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得了一时-第2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绒穿的不多,当时为了赶救护车,她随便拿了件外衣,走在将近凌晨的街上,因为天气冷,人不多。
走进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店,舌头苦得发麻,点了一杯焦糖拿铁。临窗而坐,透过落地玻璃看到时而走过的牵着手,脸冻得通红的情侣,苏绒差点哭出来。
姜涵从小就是她的火炉,他的手,一直很暖,她很喜欢用他的手捂脸。
不知道坐了多久,喝完第三杯咖啡,天已经亮透。苏绒从温暖的店里出来,拢了拢外套。手机一直关机,她知道,如果开着,她总会心软地告诉别人她在哪里。
刑湛,她那个名义上的男朋友,还躺在医院里。
拎着粥,直接上了顶楼原来的病房。苏绒真的很怀疑顾凉喻根本是月老投胎转世的,怎么这么喜欢管小情人间的闲事。不过刚开机,就凶巴巴地让她赶紧去医院。
人走干净了,刑湛病房的门没关,手掌宽的一条缝里可以清楚地看见刑湛扭着头看着窗外,手上挂着水。
苏绒刚想进去,就有个小护士赶紧把人拉住:“你是谁啊?”小护士问得还算客气。“我是他女朋友。”或许是昨天一夜没睡,累了。苏绒的声音有点沙哑。
“你不要瞎说,还是下次来吧,邢少这正发脾气呢,你就别打扰了。”小护士根本不信,也算是好言相劝。
“我挨骂也牵扯不上你。”苏绒心情不好,说话有点刺。小护士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气呼呼地走开。
推门进去,刑湛根本不回头,有一瞬间,苏绒觉得他的背脊挺得太直,有一股孤寂的味道。
苏绒没有喊他,向床尾的移动桌子走去。发现脚下碎片散了一地,雪白的墙上有一个凹进去的印子,并不太明显。
散开的按键,是刑湛的手机。他这只手机是Vertu的,苏绒撇撇嘴,这种奢华款,和自己手里的E71,价格怎么差这么多…
刑湛不为所动,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人走进来。“刑湛,吃早饭了。”苏绒将移动桌推到刑湛面前。
刑湛背脊几乎僵了一刻,回头看到苏绒站在那里,正低头用纸巾擦拭一次性的筷子,她知道,刑湛有些洁癖,外面的餐具,总嫌不干净。
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看着她:“我们回家吧。”苏绒瞄到他的手握成拳,面上却是风轻云淡。“你昨天胃又出血了,医生说你要留院观察,不能回去。”苏绒没有抬头,继续擦拭勺子。
“我要出院!”刑湛激动起来。伸手要去拔手背上的针头。“你干什么?!”苏绒按住他的手。
“我要出院。”刑湛撇开头,有些固执。“你身体还没有好。”苏绒耐下性子,他是病人,昨天她也不应该扔下他。
“我要出院。”刑湛冷冷地又说了一遍。苏绒觉得现在这个刑湛根本无法沟通:“你要出院,我就搬出去!”
刑湛目光甚至可以说小有凶狠:“你今天来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件事?你们是不是谈妥了,是不是和解了,重归于好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明明记得医生说你伤的是胃,不是脑子!”苏绒站在刑湛的左边,刑湛抬起扎着针的手抓住苏绒:“那你告诉我,你昨天去哪儿?为什么关机,你在躲我?!”
血回流进针管,苏绒吓了一跳,想要把刑湛的手拉下来放平,可是他抓得很紧,根本扯不下来。
“刑湛,放手,回血了!”苏绒着急,一边按了呼叫器,一边还在尽力扯他的手。“我昨天去姜涵家了。”苏绒咬牙,真是怕了他了。
刑湛手指顿住,苏绒赶紧扯下来放平。大概针头还是滑出来了,手背很肿。护士匆匆跑进来,是刚刚那个小护士。
“护士小姐,他的针头滑出来了,你帮忙再扎一下。”苏绒觉得自己刚才态度有些恶劣,不好意思地笑笑。“刚刚就不让你进来,看吧,闯祸了,还害我也要挨骂。”小护士嘀咕起来。苏绒更加尴尬。
手上的针重新扎好,手背慢慢消了肿,血也全部流回去了。可是刑湛却安静下来。苏绒催了一次:“吃饭吧。”刑湛盯着前面的一点发呆。
“刑湛…”“你是不是想分手?”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昨晚上又是生病又是生气,根本没睡着。
“你是不是饿傻了?”苏绒忍了又忍,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好了,你先吃东西,什么事情吃完再说。”苏绒叹了口气,觉得有点累。
“先说完。”刑湛似乎不依不饶。“我昨天去了姜涵那里,但是我们连一句话都没说上。我不会和他在一起,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你根本不喜欢我。”他摇摇头,目光有些迷离,“不对,其实很你讨厌我,对于这段感情,我没有安全感。”刑湛平静了些,逐字逐句说得很清楚。
“安全感,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安全感?你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没有安全感的人,应该是我。”苏绒笑起来,难掩轻蔑。
“但是你根本不在乎,你巴不得我马上抛弃你,马上和宁霜秋结婚,巴不得我从你眼前消失,这辈子不要再出现!”刑湛激动起来。
“这是你自己的主观遐想。”苏绒反驳,可是心里或多或少真的有这种感觉。
“那么,你能向我保证吗?”刑湛看着苏绒,像是质疑,又带着困惑,将她每一个细枝末节的表情尽收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小百最近生活有点乱套,更新就慢下来了,小抱歉。。。囧。。。
他的生病
“刑湛。”苏绒将勺子递给他,表情严肃地挑起眉头:“你把粥喝完,我就证明给你看。”刑湛撇开头,拒不配合。
苏绒心里憋着气,他那几个发小欺负她,自己的发小也欺负她,刑湛也欺负她…反复地深呼吸:“你不喝是不是?”苏绒下了最后通牒。
刑湛眉头拧了拧,继续默不作声。“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苏绒扔下勺子,提起小背包,准备出门。
“去哪?”刑湛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苏绒。还是那只扎着针的手,苏绒哪里还敢往前走,他再用力些,针头又滑出来,那小护士就该直接拿麻醉药扎晕了她,哪有这么添乱的病人家属。
“把手拿下来。”苏绒小心翼翼地想将他的手拉下来,刑湛自然不肯。苏绒手脚利落地将斜跨的小包剥下来,扔到最远的角落,苏绒不禁庆幸,还好手机塞在外衣袋子里,不然还不摔烂了。
“我保证不走。”苏绒举起左手三根手指。刑湛放开手,苏绒赶紧拿起来摸了摸戳针头的地方,还好没有肿起来。
苏绒突然发现,现下刑湛自持生病,完全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耻模样。她抬起手遮住刑湛的眼睛,刑湛不知道苏绒要做什么,手又要抬起,却被苏绒的另一只手按在床沿上。
苏绒对着刑湛只露出鼻子和嘴的脸龇牙咧嘴,俯下身的一瞬间,她心中默念三遍:“不过是牺牲色相!”
嘴巴亲吻到刑湛的,他身上是一股浓浓的药味。很短的一瞬间,苏绒又收回脑袋,放开双手,忍住了抹嘴的冲动。
刑湛抬起另一只手,手指停留在嘴唇上,仿佛不敢相信,目光有些呆滞,表情不太自然。“满意了?”苏绒抛给他一个白眼,将勺子塞到他手里,用下巴点点那碗粥,带着命令:“那就快点吃。”
结果苏绒一整天都耗在了刑湛的病房里。窝在沙发上,想着昨天晚上的事。她记得太清楚,再次想起来,还是有落泪的冲动。
刑湛挂完了水,这会儿正翻着杂志。刚刚拔针那会儿,苏绒说是要走,他差点强迫护士再给他挂一袋。他看到苏绒的表情,哭笑不得的。其实,他也无奈。
“苏绒…”刑湛看到苏绒似乎不太高兴,时不时地叹气。“恩?”苏绒回过神,爬下沙发,以为刑湛要她拿什么东西。
“什么事不高兴?”刑湛从来都不拐弯抹角。“没有什么事。”苏绒转念想起了…“顾凉喻他老是欺负我!”
刑湛扬眉:“怎么?”如今他色迷心窍,当然很乐意听一听苏绒的抱怨。“算了。”苏绒撇撇嘴,她也不是那种喜欢撒娇的人。
刑湛看她不愿提,虽然很想知道,却还是硬生生压住,转开了话题:“你这学期就该毕业了,有没有打算过想去哪家公司。”
苏绒心里鄙视他,瞧他这话说得多轻松,想去?漂亮出众如乔姗,没有后台,还不是被红娱拒之门外,委委屈屈地签了鼎新。她不喜欢刑湛动用关系帮她,好像她多无能似的。
“我不打算签公司。”苏绒随便挑了一个包装豪华的水果篮,拿出两个橙子,不紧不慢地剥着皮,她记得刑湛不喜欢吃切的。
刑湛显然有些诧异:“你想转行?”“恩,我不喜欢那个圈子。”一瓣瓣掰开,递给刑湛。“那你想做什么?”“等我找到了工作再告诉你。”她也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瓣,酸得掉牙,明明黄澄澄的很漂亮。
抢过刑湛手里还没来得及入口的,这么酸,他可吃不得。“这个不好吃,还有别的,不然还是吃梨吧。”这梨是又白又大,可惜一点也不甜。不知谁这么没眼光,挑这么一中看不中用的水果篮。
她拿着一大个梨一边啃着一边腹诽。本来是想着和刑湛分一个,一人一半。谁知他还是个迷信的。皱着眉:“梨是不能分的。”苏绒奇怪,刑湛垂下眼睑,“分梨就是分离。”
苏绒似乎才知道,刑湛是真的很忙。昨天估计是进医院第一天,所以没有人敢来,第二天大早,他的助理就捧着一叠文件,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全部过程,苏绒都在病房的隔间里刷牙洗脸。
卖了早饭回来,刑湛正带着眼镜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文件。苏绒是第一次见到戴着眼镜的刑湛。看着不过是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却将刑湛冰冷的脸衬得柔和不少。
刑湛听到声音,抬头看到苏绒盯着他发呆。“怎么了?”他手里拿着笔,额前的刘海因微微侧头,滑落到镜架前。
“你是近视?”苏绒大为好奇,刑湛在她面前从不戴眼镜,而且他的目光向来犀利,她怎么也不信他竟然是个近视眼!
“左眼200度,右眼正常。”刑湛老实交代,见苏绒仍是好奇,主动拿下眼镜递给她。苏绒上下左右仔细地看了看,到最后,手都有些发抖了。
镜架与镜框的连接处镶嵌着一溜的钻石,镜架上还有很细致的雕刻。她突然想到了:“是Lotos的?”
刑湛一直看着她:“喜欢?”苏绒赶紧摇头,颇为得意地指着自己脸上被人夸奖最多的那双弯弯的眼睛:“双眼视力2。0。”
“我们几个人里,只有是我近视,这副眼镜是顾凉喻嘲笑我,才去订做的。”刑湛抿着嘴角,牵起一个极浅的笑。
“冯翎不是近视?”她没有记错的话,每次见到冯翎,他都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冯翎的眼镜都是平光的,冯伯母要求他必须要戴。”
说到这里,苏绒不解,而刑湛,面上带着揶揄之色。“为什么?”“冯伯母说冯翎天生一双桃花眼,不戴眼镜太风流。”
苏绒笑起来,冯翎戴着眼镜看起来挺知性的,原来摘了眼镜有这么大的区别。刑湛很久没有见到苏绒这样没有负担的笑容。
门开了一条缝,小护士先是探进来一个脑袋,嗅到了一室和谐的味道,才敢放心大胆地走进来。
熟练地拿出针和酒精棉,挂水的时间到了。刑湛冷下脸来,她一进来,苏绒就收起笑,开始摆早饭。
小护士就纳了闷了,刚刚进来的时候,邢少面上还是挂着笑的,难不成…自己一不小心做了电灯泡,胡思乱想,针就扎错了,血回了不少,她却还在太虚神游。
“哎,护士小姐,回血了!”苏绒抬头,看到血回的老高,刑湛面色愈冷。小护士手一动,手边的盐水袋掉在地上,裂开了一个口子。
苏绒吓了一跳,小护士眼泪汪汪,惊慌得不知所措。“赶紧把针给拔了呀。”苏绒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小姑娘真是新手中的新手。
刑湛手上青了一片,苏绒皱着眉,看到在一旁收拾东西的小护士,浑身都在颤抖。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倒是刑湛,刚刚淡定得很,直到现在也没有说一句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