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璧良人-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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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呤片刻,华允徽道:“无论如何,朕定要履行当年的承诺。明日朕就与你一起去怀玉村。”伸手轻抚玉知的长发:“只有这样,你才能乖乖随我回京去做朕的皇后。朕已经等不及了。”
玉知心中哀叹了一声,这般争执两人早已有过数回,她早已知道无力劝服华允徽,但要她答应做允徽的皇后也是绝无可能。若是平日,她必不顾龙颜不悦,直直地就回了允徽,可如今得知了允宥的下落,她反而有了顾忌。 允宥所受的苦,允徽有天大的嫌疑。若害允宥的人真是他,那么他定早已知道允宥未死的秘密,若是激怒了他,允宥就太过危险了。
思虑至此,玉知道:“臣妾遵旨。”
翌日一早,整个青州城都轰动了起来。官府张出告示,皇上驾临青州,会同豫王妃要去豫王妃的故乡怀玉村处理当年一宗悬案,据说这件案子,与豫王妃有关。
因为昨晚圣上驾到,白如心匆匆回了白家。因为白家之所以急着为她招婿,正是为了逃过秀女之选,所以一听到消息,立即回了白府,不敢与皇上谋面,怕生出更多不测。也正因为如此,今日一早,白如心经不起华允宥再三请求,又悄悄带他出了白府,两人此时正在道旁一棵树的两根树叉上打算看热闹。
白如心低下头,心虚得看着脚下人的头顶,担心地道:“妄,太高了。我害怕,我们下去吧。”他们现在坐的地方若是跌下去,必定是头破血流,小命难保。
华允宥却没有坐,他站在更高的一棵树干上眺望着:“你害怕就下去吧。”
白如心不敢抬头去看他,怕看得更加眼晕,她死死抱住树干,声音已经带着哭音:“妄,我扶我一把,我腿都软了。”
“不行。我站在这里看得清楚。你到树下等我吧。”华允宥无情的拒绝了她的请求,根本没有半点怜惜之色。
白小姐心里又是一阵痛,她为了他连父亲的责备都不顾陪他出来看皇上和豫王妃出门,而他,却连扶扶她都不肯。她可以慢慢爬下树去,可是却万万不甘心就这样下去。心中的念头一动,就再也无法摆脱,思虑再三,终于一咬牙,假做脚下一滑,人就向地上堕了下去。
“啊!”白如心发出一声凄怆的惨叫,若是妄不来救她,这一下定会跌得很惨。
最终白如心逃过了被跌得头破血流的命运,只因华允宥及时伸手拉住了她。但是华允宥也没有随她下树,而是抱着她站在那高高的树枝上。
树顶上的风挺大,白如心感觉得到华允宥的身子有些轻微的颤动。树枝的高度加上他的身高,更让她眩晕,她死死的抱住他,眼睛说什么也不敢往下看。但是,她终于没有开口求他把她放到地下。因为她知道,只要一下地,她就必须离开这个男子的怀抱。
树下的人们兴奋莫名的议论着,不知是怎样一个案子,竟将王妃牵扯其中,更惊动了天下至尊亲自出马来审理这段陈年旧案。
全城人都涌上街头,以求能一睹龙颜。果然,巳正时辰,太守府门大开,皇上和豫王妃在众多侍卫和官兵的簇拥上,共乘一辇向怀玉村而去。坐在金银车上的一对男女,击碎了无数少年男女的希望,朱轮辗过,如同辗在人心上。坐于辇内的绝美帝王却并不在意,反而与豫王妃靠得更近,亲密神态引来无数猜测。
玉知觉得如坐针毡,身子刚想往边上挪挪,腰已被一只有力的臂膀圈住:“你别想躲开。这一天是迟早的事,你要开始习惯了。”他笑得如春风醉人,催红了她两颊桃花。却不是因为羞涩,而是恼火。
玉知并不知道,她与华允徽的神色半点不差的落入高处树上的男子眼中。华允宥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态变化的白如心立即感觉到了异样,问道:“妄,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她只觉眼前一花,两人已从高高的树上落了地,紧接着双脚又感受到脚踏实地的感觉。华允宥放下白如心,一言不发就要向人群最密的地方走去。白如心匆匆一把抱住他:“你去哪里?”他的身份特殊,脑子又不清楚,乱跑不知会闯出多大的祸来。
华允宥道:“我去找她。”
“妄,不可以!”白如心惊叫一声,皇上是不是那个害他的人还不清楚,但是皇上对芮玉知的态度已经有些明白。他此时冒冒失失地出现在皇上面前,又选在这样一个场合,会有怎样的后果真是吉凶难料。
可惜的是,她的力量在华允宥的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提。华允宥已经挣开她的手,大步向车辇所向的方向走去。拥挤的人群根本无法阻止他的脚步,再强壮的人被他一撞一挤都纷纷像两旁跌开,像利剑劈开的水浪,被挤开的众人纷纷破口大骂,咒骂声在看到他之后纷纷化成了蚁呐,他大步而行,表情坚毅,神情高贵,虽然粗衣布履,在白如心的眼中,却比坐在天子法驾上的华允徽更像天子。
华允宥很快走到了众人面前,车辇就在面前,但中间仍隔着威风凛凛的官兵。那些威武不凡的士兵们见一个粗衣男子从人群中走出,直冲辇车而来,连忙伸手拦住:“大胆!何方刁民?不想活了吗?惊了圣驾,要你的性命!”
华允宥竟也不知害怕,就要硬闯。他虽然有一身神力,却忘记了武功,自然无法闯过层层阻隔。那些士兵被他天然威严所摄,只是拦住他不让他惊了圣驾,却没有将他拿下。
华允宥闯了几次,都无法闯入。眼见辇车渐行渐远,他的神智渐渐又开始不清起来。双臂猛地一推,一股巨力如有神助,从他双手涌出。阻拦他的两个士兵来不及抵挡,已经如树叶一样直飞了出去。
只听两声巨响,这两掌如冷水掉落滚油锅,从高手立即涌上,将华允宥团团围在正中。人群立即乱成一团。
华允宥左冲右突,却哪里是那么多人的对手。士兵们让他如此,出手也不再留情,招招都是杀手。
白如心拼了命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时,华允宥已经中了一刀一剑,鲜血染红了他的左肩和肋下的衣服。她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汗渍,一头冲了上去,却被一个士兵一把抓住:“小丫头,你也想找死吗?”
白如心头上的头巾已经散落,一头乌黑长发直垂腰际,已经女态皆露。若不是看她是女子,这士兵一刀就能了结了她的性命。
白如心顾不得害怕,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军爷,饶了他吧。他是个疯子!你们这样会杀了他。”
“疯子?”看着是个小军官的侍卫怔了一下,看到已经力尽被同伴们按倒在地的华允宥,想了想,仍然摇头道:“他打伤了我的弟兄,又妄图惊扰圣驾,我必须将他拿下交给洛将军处置。”
白如心五内如焚,双手死死握住那人的手臂,眼中全是泪花:“军爷,求你饶了他。他是疯子啊。你们跟一个疯子叫什么劲。皇上一向宽仁爱民,定不会跟一个疯子计较。让我带他回去。求你们了。”
见一个身着男装的秀美女子一边落泪一边哀求,军官终于有些心软,问过几位兄弟,刚才受伤的两位兄弟的伤倒也不是很要紧。这还要多亏华允宥忘记了如何运用内力。
白如心经商多年,颇能查颜观色,看军官的脸色,就知道此事有些希望了,但见他还下不了决心,连忙及时添上一句话:“众位军爷,我是青州太守夫人的外甥女儿,城中白家就是我家。我家的产业当得起半个青州城,若是军爷们放过了这个疯子,他日如有所命,白家定当尽力报答。”
这话一出,军爷的脸色更好了一些,想想道:“既然是太守家的亲戚此事并不是不可以商量,但是我的弟兄受了伤,此事总是不好办。”
“没关系。青州府的大夫我们白家都熟,我马上给两位军爷找青州最好的大夫。”说话间,那位军爷只觉得被她拉着的衣袖里忽然多出了一个硬块,悄悄伸手摸了摸,心里也就知道了大概。犹豫了一下,洛将军治军颇严,手下不敢循私枉法,还是推了出去,板着脸道:“你这是干什么?”
白如心连忙道:“军爷,这些是用来给两位受伤的军爷养身体用的,并不是行贿用的。”
那个军官终于被她说动了,想了一想,看看倒在地上的华允宥,道:“好吧。如果你能劝动他跟你走,你就带他走吧。但是如果他疯得连你都不认得,那我也只好先把他关起来,总不能放一个疯子在街上乱闯,这回是遇到了我的弟兄都会些功夫,若是常人,他那两掌就可以要人性命。”
“多谢军爷。我这就去带他走。”连忙谢过军官,白如心冲到华允宥面前:“妄,我们回去吧。”
华允宥总算还认得白如心,此时车辇已经在京中禁卫军的护卫下走了过去。白如心费了些口舌,终于让他点头答应跟她回白府。
得到军官的首肯,按着华允宥的几人放开了他。华允宥站了起来,身上又是血又是灰,衣服也破成一条一条,但仍不改眉宇间的傲气。白如心见他这样,又气又爱,只得先想办法让他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今日若不是搬出姨父的大号,这些士兵又不是皇上从京中带来的侍卫,而是驻在青州的士兵,多少会给太守面子,这冲撞御驾的罪断断不会就这样了了。
伸出手去,要去牵华允宥,却牵了个空。华允宥负起双手,自顾自转身就走。白如心只得快步跟上。刚走了几步,一阵马蹄声响起,那几个士兵连忙行礼道:“ 见过洛将军。”
骑在马上的洛离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若是惊了圣驾,你们还要命不要?”
“禀将军,是个疯子捣乱,事已经了了。请将军不用担心。”
“疯子?”洛离的声音向下沉了一下:“在哪里?”
那几个士兵见将军神色不善,心里都打了个突,若是洛将军真的发怒,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连忙齐齐指着已经走出一段路的华允宥和白如心:“就是那个高个子。”
洛离看着华允宥的背影,脸色更加沉重,重重一鞭打在马股上。骏马若飞一般窜了出去,眨眼已经追到二人身后。洛离大声道:“前面那个男子,停下说话。”
听得这一声,华允宥立即回头。看到这张脸孔,洛离失口惊呼一声:“您——”
白如心看洛离脸色变幻莫测,心中更加不安,悄悄扯扯华允宥,想叫他快快低头,不要让这位洛将军看清他的长相。但是已经晚了,那位洛将军已经镇定下来,不动声色的道:“这位公子,请随本将去面圣吧。”
洛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周围的人都听得又是意外又是糊涂,一个疯子,是杀是放,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哪里用得着皇上亲自过问。
华允宥却不在意,淡淡道:“正好。我刚才就想去见他。这些人不让我过去。你就带路吧。”
洛离从马上跃上,面色恭贺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随洛离来。”
华允宥挣开白如心紧紧抓住的左袖,微微颌首:“嗯。”
怀玉圣物
坐在龙辇上的芮玉知心中莫名的不安,而她在看到有亲信在华允徽耳边低声禀报之后,他的脸色忽然变了,用极为复杂的眼光看了看她,低声道:“不可让人见到他,更不可让他逃脱。等朕办完怀玉村的事,再来见他。”
“遵旨。”亲信应声退下。声音虽轻却让芮玉知心房紧紧一缩,想要说什么,到了嘴边却勉强咽了下去。华允徽回首时,又是一脸温柔笑容:“玉知,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六年沉冤,一朝得雪。不知你打算怎么处置害你的人?是千刀万剐,还是让火烹水浸?”
听他用这般轻松的语气说出这般残酷的话语,玉知浑身一抖,低低道:“皇上,臣妾只想讨回一个公道,并不想用这么严酷的手段。”
“乱世当用重典。朕一向宽仁,却被人视为懦弱,欺君罔上之人是越来越多。是时候该让他们见识一下天子之怒了。”
华允徽说得平淡,玉知听着却不是这个味道,心中有事,只得避开这个话题:“皇上好像对此事十拿九稳。难道您已经清楚了当年是谁在害臣妾吗?”
华允徽笑得自信:“当然。其实要查清此事半点不难。你当年不过是个小小女子,要害你的人,绝不是为了什么天大的理由,也绝不会是地位极高的人。你若真心想查就算朕不出面,也早就查清了。也不知你这三年到底在忙什么?不会真的天天只在豫王府睡觉种花吧?”
他的话越来越让人难以抵挡,玉知再次岔开:“臣妾愚钝,这些查案的事实在不在行。还请陛下快快告诉我当年到底是谁在害我。”
她语气急促,眼中尽是恳求之色。华允徽终于叹了口气,不再按自己的思路说下去,缓缓道:“其实事情非常简单。你还记得你初进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