观赏电视,母亲的心就能安顿下来。    
    她老是说:    
    “后生儿女不明自老年人的心理,有个人在自己左右,在需要时可以有声有气就好。”    
    多年的体验,使我或多或少能领会她的心情与需要。    
    甚至如今影响着我的行事与抉择。    
    少有的心烦气躁,挥之不去。    
    翌日中午,我把念真约出来午膳。    
    看上去,我比李念真更像个失恋的人。    
    毕竟一个晚上失眠,黑眼圈立即义不容辞地跑出来亮相,教我无所遁形。    
    反倒是念真,精神奕奕,双目炯炯有神,皮光肉滑,比前些时更见窈窕而婀娜。    
    念真瞧我一眼,说:    
    “你的神情并不轻快!”    
    “太对了,情绪极度混淆,想不通的事很多。”    
    “公事还是私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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