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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伏璧良人-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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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内监就站在那里。
  演武场比武后当天,下令废奴的圣旨就诏告天下。这几日华允徽忙得不亦乐乎,废奴不是一样简单的事,千头万绪,方方面面任何一点没有顾虑到都有可能酿成一场大祸。好在华允宥夺下了六合剑代表已经得到了上天的允许,百姓都知背天不详,所以成为民心所向,而他与众大臣的约定,更让群臣中无论是否支持此事的人都不敢不全力以赴。国事虽然繁重,到底还是顺利的一步步进行下去。
  今天忙国事又到了后半夜,华允徽没有惊动太多人,带了两个亲信内监,从小门回后宫休息,经过这里正看见站在风口处发呆的玉知。夜风牵动她腰上的飘带,灯光将她弱不胜衣的身影嵌在铺着碎石的地上,正好落在他的脚前,他竟然不忍踩下这个如此憔悴的影子,好像这一踩就能踩到她的身上一样。
  华允徽一声叫过,见玉知回头,还没说话忽然身子一软,人就像软软地向地上倒去。“玉知——”华允徽一惊,急急上前两步,及时的将那娇小的身子抱在怀中。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幽香窜入鼻端,低头一看,怀中美人竟然双眸低垂,像是昏了过去。华允徽不由想起了当年,他在山谷中找到晕厥过去的玉知,将她抱出山谷时的情景。如今人物依旧,心却再不比当年。
  犹豫了一下,华允徽对太监道:“回宫。”本来打算去看看他未来的皇后,可是现在他不能把玉知一人丢在这里。只好先带她回寝宫再说。
  回了寝宫,华允徽先将浑身冰凉的玉知抱到了龙床上,用被将她浑身包个严实,宫人多点了两盘炭火将宫内弄得更加温暖,他又令人送来一碗热参汤,亲手端了喂给玉知。
  过了半晌,一声虚弱销魂的呻吟终于响了起来,芮玉知慢慢睁开眼睛。华允徽一喜,上前道:“你终于醒了。可好些了?”
  玉知呆呆的看着华允徽,过了半晌好像才想起什么,微微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两行冰冷清泪顺着憔悴的脸颊滑下。
  “玉知。”华允徽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怜惜。从未见过她如此虚弱的样子,更何况这还是他动心过的女子。若不是为了等她,他怎会登基三年都未曾立后?若不是华允宥忽然出现,她也许已经成为了他的皇后。
  轻轻将那枝带雨梨花揽入怀中,华允徽温柔地道:“别哭了。以后记得要爱惜自己,再不要穿这么点站在那么冷的风口了。”
  芮玉知不答,只是依在他怀中哭泣。沾在妆容上的泪珠宛如花瓣上的露珠,泪水在眼睑中打着转,更像水波流动。华允徽低头见到这么动人的泪容,心中猛地一震,竟然生出些不该有的迤逦想法来。
  这念头刚刚兴起,他立即觉得不对,连忙拢住心神,强迫自己不可乱想,华允宥生死不明,他不能乘人之危。想到这里,他搂着玉知的手就松开了:“看来你好些了,你手下的人现在一定在到处找你呢。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话音刚落,一团软玉重新撞入怀中,芮玉知竟然伸手紧紧抱住华允徽,若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颤声道:“尚希——别走。我——怕!”
  华允徽本要推开玉知的手忽然变了方向,松松的环住那盈盈细腰,眼中是似嫉似恨的光芒,口中道:“除了华允宥,你心中就再没有别人吗?”
  芮玉知却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紧紧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急如擂鼓的心跳声,自言自语道:“尚希,你是不是也很紧张?放心,我不会笑话你。更不会告诉别人,外表威风凛凛的华允宥,其实在男女之事上,只是个刚刚摸到点门的毛头小子。”
  她这段话说得很轻,但此时她紧紧贴在华允徽身上,华允徽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不曾落下。微微一怔,想起听人说过,兄长所练的童子功,少年时一定要保持童子之身。想来他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对男女之事并不擅长。听玉知的语气,对这一点还略略有些不满。
  华允徽正在发呆时,芮玉知已经双臂环上他的颈子,一张脸竟凑了上来。殿内温暖如春,鹤形香炉吐出的香气,让人浑身发软,心猿意马,怀中的女子衣衫单薄,乌发散乱,真个是眼波百媚流,眉月半轮秋。他就算是圣人也禁不起这般诱惑。更何况这是他的寝宫,在他的龙床上,有些事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
  芮玉知的手已经滑到了华允徽的腰间,竟然开始解他的衣带。正在他意乱情迷之时,寒光一闪,他只觉胸口一凉一痛,猛地推开芮玉知。
  华允徽左手捂胸,鲜血顺着指缝不停流下。他俊美的面庞从未像今日这般狰狞:“你要杀朕?!”短短几字,声声锥心!除了愤怒,伤心也的确不少。

  双姝并立

  玉知手持短匕,短匕虽短,刃口处的却似有一汪碧水流动,一看就是一把锋利之极的宝刃。正是华允徽时时佩在腰上的爱物。她竟然乘着为他解腰带的机会将它取到了手中。原来适才的一切不过是她有意做作,目的只是为了行刺而已。她脸上的柔情早已不见踪影,一双清澈大眼里恨意盈然:“我要给尚希报仇!华允徽,你受死吧!”说话间又扑了上来。
  华允徽一闪躲开了,忍痛道:“你可知刺杀皇帝要受怎样的刑罚?”
  玉知咬牙道:“我知道!可我还是要杀你。”
  一道厉芒从华允徽的眼底一掠而过,面对再次扑来的玉知,他没有再躲,右手一伸,将她握刀的手紧紧捉住:“你不后悔?”
  玉知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也无法挣脱,只得喘着气道:“永不后悔!”当年若不是允宥,她早已死得凄惨无比。她还有什么不可以为他做呢?
  华允徽听完她的回答,手猛地一抖,将玉知从龙床上直接推到了地上:“放肆!难道你为了私情就可以不顾国法吗?”
  玉知被摔得七荦八素,但听到华允徽的指责依然勉力回应不肯示弱:“是你为权势不顾手足之情,却用国法来遮羞,你这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华允徽一双深邃的眼中闪过千万种难以言表的情绪,一缕若有若无的冷笑在他唇角飘浮不定:“你有什么资格说朕?你可知他今天落得这个下场,始作俑者也包括你。”
  “你胡说!”玉知觉得自己的心忽然在空中顿了一下,才重新恢复了跳动。
  “你可知那日朕未来的皇后带着朕的密信去见华允宥是怎么回事吗?”
  玉知不语,只是用眼定定的盯着华允徽。他的眼神里让她莫名的有些慌乱。
  虽然没有听到玉知的回答,但是看到她眸底的惊慌已经让华允徽有了一份成就感,接着道:“其实朕的密信很简单,他带着兵马入京,不就是要夺回皇位吗?朕可以拱手将皇位相让,但有个条件,就像当初他从我手里抢走我的新娘一样,他要当皇帝,就必须立白姑娘为后!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再说白姑娘本来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也算是合情合理的要求。只要他点头,皇位唾手可得。可是,他自己选择了放弃,你应该知道他是为谁放弃的吧?”
  “为什么?”玉知咽了口唾液,艰难的问道。
  “你问他为什么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不!我是问——你为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
  “因为朕和你一样了解他。他是个骄傲到狂妄的人。永远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他一出世,就注定占尽人世风流。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在他眼中只是理所当然。他用不着使用任何阴谋,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他的。比如父王的宠爱,比如皇位。而朕——虽然是他的弟弟,若是不用些手段,这辈子都只能活在他的阴影里。”
  “朕倒要看看,在恩与情之间,在权与义之间,他会怎么选?他曾答应你一生只娶你一人,可是白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朕名义上的未婚妻子。他若是答应朕的条件,就必须娶白姑娘,那样的话,他就负了当年对你的承诺,为无情!他为权势兄夺弟妻,为无义!”
  玉知听到这里忍不住道:“可是允宥若是不答应你的条件,你就要置他于死地!当初他在位时,可以为了国家的利益,不计前嫌将皇位传与你,你为何不能容他?他是你亲哥哥啊!难道这么大一个大夏朝,就容不下一个华允宥吗?”
  “朕并不想杀他!”华允徽用力一掌拍在床栏上,额上青筋暴跳:“其实朕初时找到白姑娘的本意,是为了用她牵制住华允宥。只要华允宥肯老老实实做一个亲王,朕也不一定非要他死。可是他竟然要废奴,你知不知道养奴用奴,是祖宗旧法。朝中文武,举国显贵,哪个不是奴隶成群,奴隶是他们的财产,要将他们的财产夺走。这一下何异于釜底抽薪,翻天覆地?”
  “要想做成这样一件大事,必须托上天之名。所以才会有演武场比武之事。这点,也是朕和华允宥商量过的。在冰杰失利后,他竟然提出自己上阵,朕曾经阻止过,不仅为他,也为了皇家的脸面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可是他竟然背弃祖宗,背弃自己的姓氏也要这么做。朕又能如何?他既然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朕也唯有成全他。朕能做的,就是把废奴这件事办好,给他一个交代而已。”
  “朕承认朕有私心。但朕不承认朕是你说的人面兽心。朕既然是一国之君,身边自然有一群忠于朕,为朕做事的人。人一旦处于某个特殊的位置,有些事,明明心里不愿做,也必须得做。别说朕,就是皇兄,他有今天和他当初的随心任性也有很大的关系。当初他若不是太过任性,拒绝了与青正外孙女的婚事,怎会得罪了青正,用情丝害他?他若不是对江妃太过无礼,又怎会被逼装疯活命?”华允徽难得这么激动,竟然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竟然把玉知听傻了。
  他喘了一口气,接着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像华允宥这样的人是无法屈居人下的。就算他自己不想,也会有一群人推着他往前走。这回他为了白姑娘放弃,不等于下回还能这样,毕竟权势这东西,足以让人疯狂。”
  玉知不置信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允宥这回就会为了白姑娘放弃呢?”
  “朕不知。”华允徽叹息了一声:“当时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皇兄不肯收手,以他的实力威望,朕只怕是输多赢少,白白连累了百姓受苦,这是朕和皇兄都不愿看到的。不如漂亮一点拱手让位。朕只是在赌。赌朕对他的了解!”
  “除此之外也想真心为白姑娘做一点事。当初接近白姑娘,朕的确是别有用心,可是后来相处下来,朕竟然真的开始喜欢白姑娘了。她和你有些相似,聪明又有才华,柔弱却不失傲骨。朕知道她心里有皇兄,朕若当不了皇帝,至少可以成全她。也算朕这辈子真的爱过一回。”
  华允徽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玉知想怀疑也找不到借口,再反思那日华允宥与白如心见面后回来的反应,暗暗就信了九分。
  见她不再说话,华允徽问道:“你可还要杀朕?”
  玉知沉思良久,心知华允徽的话中有不实之处,尤其是他将自己的理由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其实经不起细细推敲。但是,更让她心痛的,却是允宥的一片深情,允宥竟然为了不辜负彼此间的真情,情愿选择这条死路。如此说来,华允徽说她是害允宥至此的始作俑者之一,也是有些道理。更何况,允宥壮志未酬,废奴之事还需要华允徽,他实在死不得。
  心中百转千回,权衡再三,玉知终于艰难的开口道:“既然这是允宥的决定,我也只有夫唱妇随。臣妾不知内情冒犯陛下,当以死谢罪。”将手中匕首转了方向,就向自己胸口插下。
  “不可!”这是华允徽的声音。
  “王妃住手!”却是白如心的声音。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玉知却无心去分辨这些,允宥已经无救,她又何惜这条性命?本意是想给允宥报仇之后,就相随于地下,如今既然仇也不用报了,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华允徽见她并不收手,双手一探,伸手去夺她手中匕首。玉知死志已决,早就防着华允徽来夺刃,身子略略一转,灵巧的闪开,用的却是当年华允宥教的保命五招中的一招。经过这么多年的练习,比当年运用起来纯熟了百倍。
  华允徽一招落空,眼睁睁看着那匕首向她心口落下。就在千钧一发时,白如心吼出了一句:“王妃,那个烧伤的人不是妄!他没有死!”
  已经刺入衣内的匕首硬生生的停住,玉知满眼惊疑的望向白如心。就在她一分神的时候,华允徽上前一把夺下她手中利刃。
  玉知察觉不对,怒道:“华允徽,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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