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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伏璧良人-第76节

小说: 伏璧良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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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一个矫健有力的身影敏捷的冲上前去,一把拉住倒下那人拉着的绳索,大喝一声,声震山岳,粗壮的绳索在他有力的双手下几乎绷断。仇妹忘形的低呼了一声,除了冰杰还能有谁。可是这样的巨木,仅凭一人之力是万难拖住的。下面还有上百个奴隶,这些人的性命都在冰杰那一双臂膀上,怎么不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绳索发出一阵阵的呻吟声,冰杰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双手都勒出血来,可是还是不能止住木头下滑之势。所有人都吓傻了,一时做不出反应,就在冰杰感觉自己再也支撑不住之时,另一双大手握住了另一根绳索,本来缓缓下滑的木头,在两人的合力下,竟然停止了滑动。
  冰杰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奇怪,这山上竟还有另一个跟他一样神力天生的奴隶?侧目一看,却吓了一跳:“王爷!”
  华允宥伸手死死握住另一根绳索,双脚跟冰杰一样,深深的陷在泥里,看来也是用尽了全力。顾不得回应冰杰,华允宥大声道:“快动手稳住它。”
  华允宥的亲兵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立即冲上好几个会武的亲兵:“王爷,您先退开吧。这事交给我们。”
  “废话干什么?有力气使出来一起对付这个大家伙。”
  听王爷这么说,亲兵们不敢违令,分别抓住另外几根绳索,这些人都有一身好武艺,力量是那些奴隶不能相比,这一上手,巨木立即稳如泰山。
  “王爷,您松手吧。”
  华允宥却不松开:“既然都动手了,就一起把它弄上去。”说着竟将绳索背到了肩上。一位亲王,一个奴隶,加上一群亲兵,竟然将这根巨大的木头安然运到了山顶。
  这时其它人才醒过劲来,身为天皇贵胄,竟然伸手去救奴隶的性命,还要跟他们一起将木头拉上去,这一下,满山的奴隶都几乎沸腾了,惊诧之外,只觉如在梦中,梦中的一切如此不真实,让他们根本无法相信。
  除了奴隶们,那些大夏的官员们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正在此时,有眼尖之人看见豫王妃带着使女和几个亲兵,抬着一个木桶从山径上攀了上来。就有官员上前行礼,小心翼翼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加了一句:“王爷的病只怕更重了。王妃,您要不要请王爷下去休息几天,请医生来好好瞧瞧。”
  玉知听了这话,心中更加急切,口中道:“我去看看。”在朱悦然的搀扶下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山顶。果见华允宥和众人一起刚刚将那根巨木固定妥当,正伸手抹去脸上的汗水。他这一抹不要紧,脸上立即多了几道污印,却更衬得他一双黑眸亮如旭日。
  玉知跑了几步冲到华允宥面前,掏出自己的绢帕给他擦脸,口中道:“累了吧。我给你带来了清热去火的绿豆粥,用泉水冰好了。你歇一歇吃一碗吧。”
  华允宥不耐烦的躲开她的手,吩咐刚刚跑到的仇妹:“给孤王拿巾子来。”
  仇妹答应一声,立即将汗巾奉上。华允宥接过,几下擦去脸上污渍,对易莲道:“吩咐下去,收工了。”这才对玉知说:“你来干什么?还不回去。”
  见华允宥站在那里,左边站着易莲,右边站着仇妹,自己专门上山给他送粥,他竟然先与她们说完话才淡淡的问自己这么一句话。这心里的滋味难以用语言表述。玉知怔了怔,见一旁跪着的冰杰双手都是鲜血,顺口道:“我来看看,为王爷分忧。”一边说一边走到冰杰面前,低下头来:“把你的手伸过来。”
  冰杰不知她的用意,但王妃吩咐不能不遵,只得将双手平摊伸了过来。玉知仔细一看,伤口的确很深,皮肉外翻,她也不多说,亲手给他上了药,又将手中的帕子缠在他的伤口处,道:“天气太热,每天要准时换药,小心伤口发炎。这几天千万不要碰水啊。”
  不管周围一群石化的人们,玉知又从亲兵挑的桶中取出一个钵盂来,从另一个桶中取出一副碗筷和一个瓷匙。打开钵盂,里面是冰好的绿豆粥,青绿的颜色一看就让人觉得心里清凉。
  玉知亲手盛了一碗,递到冰杰面前:“辛苦了。刚才若不是你,不知要多死多少人。这粥你喝了吧。”
  冰杰一呆,隐约感受到两道杀人的眼光定在了自己身上,但是王妃亲自将粥送到了面前,不接也难。从来做事干净利落的人竟然犹豫了一下。只他这一犹豫的工夫,眼前的豫王妃却更加体贴地加上了一句:“噢,我倒忘了。你双手都受了伤,不能自己动手。这样,我来喂你吧。”一边说一边真的舀了一匙送到冰杰口边:“吃吧。别辜负了我专门从山上送上来的心意,你总不能让我原封不动的拿回去吧。”
  那高贵无比的身份,清丽脱俗的容貌,更不用说眼中真真切切的暖意,让冰杰万难拒绝,明知可能会触怒某人,他还是张口吃了,冰粥入口,果然觉得口舌生香,芮玉知还在粥里加了一点点糖,端的清甜爽口。冰杰一生,哪里吃过这样的东西,脱口道谢道:“多谢王妃。”
  玉知笑得更加美丽:“喜欢就好。多吃些,还有很多呢。”吃都吃了,冰杰反而定下心来,他也是个胆大不怕事的性子,接口道:“下奴遵命!”
  玉知正要回答,忽然身子一轻,脚就离开了地面,这一下太过突然,吓得她尖叫一声,将手中碗匙都抛了,瓷碗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粥洒了一地。
  华允宥一句话不说,黑着脸将老婆扛在肩上大踏步下山,他的亲兵属下们呆了一下,急急跟着去了。山顶上还留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还没醒过来。冰杰第一个从地上站了起来,将王妃留下的钵盂抱在怀中:“发什么呆,回去喝粥去。”这粥味道真不错,可惜太少了,只能几个好友略略尝尝味道。刚才他也是有些存心,谁让那人时时把仇妹拘在身边,这下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诡异少年

  白玉一般的手指上拈着一支上品羊毫在素白纸上飞舞,很快勾勒出一个衣裙素雅清冷如莲的女子。笔锋在女子的双眸处停住,作画人似乎有些犹豫,这点睛之笔就悬在了半空。作画的人还想努力,几次垂臂又几次提起,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声,将羊毫搁回笔架。
  明黄衣袖滑过桌面,带倒了旁边的剔花茶碗,茶水顺着金丝楠木镶玉嵌宝雕龙案的案角所雕的龙纹淌下,打湿了龙袍下摆。华允徽并不在意,挥手止住要上前收拾的宫女,问道:“洛将军来了吗?”
  “洛将军正在殿外侯旨。”
  “让他进来!”吩咐一声后,华允徽把头往龙椅上一靠,明亮的眼睛略显疲惫。
  洛离进殿后,并不出声,静静地站在下面。等了一会,座上少年帝王开口道:“那边怎样?”
  “又杀了一个。”洛离低声道,声音中隐约有些担心。
  绝美双眸暴出点点星光,声音却依然不闻喜怒:“加上这个,已经是四个了吧。”
  “是。”停了一下,洛离又道:“皇上,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轻轻叹了口气:“那边也该耐不住了。这必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争斗,我们只要坐山观虎斗就好。洛离——”沉呤了一下,接着道:“你看谁的胜面大一些?”
  洛离躬身:“恕臣直言,任何人与豫王爷相对,都不敢说自己胜面大些。只是九宗五正也不是好惹之辈,这场争斗,胜者也必是一场惨胜。”
  “或者——”慢慢嚼着每一个字,优雅红唇轻轻吐出一句话:“两败俱伤!”
  洛离低声道:“皇上圣明!”
  “让他们斗到两败俱伤自然是最好的。只是朕还有些不甘心,难道朕这一生,都没有胜过他的机会?”
  “皇上已经胜了。现在您已是堂堂的九五之尊。”洛离回答。
  华允徽轻轻叹息:“他还没有倒下,朕这位置就不能坐得安心。你说得对,任何人与皇兄相对,都不敢说胜面大些。”
  洛离垂眸沉默。华允徽也不再多说。
  不出所料,洛离刚刚离开,九宗五正就来求见圣驾。华允徽胸有成竹:“宣!”
  五正进殿时,除了赤正华伯之外,新任四正个个都面带煞气。原来自华允徽将建造宗庙之事交与华允宥后,华允宥一直我行我素,对工期之事半点也不放在心上。四正数次派人去催促工期,结果派去的人的脑袋最后都被人装在匣子里由从人带了回来。今天已经是第四个了。这下他们再也坐不住,再这样下去,九宗五正威信无存,别说要胁皇帝干政掌权,就连原有的尊崇地位也会不保。接到手下报告后就急急聚在一起进皇宫找皇帝讨个说法。
  赤正虽然并不赞同四正借建造宗庙之事为难皇帝,更不愿与华允宥为敌。但是九宗五正利益息息相关,在其它四正的反复要求下,终于也跟着来了。一进殿就主动退到了最后,冷眼看着四正义愤填膺的要求皇帝处置华允宥,治他滥杀大臣之罪。
  华允徽早有准备,略略安抚了几句,下了一道申斥的旨意,也只是官样文章,这般惩处自然无法让几人满意。但再三纠缠也无法得偿所愿。万般无奈,五正只得搬出宗法来压他。
  华允徽要的就是两虎相争的局面,怎会让他们把自己卷进去?只一句话就轻描淡写的推脱了自己的责任:“朕之尊位为皇兄所赐。豫王于朕,亦兄亦父,朕断断不能苛责于他。但宗法威严不可轻渎,事关宗室,由五正出面明正则言顺,还要烦劳五位为朕分忧。”
  华允徽言之凿凿,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五正吵到最后,仅得了一个可以“便宜行事”的空头圣旨。见五人风风火火而来,失望而归。他微微一笑,走回案旁,再次拿起笔,在那画中美人眼上点了两笔,画中人立时用一双翦翦美瞳看着他,双眸中尽是化不去的轻愁。惹来少年帝王轻叹一声,将手中画轴放至一旁,适才的运筹帷幄时眉宇间的踌躇满志一时尽去,多了几份少年人少有的沉郁。煌煌宫室,平生几分凄清冷寂 ,皇冕下的绝美容颜惨白如水墨肖像。
  再说五正那边,垂头丧气地回皇宫回来,几人并没有马上散去,一起到了黄正府上吃酒商量对策。众人都是宗室,对华允宥的脾气能力心中都是有数。若非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惹下这天大的麻烦。酒过三巡,仍然没有想出好的主意,这琼浆玉液入口就越来越苦,渐渐难以下咽起来。赤正华伯第一个坐不住,借口年事已高,辞了众人便要回府。其它三人见状告了扰,跟在赤正身后也出了黄正府。
  门外停着几人的车乘,各自道了别,正要上车各回本府,不迟不早,一个声音叫住了几人:“五位大人可是为了建宗庙的事烦心?”
  这声音虽然不高,入耳却如炸雷一般,五人脸色齐齐一变,不待主人吩咐,自有心腹高手冲上前去要拿下说话那人。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轻轻淡淡的声音,语音中犹带一缕童音未消,可随着这一声低斥,冲上去的那十几个高手竟然纷纷向后倒去。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注目下,那说话之人从府门前一棵四人合抱的大树后转了出来,十七八岁的年纪,削瘦青白的面孔总有一份病容,一头披散的长发隐约透出些金红之色。谁也想不到这个病怏怏的少年竟然能在一瞬间放倒十几位高手。
  青正脸色一变:“来人,射死他!”
  苍白少年诡异一笑:“大人好毒的心,在下不过一小小少年,不由分说就下杀手。要我的性命容易,可是若杀了我,你们就再也没办法对付华允宥了。”
  几人的嘴都张得可以放下一只鸡蛋,停了半晌,黄正第一个醒过劲来 :“少年,你胡说什么?”
  少年平静地道:“枉你们身居高位,平日看来也是威风不可一世,一遇上华允宥就失了分寸。他不过个子高些脾气坏些,也不过是个平常人。我若想杀他,三年间,他早已死了数次。”
  “你——你就是——”急忙将溜到嘴边的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四正对视一眼,已经达成一致,黄正身为主人,又是五正之首,肃然一礼,竟是将少年当成了上宾:“请进府叙话!”
  少年也不客气:“多谢。”举步进了门。五正也跟着进府。到了议事厅中按尊卑之序坐定,赤正低声道:“少年人不要太过狂妄了。昔日是虎落平阳,如今却是龙归大海。你有什么本事,敢说出这话的话。”
  少年沉稳一礼,礼数十分周全,颇有大家公子风范,口中道:“后辈易松,见过老大人。老大人难道不认得我了吗?”
  “你是易松?”赤正倒吸一口冷气,记忆中那个瘦弱却不乏灵气的孩子,竟然长成了一位苍白诡异的少年。
  正在赤正华伯感叹不已时,其它四正眼睛又亮了一下:“顺天将军的小公子。令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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