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傻夫君 作者:玺月(晋江2013.5.23完结)-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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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爷把县太爷和路清风等人请来了,毕竟是我们的父母官,县令虽脑筋糊涂些,到底也不是什么大贪大恶的,还为我们成阳县做过几件实在的好事。
酒宴上来了不少生意场上的人,大部分都与我们康泰也有交情。看见我跟子恒在这里
二夫人与福桂芝在另一桌。我想,许是程程故意做此安排,好让我跟子恒吃得尽兴些,省得在酒桌上,还要陪着她们打机关!
这么一会儿功夫的,来这里敬酒的就有十几个人。我怕子恒喝多了,也帮他挡了几杯酒。我也实在不想喝,翠儿怕我伤了身子,想替我喝,我没许。一是她不善酒,二是我们三人总得留下个脑子清醒的。铁大力那边,在喜堂外面的小桌子上也喝开了,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见了酒,连爹娘都忘记了。
还是白源有点把持,一会儿偷跑到我这里说,他拉不住铁大力的酒杯,这小子怕是要喝大了!我催促着他和陈涛快把铁大力送回家,可别在人家院子里出丑!
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想去看看程程,跟她说几句话就带着子恒回府。这边翠儿要跟随我,我嘱咐她留下来照应子恒,说去去就回。
以前,我倒是来过几次陈府,不过是生意上的事情,每次当然都只到他们家的客厅。陈隽亭的洞房在哪里,我还真不清楚,我正踌躇,见迎面走来一个端盘子的小丫鬟,便拉住问她。
她指了指那院子深处的一座红楼,“那院子便是我家四少爷跟四少奶奶的!”
我点点头,赏了她些铜钱。她欢喜着扭身走了。
陈隽亭的院子位置有些偏僻,但环境却还幽静雅致。这倒也好,以后他们小两口怎么闹腾,倒也落得自在些。
我穿过密密丛丛的绿树繁花,又经过一条小石子路,便到了那红楼前面。
有丫鬟引我上了楼,到了那洞房门前。丫鬟敲开房门时,胡程程端坐在床边,那几个喜婆正端给她看“压箱底”。她半掀着红盖头,脸颊浮着红云,见我走过去,忙得唤我过去。
我们拉着手说了些话,喜婆催促我说,时辰快到了,别误了好事。我握了握程程的手,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转身出了门,下了楼。
我独自又原路返回,只觉得,月光如洗,透过密密的叶子,显得一切都那么影影绰绰。一时间,酒劲又蒙了头。我立在树下,稳了稳精神。再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忽地瞥见身后好像有个灰影子。
惊得我顿时就清醒起来。
“谁?!是谁?!”
从我身后的假山石头后面闪出来一个人。
“大少奶奶,是我。”
我定睛一瞧,那走出来的人,却是赖兴。
“是你,你来这做什么?”
我的话刚问出口,他未回答,却更走近了几步。
这时,阴风乍起,那树叶子哗啦哗啦地响着。
赖兴一身灰衣,在风里噗噗翻卷着。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他眼神里带着许多我不喜欢的缠粘。
他忽然露出笑意,那样的笑里,仿佛带着许多轻薄,放肆的东西。
“大少奶奶好记性!竟忘了,我今日随二夫人来这府里给陈四少送贺礼的!”
我稳了稳气息,不想他看出我心慌。
“我怎么记得你们这些人成日里都做些什么?!既然,二夫人愿意支使你,你就好生做你的事情去!怎地又跑来这里瞎逛!”
他眯着眼睛,看着我。“大少奶奶教训的是。只是这里风大,大少奶奶不要吹坏了身子。”
我冷哼了一声。“你且忙你的去!我这里不需要你!”
说完,我转身,一步步走开。
走了几步,发现他并未追过来。可也不敢懈怠。我也再顾不上什么,就急急地往前跑。
走到一距离喜堂很近的亭子处,我这心才落了实地。捂住胸口大喘起来。
我寻思着,刚刚我那是怎么了?怎地怕起他来了?不!他那眼神实在令人恶心!厌恶!害怕!
我恍然觉得,赖兴刚刚那个眼神,跟三年前,云龙山的龙老大看着我的眼神格外的像!
我这么回想起来,那个恐怖的回忆又在脑海中翻来滚去。喜堂内的喧闹喜乐声响,传进我耳朵里的,全然变了个模样。
变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样子!一时间,仿佛黑夜被什么抓得体无完肤,沁出一丝丝的鲜血来!我的身子发抖,不由自主地发抖。我知道,我要马上见到子恒!马上跟他在一起!
我缓了口气,慢慢地撑起身体,刚要迈步。
忽然!一只大手握住了我的肩!
☆、风雨将至
我屏住一口气,疯狂地甩开那只大手!嘴里大声喊着,“放开!放开我!放开我!”
“小妹!小妹!你怎么了?!”
我定睛一瞧,原来不是赖兴!是路清风。
“路大哥?怎么是你?”
路清风担忧地看着我。“小妹,你刚才碰到什么人了?怎得吓成这个样子?”
我不想让路清风担忧,只道,“没,没什么。刚刚被那树影子里的乌鸦,突然打翅唬了一下子。”
他见我惊魂未定的样子,深深看我一眼。“小妹,你若有什么事,定要告诉我,大哥不想你有危险。”
我点点头。“大哥,你放心吧,我有事哪次不是劳烦你?”
路清风看了看我,点头道。“走吧!大少爷正找你呢!”
刚走了几步,他突然顿住。脸上几分迟疑之色。
“大哥,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路清风默了默。“小妹,我知你因为砚博贤弟的事情,心有歉疚。为兄只想让你知道,靖玉王爷的小女儿慧玦郡主眼下就要招砚博贤弟为郡马爷了!砚博贤弟如今得此佳缘,前途似锦,你也无需再多忧虑。”
我勉强挤出几丝笑意。“虽如此,表哥这个人,我知道。他用情颇深,岂会那么容易忘记我?若他执迷于此,恐会影响他与郡主的夫妻感情。到底是我薄情无信,伤了他。这都是我的错。”
“小妹,许多事情,并非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如果,如果你知道真相,也会恍然自己其实也早在局中,无法自脱。”
“真相?什么真相?!呵!我当然在局中,若菲康子俊诬陷我爹爹,二夫人狠心不顾,我又怎会出此下策,嫁入康府?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宿命缘分。”
路清风摇了摇头,嘴上又没再说什么驳斥我的话,像是有许多隐秘的话,不可与我说。我也无心多问。事到如今,我与表哥再无回头路可走。我的心和人都已经是子恒的了。
我忽问他,“路大哥,你怎么对靖玉王府里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顿了下,“哦,都是我的朋友告诉我的?”
“朋友?可是上次在街上文房店前面遇见的那个?”
他脸上笑了笑。“你记性倒好!但却不是他!”
“那他是谁?”我追问。
路清风别过脸不看我。“小妹,有些事,我不想跟任何人说,也包括你。”
“那连云袖,你也不准备告诉吗?”
路清风转过身。“她认识的,喜欢的,都是这个我,现在的我是最真实的,我没欺骗她分毫。”说着他又皱起眉头。“至于那些,我不想说的事情,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往事!”
往事?是什么往事?
我总觉得路清风看似爽朗,实则心里仿佛一直重压着什么阴影。
几天后,果然传出来,表哥被慧玦郡主招为郡马爷的消息。我心想,路清风的消息还真是准确。
想想当初表哥从这里离开的情绪,我的心底又搅起一层层的歉疚。我只希望表哥能跟慧玦郡主白头偕老,相敬相爱。但愿慧玦郡主能抚平我给表哥带来的伤害,但愿慧玦郡主能完全取代我,甚至比我更能令表哥幸福快乐。
子恒见我闷闷的,知道我有心事,他是聪明人,当然猜得到,我心里的事是什么。他也不过来劝我,也不问我。见我心情低落就把我一个人放在屋子里头,他独自出了房间。
肚子发出咕咕的响声,提醒我已经到了晌午,心情不好,提不起神,店铺那里我今个儿没去,都交代给毛庆祥跟铁大力他们几个了。
这边我才发现子恒已经大半天没回来了,就担心他出事。我慌得起身,往卧房外面奔,刚打开房门,就撞到了子恒身上。
他跳脚叫着,“素素!有没有烫着你啊!”
“没有!我没烫着!”我说着,却发现,他的右手红肿起一块,我急忙拉他的手。
“你这是怎么搞的?端个东西也烫着了?怎地不叫丫鬟们帮你?咦?这不是桂花糕吗?谁做的?居然做得有模有样的啊!”
后面传来翠儿的声音,酸溜溜道。“还不是人家见小姐你心情不好,特地下厨为你做的啦!本来就猪一样的脑子,这次又多了猪一样的爪子,连盘子都端不好,还装大厨呢!”
我瞪了翠儿一样,“知道他被烫了,还杵在那里吃风?!还不赶紧地取烫伤药过来!”
我急忙抢过子恒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
回头拉起子恒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吹着。
“是不是很痛?你个傻瓜!谁要你做东西吃了?你会做吗?你做的能吃吗?瞧你把自己给烫的!这都肿起来了!恐怕要好些天不能碰水,洗澡的时候也不能碰!你记住了吗?”
我这边担心他的手怎么样了,谁知道,这康大少却急急道,“素素!你赶紧趁热吃啊!我可鼓捣好久呢!我试过一个了,不难吃!你赶紧尝尝!”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手都伤成这样了,我哪有心思吃啊?!”
翠儿走过来,手里拿着烫伤药,我训斥她道。
“翠儿,你也真是的!你知道他不会做这些个!你怎地也不看着他点!你难道不知道他自小是个矜贵身子,哪里做得了这些个!”
翠儿撇嘴道,“小姐也真是的!别人家想要自己相公亲手提个鞋的份都没有呢!姑爷这边给你脱鞋洗脚,那边给你揭锅起灶的!你反倒,心里不高兴!还有功夫挑起错来了!”
“你个死丫头!诚心地跟我顶嘴!”
“小姐啊!翠儿还不是看你一直迷糊着么?眼吧前的热锅,你不揭开看着,偏往那别人家灶台上望!人家的锅已经找到锅盖了!小姐你这心啊,正经该放在这里!”
说着她把烫伤药塞进我的手心里,转身就出了房了。
望着她的背景,我啐道。“这死丫头,倒诚心地教训起我来了!”
子恒那边噗哧笑出来。“哈哈!娘子!看来咱们得赶紧地给翠儿找个婆家了!这一张伶牙俐齿的,怕是日子久了,要把咱们给磨死!”
我瞪着他,假装生气。
“你还笑!这都是你惹出来的官司!快过来,我给你上药!”
“不上药嘛!你再过来给我吹吹!刚你吹的就很好,你一吹,我就不疼了,比世上任何药都灵验呢!”
子恒说着,就推开我手里的烫伤药,一把捏住我的腰,就往他怀里带。
我气得想笑,又怕他蹬鼻子上脸,就强绷着。
“呸!哪有你这个说法?!你以为我吐出的气是神仙药啊?”
“娘子,快让我尝尝你嘴里的神仙气!”
他坏笑着,嘴巴凑过来,就往我嘴上啃。
啃着啃着,就不正经起来,按住我,就要扯我的衣服。
这个康大少,他也真是的!也不管自己手上还有烫伤!他还真的不管青天白日的,想要就要!
我这里推他也不是,不推他也不是。浑身被他亲得滚热,呼吸急促着,用手撑住他的胸口。“相公,别,别闹了!你快让我起来,把药给你敷上!”
他也似回过了神,拉我起来。“也是!素素,你该趁热尝尝我做的桂花糕,可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指点指点!”
我笑着给他敷药。
“相公啊,你对素素好,素素心里明白。只是以后,再不要做这种妇道人家做的事情了。会被人笑话的!你瞧,就连翠儿都知道你为我脱鞋洗脚的事情呢!相公,这于情于理,都不合规矩的!我虽然生在小户人家,可妇道人家该守的规矩,还是知道的。身为女子,怎能让自己的相公做这样低下的事情呢?”
他抬眼嗤笑道。“你瞎说什么?什么叫低下?我又没为别人做,我为你做。我且问你,我与你是不是正经夫妻?”
“是啊?”
“既然,咱们是夫妻,就是要一辈子相守的。素素,我视你为心中最重要的人。哪还需要与你分什么谁高谁低?那张大哥不也为张大嫂做过许多你说的所谓‘低下的事’吗?那次,我还看见张大嫂抡着铁铲骂张大哥蠢猪呢!”
“可是相公,那个不同啊!张大哥与张大嫂是贫贱夫妻,小户人家。可咱们家,是大户,这规矩少不得的。”
子恒扳住我的脸,用教训的语气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