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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中国鹦鹉-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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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时恭候,”迈登毫无诚意地应酬了一句,“如果有情况,我会电话与你们联系的。” 
  布利斯和警官上了车驶离了庄园。迈登回到屋里,桑恩也跟着他进了屋。“这个陈查理真是太神了,”威尔·霍利悄悄地说,“他在哪个鬼地方找到那个出生证的?” 
  “当时看起来我们就要完蛋了,”伊登承认道,“我们这位老查理想得可真周到。” 
  霍利上了自己的车。”我想迈登没打算留我吃午饭。我要走了,可是你知道我越来越强烈地想知道这个谜底。路易是我的朋友,他竟然遭到了这种恶运。” 
  “我也不知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不过我们一直在想办法。”伊登答道,“如果没有查理在身边,我真会感到孤立无助的。” 
  “你的脑瓜也很好用。”霍利说。 
  “你疯了,先生。”伊登模仿阿康的声音,跟霍利逗趣道。随后霍利开车离去。 
  回到自己的卧室,伊登发现阿康正静静地给他收拾床。 
  “查理,你可真有一手。”小伙子把门关上后说,“我当时还以为咱们一下子都要完了呢。你拿了谁的出生证?” 
  “当然是阿康的。”陈笑道。 
  “阿康是谁?” 
  “阿康是我在巴尔斯托到埃尔多拉多路上遇到的一位运莱商,他让我搭了他的车。我为安全起见,跟他协商,短期租用他的出生证。上面的照片因为装在口袋里时间长了磨损很大,说是谁就是谁,很幸运。我当时担心我要是到迈登庄园找活干时他会向我要什么证件之类的东西。迈登虽然没要,但它今天还是一样起了作用。”“确实是。”伊登说,“你绝对是值得乔丹一家信赖的人——也值得我爸爸信赖。我希望他们能给你多付酬劳。” 
  陈摇了摇头,“你还记得咱们在出发的路上你说过的话吗?邮差度假也闲不住,还希望每天再走一段长路。我也一样,对于我的职业来说,做这些事简直是无比的乐趣。搜集线索、查明真相,这就是最大的酬劳。”说完,他朝伊登鞠了一躬便走了出去。 
  几个小时后,鲍勃·伊登和迈登一边在客厅聊天,一边等着午饭。这位富翁又重复强调了他要尽快返回东部的计划。他正对着门坐着,脸色突然变得大为不悦。伊登很是吃惊,他侧过身向门外望去,看见一个瘦小身材的男子,背有点驼,表情拘谨,手里提着个箱子。来者是他昨晚在绿洲咖啡店遇见的那位博物学家。 
  “哪位是迈登先生?”来者打听道。 
  “我就是。”富翁答道,“有什么事?” 
  “噢,是这样。”陌生客进了屋,把包放下。“我叫萨德斯·甘伯尔。我对您庄园周围的一类动物群很感兴趣。我这儿有一封您的一位老朋友的信,他是一家曾多次接受您捐赠的大学的校长。请您过目——” 
  他把信递给迈登,迈登接过来,眼睛却很不友好地瞪着这位来客。富翁读完信,随即撕成碎片,站起来把它们扔到壁炉的火中。 
  “你想在这儿呆几天?”他问。 
  “如果我能在这儿住,那是最方便不过了,”甘伯尔答道,“当然,我会付我的膳宿费的。” 
  迈登摆了摆手。阿康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再添一份,阿康。”他命令道,“把甘伯尔先生带到左面的房间——伊登旁边的那间。” 
  “多谢了。”甘伯尔礼貌地说,“我尽量少给你们添麻烦。快吃午饭了吧,我稍微吃点。这——这沙漠的空气,先生——我马上就回来。” 
  他跟着阿康出去了。迈登瞪着他的背影,满脸怒气。鲍勃·伊登意识到这儿又添了一个谜团。 
  “真见鬼!”迈登怒气冲冲地说,“可是我不得不礼貌点,他有那封信。”他耸耸肩,“上帝!我真想赶快离开这地方。” 
  鲍勃·伊登脑中疑问一个接一个,这个甘伯尔先生是什么样的人物?他来迈登庄园究竟想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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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桑恩的使命 
  午饭时,鲍勃·伊登看出,无论甘怕尔先生来庄园究竟有何意图,但他显然不是来寻衅闹事的,他很少遇见像这个小个子男人一样举止温文尔雅的人。这位新来者在饭桌上自始至终都在用一种优雅的学者的语调侃侃而谈。迈登则神情沮丧,对谈话置若罔闻。显然,他还在为这位陌生人的擅自闯入而耿耿于怀。桑恩像往常一样孤零零地坐在一边,沉默不语,落落寡欢。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西装,换下了那件头天晚上被神秘地撕破的上衣。见此情景,鲍勃·伊登只好主动搭腔替甘伯尔解围,使谈话不至中断。 
  午饭后,甘伯尔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忽然他站住脚,目光越过灼热的沙漠投向远方清凉的白色的群山之巅。 
  “真美啊!”他说,“迈登先生,我不知道您是否注意到庄园四周的风景是多么壮丽!沙漠,广袤寂寥的沙漠,从远古时期起就以其神秘莫测的魅力打动着人类的灵魂。有人觉得它荒凉、不平静,但就我而言……” 
  “要在这儿呆很久吗?”迈登插了一句。 
  “啊,那要看情况了。我真希望能在这儿多呆些日子,看看春雨过后的乡村景象——含苞欲放的马鞭草和樱草花,我简直被迷住了。那位预言家以赛亚是怎么说的,‘沙漠绽放出玫瑰般的花朵,皲裂的地面聚流成潭,干涸的土地泉水四溢,’迈登先生,您认识以赛亚吧?” 
  “不,不认识。我认识的人太多了。”迈登恶狠狠地答道。 
  “教授,我记得您说过您对这儿附近的动物很感兴趣,对吧?”鲍勃·伊登说。 
  甘伯尔迅速地看了他一眼。“你称我为教授?一点儿不错,”他说,“你是一个善于观察的年轻人。是的,我确实打算进行某些领域的研究——追踪更格芦鼠,它们在这儿有一个很适合生存的环境。我知道,在这附近,这种短鼻子的有袋老鼠的上颌发育得颇为古怪。” 
  电话铃响了,迈登接了电话。鲍勃·伊登聚精会神地听着,只听见“迈登先生的电报”,话音未落,百万富翁将听筒贴近耳朵,剩下的话就变成了一片模糊的嗡嗡声。 
  伊登感到很不安,因为他看出,迈登听电话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度痛苦的表情。最后,他将话筒慢慢地放回到话机上,然后,坐在那儿呆了很长时间,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茫然不知所措。 
  “迈登先生,您在这些沙质土壤里种了些什么?”甘伯尔教授问道。 
  “嗯——嗯——”迈登渐渐回过神来,“我种什么?很多。你会大吃一惊的,以赛亚也是一样。”甘伯尔朝他善意地微笑着,百万富翁的心情有所好转。“既然你感兴趣,那么出来吧,我带你四处看看。” 
  “您真好,先生。”甘伯尔答道,然后小心翼翼地跟着迈登来到庭院。桑恩站起身跟他们一块儿走了出去。伊登迅速奔到电话前,接通威尔·霍利。 
  “是这样,”伊登压低嗓音,“迈登刚刚收到一份电报,有人打电话告诉了他内容。这份电报好像使他很不安。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我想尽快搞清楚。你跟接线员的关系还不错吧,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该不会引起怀疑吧?” 
  “当然不会,”霍利回答,“那小家伙什么都会告诉我的。你是一个人在那儿吗?几分钟以后我打给你,好么?” 
  “我现在是一个人,”伊登答道,“如果你打来电话的时候周围有人,我就装作你要找迈登,然后把电话交给他,你可以编些话哄哄他。但是如果你动作麻利的话,就不必这么麻烦了。快,兄弟,一定要快!” 
  他刚转过身,阿康就走进来收拾桌子了。 
  “嘿,查理,我们的小旅馆里又来了一位客人。” 
  陈耸了耸肩,说:“这消息早就传到厨房了。” 
  伊登笑了笑。“这可是你说要留下来等一等,瞧一瞧的,”他提醒侦探,“如果你在厨房里累得腰酸背痛,可别怪我。” 
  “这个甘怕尔,”陈若有所思地说,“看来和五月的清晨一样,对我们不会有害的,我认为。” 
  “哦,没错。一个研究圣经的学生。我觉得对一个研究圣经的好学生来说,这儿的大门应当是敞开的。” 
  “他可真是绝对安全,而且温和有礼。”陈接着说,“但是在他的皮箱里却藏着一把上满子弹的崭新的手枪。” 
  “很有可能他是要拿它打断老鼠尾巴的。”伊登微笑着说,“别对他疑神疑鬼了,查理。也许他只是个受到电影的蛊惑而来到这个荒郊野外的生手,只是拿把枪来防身罢了。还有,迈登刚刚收到一份电报,有人打电话念给他的。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我们亲爱的老朋友又收到一条不受欢迎的消息。霍利正帮我查呢。电话一响,你就到庭院去看着点儿,有人来就给我打个手势。” 
  阿康默默地继续收拾他的桌子。过了一会儿,电话铃声大作,清脆响亮,大概是霍利打来的电话。伊登跑到电话前,一把捂住电话铃。陈见势走到庭院中。 
  “嗨,霍利,”小伙子轻声说,“是我,是我,好,说吧。嗯……有意思,今天晚上来?哦。谢谢,老头儿。” 
  他挂上电话,查理回到房间。“有点儿事。”伊登说着站起身来,“是伊夫琳·迈登小姐发来的电报,我猜她是在丹佛等烦了。电报是从巴尔斯托发来的。这位女士要搭今晚六点四十的火车抵达埃尔多拉多。看来我必须得退房结账了。” 
  “伊夫琳·迈登小姐?”陈重复了一遍。 
  “是的——你不认识她吧?她是迈登的独生女。一个傲慢的美人儿——我在旧金山见过她。哦,怪不得迈登感到困惑呢,不是吗?” 
  “当然,”陈表示同意,“这儿的庄园里充满杀气,不是高雅的年轻小姐应该来的地方。” 
  伊登叹了口气。“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他说,“事态在继续发展,可是我们好像还是漫无目的,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再说一遍,”陈答道,“请不要忽略一种被人们淡忘的美德——耐心。现在事情变得越来越明朗,女人的魅力——” 
  “这个女人的魅力就是冷若冰霜,”伊登微笑着说,“查理,我跟你打一百万元的赌——哪怕是炙热的沙漠也无法改变她冰冷的态度。” 
  陈转身回到厨房忙他的活计去了。过了一会儿,迈登和桑恩晃了进来,甘伯尔看来已经回房间了。炎热漫长的下午慢吞吞地烘烤着素来以死寂而著称的沙漠。迈登转眼间没了踪影,但随即他那“振耳欲聋”的鼾声开始在空中回荡。鲍勃·伊登忽然心生一计。 
  伊登在床上斜躺着,发觉时间过得飞快。其时,他压根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去的。临近傍晚的时候,伊登醒了,头脑发热,晕晕乎乎。冲了一个凉水澡后,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六点钟,伊登穿过庭院来到客厅。他看见迈登的大汽车停在院落中的车库前方,等着发动。他记起来,百万富翁肯定是要进城接他女儿,当然不能让高傲的伊夫琳·迈登去坐那辆便宜的破车。 
  但是当他走进客厅时却发现桑恩显然已被选中去埃尔多拉多接伊夫琳·迈登。这个秘书站在那儿,套了一件灰暗的衣服,一顶黑色的耷拉到额前的帽子底下衬出一张灰白的脸。桑恩和百万富翁看样子正在谈着什么要紧的事,一见伊登进来,谈话戛然而止。 
  “哦,晚上好,”伊登说,“桑恩先生,您不是要离开我们吧?” 
  “到城里办点儿事,”桑恩答道,“先生,那我就走了。” 
  电话铃又响起来,迈登一跃而起,抓过电话。他听了一会儿,脸上又现出那种困惑的神情。“总是坏消息。”伊登想。 
  迈登用他的大手捂住话筒,对他的秘书说:“威特康姆大夫,住在路那头儿的那个老讨厌鬼。”他说这话的时候,伊登感到他话里隐藏着一丝对这位大夫的极度愤恨。“她想今天晚上来找我,说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告诉我。” 
  “就说你很忙。”桑恩建议道。 
  “很抱歉,大夫,”迈登冲着电话讲,“今晚我没空……” 
  他忽然停下来,显然是被对方的一番话所打断。他把手再次放在话筒上,“她一定要来,该死!”他愤愤地说。 
  “那您就只能见见她了。”桑恩说。 
  “好吧,大夫,”迈登表示投降,“八点钟过来吧。” 
  桑恩走出客厅,那辆大汽车呼啸着开上大路,朝伊夫琳·迈登乘坐的火车驶去。甘伯尔先生走进来,精神抖擞,准备引经据典、慷慨陈词一番,伊登则悠闲地听着收音机。 
  到了晚餐时间,出乎伊登的意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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