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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雨梦迟歌-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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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以前已经习练过无数次,自然而然不受控制无意识地顺着就弹了出来,似乎指法颇为娴熟。
  
  “我们再试试右抹左吟的按音。”余洛在我身后道,带有一丝惊喜。
  
  淡淡的荫梨香掺着凉气缭绕在身周,余洛的乌发落下几绺来拂在我香肩上,我脸微有些热。呃,大帅哥靠我好近,简直是对我定力的终极挑战啊,不行了,要做白日梦了。
  
  握着我的手稍紧了紧,余洛淡淡道:“在想什么出神呢?”
  
  侧脸微微抬眸,只看到他淡红诱人的棱唇在我头顶。
 
  我赶紧低头敛去想扑上去咬一口的痴念,“想你、想你刚才给我示范的练习指法的曲调呢……”
  
  余洛放开我走到前面,点头,“嗯,可以直接跳到练习曲调了。迟歌对各种技法都掌握得十分之好,跟下来就是熟悉弹奏的过程。”
  
  暗叹一声,不是迟歌,而是竹悦对技法稔熟啊。想不到这躯壳还残存着弹琴的本能记忆。
  
  我磕磕碰碰地弹完指法练习曲,低下头去不敢看人。失礼透了,技艺生涩不说,有很多地方记不清的都是乱弹一通,没办法,我实在没有过耳不忘的本领。乔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要毁你一世清誉的,我实在资质有限,你做鬼可千万别回来找我算帐……
  
  正当我面红耳赤地等待余洛失望的叹气之时,他来到我身边拉起我,“迟歌真不错,刚开始学就这么好了。练习多几天后一定能熟练弹奏。学琴么,急不来的,慢慢练习就好。”
  窥一眼他幽深而平静的双眸,我更加不好意思了。余洛这么个精通乐器的高手,碰上我这么个菜鸟,连乌鸦都要无力长叹了。
  
  我可不可以只听你奏曲,而不学弹琴?
  
  在心里小声念叨着,终没好意思说出来。红着脸支吾半天,我豁出去了,点头,“嗯,我会好好练习的。”
  
  余洛笑而不语,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更让我忐忑不安,嘴里胡乱诌道:“那个,余公子,午时快到了呢,别让段先生久等了。”
  
  余洛颔首,“也对。”
  邃提高声音,“水瑜!”
  
  “嗖”一声,一个高大的身影蓦地出现在亭外,我还来不及看清他是从哪里飞出来的,那青衣侍卫已单膝跪倒,朗声回答:“水瑜参见小——少爷。”
  
  我脑子飞快转起来。廊亭四周一直静静的,只有我和余洛的说话声和琴音。
  
  而今看来,是我疏忽了,余洛这么个人物,怎么可能单独与身份不明的危险女子一起呢。周围肯定暗暗潜伏了不少高手,如果我稍有不轨举动,指不定就血溅当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股寒意从心底渗出,原来一直是我太天真。看似安全平静的落雨行府,暗藏的致命陷阱一点也不比在外逃亡时少啊。行差踏错一步,同样会掉进万丈深渊。
 
  余洛淡淡吩咐道:“去告诉段先生准备一下,我随后就到。”
  
  “是!”水瑜领命,一个纵身消了踪影,轻功亦是上乘。
  
  余洛回头看见我脸色有异,眸光一深,“迟歌,怎么了?”
  
  我勉强笑了笑,压下心中惊惶不安,垂首道:“没事。”
  
  余洛定定看我,即使低着头我也能感觉到他探究的目光。我只得僵立不动,幸好余洛没有再说什么,“那我先走了,金菊她们会过来伺候的。”
  
  轻点螓首,我无法抬头看他的眼睛。
  
  似是一声轻叹,余洛转身,默默迈步走了。
  
  我心一酸,唤住那袭孤寂清瘦的背影,“余公子……”
  
  身形顿住,余洛回眸。
  
  我却再次低头看脚尖,嗫嚅道:“那个,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和雪池雪舞,否则我们别乱棍打死了呢。”

  余洛轻笑,“你谢谢水琪才是,是他给你解围的。”
  
  我咬唇翻他一个白眼,“你当我不识时务啊,如果不是你的意思,水琪才不管我死活呢。我可没有自大到以为自个儿是这府的主子份上。”
  
  说完我忍不住笑出声。
  
  余洛望着我,摇摇头也笑了,“就你鬼精灵。”
  
  金菊金梅过来扶我回屋,一大群侍卫丫头也跟在余洛后面向西回院子了。
  
  爬满藤枝的花廊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翳,暗香浮动,蝉鸣愈躁。


13。阴谋丛生

  “启云,段先生说月落明天就能醒了,你还要多少时间才能睁开眼睛?”
  
  我握着启云冰凉的手,怔然望着她苍白的睡容。
  
  每天早饭时间后我都会来启云月落房里,自言自语说上一会子话,我知道,她们最担心的是我的安危,每天让她们听到我安然无恙的声音,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你是不是怪我和月落扔下你一个人面对那么多杀手?不是的话,你为什么不肯醒过来?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决不会弃你而逃了。我好害怕你和月落会离开我。那些害我们的人,我会一个个叫他们不得好死……”
  
  晨曦静静铺满整个房间,只有我喃喃自语。
  窗台上一枝杜鹃花插在名贵的彩釉花瓶里,沐浴在阳光中。
  
  我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上面刻有精致的花纹,中间是栩栩如生的张牙舞爪的龙,只有上半身。这正是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月落把我藏在树上时塞给我的。
  看样子是联络用的信物。
  
  五指收紧,我将这块小木牌用力攥在手中,眼中冻上一层寒霜,心中暗道,“我会找出灭门凶手,替乔家报仇。现在等启云你醒过来,然后我带你们逃出落雨行府,回京都去!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
  
  收回眼光落在启云依旧沉静的脸上,我扯出一丝笑容,“不过,启云,不用担心我。落雨行府虽处处是陷阱,但主人不知为什么没有为难我。而且那些小伎俩,我还应付得来,冰糖荷叶粥?哼!”
  我冷笑一声。
  
  “如果我不是在北京念大学,还真的傻乎乎被耍一道犹不自知。呆了七年全北京的小吃尝了个遍,想拿吃的来试探我?白费力罢了。”
  
  “想不到我原来那个世界的背景,跟你们长孙皇朝的京都不仅地理位置差不多一个方位,风俗传统什么的也没什么大区别。幸好他们遇到的是我,否则这游戏也太不好完了。”
  
  我咧嘴笑呵呵,语气却是阴冷的,“启云,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桃花簪?古琴?睡前枕香炉?他们千方百计想要确定我是不是久居京都的乔竹悦,我偏要虚虚实实,叫他们雾里看花,玩游戏,我莫迟歌奉陪到底。”
  
  屋里淡远的药香弥漫,如烟熏雾绕。质地轻薄的纱幔大幅大幅悬挂在梁。平常人家,连做衣服也舍不得用这么好的布料,更别说用来隔柱挡光了。
  粉纱半遮伊人莲脸,遗我定神暗思,炎炎暑气压不下悄起的杀意。
  
  “哐当”,门开了,跑进来一个扎着羊角辫、绿衣绸裙的小女孩。
  “姐姐,姐姐,到时间讲——”雪舞停下话语,倒退一步,瞪大乌黑眼珠有些惊骇地望着我。
  
  迅速调整情绪,敛去眼中精光,我起身到雪舞跟前蹲下,笑吟吟道:“怎么了?雪舞把十个字都学会了?”
  
  雪舞犹自惊疑,有点怯怯地看着我,点头道:“嗯,雪舞把它们都抄了二十遍。姐姐,你……刚才好可怕,好像……好像要吃人了一样。”
  
  我捏捏雪舞嫩嫩的小脸蛋,“是不是像大灰狼一样?”
  
  雪舞连连点头,“对对对,就像姐姐昨天说得大灰狼一样,想吃小红帽的表情,还目露凶光。”
  
  这小孩子,学的倒快,连目露凶光也学会用了。我哭笑不得拉起她的手,“那时因为姐姐在想今天给雪舞讲另一个大灰狼的故事呢。来,我们去哥哥房间,别在这里吵云姐姐月姐姐养病。”
  
  这几天,每天上午我都会亲自教雪池雪舞认字,背一首小诗。雪舞性子好动,每次学十个字就够了。她感兴趣的是舞刀弄枪。
  
  余洛身边高手比比皆是,想必府中任意一个人都会点武功。那天我随便拉一个小厮叫他教雪舞耍耍拳腿就成。
  
  余洛也不问我怎么知道小厮会武功,爽快地点头应允了。
  
  其实我猜就是娇娇弱弱的金菊受不定也是武林高手。
  不过我不懂观察什么目光精深、步履轻盈、内力暗敛,邃无从探究。余洛不说,金菊不言,我就老老实实装哑巴。
  
  至于雪池,当真是个勤奋好学、资质甚高的好学生,每天十个汉字、一首小诗是远远不够的。
  虽然满身是伤,他坚持趴在被窝里练字,一丝不苟,常常热得满身大汗。
  雪池以前在书塾里帮过工,偷偷学过几个字,有点基础。
  
  我暗叹,明明一个如此酷爱读书的男孩,老天却让他沦落街头,而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却锦衣玉食终日不思进取。偏偏雪池又极为聪明,一些看不明白的地方,一点即通,无须赘言。
  
  只是这个孩子,安安静静的,心思沉密得可怕。打小以来的艰苦生活,看尽人间冷暖,十分懂得观察人的脸色和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真不知一个失怙的少年,是怎么在这残忍无情的社会中把妹妹带大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确有惊人的隐忍和坚韧,才能存活。雪池,他活得应该多么辛苦。
  
  这般花样的年龄,应是充满阳光无忧无虑的。他却时时刻刻认清时势,隐约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每日只如饥似渴地学习看书,向我问好多问题。而其余的,不该问的他绝对不多说一句,连我和主人家是什么关系,他也没有问。
  
  雪舞那张叽叽喳喳的小嘴,和雪池真是没法比。
  “  画
  远看山有色,
  静听水无声。
  春去花还在,
  人来鸟不惊。”(注①)
  
  雪舞声音清甜地背完《画》,希冀地看着我,“姐姐,我背出来了。我可以去找金成哥哥了吗?他说今天要教我扎马步诶。”
  我放下手中书本,好笑道:“去吧,你心都飞走了。”
  
  注①:唐代王维,《画》


14。计划出逃

  雪池抬头看一眼雪舞蹦蹦跳跳的背影,又转向看我,不期正碰上我的目光,脸一红,赶紧低头继续写字。
  
  我把椅子搬到雪池旁边,有心捉弄这个半大少年,将脸凑到他近前,“雪池,姐姐我很丑吗?为什么你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雪池把头埋得更低了,把身体向床里边挪了挪,继续一本正经趴着写字,只小声道:“不是,姐姐……很好看啊。”
  
  我嘿嘿一笑,正中下怀。
  促狭地伸手戳戳他单薄的肩膀,酸溜溜说:“那你躲躲闪闪干什么?我是老虎吗?你怕我吃了你?唉,算了,雪池一张俏脸,哪里轮到我这个姿色平庸的姐姐靠近?不着调多少女孩子排着队等着咱们雪池瞅上两眼呢,我是惹人厌了!”
  
  “不是!”雪池慌忙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赶紧低下去,犟着脖子,全身都绷紧了,“可是,可是,男女有别,姐姐……”
  
  我好笑地看到雪池握笔的手都抖了,墨汁从笔头落下,沾在雪笺上晕开一朵花。
  继续大言不惭道:“男女有什么别啊?给你擦药时我把你全身都看遍了,更何况你小我那么多,有什么害羞的。你生下来还不是全身光溜溜的,还是女人给你洗澡哩。”
  
  雪池瞠目结舌答不上话,脸霎时涨红到了脖子根。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搂过他的脖子在他脸蛋上“吧嗒”一口,像一只偷腥的猫,“雪池……哈哈,你太太可爱了,真想不到你这个样子平时怎么给人做苦力的……哈哈哈哈……”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雪池这个时候简直石化掉了,不能置信地捂住脸颊,伏在被子上,一动不敢动。
  
  我好整以暇欣赏他的窘态,心想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毕竟这不是观念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别说在古代,就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年代,这种行为也是要受批斗滴。
  
  收起嬉皮笑脸,我从雪池身下抽出写满字的雪笺,假装咳嗽几声转移话题,“好了,不玩了。我检查检查你写什么。”
  
  散发墨香和纸香的信笺上,工工整整誊了好几遍我昨日教与雪池的“三纲八目”,所谓《大学》中的:
  “在明明德,在亲民,在至善。”
  “格物,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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