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事[bl]-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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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郁闷,不单是来自今天,也不单是来自这次比赛我的遭遇,我的郁闷由来已久,可以说自从木头向我出柜的那一夜起,我就没有快乐过。虽然大多数的人觉得我没有变化,还是以前那么一个嘻嘻哈哈的人,但是我的内心一直在痛苦当中煎熬,原因,就是我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情”,而这份“爱情”给我带来的烦恼,也不单单是这份爱究竟是什么,我究竟人不认同自己的性取向的问题,也包括这个学期以来我哥对我作出的种种将要超出我承受范围的,爱。
也就是说,我所怀疑的,不单单是这份爱的性质是什么,也包括这份爱的形式是不是应该是这样的问题。
所以我郁闷。
眼睛里的东西越来越模糊了,喝得是不是酒我也逐渐体会不到了,舌头上的味蕾全部麻痹了,胃里边对于酒精和气体的刺激也变得不敏感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正在把自己弄醉,醉得像一条鱼。
没有人劝我住手,他们看出来我的意图,起码光哥和木头都看出来了,但是没人劝我,他们都看得出我的反常,但是这份反常是什么,他们一定叫不准。
光哥和木头陪着我,一杯一杯的把酒倒到嘴里。
我为他们能在这个时候陪我而感到欣慰,同时,也为他们不可能分担我的痛苦而失落。
什么都不能从嘴里吐出来,我就只能用酒把这些东西一一的压回去,每次酒从我的喉咙口倾泻下去的时候,我都能听见这些我无法言说的东西刮着我的食道,发出的丝丝的响声。
日期:2006…9…20 17:58:41
终于,我在我的头上,看到了月亮。
周围的声音有些奇怪,我用力睁大眼睛看了看四周,再用力的想了想,发觉我已经在外面了。
我的面前站着一个人。
?……
后来,在我清醒了之后,光哥告诉我,这个人是他打电话给叫过来的,又是光哥谎称送我去厕所把我架出来的见他的。
我问光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光哥说,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觉得,那个时候,你最想见的,一定就是他!
站在我面前的人,是我哥。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下坏了!
就像小的时候做了什么坏事,突然被我妈知道了一样。
日期:2006…9…22 18:09:24
五十五
说也奇怪,之前虽然我喝的舌头都大了,但是基本还能把桩得住,但是看见他站在我的面前,我的腿一下子就软了,就往下出溜。
我哥赶紧往前一步,抓住我的一只胳膊。
我甩了两下,没甩掉,就拽着他的胳膊坐在马路旁边的台阶上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甩他的手。
可能是我想,坐下还要人服,这事儿也太丢人了。
我坐下之后,低着头看地面。
我不太敢看他。
他也没蹲下来看我。
我们就这么僵持着。
屁股坐得挺凉的,我突然想撒尿。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饭店里边走,他又过来扶我,这一次我没有拒绝。
其间,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
所以后来的爆发,很突然,很突然。
突然得让我都没来得及想一想,我所说的,到底还是不是人话,所作的,到底还是不是人事儿。
从厕所里边出来,他又把我扶了出去,服到刚才我们见面的地方,我一屁股又坐下来。
他拽着我,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别坐,你不嫌凉啊!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重重的坐在地上。
差点儿把他拽了个跟头。
风很凉,经它这么一吹,我倒清醒了好多。
不过我还是没说话,也没看他,看完了地面,我就看我的脚。
过了一阵,他实在忍不了了。
他说,李挺,你到底要干什么?
什么?什么干什么?
我问你,你下午是不是打架了?
阿,我打了,打得很爽,真他妈爽!
你为什么要打架?
我看他不爽,我就打他了,打完了之后我很爽!
爽?对,真爽!打完了呢?打完了之后的事儿呢?谁管?你考虑过后果没有?
我考虑好了,后果我不管,爱什么样什么样,大不了开除不念了,我他妈的就去工地,搬砖头,和水泥,吃面条,打卤面,呼噜呼噜,好吃,我愿意吃!
你怎么就长不大呢?你多大了?你还当自己是小孩儿阿?
我不说话了,抬头看着他。
他接着说下去,五官因为生气和心疼已经拧到一起去了。
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你人已经长大了,长大了就得受点儿委屈,就因为踢个球,就因为踢球你就打人?你打的是谁你知道吗,他在你们院很红你知道吗,你打他能有好果子吃?就你肚子里咽不下这口气,就你看不管别人,就你脾气大,别人都没脾气都是老好人对吧?人家都能忍就你不能忍,你这样以后工作了在单位看不惯的人多你就天天都打?你动手之前能不能过过脑子?……
抬着头脖子很疼,我就接着把头低下了。
说实话,我有点不太敢看他。
现在你看看你,打完了,在这儿干什么呢?喝酒!喝酒能管用吗?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酒是好东西啊,你身体不要了是把?对吧?你这是为什么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李挺!李挺!!你抬起头,你看着我,我就想问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你抬头,你说阿!
我没抬头,我也没说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觉得脸很热,发烧一样的热。
我觉得委屈,同时我又觉得憋得慌。
又隔了一会儿,我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他见我没反应,以为是他说重了吧,蹲下来,用手捧起我的脸。
我们的目光相遇了。
我们的眼睛,应该都充满了血。
两道红光,在清冷的夜里相遇了。
我开口了,但是我的脑袋似乎并没有让我开口,以至于我甚至觉得,这些化石游离在我身体之外的另一张嘴说出来的。
我说,这些都不是主要的。
他愣住了,手也同时缩了回去。
那是为什么……?
他想再问我,也似乎是再问他自己,他的声音在抖。
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那个声音接着说。
因为我……?
对!都是因为你!那个声音变大了,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我们这算什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不让我这样,不许我这样,这都是对我的好,对我的好,我不想你对我这么好,我就是受不了你对我这么好,我就是不想让你对我这么好!就是不想!
这些话说出来之后,我们两个都傻了,因为对自己太吃惊,我说完了之后,连嘴都没有闭上。
夜里黑乎乎的,唯有他的眼睛,有两颗亮亮的东西,在逐渐成长,成熟。
过了好久。
他说了一句话:好,我明白了!
说完了之后,他站起来,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特别想哭,但是我却一滴泪也没落下来,我只是把头埋在我的膝盖上,把嘴里的酒气,统统倾泻到我裤子上的纹理里边。
……哥,我知道错了。
……真的,真的,对不起……
日期:2006…9…25 18:14:20
五十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光哥出来了,他拍了拍我,我抬头看了看他。
光哥小声和我说:走了?人呢?
我用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转身往回走,光哥上来扶住我。
我说了一句特没良心的实话,我说,光哥,其实你不应该这个时候把他叫来的……
光哥估计是念着我心情不好又喝了酒,也没怎么把这句话往心里去。
事后想了想,我那天晚上,都做了些什么啊!
——我恨酒!
回到楼上,又喝了多少,我基本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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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的事'BL'》 第50节 由牛扑webnop搜集整理
《我们之间的事'BL'》 第50节
作者: Gourcuff
我这人喝多了很少吐,一般情况下也很少闹事,往床上一躺,一觉到天亮,爬起来吃碗往死里放醋的拉面,神清气爽,一条好汉在12个小时后涅磐。
这次有些不同,因为喝到后来,我已经没力气做别的事情了,据木头后来说,我那天是直挺挺的被他们给扛回去的,一点神志都没有,据高明及其玄乎地说,我除了还有呼吸和体温之外,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我是第一次把自己喝到这个地步,以至于他们把我扔在床上脱衣服擦脸盖被子等等一切相关事宜,我一概不知。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一度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脑袋像被水泥板子砸了一样疼。
小蔡在屋里,他看我醒了,走过来问我,醒了?呵呵,你昨天和谁呀?喝得那么多?
我这才想起来我昨天喝酒了,同时想起来昨天从中午到晚上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我甚至不敢相信这些事情都是我干出来的,和洛基动手如果在情理之中的话,那和我哥,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我昨天说出来的,真的是我的心里话吗?
这时候,光哥推门进来了。
他径直走到我床边坐下,说,怎么样?难受吗?
我笑了一下,说还好。
小蔡问光哥,挺子昨天怎么了?怎么喝了这么多?没见过他喝成这样啊。
光哥说,呵呵,谁能把他喝成那样啊,也就是他自己呗。
没错,我是自己把自己灌醉的。
我觉得昨天那个时候的我,对自己和别人来说,清醒实在是一种折磨。
日期:2006…9…25 18:15:17
说到这儿,高明回来了。
我一直特别佩服这小家伙,他好像天生长着两张脸,在寝室外面一张,回到寝室又是一张。
他看到我在屋里,刚回来的时候脸上那副正襟危坐的表情不见了,回到了属于我们寝室的那份熟悉的天真浪漫。
他蹦过来给了我一拳,说你醒啦?昨天你那呼噜打的,我的天哪……你们是不是都没睡好觉?
他扭过头征询光哥和小蔡的意见,他们俩在那儿说其他的事儿,没理他。
高明看得不到呼应,就接着扭过头来说,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还因为这点小事儿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没说话,这小子装大人的时候最像小孩儿,你这个时候要是理他他准装个没完。
这时候光哥问,高娃,先别说这个,让你办的事儿有眉目了没有?
嗨,我正要说这事儿呢,挺子哥,我刚从导员那儿回来,洛基这小子在那儿泡了一上午,我去了两趟都赶上他在里边,我就没进去,有话不好讲嘛,刚才我再去,他去吃中午饭去了,导员也正收拾着要出门,我就和她一起吃的饭,嘿嘿,人家请得我!
木头说这个的时候一脸眉飞色舞,好像请他吃饭的人是中央领导。
光哥说我没问你这个,后来呢?
后来阿,我们就吃饭了啊,我就和她说,我说徐老师啊,李挺是个特别好的人,思想要求上进平时乐于助人,反正就按照活雷锋那么夸你的,我还说昨天的事是你一时冲动啊,而且也是因为学院的荣誉失去了嘛,说白了也都是为了院里,你看看这处分能不能就算了。徐导听我说完就笑了,她说她知道我就是为这个来的,她还说她知道你。一开始她和我打了一阵官腔,然后说其实处分这事情肯定免不了的,毕竟打了人,又被那么多人看见了,洛基的态度还很强硬,对了,那家伙还说他鼻梁骨被打断让你负责任那,哈哈,真爱秀阿,徐导说其实院里心里有数,但是又不能不给个洛基说法,所以处分免不了。但是她也叫你放心,说警告处分是最大的惩罚了,这两天大四的朴队也一直和她说这事情呢,她也了解了一下,责任不完全在你,最主要的是这两天学校要迎省里的专家检查团,院里当让想大事化小嘛,所以顶多是个警告处分……
说到这儿,我听见光哥和小蔡同时松了口气。
我没有。
我关心的不是这个。
其实从昨天晚上我哥离开我身边那一刻起,我突然间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我觉得,似乎什么事,在我这里都已经不重要了。
从前的那些迷茫、彷徨、茫然、怀疑、胆怯,存在的前提是他还在我身边。
如今他不在了,一切都不成立了,没条件了,也没必要了。
想着这个,我把脑袋用重新放回到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