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郡主+番外 作者:蝶香香(晋江2012-08-25完结,女强文)-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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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发生的事情。
他也曾经听身边的人或者阿月本人提起与白狼生活的故事,但却不知道她居然将那段刻骨铭心的仇恨深深藏在心底。这些日子见她不再提起,还以为她淡忘了。苍泽看了看睡梦中阿月淡然的面孔,又深深看了一□边的容启,眼里流露出了担忧的情绪。
良久,容启轻轻问道:“苍先生可知当年天河关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定远王一生戎马,从无败绩,天河关城墙稳固,怎会一夜之间全军覆没、惨遭灭门?”
苍泽微微愣了下,牵强地笑道:“当时泽虽与主公相交多年,但却是刚追随主公,替他出谋划策,对北疆之事所知甚少。”
容启叹道:“或许知道那晚的事,启就有办法令郡主不再如此备受折磨,或许能解开她多年的心结也说不定。”
苍泽犹豫一阵忽然问道:“容启,你可愿见到郡主幸福?”
容启转头来看,微微蹙起眉头,目光飘忽一瞬,问道:“苍先生可是要启放手?”那日的情形犹在眼前,他从未想过睿亲王也会舍弃性命去救郡主。
苍泽摇头笑道:“错了!泽是希望你别放开你的手。”
容启愕然地看着苍泽,此时苍泽眼中透着些高深莫测的光。苍泽见到他的神色一笑掩去自己眼里的深邃,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相信泽的判断,只有你方能给她幸福,也只有你才能让她远离一些凡尘俗世的纷扰。”说完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容启望着光线中他的背影问道:“先生可否明言?您不是该支持豫亲王的决定吗?”豫亲王应该站在睿亲王那方才是啊!
苍泽停下脚步,没回头,淡淡应道:“相信主公眼下的决定也就是如此!已经有一个苏铁了,别再让他唯一存活下来的女儿重蹈他的覆辙。泽只希望郡主做苏月,而不是另一个苏铁,或者是定远王口中的爱女苏沫儿。”这也是当初为何豫亲王上奏先皇要收下阿月这个义女时只用了苏月这个名字的原因,他也不想阿月步上定远王的后尘。
容启似乎明白了什么,握着阿月的手紧了一下:“启真能做得到吗?”
苍泽呵呵笑了两声:“只要你想做,泽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容启自苍泽走后便陷入了沉思,良久他微微探身替阿月理了下被她掀开的被子。望着床上那张静得有些令人担忧的脸,心里泛起一阵心痛的感觉。还记得他四岁那年,他的父亲便将他领到了尘空法师跟前,要自己拜他为师。那时起容启便一心向佛,但尘空总以各种理由阻止他剃度出家。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原来是自己尘缘未了,或许睿亲王说得对,他命中所带的那个劫数便是桃花劫。那年与师傅尘空一起在相国寺的山顶夜观天象,尘空忽然指着天空中的一颗新星对他说道:“徒儿,那颗新星便是你的劫星,但却是华国的福星,你愿意守护它吗?”
他当时便点了头,答应会照顾好自己的那颗劫星。但他始料未及的是,这颗星的主人,居然是个女儿身。红尘劫未消,前路多飘渺,他究竟该如何做才能让郡主一世平安……
此时,床上的阿月似乎又有些情绪不安,容启揪心地看着她,拿起丝巾为她抹去额头的汗珠。就这样守着她,陪着她可以吗?
睡梦中阿月一把抓住容启替她擦汗的另一只手,嘴里喃喃说着:“军师……你说过……生死相随……不可食言……不然……我会……咬死你……”
容启微楞,有点哭笑不得,平日里这丫头看上去比男人还坚强,此刻却象个孩子一般。他也未抽回手,任由阿月捉着自己的两只手,只要她睡得安然,他便心满意足了。
屋外一人在身边人的搀扶下刚走到门外的园子里,听见阿月的话,透过门框见到屋内的情景,他一拳打在身旁的石墙上,留下斑斑血迹,转过了身……
作者有话要说:某战有些忿忿:“为什么苍泽那老妖怪居然支持容启,本王什么地方得罪他了?难道本王太英俊碍着他了?”
某夕一脸沙地分析道:“或许殿下是命犯天煞孤星,注定孤独终老!不然兰妃怎么会死?”
某战一脚踏在他脸上,怒道:“看来你是不想从历史的风沙里面出来了。”
某启蹲在菩提树下,数树叶:“放手……不放手……放手……不放手……放手……不放手……”
某月正好见到某启数到最后一片叶子,嘴里却说的是:“放手!”
某月抽出“暮雨剑”架在某启瘦弱的肩膀上威胁道:“你刚才第一片数的什么?”
某启微颤着应道:“回郡主,是放手。”
某月双眼微闭,磨了下牙,命令道:“从不放手开始,从新数!”
某启哦了一声,转头正见到菩提树飘下一片叶子,惆怅地问道:“郡主,你确定从不放手开始?”
某月提剑一阵乱舞,菩提树叶似下雨一般飘落,只剩下一片时才对某启说道:“确定!”
某启心中暗叹,这弊作得还真是高明啊!正要数,连那片叶子也无奈地随风飘落了。他战战兢兢地转头看向某月:“郡主!现在怎么办?”
某月怒了,挥剑如雨,某启的衣衫瞬间化为数片飞絮:“你再拖拖拉拉的不识好歹,哼哼……”
某启:“……郡主……还是让启去找朵花,数清楚了再来吧!保证最后那个是不放手。”
某香:“……”
下集预告:某月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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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
顾战被钟品扶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里,他一手甩开钟品的扶持,却用力过猛站立不稳地一下俯身扑在身前不远的木椅上。钟品立马又伸手去扶他,却听见顾战低吼般下令:“出去!”
钟品不明白,殿下刚醒便挣扎着起身询问昭月郡主的状况,他立马就将郡主如今的伤势详细汇报给了他。但他仍是很不放心地要去看郡主,却走到郡主房门外又忽然用力捶打石壁,愤然转身要回房间。见着眼前的顾战,他蹙眉问道:“殿下,适才为何不……”
“滚出去!你没听见本王的命令吗?”没等钟品说完,顾战便怒吼一声,随即猛烈地咳嗽起来,一下翻身跌坐在木椅上。
钟品不敢再惹他发怒,有些担心地转过身朝门外走去,行到门口微微停滞,转头望了下顾战的方向,这才抬步迈出房门。他轻轻带上了房间的两道木门,留给里面那个人一屋的昏暗。
顾战坐在木椅上,深深闭上了眼睛,长吸一口气,冷冷地哼笑了一声,低下头,用手支撑住自己的额头,依着扶手靠在木椅之中。脑里仍是刚才见到的一幕,耳边全是阿月刚才说的那句话!原来在山涧底,她神志不清时惦记着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外表文弱的容启!此时他有些后悔当时为何那么安心地让容启留在阿月身边了!
生死相随!他们何时有了这样的羁绊?阿月想同生共死的人,居然不是他……
既然不是他,为何要救他?为何要让自己深深痴恋,不能自拔?那时,他以为自己就快失去她,她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多伤心吗?若是今生没有她的相伴,他宁愿当时死在山涧下!为什么要救他,却又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爱上别人?阿月,你好残忍啊……
顾战咳嗽几声,才吃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左摇右晃地走回面前的软塌,一下将自己丢进被窝里,闭上眼,泪水却从眼角滑落而下。她居然让他流了两次眼泪了!他自习武以来便从未流过泪水,即使流血也不会流泪,可为了她,他竟然软弱到为她默默流了两次眼泪。可她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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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阿月逐渐好起来以后,顾战也已好了不少,因为阿月伤得比他重,还起不了身,他仍是会不时地去她房里探望。只是苍泽发现顾战对容启似乎没有先前的争锋相对了。两人偶尔在阿月房里对弈,也是一片祥和的气氛,有说有笑。但苍泽的忧思反而没有因此减少,更浓郁了!那个人是睿亲王殿下啊!
苍泽也发现了阿月的变化,似乎很少说话,即使容启与顾战在旁故意搞出点什么响动来想逗逗她,她也只是牵强地一笑回应两人便作罢。更多的时候她总是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地凝视着身前的锦被,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日顾战与容启照常在阿月房里下象棋,顾战小胜后放声一笑,对床上发愣的阿月说道:“阿月,我又赢了,看来你的军师也不怎么样嘛!”
阿月目光呆滞地喃喃应道:“该出兵了吧!”
顾战与容启对望一眼,均蹙起了眉头,两人同时起身走到她床前,顾战坐在床边,容启搬过一旁的凳子靠着床头坐下对顾战递去一个眼神。顾战微微点了下头,转脸望向阿月:“阿月!你伤势虽然好些了,但身子还没完全康复啊!再过些日子吧!”
阿月神情涣散地移过目光,凝视着顾战问道:“阿战,若我攻下大都,你是否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顾战嘴角牵起笑意,伸手握住她的,柔声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你知道我都不会拒绝的。”只是眼神深邃了一瞬,令人来不及察觉。
阿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要箫宁白在大都的国丈府!”
顾战微微一愣,将目光转到旁边的容启身上,眼神中似乎在询问什么。容启不动声色地缓缓摇了下头,眼神也有些茫然。顾战微笑着问道:“阿月!你的郡主府住得不舒适吗?为何想要箫宁白的府邸?要知道他的府邸可没定远王府好!还是你另外有安排?若你不喜欢现在的郡主府,我再替你找个你喜欢的地方修建一座郡主府可好?”
阿月只是目光不移地凝视着他,眼底有几分寒意:“给还是不给?”
顾战被她的眼光惊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地说道:“给!只要你想要,只要我能给!”还有什么不能给她的吗?阿月这才靠回身后的垫子上,闭上了双眼,似乎松了口气一般。
顾战望着容启,对着阿月微微扬了下下颌,容启缓缓颔首。他这才说道:“我累了,回房歇着了。阿月!别着急,箫宁白的府邸又不会长了了脚,自己跑了。出兵的事还是等你身子好些再说吧!”阿月没应他,顾战又对容启使了下眼色,站起身离开了。
待顾战走后,容启才起身,犹疑了一下,轻轻搬动身后的凳子,摆回原来的位置。这才坐到床边温润地问道:“郡主,你要箫宁白的府邸来做什么?”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却又不知道阿月这是为何。
阿月疲惫地睁开眼,看了看他,淡笑一下,只是摇了摇头。容启的眉头拧了起来,她从来对自己都是知无不言的,为何这次醒来以后便变得好生奇怪!不但对之前爱不释手的象棋一下没了兴趣,任他与顾战在一旁百般逗弄也不闻不问,更是好像很多心事一样,对他也欲言又止。让他看得好心疼!
他想了想握起阿月苍白无力的双手,想让她感觉到他的诚意,沉思一阵问道:“还是为了你父王的仇?”
阿月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无神地凝视着前方,目光有些空洞。容启叹道:“郡主,还记得启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启定当生死相随,只要郡主一声令下,启愿肝脑涂地,无怨无悔。为何如今郡主对启也如此不信任了呢?”
阿月低头看了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低声问道:“我若说了,你会为我保密吗?谁都不说?”
容启目光闪动地深深看了她几眼,忽然松开手,站起身朝门边走去。他在门前向外望了几眼,确定四下无人,才将门关了起来,走回阿月身边,郑重地保证道:“郡主现在说的话,启向郡主起誓,绝不向任何人泄露半句,否则……”
阿月一把将他拉到床边坐下,阻止了他欲出口的誓言:“够了!”她还是莫名地就相信了他,即使她被梦中的情景给迷糊得不轻,出卖她父王的人竟然是父王身边的人……
容启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低声问道:“郡主可以说了吗?让启替你分忧如何?”
阿月靠在他并不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令人安宁的心跳声,轻声说道:“我怀疑我父王的死与箫宁白无关!是一个叫鲍鹏的人出卖的。你听说过鲍鹏这个人吗?”她看不清了,如果箫宁白无罪,她岂不是间接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容启闻听此言,眉头紧锁,似乎沉思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