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事[bl]-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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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木头突然一把抱住我。
我一惊,手里的药水全洒在我俩身上,瓶子摔到地上,翻了两个个儿,就不知道滚哪儿去了。
双氧水在我们身上泛着白沫,发出咝咝的声音。
在双氧水的酸味当中,我的背上凭空多了两只紧紧握着的手,肩膀上,是木头毛茸茸的脑袋。
我不是第一次被同性抱着了。
但是感觉是不一样的。
在我哥的怀里,我感觉到的是温暖和依靠。
可在木头这儿,我多少觉得有些别扭。
也许因为我和木头实在是太熟了。
五分钟之后,我清醒了过来,我说好了好了,抱勾勒没有,你要勒死我了。
木头松了手,脑袋也从我肩上收了回来。
我看见他的脸上都是泪水。
他又这样看着我。
木头有双大眼睛。
我说,木头,你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是哥们阿!
木头摇了摇头,说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的第一句话。
他说,正因为我们只能是哥们,所以,我不能和你说,挺子,你出去吧,我想一人呆一会儿。
我看了他一眼,起身要走。
突然木头叫住我。
他说,挺子,……咱们……还是好哥们吧?……对!咱们就做好哥们吧!
我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只是冲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那天发生的事已经远去了,可是木头饱含泪水的眼睛,却印在了我脑海里。
而且,如果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一切的话,可能我现在心灵里的愧疚,会少一点吧。
……可能吧。
日期:2006…7…5 22:13:13
十六
从那天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和木头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
或者说,我见到的像木头的人实际上不是木头。
而是根实实在在的“木头”。
我很奇怪。
我不知道为什么。
世界上好多好多的事儿在你亲身经历之前,是死都不会往那个方面去想的。
从这个角度上讲,是我们太天真,还是我们太复杂?
大一的第一个学期过得很快,不知道大家又没有同感,眨眼之间,在我们还没玩够的时候,就考试了。
其间我参加了一次校学生会的纳新,填好了表准备面试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洛基在另一个教室正襟危坐在招聘方的位置上道貌岸然的频频点头,看到这个,我把表撕了然后直接就回寝室了。
第二天,我在我哥寝室和他说这个的时候,我哥摇着头说:幼稚!
我说:幼稚就幼稚吧,早晚我得揍他,学生会要连他这种货都要,我死都不进,我怕熏死!
我哥说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是内心虚弱的。
我听到这儿抬手给了他一拳,我说你看看我虚弱吗?
他没还手,他说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我直接一头撞向他怀里。
这样的厮打在我们俩熟络了之后的日子里很常见。
后来回想那些场景的时候,我们行为的目的有着显而易见的区别。
我是在胡闹。
而他,是在开心地看着一个他认为最重要的人和自己胡闹。
我喜欢在他怀里的感觉。
他也喜欢我喜欢在他怀里的感觉。
有一次,他抱着我说,呵呵,你看,我就喜欢你这样安安静静的,可是你总是让我觉得你是个淘气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能永远这样呢?
我随口说了一句,因为你不能永远抱着我啊。
可是,谁又能永远抱着我呢?
日期:2006…7…5 22:32:29
大一第一学期的考试,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容易过。
可是我们那个时候却往往保持着大学四年最热忱的学习态度来面对这第一次考试。
以至于险些荒废了我大学的第一个圣诞节。
那天下午,我泡在数学老师那帮他写什么什么优秀党员申请(我是肩负着光哥和老齐的重托,到老师这来问考试范围,结果被老师抓了壮丁)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们的数学老师,一个长得有点像阿拉蕾里千兵卫博士的中年男子,缓缓抬了抬眼皮看了我一眼。
我忙掏出来看了看,本打算按掉,却发现来电显示是我哥。
我站起来,向千兵卫老师点了点头,出去接电话。
李挺,干嘛呢?
数学老师办公室当卧底呢。
呵呵,臭小子,本事还不小,晚上有什么事儿吗?
上自习吧……
也忒没情趣了,今天是平安夜呢。
靠,什么夜也得上自习啊,上帝能保佑我不挂科阿?
不差这一天半天的,我们寝要市里面狂欢地干活,有没有兴趣阿?
算了吧,哥,这样我会对不起我良心的。
你小子这时候怎么突然变成十佳少先队员了阿?行,我不勉强你,晚上不去的话给我打电话,要是去就四点来我寝室,挂了阿。
挂上电话,我的心基本就乱了。
刚才在电话里虚情假意的学习至上论完全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个时候,所谓的自控能力面对自由的欲望以及贪玩的天性的时候统统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大家一定有这种感觉吧,形容一下,叫心里长了草一样。
我在心里一片春光明媚草长莺飞的状态下回到了我们数学老师的办公室。
千兵卫又抬了抬眼皮,他午觉没睡好,现在在往回找。
我重新坐在电脑前,把剩下的申请材料写完。
只用了五分钟左右。
写完之后我关上电脑,起身向混沌状态下的千兵卫老师告别。
千兵卫老师冲我第三次抬了抬眼皮,点了点头,又重新进入半睡半醒。
后来,据说他与优秀党员称号失之交臂。
我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我的责任。
但这件事提醒广大老师们,求学生办事时候又不做监督的后果,一般情况下会很严重。
日期:2006…7…5 22:43:40
回到寝室,老齐和小蔡在。
老齐说娃哈哈啊娃哈哈,挺子办事就是利索,让我看看咱们地考试题是个啥?
我说,贼简单,就四个字:都、在、书、上!
老齐说亲娘阿,你忙活一下午就弄来这?
我说对阿,还写了一份优秀党员申请材料。
小蔡插话说,这种事一次不行,你得三番五次和他磨,明天我再去试试。
老齐说也对,后天我去,我磨死他。
这个我信,老齐上来一阵儿胡说八道的,能把千兵卫老师给说脑溢血了。
小蔡说挺子今天圣诞节,学校给政策说可以串寝到十二点,咱们是不是去女寝逛逛?
我说有啥好逛的阿?都是一个屋子六张床,咋的,还指望人家不穿衣服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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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的事'BL'》 第15节 由牛扑webnop搜集整理
《我们之间的事'BL'》 第15节
作者: Gourcuff
老齐说这也是个路子,我去跟舍务科建议建议,或者干脆在咱们寝室守株待兔,人家不能脱光了等我,我能脱光了等人家嘛,挺子,你陪我等咋样?
我说算了吧,我没那个闲心,对了,晚上我可能晚回来,给我留着点门儿。
老齐说呀呀呀你是不是去开房啊?
我白了他一眼,我说不是,我是去开膛,开齐光军的膛。
老齐嘿嘿笑着,说好啊,做碗羊杂碎汤贿赂贿赂数学老师没准考试就过了呢。
老齐简直就是个陕西版的贫嘴张大民。
我没功夫太跟他贫,我回来时收拾东西的,我往书包里装了一板香口胶一包面纸,把充电器和另一块电池带上,还装了手电和创可贴,又往口袋里塞了足够多的钱。
我很兴奋。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可以大半夜的在外边玩儿。
也是我生平第一次过平安夜。
在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平安夜圣诞节的概念,在高中生里面还没有普及起来,毕竟限制太多了,父母手段又很毒辣,所以这个节日在我这里,之前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哪像现在,每年十二月那两三天,满街满眼的人啊,都是一脸稚气的孩子们呢。
大家都在说,春节年味淡了。
我觉得,主要原因在于年轻人过腻歪春节了。
如果他们对春节保持着圣诞节这样的热情,春节将重现辉煌。
不到三点半,我几乎是连跑带颠的冲向秦哲的寝室。
跑得头上冒了热气。
写到这里,我发现在前面的叙述中忽略了一个环境的变化,真是罪该万死。
那就是,不知不觉当中,冬天来了。
在我的家乡,冬天是最美的季节。
在这座以冰和雪著称的城市里面,冬天的到来,等于一下子让它脱胎换骨。
跑到我哥他们楼下的时候,我发现他正在窗口往下看。
我知道他在等我。
这天,天气阴沉沉的。
冬天不是属于太阳的季节。
冬天是属于白色的雪,灰色的天,黑色的树杈,以及几乎同样由白色灰色和黑色图案组成的人们的季节。
所以圣诞老人穿起红衣服,才会那么显眼,以及招人喜欢。
夏天的红色招人烦,冬天的红色叫浪漫!
日期:2006…7…7 21:58:49
十七
说实话,我以前没过过圣诞节。
我并不是一个在这些方面追随潮流,或者说刻意去迎合潮流的人。
但这一次,我突然间决定要感受一下这个与我们没有什么精神层次关系的节日,而这个决定,又绝不仅仅是因为节日本身。
吸引我的,除了可以第一次没有限制的夜不归宿之外,更重要的是,我是和他一起度过的。
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觉得他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他是我实实在在的保护者、玩具、导师、出气筒、倾听者,以及在感情上呵护我的哥哥。
我还是觉得,他是我哥。
我不怀疑。
我不知道男孩之间,男人之间,除了兄弟,还有什么关系可以落在我们身上。
或者,老实一点说,不是不知道,而是潜意识里要避免知道。
毕竟那已经是20世纪的第二个年头了。
那个快要年满20岁的我,已经知道有些感情,是违背主观经验与客观规律的。
但我觉得那是别人的事。
在那个时候,这种事似乎还离我很远。
很远!
他们寝室组织的是一次集体活动。
一共有三个编外人员参加,老三和老六的女朋友,以及,我。
我们在他们寝室楼下汇合。
老三和老六把我介绍给他俩的贤内助。
女孩子是有母性的,但是泛滥就不好了。
两位只比我大一岁多一点的姐姐在得知我年龄了之后,一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好一阵嘘寒问暖。
他们寝六哥在一旁频频摇头,他和我一年的,比我大两个半月。
老大说,怎么着,六儿,你嫉妒阿?
六哥说,靠,无聊!一个小屁孩儿我嫉妒什么?
六嫂听到这个狠狠的瞪了六哥一眼,说怎么的,我就是让你嫉妒,人家比你强一百倍,你看咱们小弟长得浓眉大眼周周正正的,就是招人喜欢,你再看看你……?
六哥反驳说我怎么了?一开始你不是还说我像陈小春吗?也不说你看走眼了阿?
六嫂眉毛一挑,对,我就是看走眼了,我现在就是喜欢……你叫什么来着?
老大帮着补充,李挺,李挺!
……对,就是喜欢李挺,小伙子就是精神,唉,李挺,一会跟着姐走,别理他们几个,你上大二要是跟他们一样,就趁早别念这个大学!
六嫂是洪兴十三妹的性格,说到这儿,还用手捏了捏我的下巴。
我这人从前家教比较严,除了我家里人以及特殊行业的女人比如医生护士之外,没怎么被异性碰过,而此时此刻,众目睽睽之下,所以这轻轻一捏产生了被亲了一口的效果。
我觉得我的脸皮后面的毛细血管一瞬间充满了新鲜血液。
我左边的三嫂为我解围,行了行了别说了,人家小孩儿不好意思了,脸都红了。
其实我不光脸红了,汗都快下来了。
老大说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等会车上得全是人,赶快行动。
坐在车上,天色已经基本暗下来了,在东北,这个季节的四五点钟,已经划给月亮了。
我和我哥并排坐着。
摇摇晃晃之下,我透过窗子看外面一盏一盏点亮,又一盏一盏划过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