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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雀栖梧枝-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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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三妈的头一扭,对小冬道:“方才我去厨房,给姑娘炖燕窝粥,谁知厨房竟然说,姑娘的燕窝粥一天只有一碗了,再多的就没了,这不是削了开支是什么?”
  燕窝粥,这事怎么和燕窝粥扯上了?小冬已经又开口了:“刘妈妈,二奶奶的燕窝粥,是交给厨房,厨房熬出来的,和大奶奶有什么关系?”刘三妈哼了一声并没说话,雀儿已经开口:“和她说什么,把她送去给二奶奶好好管教。”
  小冬答应着刚要出去,刘三妈已经拦住她:“你算是什么人?来我面前说这些,当年我在尚书府……”不等她说完,外面已经传来说话的声音:“刘妈妈,你在家里闹的还不够,怎么又来闹大奶奶?”

  第 53 章

  这声音一听就是朱愫的,雀儿坐正身子,刘三妈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本以为抓住雀儿的错处,来闹一场,如能降伏了雀儿,也算功劳一件;毕竟这克扣妯娌的用度,传出去也不是那么好听的,谁知先是雀儿全不勾搭:再然后朱愫又来。
  刘三妈顿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还在想辙时候。朱愫已经走了进来,先对雀儿福了下去:“大嫂,全是我管教下人不严,大嫂千万莫怪。”
  雀儿已经起身紧紧扶住朱愫:“不过一点小事,二婶遣个丫鬟来就是,何必亲自过来。”朱愫的脸一红,眼都不瞧刘三妈,嘴里依旧恳切的道:“我和大嫂是一样的,这奴才眼里没有大嫂,就是没有我一般。”
  雀儿已经拉着朱愫坐下:“二婶说什么,你这个妈妈也是一片心为了你,难免忘了礼节。”两人在这里坐下说话,刘三妈只在旁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又说了几句,朱愫这才瞧刘三妈一眼:“还不快谢过大奶奶。”
  刘三妈脸上已是通红一片,心中万般委屈,但朱愫的话不得不听,上前磕了两个头:“全是小的一时糊涂,惊扰了大奶奶,大奶奶恕小的无状。”雀儿听着刘三妈心不甘情不愿的请罪,转头对朱愫道:“二婶管教下人是极有方的,难怪这妈妈如此关心你。”
  朱愫嚼着雀儿的话,一张俏脸又有些红了,坐了半响,告辞出去。雀儿送她出门,见她前呼后拥的走了,侧头细想一想,若朱愫经此一事,知道身边下人多了不是什么好事,主动提出裁了也是好事。
  小冬已经在旁边道:“奶奶,这刘三妈也有碰一鼻子灰的时候,从她跟着二奶奶过来到现在,那架子摆的足足的,也不知受了她多少暗气。”雀儿回身,见小冬说话时候,嘴还撅的高高的,点一点她的额头:“做小丫鬟的,受这些妈妈们的气也是常事,再则妈妈们嘴碎的多,一耳进,一耳出就好,全放在心上,那不成什么了?”
  小冬皱皱鼻子:“奶奶说的是,不然我早和她嚷了。”雀儿用手扶下头,明日要派谁去和管庄的人说,庄上那些额外的出息,全都要收回来。这得罪人的活啊,除了吴妈,再没有旁人有这个胆识去接。
  吴妈听了雀儿的吩咐,要自己去庄上和管庄的张家说,那些额外的出息,日后都要收回来时,脸上的神色变幻了几下,这才对雀儿道:“大奶奶,不是小的推辞,只是这种事情,小的没这个力。”
  雀儿没有说话,只是瞧着吴妈,吴妈还待再推辞,见雀儿眼下有隐隐的黑色,想是这几日太操劳了,好像连脸都瘦了一圈,叹了口气,欲待再推辞。
  雀儿站起身走到吴妈跟前:“吴妈妈,你是这家里的老人,伺候婆婆伺候了一辈子,你也晓得家里的光景是怎样的,虽说主家厚待下人也是常事,但总不能主家在这里紧巴巴的,还要厚待吧?”
  这话当初吴妈对杜太太说过的,只是杜太太总是拘泥于礼仪名声,今天见雀儿也这样说,顿了顿,这才开口:“既如此,小的就跑一趟,只是成与不成,全看天意。”
  雀儿又安慰她几句,这才遣她出去,重新坐下手里拿着管笔,却不知道写些什么,就算庄上又多了两三百两银子的出息,也不过刚够用度,还要另想开源的法子。
  就是不晓得那铺子究竟做的什么生意,才能让这利息更多一些?不过铺子的事,还可以从长计议,眼前这庄上的出息先多起来,才是正经。
  小冬给她倒了杯茶,青宁进来道:“大奶奶,去瞧亲家太太的人已经回来了。”这少了这边送去的供给,也要和陈氏说一声才是。雀儿搁下笔,让人进来,婆子是常去跑腿的,进来见了雀儿先跪下磕头,听雀儿命她站起才起身道:“大奶奶,亲家太太和姨奶奶瞧着精神极好,小的也把那话对亲家太太说了,亲家太太称,这有手有脚的,总不能老让这边供养,平日她和姨奶奶也做些针黹,有来进香的信女见了,有喜欢的,也乐意出银子买回去,这几月,攒了些银子。”
  虽然知道陈氏会这样说,可雀儿心里还是有些心酸,娘这么大年纪,本该颐养天年,在庵里清修不算,现在连口安闲茶饭也不得吃。看来还是要早日想到开源的法子,这缩开支自己倒不怕什么,可是若有外人在外一嘀咕,会闹的家宅不宁的。
  吴妈那里,第二天去了庄上,第三天回来复命,说管庄的张大家称主人要收回恩赏,那是自然的,日后这庄里额外的出息,就全交上来,一年多了这些进项,雀儿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更何况吴妈还带回来一百五十两银子,说是今年卖藕和笋的银子,有了这些,罗家二姑娘那里也使人打听过,确是个温柔可人的姑娘,杜梁的婚事总算定下,这些银子也可以拿来先备下聘的东西。
  只是庄里的张大婶过了几日就来到杜家,先是求见杜太太,等听到说杜太太生病静养,家事全是雀儿主张时候,张大婶更是气的直冲脑门,要求见雀儿。雀儿倒没料到她来了,吩咐让她进来。
  张大婶一进了屋,虽然没有哭喊,眼只往雀儿身上睃了几眼,已经冷笑连连:“好大奶奶,这当起家来,不光把老祖宗的规矩全都革了,还忘了根本。”
  小冬见她进来也不行礼,此时还说这样酸话,站出一步,就要斥责,雀儿头也不抬:“小冬,你先站好。”小冬这才瘪瘪嘴,站了回去,但那眼可没离开张大婶身上。
  张大婶见雀儿不理自己,更是觉得雀儿变坏了,当初杜老爷定下雀儿为媳,张大婶是十分高兴的,这大奶奶日后肯定是要当家的,当家之后对庄里一定另眼相待,心里万分庆幸自己当时对雀儿还是照顾的。
  谁知那日吴妈来了,说不上几句话就开口说以后庄里的那些额外出息,竹林,鱼塘,鲜藕全都不能留做自用,要交上去。张大婶得了这句话,比用刀割自己的肉还疼,在这管庄,一年的工钱这些,不过就是百来两银子,全靠着这额外的出息,才能过的舒服,况且东西在自己手里久了,只当是自己的一般,那想过原就是主人的恩赏,当时就要进城来见主人,收回这个命令。
  谁知自己丈夫蹲在地上,一句话不说,自己说的话吴妈只当听不到,还要再争时候,当家的已经起身道:“吴嫂子,多承你跑那么远,来传这么要紧的话,当日老太爷对家父的恩德,家父一直觉得实在太重,临走前再三叮嘱我,主人的恩德做下人的一定要牢记在心,若哪日主人要把这个恩德收回去,定不能心有怨怅。”
  吴妈倒没想到张大这么爽快,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眉头皱的紧紧的:“哎,杜家的光景,这些年比不上以前了,要在原先,谁把这一年两三百银子放在眼里。”不等吴妈说完,张大转身进屋,张大婶只是气鼓鼓的看着吴妈,等见到自己丈夫捧出来的,是一包银子时候,差点又要叫出来。
  张大把这包银子送到吴妈跟前:“吴嫂子,这是今年卖鲜藕和今年卖笋子的钱,一共一百五十两,全在这里,主人家既要收回,就从今年算吧。”
  吴妈这下更不好意思了,把银子往张大这边推一推:“张兄弟,你何必如此,虽说要交上去,也不急在这时。”张大婶见自己丈夫不但不提异议,还要把今年已赚到的钱全拿出去,心里的不满更高,听吴妈说不用收回去,上前一把抓住银子:“吴嫂子既说不用,就不用了,还是我收起来吧。”
  张大大喝一声:“住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张大婶只得讪讪把手收回,吴妈见这样,知道张大是真心,收了银子,又说了几句好话,在庄上住了一宿就赶回来找雀儿复命。
  雀儿没料到张大这边这么顺利,心里一直有些嘀咕,张大婶是个爱银子的,也不晓得她会不会有不满,果然今日她就来了。
  听到张大婶说的话,雀儿只是微微抬头瞧着张大婶,笑着道:“张大婶,我记得杜家庄里,管事的是你男人,况且他也应下了,怎么今日你还有话要说?”张大婶见雀儿和当日已经全不一样,心头突突跳了一下,今日进来,可是瞒着张大的,只说是回娘家。
  自己站了起来,脸上也换了神色,走近一些道:“雀儿,你是晓得的,我家里嚼裹大,你那几个兄弟都没成亲,靠了工钱,不过就够一家子吃的,全靠了那些出息,才能娶媳妇过日子,我们不指望加恩,就照旧例办吧。”
  小冬已经在旁叫起来:“该死该死,你怎么能叫奶奶名讳,还兄弟,奶奶可只有一个姐姐,现在庵里和亲家太太清修,哪里又跑出兄弟来?”雀儿还是不着恼,看着小冬:“你先下去吧。”
  小冬的嘴又撅一下,福一福,这才出去,张大婶听到小冬那番话,心里顿时明白面前的人可不是当日灶下的丫头,怎么说也是杜家的当家奶奶,她要挑起自己的理来,别说那些出息收不回来,就打自己一顿,自己也只有受着的。此时倒有些后悔起来,不过瞧着雀儿脸上依旧和颜悦色,忙又开口道:“大奶奶,你是知道的,若不是到了十分艰难的时候,小的也不敢来求奶奶。”

  流言

  雀儿还是一动不动,张大婶见她软硬不吃,索性滴下几滴泪:“大奶奶,你不念着旁的,当日你在庄上时候,我对你虽说不是百般照顾,那些活也是挑清闲的给你,闲了时,还让你带些东西回家奉养你的母亲,此时你怎么半点旧情不念。”
  越说张大婶越伤心,大哭起来,雀儿起身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这才重新坐下道:“大婶当日对我的好,我从不敢忘。”张大婶听到雀儿这么说,还当有门,哭声顿时小了些,也顾得上喝茶了,谁知雀儿第二句话就道:“只是张大婶,你在庄上时候,也是管家的,就知道此时家里是什么光景,若依了张大婶的话,把原先那些出息还是给庄上的人,到时杜家撑不住,连庄带人全都卖给了别人家,到时别说是这些出息,只怕更糟的事还有。”
  张大婶本想分辨几句,听了雀儿这话,张着嘴不知说什么。杜家的宽厚,是远近闻名的,若真是以后撑不住,连庄带人的卖了,别的人家,可未必有杜家这么宽厚。
  见张大婶还在这里沉吟,雀儿又道:“若张大婶觉得,少了那两三百银子就过不下去,自去寻公公讨个恩典,那银子还是归了你家,只是此后是什么情形,我不敢多说。”听话听音,张大婶听雀儿话里有无限惆怅,思量一下,就算今日去求到杜老爷那里,依旧得了那份好处,和雀儿这里的过节已经结下,她可是当家主事的人,况且自己的丈夫已经答应了,何不顺势卖个好。
  忙起身笑道:“大奶奶说的是,实是小的糊涂,没思虑到这一层,全亏大奶奶一番话把小的说明白了,家里虽说有些难处,大小子已经十七,前儿还有人说,送到铺子里做伙计,就少了这边的嚼裹,再难,横竖有吃有喝呢。”
  听她话锋转了回来,雀儿也笑了:“就知道张大婶是明理的,你放心,等难关过了,杜家定不会忘了你们今日所作所为。”张大婶连连点头,雀儿又笑着道:“你家大儿子,既要去铺子里面做伙计,索性等我问过婆婆,就把他放了出去。”
  张大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喜事,嘴一下咧开笑道:“这感情好。”说着就要跪下行礼,雀儿把她紧紧扶住:“张大婶快别这样,你们也是在杜家几辈子的人了,管庄也是勤谨的,我初接手没有恩赏已经不该,更何况还收了原来的恩赏,你没怪我我已知足,更哪敢接你的谢字?”
  张大婶听了这话,更加谦和了,雀儿重又让她坐下,此时她再不敢托大,只在椅上斜签着坐了。说话时候,张大婶细细瞧着屋里的摆设,虽说一应东西都是上好的,但瞧着都有些年头了。
  再望向雀儿,虽只短短两年,但她言谈之间,和原先在庄上时,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心里感慨不已,坐不多时,就告退出去,雀儿命小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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